你有没有尝试过，梦想被人轻易捏碎的感觉。
那该有多无能为力呢。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哎哟你小子还嘴硬呢？非要闹到警局去才行？”
“辰阳你跟我出来。”
听到老班低沉的语气，少年的脸部终于有了变化。即使再不耐烦，也只好跟着老班走了出去。
“辰阳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他应该不差那点钱吧？”
“人心可畏你懂么？看他每天傲的那样，指不定背地里做啥呢！”
“不就是一盒雪茄么？用得着上什么警局啊？”
“安静！”
角落里传来桌子的响声，其愤怒程度可见一斑。
教室里的人闻声都乖乖闭上了嘴巴，只有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和规律不一的呼吸。
激动人心的铃声终于响起了，安静的世界终于被各种各样的对话和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打破。
昏黄的路灯下闪过成群的队伍，一从的影被另一从的影挤压缠绕着。
望着窗外朝一个方向流动的学生们，凌筱竟第一次觉得学校是如此可怕。就像个囚笼，捆绑着有梦想的我们想飞翔的我们。
教学楼里的灯都已关闭，除了那个位于最右边的教室和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你凭什么就认定是辰阳偷的？他都说了是叶皓自愿给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着老班渐渐红透的眼眶，那颗被封闭的心终于有了被触动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默然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一个是老班，一个是教导主任，还有一个就是叶皓的父亲。
叶皓是他的同班同学，因为两人关系好叶皓才拿了家里的雪茄偷偷给了他，却没想到被叶皓的父亲发现，而叶皓早就支吾其词不肯承认。
就当是认了条狗当朋友吧。他想。
尽管老班再怎么护着他，教导主任都一口咬定是辰阳偷了东西，只因叶皓父亲身份的非比寻常。
他可以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就让他退学，他也可以不动声色毁掉他的一切，包括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觉得，”沉默已久的声音终归响起，“还是让警察处理这件事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默不作声地毁了他。
老班的视线瞬间转移到沙发上微抿龙井的所谓“教育局局长”身上，她知道，只要这次进去，就算以后能出来，那也会是孩子一辈子无法痊愈的伤疤。
他的一生，就毁了。
“不可以！不能让警察处理这件事，说清楚就行啊！”
老班还声嘶力竭地为辰阳争取着，那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
“刘老师！我觉得这件事情让警察处理最好！你别有异议！”
听到教导主任强硬的语气，老班再也没有开口。
没用了。
没办法了。
警车喇叭刺耳的声音在整个学校响得震耳欲聋，让人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抗，甚至没有人去惋惜。
因为那和他们无关。
在离开教学楼之前，他悄悄望了一眼窗边的凌筱。也许是她正跑出教室，所以没有看见他的眼神。
真的还是错过了。
小魔女，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没有你我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