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衣表姐!你别这样,你这样的话,伤口会迸裂开的!”
她情绪如此激动,白灵然急急的劝道。
橙衣却像是疯了似的剜着她,忍着巨痛,硬生生的坐了起来,扬手指了指门口,恨恨的吼道:“滚出去!我不用你管!”
“橙衣表姐……”
“你出去!你要不出去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话还没说完,橙衣就一口打断了她的话,整个人做了一副要撞墙的姿态。
听到她这样说,又是这般做!
在旁边书房里听到动静的莫小元,立即冲了进来,他看到了橙衣如此痛苦的样子,想张嘴说话,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灵然吓得站起来,离橙衣远远的,为的就是让她情绪没那么激动。
一边点头,一边举着双手,表示自己无意与她对抗。
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却只能劝道:“行!我可以出去!但是,你千万别寻死!如果你死了,那你就真的称了别人的心,如了别人的意!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是为何而死!难道,你就不想为你腹中的孩儿报仇了吗?”
一说到孩子,原本还激动不已的橙衣,情绪慢慢的变得平静了下来。
一双杏眼立即溢出了豆大的泪珠,全身颤抖着,嘴里喃喃的唤着:“孩子……我的孩子……”
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孩子!
是她没有保护好孩子,让孩子刚刚降临在她的腹中,而她还尚不知晓。
遇到山贼的时候,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不晓得退让,硬是与他们对峙了起来。
却不想中了山贼们的迷魂散,待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些相貌丑陋的山贼们骑在身上。
她痛的死去活来,稍意识清醒的时候,却是从那群没有人性的山贼们口中得知,她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消逝了!
正因为她的孩子失去了,下体大出血。
山贼们觉得晦气,才会让那群山贼们直接丢了她在山洞里,任由她自生自灭的。
心,如同被刀割着。
只觉得呼吸变得越来越少,都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白灵然见她有些平静了,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的泪珠。
这样像个瓷娃娃的橙衣表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早已失去了往常的自信与阳光,心中一痛,却也不得不温声和气的继续劝道:“橙衣表姐,你先别急着寻死,好不好?你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还有易天,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你就算是要死,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了仇,才能还给孩子一个清白啊。难道,你就想让孩子就这么的死得不明不白吗?”
“呜哇!”
橙衣猛的扑进了她的怀抱里,抱着她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梨花带泪,哭得好伤心。
白灵然轻拍着她的后背,哽咽着安慰道:“没事的,我们都会帮你的!没事的……”
她越是这么说,橙衣哭的越是更凶。
抱着白灵然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抱着,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似的。
白灵然被她一个练武之人紧紧的勒着,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勒死了,但她却忍着,任由橙衣抱着哭泣。
橙衣受到这么大的变故,若再不放声哭出来,只会让她心理出现压抑的,到那时对她的伤口复原没什么好处。
哭了许久,橙衣终于体力不支,趴在白灵然的肩膀上晕了过去。
白灵然放下了橙衣,服侍着她躺下,而她的腹间的伤口已经裂开,溢出了鲜血。
“嫂子,真的麻烦你了。”
莫小元眼神里对橙衣的爱恋,毫不掩藏。
白灵然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她也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不想她死,只是现在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了,不适合养伤。”
莫小元重重的叹息一声,望着橙衣的脸发呆。
白灵然没有再看他,反倒是寻思着要如何让橙衣快些好起来。
看来,她还需要弄一些早些合伤口的药。
猛然想起,记得以前皮玉虹还是皇贵妃的时候,赠送了她一个紫玉琉璃镯子,那紫玉琉璃镯子不是有个独特的香物么!
一想到这里,白灵然眼前一亮,赶紧在自己的药蒌子里找了出来,然后把紫玉琉璃镯子翻了出来,镯子搁放了那么久,依旧光泽亮丽,十分耀眼。
扬起手中的石锤子,毫不怜惜的就直接,把那镶着银丝边的紫玉琉璃镯子,给砸成几瓣了。
紫玉琉璃镯子里裂开之后,露出了一条紫色的小虫尸。
白灵然小心翼翼的用根竹签,把紫虫尸挑在了一个小小的药盅子里,把手腕上的碧玉镯子直接丢进去,加了些水进去,然后把莫小元吩咐他立即拿去煮沸。
紫虫与茴异香两者的气息相呼应,会成为上好的复原创伤药水,只需要每天抹一次伤口,便会加快肌肤的再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疤了。
想不到,当初皮玉虹送的紫玉琉璃镯子,可以成为橙衣表姐所需。
白灵然失笑,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么?
打开了窗户,呼吸了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
这里是楼上,透过窗口往下看,则是一个锦鱼池,肥大的锦鱼们正在池子里悠哉的吐着泡泡,大鱼尾摇啊摇的,一副呆样。
“橙衣表姐怎么样了?”
阎易天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眼神落在了床上的人儿,话却是对白灵然问的。
白灵然转首看了他一眼,“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情绪还是很激动,怕是还需要好些日子才会平静下来。”
“灵儿,昨夜辛苦你了。”
“我没事,只要橙衣表姐安好,这算什么辛苦啊。”白灵然淡淡一笑,“橙衣表姐的事,你可有和柔姨娘说?”
阎易天摇了摇头,“还没,也不能说。”
“宝石国那里,可有消息而回?”
“暂时没有,不过相信清月楼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把消息带回来的。”
他那笃定的语气,带着恨恨的杀意。
白灵然上前,伸手抚住了他那张面具,仔细的盯着那血丝充满的双眼,有些心疼,“你多久没休息了?胡子也没刮。”
“睡不着。”
“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为橙衣表姐报仇的。”
阎易天抿紧了薄唇,没有吭声。
他害怕的是,橙衣表姐这次所遇到的事,会是当年屠杀阎家堡的凶手所做。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莫小元去查,也未必会查个结果出来。
而他,对这在暗处的凶手,追查了这几年,连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这叫他怎么如何能放心得下!
就算他是名震天下的阎王又如何?
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
只会让他更恨自己的无能,闭上双眼,阎易天有些按耐不住的生气,紧紧的握手成拳,青筋骤露。
白灵然明白他的怒气,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是陪在他身边,静静的等待。
此时,除了等待,似乎再也无计可施了。
三天过后,橙衣的情绪总算了稳定了下来。
这三天里,她只要一醒过来,就会哭,哭得晕过去了甘罢休。
不管他们怎么劝,她还是哭。
白灵然面对她的情绪激动,也是无计可施,也不是说不能让她睡过去,可是醒了也是一样会闹,所以她也就只能是任由橙衣哭泣发泄。
就在众人还在劝慰橙衣的时候,莫小元派去的人在宝石国终于返回了信息。
莫小元收到消息,立即找到了阎易天与白灵然,与之一说。
换来了阎易天与白灵然的怒颜,阎易天气得直扬手将面前的桌面奋力一拍,桌子直接就这么给报废了。
白灵然也生气了,恨恨的骂道:“这贱渣怎么就能如此猖狂!”
莫小元脸色也黑成一片,“我看,我们还是要尽早安排,否则真的让橙衣的夫君来了大漠,怕是会闹起来啊。橙衣如今才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万一再让橙衣面对被休的场面,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事瞒不住的。我认为,这事最好和橙衣表姐说,而且她有权知道这事。”
莫小元犹豫,有些不赞同,“可是……”
白灵然打断了莫小元的犹豫,直接道:“没有什么可是!一个不是深爱自己的男人,就算是现在同意守在她身边,难保日后不会离开。现在知道了橙衣表姐出事了,居然是带着小妾一起来,这事在宝石国闹得沸沸扬扬。他还扬言要休妻,这摆明就是想逼死橙衣表姐!”
阎易天在旁听着,最后还是觉得白灵然说得有道理。
“小元,本王也觉得灵儿说得没有错。向东流那家伙没有跟着表姐一起来,千里迢迢那么远,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表姐出事了。可想而知,就算是表姐这次出事他没有参与也是知情的。”
莫小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如果真是向东流这个贱男人做的,那我绝不会轻饶了他!”
“不但是你不会饶了他,本王同样也不会!”
两个男人同仇敌忾,让白灵然勾起红唇轻笑。
就算是他们有意放了向东流,她也绝不会让这样的渣男出来祸害女人!
向东流是吧,既然胆敢来大漠,那就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