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啪”,然后灯光亮起。
昏暗的灯光里,季天洺正双手撑在脸上揉抹,额头上,竟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他刚刚做噩梦了!
他梦到十五年前小时候的他们了,他们正在一起玩耍,他追着她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小雪儿,小雪儿……”
可是跑着跑着,突然小雪儿转身冲向了悬崖,纵身一跃!
他没有来得及拉住她,只看见了她最后回头看他的那一眼,陌生,冰冷,还有恨……
……
季天洺拿起床头的手机,追踪信号显示的位置还在白雪英国的家里,一切正常,而他派出去的暗火特工们,也都没有坏消息传来。
季天洺又狠狠用力的揉了把脸,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是做梦,不是真的,是在做噩梦,小雪儿没事的……”
然后,季天洺才稍微平缓下来。
掀开鹅绒被,走向了房间里的浴室,紧接着,不断传来了冰冷冲凉的水流声。
七点整。
餐桌上,大家照平常一样晨训拉练一小时之后,然后在一起吃早餐。
杰森看着面前餐盘里老大亲自做的三明治,大嗓门夸张得嚷嚷着,
“老子有多久都没吃到老大亲自做的早餐了!”
狄伦眼球翻白的挖了杰森一眼,
“老大,叫你丫好好睡着,做什么早餐啊!”
季天洺正端着玻璃杯喝热牛奶,简单回了三个字,
“睡不着。”
狄伦捶胸,
“大嫂交代老子要好好照顾你的!要是大嫂回来见你瘦了一圈,非把老子卸了不可!”
……
蓦地,季天洺心脏骤缩,停滞了一秒!
“砰”!
端着的玻璃杯,毫无征兆的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杰森眼睛瞪直的看着地上破碎的残渣,
“老大,你怎么了?!”
英国,一幢别墅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女人,旁边的床头,放着那只装有隐形追踪晶片的手机。
突然,手机里传出了“嘀”的一声短促的刺响,就好像准点报时一样!
女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抬头!
就听见“轰隆”一声骤然巨响!手机里,早就已经安上的微型超核,定时爆炸了!
吞噬的火龙就好像魔鬼一样,恐怖的蔓延,生生的将床上的女人给烧死了!
手机也在这场疯狂的爆炸里,彻底毁坏了!
暗火信息操纵室里,主显示屏上的闪烁的红色信号,在剧烈起伏之后,也瞬间消失了。
狄伦脸色惨白,
“老大,出事了……”
……
从早晨开始,电视国际新闻就炸开了锅,英国时事新闻开始不断跟进播报新闻,
“已被暗杀的里恩上将家中突然发生爆炸,其女不幸遇害。”
“爆炸原因尚未明确,有待进一步调查!”
“国际联邦反恐特队副队长白雪家中惨遭爆炸,不幸遇害!”
“国际联邦反恐特队队长卡伦今早正式申请离职,原因不明!”
“……”
“……”
今天早上,国际联邦政府收到了来自卡伦定时发送的离职邮件,一时间,整个国际反恐内部,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局面。
意大利飞往英国的高空,一排暗火的最强作战直升机。
季天洺看着手里不断来电响铃的手机,家里人全部都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了,可是他一个都不想接,就连妈咪打来的他都没有接。
最后一个,是女王打来的。
季天洺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却没有说话。
电话里,传来了女王狂冷如冽的声音,
“老大,需要姐姐做什么?”
季天洺冷唇微启,
“叫黑手党把他们潜伏在国会大厦的卧底特工全部召回。”
季天沫,“好。”
……
尽管爆炸才刚刚发生,整个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但是不管结果如何,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对那帮老狐狸们手下留情了。
英国国会大厦上空,五架暗火最新研发并试验成功的特种作战歼击机正盘旋着。
大厦里的人们,就像疯了一样,撕裂的惨叫声凄厉到了极点!
那是一种面对死神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恐惧,全部都面目狰狞的往外冲。
季天洺寒冷的声音生生的让人刺骨战栗,
“击毁。”
然后,整个国会大厦的上空,“轰砰”!
齐齐爆炸的巨响声!顷刻间,更加疯狂恐怖的火光,几乎将半边天都吞噬了。
人们撕裂挣扎的哭声,大楼坍塌坠落的闷声,在弥漫的硝烟里,更加狰狞了……
国际时事新闻也开始更加疯狂的报道,
“恐/怖组织正式向国际联邦政府宣战!”
“深究国会大厦爆炸和里恩别墅爆炸事件关联……”
“……”
“……”
直升机里。
狄伦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向季天洺,一脸兴奋,
“老大,莉尔打电话来说,生物组已经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个被烧死的女人不是大嫂!”
刚刚,杰森已经带人第一时间从反恐特队的手里截获了那个在爆炸中烧死的女人,然后经过DNA分析对比,确定不是他们的大嫂!
季天洺抿着的薄唇,倏尔,冷冷一笑。
发生爆炸的那一瞬间,听到新闻里小雪儿在爆炸中死亡的消息,他的确是慌乱了。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超乎常人的判断力和敏感度,季天洺当然能够猜到,这一切,不过是那个男人的障眼法,
“卡伦……”
季天洺黑眸更戾,就像敛聚了来自远古最黑/暗的红到发黑的火光一样!
“全球搜找白雪和卡伦的下落。”
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找到她。
狄伦沉冷应答,
“是。”
……
海岸线上,冉冉升起的朝阳,金色的阳光洒在碧蓝的海面上,翻卷涌动的海浪不断起伏,就像弹奏的五线谱一样。
动人的旋律,随着海面拂动的海风,吹向了不远处沙岸上空敞打开的别墅里。
薄纱的窗帘掀起,阳光照进,落在床上女人的身上。
厚重的迷彩装已经换成了雪白色的家居长裙,如瀑的长发肆意落满,女人冷清的容颜,仍旧眉眼紧闭,昏沉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