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二月二十日,星期五,是年初二,在清冷僻静的巷道内,我死了。
“砰——”
银色的弹头破空呼啸而来的轨迹,在我眼中像是慢慢蠕动的虫子,爬过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光,但是我根本无从躲避,弹头毫无疑问地钻进了我的胸膛。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温暖的世界给予我最后的真实,我的生命就此宣告结束了。
在下一个瞬间,眼前的射手变成漫天飞舞的血肉,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失血、剧痛、寒冷,一瞬间感到了自己生命在飞速的流逝。
弥留之际的昏迷中,阵阵强烈的颠簸让我仅存的神志不至于因为胸前洞窟汹涌而出鲜血而完全消散。高速的移动中,肩负着我躯体的那个人手指在我脊背上不住点划,由此而来一波波涌进身体的寒冷气息几乎要冻结我全身正在不断减少的血液。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漆黑和痛苦之中挣扎的我,感受到全身衣物已被除去,脊背处传来的一片床铺的柔软,而鼻腔中弥漫的竟然是隐隐约约的我爱恋的女孩的气息。
无力完全睁开的眼眸中,映入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个成熟女性而非我喜爱的少女。
就像是在茫茫海洋中即将溺毙之人遇到摇摆沉浮的圆木,我竭尽全力牢牢抓住唯一能摸索到的救命稻草,将眼前的身影揽在怀中。她胸脯柔软富有弹性,柔韧的身体充满着力量,显然不是我熟识的人。
耳畔轻轻传来已经近乎虚幻的言语:“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哪怕是双手沾满憎恨的鲜血。愿意饮下这名为‘永恒’的毒药吗?是否已有这样的觉悟。回答我吧……”
“我想活下去……”哪怕不被世界所宽恕,我选择……
胸膛中的最后的悸动停止了,此刻,我作为人类的存在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无限的黑暗在意识的空间扩散开来。
突然一道纯粹黑色的火焰在原本应该是心脏的所在处熊熊燃起,火焰的焰芒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着已经停止运作的脏器,黑烟转瞬间在身体内迅速流窜,冰冷传达全身,在浑身的剧痛中,残留的血液近乎疯癫般在血管中狂舞,身体则完全不受控制的亢奋起来,仿佛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的狂喜盛宴。
我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前陌生的女子有着成熟而端庄的面容,金色的短发披散在脸颊两旁,一双酒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我惨白的脸,盘腿坐在我身上。
女子吻上了我的唇,柔软的舌头在我满是血腥的口腔中游走,而我身体的一部分也缓缓进入一处温润柔软的所在。“啊——”两人近乎同时呼出。
狂乱的气息催动下,我就像摇曳在飓风海域中的一叶轻舟,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任由本能施为。身体一丝一毫地向前推进,双手则各捉住一团柔软有充满弹性的所在,让其在指掌之间变换着各种形状,从肉体传来的强烈刺激将全部的理智和情感胡乱地绞成一束,紧紧的绷在意识的世界之中。
我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向前,意识空间中的绳索被紧紧的拉扯成丝线,随着肉体的摇摆丝线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在我脑海中回荡。
‘嘣——’
伴随着极致的快乐,丝线瞬间断裂了,便随而来的是汹涌而出的满足感。
我惊醒过来,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紧拥着我的美丽女子脸上洋溢着绯红的神色,恬静地端详着我。眼角瞥见,在紧闭的房门口,是个抱膝而坐的瘦弱女孩,有着一头秀美的黑色长发,此时正别过头看着别处,正是我爱恋的那个女孩,看着房中充满少女气息的布置想必就是她的房间。然而此时,我身体的一部分还‘昂首挺胸’地留在成熟女子体内一处湿漉漉的所在,想辩解些什么,却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欢迎来到夜的世界。”耳畔响起残酷而甜美的言语。
二零一五年二月二十日,作为一个纯粹的人类,我死了。
作为夜的子民,漫无止境的黑暗铺展在我今后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