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墙壁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控制这些发光体的机关。
半河俯下头来,握拳到唇边一笑:“找不到就算了,你也别出去了,这屋子奇奇怪怪的,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杀生丸面无表情,避开半河,独自靠着屋壁坐下来。
刚刚才被警告过,半河偏偏不知趣,凑过去,坐到了他身侧。
时间安静地流淌......
滴答,滴答......头顶上的古怪物体,发出均匀而清脆的声响,半河朝上看看,金色的环形物左右摇摆,竟又让半河产生了倦意。
半河的头顺壁滑下,滑到了杀生丸的肩头。
肩膀上突然的重量,令杀生丸的身体不由一颤,他侧过眼,看着靠肩熟睡的女子,轻缓均匀地呼吸着,脸上残留着被他指甲刺伤的血腥味,眼下浅浅的水痕,是风干的泪迹吗?
他不由地伸出食指,划过她脸庞的水痕,指腹润湿微凉。一瞬,他转过脸来,将手放在屈拱地单膝上,沉冷地看着前方。
脑海中又浮现出,她从门栏上飞下那一刻,那时的她,绝然于尘,飘然若仙,光华无限,和现在判若两人。
深眸垂下,似有隐涩,一时间思绪翻飞,凌杂无比。
哼,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他的心,就常常不受控制的杂乱无章,时而窘迫,时而懊恼,时而愧疚,甚至惆怅,甚至酸涩,他杀生丸,怎么会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诡异的情绪,他怎么可以,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牵动。
比起半河,他更喜欢铃带给他的安宁,舒适。跟铃在一起,只会觉得心微微发暖,这才是他需要的状态。
好在,找到了能治疗她的人。等她恢复了容貌,他们之间,将不再纠葛。
想到这里,杀生丸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头靠上墙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屋内的发光体,奇迹般的暗了下来。
杀生丸谨慎地睁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于是又靠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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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半河跪向了身前的黑袍女人。
“藏地大人。”
黑袍女人背对半河,握着一根玄色手杖。她缓缓转过来,手杖指向半河的额头:“半河,你最近,很不努力。”
“藏地大人,已经收复了银狐族和妖狼族,我们遇到些麻烦,请再给我些时间。”
“哼。”藏地收回手杖,“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再给你些时间,恐怕你会彻底迷上那个犬妖。”
“不,不会的。”半河垂下头,“半河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
黑袍女人红瞳透出犀利的阴寒之色,她躬身下来,单手棒住半河的脸:“半河,你要记住,无论是人还是妖,男人,都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生物,为他们付出,就等于在自掘坟墓。”
“半河知道。”
黑袍女人的指甲轻轻刮过半河的脸颊:“乖孩子,你是我最得意的杰作,别让我失望,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半河紧垂着头,不敢去看藏地,只淡淡应声:“是。”
再抬头,黑袍女人已经化作黑烟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