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贪婪。”半河垂下头,呢喃着这两个词。
“哼,你是不是以为,贪婪,残暴是只属于妖怪的代名词。”杀生丸冷冷道。
“不,我只是在想,人和妖分界后,人界可能的变化。”
“进退共存,是永远的法则。战争,是变迁的临界点。所以...”他弯下身体,离她近了些,“不要妄图去担忧些无谓的事,连眼前都把握不住,顾左念右,剩下的,就只有一败涂地而已。”
他抬起身体,依然平静地看着她:“你曾经有一句话,我很认同。”
“什么话?”
“以牺牲弱小为代价换来的,并不算真正的强大。”他顿了顿,“不过,半河,任何被看做是弱小的事物,再被轻视或践踏的一瞬,可能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杀生丸突然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为了争夺铁碎牙时,和犬夜叉的几次对决。嘴角竟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父亲,这才是你真正的用意吧,利用我杀生丸对铁碎牙的渴求,历练犬夜叉的力量。
哼,想得还真是周到!
半河也突然平静下来,手扶在船沿,看着杀生丸:“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哼,我杀生丸如何,不是用来给别人揣度的。”杀生丸仰起头,看着上空无尽的黑暗。
半河突然站起来,坐到他身侧,把手揉进他的手心,轻轻握住,头缓缓靠在他肩上:“不过好开心,杀生丸能跟我说那么多话,多得我都怀疑,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妖,究竟是不是杀生丸了。”
微微低头看她一眼,杀生丸将手反握回去,力度不大,但即使是魂,也足够温暖。
摆渡者一边划着船,心里小声地嘟唠:‘这两个生魂,来冥界还能这么悠然自在,完全当我不存在啊!”
船在幽暗的绿火间穿行,听不见船桨与水流的摩擦声,也感觉不到水流栽舟的颠簸,能确定船在动,是这些在黑暗中上下浮动,缓慢后移的鬼火。
于是,借助微弱的幽光,半河看到了阿克伦的第一条分流。同时,也皱起眉头,微微垂头。
手中传来与掌心相悖的冰凉,她有种强烈的不祥感。
“杀生丸。”半河突然叫他的名字,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渐渐变得透明。
杀生丸也低头,看着那只逐渐消失在掌心的手,以及慢慢向半河身体延伸上去的虚无。他从船上站起来,手握向天生牙,又换向爆碎牙(为了不产生bug,我们这里要假设生魂是可以握住有异能的兵器的)。
半河,心底默念着她的名字,转头看向船尾,摆渡者已经不知去向。直至半河在他眼前完全消失。
他站在船上,闭上眼睛,在大脑重仔细收索关于冥界的一切信息,而每次想到关键时刻,又被无法压抑的心慌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