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雾弥漫，琼楼隐现。
黑色的犬妖穿过云端，驻落在云中宫殿的红毯上。
“夜将军。”红月震惊地看着他。
心脏痉挛，夜罗刹用长戟做支撑，吐了一口血。
“夜将军。”慌忙上前，一把扶住他，抬手触及他的心脏。
红月愁眉紧揉，看着他，良久绕不出话来。手腕却被他一把抓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她，“夫人到底瞒了什么事？咳咳......咳”
“你没有察觉到吗？夜将军，心脏？”红月又反手回来抓住他的衣袖，眼神更加焦虑不安。
低头看了一眼黑衣上的斑斑血迹，又抬头看着红月：“察觉到了。”
“是夫人？”红月打断了他的话。
夜罗刹轻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红瞳闪烁在清清点点的水雾中，“夫人没有理由会这样做，您不是西国的隐将吗？下这么重的手，夫人是想杀你吗？”
“红月，夫人去了哪里？”
泪痕扫过面颊，脱开他的衣袖背过身去：“我不能说。”
“冥界吗？”
红月转过身来，又一次惊诧地看着他，“夜将军？”
夜罗刹朝手中的长戟看了看。“很多年前，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找到龙渊谷，杀死了太乙黑龙妖，然后用他的骨头做成了这把长戟。”
“这长戟中困着黑龙妖的怨念，阴气极盛。所以，能划开冥界和人间的罅隙。
红月有些惊讶，她看着夜罗刹：“所以，数百年前西国和龙妖族那场战斗，是因为......”
“恩。”夜罗刹避开她的目光，仰起头，“犬大将为了保护我，没有向西国透露一个字，并一再叮嘱我，不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夫人。西国只当是龙族贪欲犬族不断庞大的势力，才故意挑衅。斗牙顶下了所有压力，在十六夜公主临产前，封印了最后一只太乙龙妖，龙骨精。”
“夜将军。”红月轻唤他，像是安慰。
“夫人心里很清楚，单纯依靠犬族的力量，根本无法划开冥界的罅隙。她一定是怀疑，我跟妖龙族有什么关联，才假借疗伤试探我的妖力。”
“你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惜被夫人用妖力震裂心脏，是想证明自己的衷心，还是在赎罪？”红月又一次拉住他的衣袖，皱眉喝道。
轻凝了她一眼：“红月，重点不在这里，那一日，夫人蹲下来为我疗伤，我看见了她脖子上空无一物，冥道石是犬大将留给夫人的遗物，夫人不可能轻易取下。所以，红月，夫人那时是从冥界赶过来的，冥道石作为交接的入口，被迫留在了冥道。我要知道真相，夫人到底隐瞒了什么？红月。”
“你说过，红月不愿意说的事，你不会追着问的，而且，现在最要紧的，是恢复你的心脏吧！”
“所以，我违背对斗牙的誓言，将最重要的秘密说给你作为交换。这样可以吗？红月。”
“这对您有什么意义吗？夜将军，夫人要做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来吧，我先替你恢复心脏的裂痕。”红月牵起他的手往前拉，却被驻足不动的他遣住。
“夜将军这么固执，是想以亡魂的身份进入冥界吗？”她却不肯撒手，死死拽着他，添了些柔软的力道，原本清甜的面颊，在渴求与无奈中锐利了几分。
“是吗？也许是个好主意。”
他俯下头来，一根一根地掰开红月的手指。
刚起开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缠腰抱住。令他有些无措。
“红，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