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兽的巨肢,踏平了西国的三座山峰。
那里的妖灵,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葬身在了被压平的山灰中。
这样干脆直接的攻击,令死亡变得急促而痛快。
悬在空中的众妖,看不清混元兽的全貌。
只能在突然压下来的黑暗中,奋力寻找生存的空隙。
应接不暇地坍塌和轰鸣,
烟火连绵,
震心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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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千渡悬在云暖峰的上空。
他急促地呼吸着,肉体和翅膀间的骨节,因为散发妖力已经酸楚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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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岩峰的上空,不断闪动的绿色霹雳。
与时明时暗的连锁月牙形成一张巨型的网盾。
一次次地将逼近视野的黑暗袭开,消融了冰封火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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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急流被阻断,污水横流在废墟间,偶尔见到妖兽的原体,以各种惨烈的姿态顺水起伏。
犬夜叉带着滞重的呼吸,紧贴在杀生丸的背部。
连接不断地发动着铁碎牙,家园骤失的残破感,从视野直达心脏,让他再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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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八十一刀。
杀生丸默数着挥刀的次数,以此分散左臂的裂痛。
他们已经苦战了四天三夜。
起伏的手臂,机械般地划出爆碎牙的轨迹。
混元兽肢体残片的血腥味,冲刷着鼻息。
密布地冰刃和火流却仍旧密集地下落。
躲过犬夜叉的冥道,直击到任何一处落单的生灵上。
遇木蔓燃。
遇草凝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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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夜罗刹在红月的协助下,去了冥道。
冥道前川变得异常难走。
不断落地的冰刃,
热流腾升的空气,
这冰与火的相斥共存,就如同夜罗刹灵魂上希冀的两个方向。
他在每一次冰刃晃过眼前时,困顿地回头。
西国,会因为多他一个人的力量,而多一分胜算吗?
他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也知道这些突然坠下来的冰刃,来自于犬夜叉的冥道残月破。
他们在恶战,而自己呢?
自己正赶向那片,期待着却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的温柔乡。
原来在意一个人,尽可以到这样的程度吗?
不过是微薄的相遇,只言片语的相知,那个人的面容,声音,已经毫不含糊地刻到骨头里。
所以,脚步才停不下来吗?
对不起了,斗牙,事到如今,我只能选择自己的心意走下去,怕是要辜负你了。
如果西国亡了......一根冰刃竖直地栽下来,它从额头穿过眼睛再到下巴。
他是魂体,因此没有受伤,也没有感觉。
呵,一边的嘴角上扬,似乎太多虑了吧,殿下和犬夜叉少爷在那边啊。
西国,怎么可能会亡呢?
脚步,畅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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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远处有绛红色的火源,像心脏一样跳动。
很多很多双眼睛,带着摧毁性地阴冷,错叠着在身旁浮沉。
半河从烙石上踉跄地站起来,望着手心中蠕动的蚀骨虫,一把将它挤进拳头。
手背青筋暴起,皮肤绽出一朵血花,那虫子的头从花心钻出来,沿着手背向上爬,时而又钻进肉里。
她在每一次痛楚到来时,仓促地闭眼,又倔强地睁开。
她朝着那些狞笑的眼睛跨进。
脚底的皮肉,在灼烧中与烙石粘连,每次抬步,都会撕开一大片。又会在交替脚的一瞬间,长出新的血肉。
“喂,你想干嘛,给我停下。”
刑魂使甩出的束魂勾,连入她背部的皮肉。
她的身体突然前倾。
手掌和膝盖重重地落到烙石上。
双目又一次合上,伴随着急促而残破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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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想反抗吗?真是不安分的魂体啊!”
“哈哈哈哈。”“喝喝喝......”
“嘿嘿......”
晃动漂浮的鬼目,夹着了刺耳的狞笑。
悬在头顶。
落入耳廓。
她猛得睁眼抬头,骤然恼怒的神色像利刃。
两个刑魂使,咧着的嘴盆,竟不觉地合拢。
“我说刨二,她到底是什么魂?”
“哼,地狱里能有什么魂?”
束魂勾又一次插入背部,将她拖到脚下。
刨二蹲下来,从身体里拿出一根针状的物体,狠狠杵进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