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阿梅以死渡子,犬子无知母爱
时摧年逝,如庆历十年春。小镇丁安,有笔匠名顾云信,点厾之物是生成。引犬子欲之,乞前不弃。犬母责曰:“谋人之物,以利得之。无利何以?”怒驱犬子走。犬子持之。就间,途人踮足来戏觑。笔匠闻见,呼犬子速有;笔下生风,即之即奉。兴哉犬子,生一之乐也;犬母垂渧,掩面而奔走。
行至乡间旁一黉,但见千子兴然入。犬子欲之。犬母遂引黉门外。学子禀夫子。夫子赵若太,学术惯世,即唤其人入。犬母言之。赵子请其献上币。犬母曰:“衣不遮体,食不充饥;何币之有?”赵子听之请其归。犬母或。赵子曰:“若无得失,那有荣辱。若无荣辱,那有贵贱。”犬母泣曰:“孰怜犬母?无得何失哉?孰怜犬子?无炊何食哉?”赵子不以然。犬母奈何,携犬子去矣。
风冷季秋[公元190年9月],时日未食腹中饥,犬子摄人之桔。主人即怒,斥:“何来小子,学夺之术。”犬子无以应,只闻可食之物何不食。犬母闻言执之。犬子何矣,哭起泪止。天有其怜乎?何不痛天不公?天不怜不怜之者。众中一呼曰:“犬母非。”俱言曰:“强人之物谓夺,谋人之物谓利。人之不事,乃授无方;授无方者,将亡天下。”犬母闻得悲心,体罚犬子。自前引一驹,驹上人名孙仲靖,谓其故。犬母言之。靖慨曰:“无知之子,不识天恩地情;不可也。”犬母遂止,欲旁走。靖犹怜,引归厚待之。犬母餍毕,所食之余由随走。靖叹曰:“无极万物,生命。”犬母异曰:“无极为亡也。”靖惑:“即之,夫人何不亡?”犬母曰:“妻不亡夫,母不亡子;孰可知奴亡亦子。”靖闻而叹曰:“为儿之生,受心之亡;为儿之始,弃身之末;为母之德也。”犬母无语,是时远孙仲靖。
光阴荏苒又二月,自天降大潦;庐外墀后匿犬子母。主人张中心犹善,与一粟。其子张朔妻以故三载,犬母貌善欲纳之。犬母乃从。入夜,柴院阴冷宿一犬,主父不善隐杀之。犬子泪失声有,姑姑明乎?犬母痛谓君曰:“何有亡儿之父?何有弃儿之母?犬子不由妾身候,何生于世?”朔曰:“不怜之人何怜?不怜之怜怜则非。祸人之始,由之自为行。”犬母哀曰:“自妾奉夫,子即奉父;焉以置之?”朔曰:“我子则子,非我则异。善人之子,乃不为之事。”犬母何以言不善,奔入柴院,与天下弃犬,复不归之路。
庆历十年腊冬,冰冻三尺地。蜀中奔来犬子母,叩乞。犬母不食,与食子。有人谓食之?犬母曰:“未食七日耳。”此人惑其故?曰:“食之,子亡食;亡食,无命矣。”此人闻而垂泪曰:“怜天下怜之。”天不怜之,何身可安?前一叩,叱喝:“犬不可道。”后三尺,言愤:“眢目之者。”左三丈,恶唤:“污人生意。”右三里,高歌:“霉运以至。”行之尽患,何可行之?恰是不幸天反之,幸则天顺之;命天不怜,还有何幸?孰怜犬子母。前一人言曰:“前门三里乞者百计,何不往?”犬母曰:“女男同居何果?女乞男乞等果,均不须云之事;宁死不辱乃仁德之所也。”嗔曰:“命已休,何德可有?”遂东去。
兮兮了了,天寒地冷;自远来一媪。犬母伏前乞。媪冷然,不以。犬母泣曰:“怜人之心只一息,犬子之命亦一息。”媪不听,绕走之。
雱徐徐三日,不霁,天下尽皑。觑见寒门深院,扣室与内。东来犬子母,无可乞;遂觅一檐,伏角避天。门掩半,有子闻见告父;父出斥去。犬母曰:“犬子幼,不受天之寒,怜之匿下。”父曰:“蜀中之大遍有之,何故赖此?”犬母哀曰:“蜀中虽大,犬身却小,所求只为栖身所。”父曰:“天亦不怜,人欲逆天乎?”持器逐之。
天有其怜乎?寒地三尺过[上一段提到冻地三尺,而现在说寒地三尺过,形容比以前还要冷。]。天不怜不怜之人,何谓不怜之人?不怜之人不怜。唯言怜之人,乃怜之人[阿梅]之人[小鱼儿]矣。天不善人焉善?漠视不流之犬,孰怜之。爱痴无己,何辨天下?痛驰三里,奔窖盗之。夫知人之德,乃天人不怜所以失。天下无善,乃天不善。犬母讴曰:‘人落难之时难免无知,这只怪天意不告我知,强迫我演他人戏。’未料,闻风骤起人涌至,操器狂下左腿折。余啜泣,谁可怜?引出一朽穆文涛,将视犬子母;曰:“孰不明为不为;为之,或怜稚子乎?也哉。”何言下?人生尽是痴人梦。
风狠雪坠不止,天不怜乎?命之有也。悲视不流之犬,伏前驱之茅舍中。入夜风静无声,泪视不流之犬;取雪化水止饮,得草练食充饥,求角去风避寒,慕天与我即善;此四为末之要也。夜不逝因心不逝,日不落因利不落。何视不流之犬?卸身可负之物,覆之上,诸由其得。挂于滴泪告与知,明早亦可再见之。则天下第一,母爱无边[母爱无边:本文故事。],为人子女不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