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失败,赵青山没脸再待下去,周瑶一并跟着颇为狼狈的离开。他们是峨眉派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段青玄不能强留,被迫战斗下虽然赢了,可他也高兴不起来,君不见赵青山走时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段青玄知道,赵青山跟他的梁子结下了。早知道就不该直接放走,揍其一顿起码心里痛快。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护卫底子不错,若不是有他们从一旁协助,或许还真不能拿下这两人,否则,自己极有可能反过来被打。
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场,这场热闹没白瞧,端的跌荡起发,剧情反转,峨眉派高徒不如锦官城纨绔侯爷,想想都令人激动,大可向别人吹嘘一笔。
“可有证据?”段青玄招来段忠。
“有了,我正打算禀告于侯爷。”段忠说着就要从身上掏。
“不用给我看,连同汪权一并送到衙门,我要他把以前所做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倒出来。”
“是,侯爷。”
进了衙门,汪权很快把能招的都招了,干了侯府四年多的大管家,底下一帮人当然一个都跑不了。段青玄再依据新的证据,令段忠抓人送交官府,因此犯案的人数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最后该杀的杀,该判的判,诺大的侯府去了一半多的人数,只于一百零三人。
人数虽少了,但段青玄收获颇丰,追回了羊脂白玉送子观音,南珠手串、古董、名家的字画、……,加上抄没的金银、地契,总数加起来不少于十万两。
那可是十万两啊。世家巨族每年三四十万两的出入再是正常不过,但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二十两足以饿不死,十万两银子,几十辈子都花不完。
侯府总资产超过百万,但现存金银不过二十万两,足见以前的那些奴仆都干了些什么事。段青玄打点了府衙,重赏了段忠一干人等,把奴仆干的一些缺德事一一补救,事后更不忘派人送去了重礼到含香榭胭脂铺,算作赔罪。
段青玄没打算再进补奴仆,府内就他一个人,用这些人绰绰有余,重新提拔了老侯爷时的“老人”段福为大总管,换了账房、庄田、库房、采买等管事,又调整了外面各类铺子的掌柜。
段忠统领侯府护卫,负责保卫侯府安全,日夜巡逻,并直属于段青玄,到此时,侯府护卫重回老侯爷时的超然地位。
整整三天,段青玄终于把府内理顺,侯府氛围陡然一清,效果立竿见影。理所当然,神威侯府又一次成为外人议论的焦点。
不过,这次称赞的居多,无论争议段青玄是否最开始被人逼迫,他总归除掉了以汪权为首的一批恶奴,为锦官郡百姓干了件好事。不得不提一点的是,他让人补救恶奴的过失为他提分不少。
赵青山的身份在比斗当天被暴露出来,武道三重境界,段青玄能打败他,实力确认同在三重,纨绔的名声开始退却,取而代之的为年轻才俊。
段青玄整顿侯府,在底层人中风平甚佳,但在上层中颇有争议,一般都认为闹的风波太大,有损颜面。就连段氏其他几房都忍不住过来委婉的说项,劝动作幅度稍微控制一些。
对此,段青玄压根不在乎,他的家事何用他人置喙,更何况,他所做之事究竟是对是错明眼人哪里不清楚,用不着理会别有心思之人。
段氏本就骤然富贵,在那些传承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士族眼里无疑就是暴发户,哪怕你做的再对,他们都会找出错处,无关别的,那是打心眼里的不认同,是一种蔑视。
他能和锦官李氏来往亲密,并不意味着能和锦官张氏亲密无间,而锦官董氏就更远了,不过面面之交,人家根本就不愿与暴发户段氏多来往。
段氏乃新贵,缺乏底蕴是事实,有暴发户之态也是事实,碍着别人眼,被人羡慕嫉妒恨更是事实。虽然很多士族都是从暴发户过来的,但他们就是蔑视暴发户,这同样是事实,段青玄纵使本领再大也改变不了这点。
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说去!
不单单他,一并的开国功臣里面,士族虽占据了大多数,但其他仍是没底蕴的暴发户,面临的境遇跟段氏一样。
侯府走上正轨,段青玄的名声看着舒心,心道:“这回总算干净了。。”
“唉,终于能休息一天了。”段容有气无力。
“是啊是啊,说的太对了,要是能像十五叔一样多好,你看看现在,我们多惨。”段云开口抱怨。
段容撇撇嘴,道:“得了,抱怨又没用,不如我们再找十五叔玩去,这次他保准不会再赶我们走。”
段云赞同道:“那是,这次要好好让他大吃一惊,走,找十五叔玩去”
“别忘了把秘籍带上。”段容提醒道。
“带着呢!”段云拍了拍胸膛。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绝学?”段青玄手捧一块丝绸模样的帛卷,仔细翻瞧半饷,突然嗤笑问道。
听着段青玄语气不对,段云小心翼翼解释道:“那小子是这么说的,我们哪里知道它是不是,这不拿来让您瞧瞧。”
“你傻啊,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看里面讲了经脉和穴道,不是内力就是周天什么的,这压根连武功秘籍都不是,从头到尾故弄玄虚,看似高深,实则漏洞百出。”
段青玄说完,一把把帛卷扔给段云。
“拿回去吧,我用不上。”
“别别,我们拿着更没用,就送你了。”段云反手把帛卷扔到石桌上。
不等段青玄回话,他拉着段容转身就走,边走边低骂:“妈的,那小子竟敢骗我们说那是门厉害的武功,找他算账去。”
“好大的狗胆,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教训那混蛋。”段容摩拳擦掌。
段青玄无奈摇头,一门高深的武学经他们的嘴眨眼变成了绝学。一刻钟后,他不经意撇向石桌上帛卷,却见帛卷紧贴茶杯的地方沾湿了一小块,里面的字似乎不对。
心下一动,他不由的猜到某种可能,不会这么巧吧,拿过帛卷一看,还真别有玄机。此时,段青玄无疑是激动的,心快眼跳到嗓子眼,颤巍巍的把帛卷铺在桌面上,用茶水从头开始涂抹。
“逍!”第一个字出现,段青玄继续。
“遥!”第二个字出现,段青玄懵了,要晕了,全身冒虚汗,深吸三口气,他开始祈祷漫天神佛,要真如他心中所想,他感谢段云和段容两小子的十八辈祖宗。
哪还顾得一点点涂抹,段青玄直接一碗茶水泼上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遥”字下边。
“神功!”
答案揭晓,段青玄虚脱了一般瘫坐在石椅之上傻乐,逍遥神功,这可是逍遥神功,走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