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之外,段青玄停住脚步打量四人,抱拳道:“在下就是神威侯段青玄,不巧刚刚听到几位谈论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峨眉派杨斌。”主位年长之人同样抱拳自我介绍。
“峨眉派毛冰。”那个刚才说要好好教训段青玄的年轻人脸色很不自然,眼光躲闪。
段青玄听到杨斌这名字有印象,此人峨眉四杰之一,排第二,是个武道五重境界的武者,擅长峨眉绝学回风拂柳剑剑法,虎榜上好像在一百多位。
四杰中第一位为武道五重的刘玄空,排百名以内,三四位分别为苏樱、孙枫,他们二人都是四重境界的武者,不入虎榜。总之峨眉四杰比之青城派的那位首席大弟子余振林要差上一筹。
“原来阁下就是峨眉四杰之一,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段青玄对刚才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讽刺他的杨斌倒是没有恶感,该客气还需客气,旁边那位毛冰便算了。
“不敢!”段青玄越谦虚,越知礼,杨斌越搞到浑身不自在,毕竟他们一方理亏在先。
“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段青玄转向周瑶。
周瑶气还未消,但对段青玄没有理由挖苦,只点头了事。
段青玄清楚事情始末丝毫不以为怪,最后转向赵青山。
“你说本侯武功不如你,本侯可以不在乎,你说本侯罪孽深重,惩治恶奴只是想掩盖自身罪行,事关本侯的名声,这点本侯定要向你讨个说法,官府已经把该判的都判了,不知你还想如何,为何非要抓着本侯不放。
还有最后一点,是你刚才说的小杂种吧,如此侮辱本侯,不论如何你今日都得给个交代。”
段青玄说的斩钉截铁,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上次他一心想息事宁人,对赵青山一忍再忍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这次决不能就此当作没发生。否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日后没完没了,甚以为至他段青玄好欺负,得脆进尺,对此,他毫不怀疑赵青山这种人的品性。
再说和赵青山上次已经结怨,段青玄没心情假惺惺的充老好人,该强硬时就得强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就那,换回来的绝不是赵青山的感激,而是更家浓烈的仇恨,他敢以十二万分的信心保证。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赵青山冷笑道:“我说的哪里有不对?你还有脸讨说法,你有名声吗?”
对方的胡搅蛮缠,毫不讲理,段青玄上次早已领教过,他说这些是给杨斌和客栈里的其他武者听的,恰恰就没考虑过赵青山。
他并没有动气,复又看向杨斌,淡然道:“没有证据,凭白污蔑他人,甚至恶毒的骂人小杂种,事后还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正确,倒打一耙被骂之人。你是赵青山的师兄,在下就想请教一下,此事如果放在江湖中该如何处置?放在你们峨眉派内部又应当如何处置?”
峨眉派好歹为一流江湖势力,在大理有不小的名声,神威侯段青玄他们也有印象,前段时日嵩山宗的大长老刺杀的不正是此人。
江湖武者虽有行侠仗义之辈,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之前并不是没有听到赵青山他们的谈话,可一来他们并不知事情的真相,而且外人的事情全当看热闹,谁真会插手其中,万一结怨结仇得不偿失。
但当段青玄到来后事情开始闹大,他们架秧子起哄绝对是把好手,纷纷把目光齐刷刷的送过来,一会儿看赵青山,一会儿看段青玄,一会儿看周瑶,一会儿看杨斌。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称,从短短的几番对话中,几个聪明人已经对段青玄几人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模糊感官。
赵青山背后说人坏话被人撞破后死不承认,十足小人一个,再看误会师妹之事,明显心胸狭窄、口无遮拦,此人绝不可深交,能不得罪就绝不得罪,万一得罪了就要一棍子打死,绝不能留下此祸患。
毛冰一样的货色,不值一提,小姑娘周然倒是让人眼前一亮,那杨斌因为话不多,具体无法判断而出,不过,眼下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几对颇有深意,又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在杨斌身上逡巡着。
被段青玄径直无视,赵青山首先怒了,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无情的践踏,厉声道:“段青玄你什么意思?”
段青玄懒得理会,只是看着杨斌等待答案,是呀,罪魁祸首死鸭子嘴硬不认账,既然都不认账了更不肯能乖乖赔罪道歉,只有一条途径就是打,把对方狠狠的打一顿,要是在荒郊野外,他定会下黑手结果了此人,免得以后再生什么幺蛾子。
可有杨斌在场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赵青山再怎么不是个东西毕竟是峨眉派的弟子,因此呢,段青玄把问题抛给他,看他如何处置。
被众人注视着,其中更夹杂着好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杨斌心里烦躁不已,对赵青山更加厌恶和不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当听到这个蠢货还质问段青玄时,他恨不能封了他的哑穴,让其立刻闭嘴,别再给自己添乱。
“闭嘴!赵青山你一边呆着去。”
身为峨眉四杰之一,杨斌平时就很有威信,一发怒还真有几分气势,至少边上的毛冰就一个哆嗦,心惊胆战。
即便赵青山素来不服峨眉四杰,他也不由悻悻闭嘴,心里不住骂道:“好你个杨斌竟在我面前耍起威风来了,别忘了,我可是武道三重境界,一旦突破就是四重武者,身份不比你差多少。”
瞪了眼这个蠢货,杨斌郁闷不已,段青玄一问问的好,把他给将住了,赵青山惹的麻烦事却让自己给擦屁股,擦屁股就擦屁股,他认了。可这个蠢货到底有没有脑子,明摆着的事情还狡辩个什么劲,周围人没有人一个是傻子,都长着眼睛长着脑子,不是你死不承认就代表没有。
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白瞎了他一身的好皮囊。
杨斌看得明白,放在江湖中,赵青山之事可大可小,大的话生死搏杀,各安天命,小的就赔礼道歉,就此揭过。放在峨眉派内部少不了一顿处罚。
想明白是想明白了,可关键是他不知段青玄是怎么想的,万一他说的轻了对方不认,说的重了赵青山又闹不服,简直两面不讨好。
考虑了方方面面,他一定不能先开口,最好让段青玄划出道来,他听后再行计较。
“此事由你说了算,我师弟赵青山终归理亏。”
他话一说出口,赵青山就瞪圆了眼睛,怒气值飙升,杨斌不帮自家师弟居然帮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啊。
“好,杨兄快人快语,在下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只要赵青山能给我赔罪认错,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休想!”赵青山突然跳出来大叫,那副神态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