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东海龙族
“我干吗?你若不先偷袭我,我怎么会杀你?”扬依怒道,不依不饶地刷刷十几剑,匹练似的剑芒下,孔雀躲闪得甚是狼狈。他明白过来,定是自己刚才心神失去控制,那杀人白丝缠上扬依了。紧急关头,也解释不清楚,他觑准扬依剑芒劈下的方向,八门玄法之力聚集双手。双脚踏地,快若闪电欺身投进扬依身体,双手高举紧紧夹着她的剑。
“你……你松开手,快松开手!不然我杀了你!”扬依成年后,还从未和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而且还是个汉人。她不禁大感羞涩,气急败坏道。
“你要杀我?那我就更不能松开了!”孔雀笑嘻嘻道,几乎是紧紧贴着她的脸,手上劲道又加重了几分。小命可不能乱开玩笑,自己和这胡女不过只见过几面,若她恼羞成怒当真将自己杀了,那真是壮志未酬了。如此近距离接触这塞外美女,孔雀一时间大感刺激。
扬依身材高挑苗条,只比孔雀矮了半个头。她丰胸上下起伏,显然心里气极。孔雀前胸贴着她,感受着眼前人儿胸部的丰满挺拔,鼻息里尽是女人香甜浓腻的体味,下体不知不觉高高支起帐篷,一下竟很不雅地顶到了扬依柔软的小腹。
“你松开手啦,我保证不会杀你,好不好?你这样……人家……人家会恨你的!”
还是首次听到胡女如此温声软语,低声下气地央求,孔雀觉得甚是销魂香艳,耳根一软,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扬依依旧低着头,冲孔雀投去一个古怪的眼神。突然,头上风声锐利如刀,孔雀心里大是悔恨。娘的,这小娘皮竟真是要杀自己!他内心惊骇莫名,危急关头,全身精神从未如此刻般集中,所有八门玄法力量全部涌向头顶。“当”的一声巨响,如黄钟大吕,孔雀头痛欲裂。还好他八门玄法大进,不然此刻肯定被扬依盛怒下的一剑劈成两半。
骤然变生肋腋,背部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大力撞进来,腰腹筋肉欲裂。孔雀连忙扭转过头,却见卓飞不敢置信地瞧着自己,他手中一把乌黑匕首,深深陷进自己腰里。
“娘的!鼠辈!暗算偷袭!”孔雀心里怒火中烧,好险,幸亏自己腰腹间挂着师傅给自己的一个小木猴子,要不然刚才自己聚力于头顶,腰间根本无力防护,岂不是挂掉得不明不白?
卓飞是“藏剑阁”少主,早就练到“剑气纵横”的地步,离“剑胎”初成只有一步之遥,身上无处不可当剑。当下手臂轻松一格,挡住一记孔雀可以劈裂巨石的凌厉手刀,阴阴笑道:“你侮辱扬依姑娘就是该死!中午你一跳上船,我就瞧出你不是好东西,果然如此!”
他又向呆立着的扬依大声招呼道:“扬依小姐,放心,我一定帮你除掉这败类!”自从孔雀跃上船头,他早就想杀之而后快,直觉告诉他。扬依和孔雀决然不只是见过几次面。现在逮到了绝佳机会,哪里会让这机会白白溜走!
扬依立在原地,呆立不语,心乱如麻。怎么自己当真向孔雀砍下了那一剑?还好他头硬,不然自己恐怕会后悔死。其实自从丞相府邸与孔雀较量过后,她已视孔雀为异性知己,如此音律高超的少年,一路南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过!但刚才孔雀先是差点要自己性命,后来又轻薄无良,那劈下的一剑实在是难忍激愤!
“卓飞,你怎么如此卑鄙?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不用你来管。孔雀,我来助你!”从扬依的角度来看,刚好只能见到孔雀被卓飞偷袭了一剑。不知怎么的,心里竟一下无比担忧。一听卓飞的话,她冰雪聪明,一下就明白他的真正意图。他哪里是帮自己出气,分明是想除掉一个情敌。她本来清高冷傲,不料和孔雀一起后,少女活泼的一面就慢慢显露出来。
驾驭高天之风,立于空中的敖光脸色越来越差。这秦淮老龙,表现得实在是丢龙族的脸。龙焰对那剑阵无效后,居然龙爪龙尾并用,如此无赖打法(龙族向来清高,对付人族是不屑于肉搏的),居然还是没能破掉几个人族的剑阵。看了良久,他冷冷哼了一声,恨不得马上下去扇那老龙几个耳光。
那黄龙一听熬光的冷哼,一下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自己居然和几个小小人族纠缠这么久,这下子面子掉大了。好,不管了,豁出去了!
天空隐隐传来雷鸣,四周风陡然消失,气氛格外诡异。黄龙的大招尚未使出,前奏就显出无比气势。万籁俱寂的紧要关头,敖光这时候却听到下方传来一句话:“孔雀,我来助你!”好生熟悉的名字……旁边的五妹敖月一紧他的手,疑惑道:“孔雀?这名字怎么和梦蝶姐刚嫁给的夫君名字一模一样?”
敖光听后,心中一动,目光如电穿透冥冥黑暗,在下方画舫上细心扫视。孔雀现在身体感应何其敏锐,一下察觉到头顶上有人正望着自己,抬头一看,刚好和敖光打了个照面,两人目力俱是强如鹰隼,一下把彼此看个清清楚楚。
孔雀只觉一时有种窒息感,一拍额头,心里悲叹一声:“娘的!这下什么都穿帮了!扬依啊扬依,你激动个什么劲?一声‘孔雀’,我就完了!”
偏偏这时候,卓飞“刷刷”几剑。“剑气纵横”施展出,无坚不摧的剑芒发出点点金华,竟如利箭连续射出。孔雀身体自然产生反应,剑芒堪堪擦过衣服,闪避妙到毫厘,“内门”劲力陡然聚集脚下,双脚一下暴长几米,便如一巨长的铁棍,贴地猛地横扫他脚踝骨。卓飞没料孔雀居然有此奇招,踝骨喀嚓喀嚓几声,痛得脸色发白。对待这种人物,孔雀毫不客气,就势一脚弯曲勾住他腿部,正待将其丢进河里。
突然,孔雀脚尖钻心剧痛。抬头望见卓超然正冷冷盯着自己,右手五指曲起,又是一点寒光快若闪电,激射向自己眉心。这寒光正是卓超然的得意剑法——十指剑,他剑胎已大成,剑芒就是一座小山也可横贯洞穿。
孔雀脚底板一下重伤,身法哪里能快过卓超然的剑芒。毛孔里迅疾蹿出无数白丝,一下将那剑芒缠绕带着偏了偏,而身体下意识地向右边船舷滚去,剑芒擦过,脸上火辣辣的痛。卓超然见孔雀闪过自己一记“剑指”,微感讶然,一转过头,继续凝神戒备防止高天之上的那对神秘男女扑下来。
天空上,敖光的声音不啻于惊雷轰鸣:“孔雀?你怎么会在这里?”
孔雀一听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在梦蝶帮忙下逃出“妖幻秘境”,自己功法尚未大成之前,决计不能被敖光抓回去了!当下一心只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一眼瞧见黑洞洞的舱厅。他慌忙退到扬依身边,附其耳边道:“帮帮忙,快叫我孔明公子,快啊!”
扬依不明就里,见天空中那丰神俊雅的男子追了下来,口中喊着孔雀的名字,虽不知道孔雀为何这么怕他,却知道两人必定有些关系。孔雀脚在船板点了一下,倏地向舱厅内冲出几丈远,扬依假意朝他背影大声道:“孔明公子,孔明公子,你这要去干什么?”声音听上去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孔雀闪进舱厅里,只盼望扬依的话能够误导敖光,拖延他一会。一进舱厅就看到那鲛女全身沉浸入水晶浴缸里,眼睑覆盖着,似乎睡着了。浴缸顶盖紧紧闭合,上面还压了一块巨大的黑铁疙瘩,显然是为了防止她逃走才压上的。孔雀箭步上前,轻轻提起铁疙瘩,随手掷了出去,从水里捞出那鲛女,轻轻摇醒她。见她醒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他刚刚想起一个主意,敖光他们不是来找这鲛女吗?自己现在就放了她,也算是卖敖光一个人情,只盼望他因此不要将在“妖幻秘境”外看到自己的消息透露出去。
那鲛女一醒过来,见自己躺在一陌生男人的怀里,而这男人笑得甚是****,慌乱地咿咿呀呀叫了几声,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动了一会,却见孔雀并没有什么逾礼之举,偷偷看去,只见他眼神清澈,似乎并没有什么歹意。孔雀抱着她闪至另一边船舷。“扑通”一声,那鲛女已重新回到熟悉的河水里。
天空中,敖光和卓超然斗得天昏地暗。其实敖光并没有于卓超然相争之意思,“妖幻秘境”早就定下规矩,不准妖族无故和人族起争端。但卓超然却是恭候大驾多时,一见他飞身下来,以为他要寻衅找事。剑胎真元霸气发动,全身上下无处不可当剑,匹练般的剑光如水银泄一齐攻向他,天空耀得如同白昼。敖光本想下去寻找孔雀踪迹,却被卓超然狂霸剑逼得连连退让,一下怒火中烧,手中多出一只龙头金黄长枪。威风凛凛直刺天空,一道银蛇若游龙劈到黄金长枪上,雪白电光中,长枪带着隐隐电流轰向卓超然。
地面上那黄龙吐出了修炼几千年的内丹。那火红的内丹真元烈火,开始将小五三人结的“圆极剑阵”烤得灼热无比,剑阵泛出瑰丽光芒。小五和那两个矮胖子脸红如猪肝,汗流浃背,脸上露出艰难之色。
将鲛女放生秦淮后,孔雀刚刚转身,就听到背后水声哗啦作响。奇怪回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那鲛女浮出水面,鱼尾巴欢快拍打击出一串串水花,高兴地笑着不停向孔雀点头招手,胸脯也跟着上下诱人地抖动。她嘴巴慢慢张开,一阵阵青光迸射,光晕上托着一枚鸽蛋大的珍珠。
孔雀见那鲛女如此知恩图报,心里不禁为她的纯朴打动,微微一笑。不过见那珍珠看似平淡无奇,估计价值不大,摇了摇头转身欲走。那鲛女见他想走,焦急的呜呜叫唤几声,双手将那珍珠用力向河里抛去,孔雀心里大是后悔。哎呀,那珍珠再不值钱,好歹也是鲛女一番心意,自己如此不领她情面,难怪她会嗔怒了。
却见那珍珠入水后,周围河水竟然自动四方分开,那珍珠毫无阻拦的如从空气中跌落,直接掉进河底里。原来它并非凡物,竟是颗避水神珠。虽是小了些,但避水珠在世上极为罕见,每出一颗都是无价之宝,有此珠可在水里畅通无阻。一百多年前,东洋扶桑国主和百济国主便是以争夺一次波斯商人带来的避水珠为导火索,互相鏖战几十年。
孔雀后悔得差点抽自己耳光,那平淡无奇的珍珠竟然是如此宝物!可惜!
水面浪花又是一阵翻涌。原来那鲛女竟又潜入水底,重新捞到了避水珠,在水中双手小心地托着,眼巴巴望着孔雀。孔雀大喜,一时只觉得那淳朴鲛女当真是可爱之极。双手两道白色丝线“嗖”的一声卷住避水珠,同时也将那鲛女顺手卷了上来。抱住鲛女,望着娇艳如花的脸庞,叹了口气:“可惜你是鲛女,听不懂我的话。如果你如人世正常女人一样,我一定不会放你走……”
那鲛女扑眨扑眨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不过她也甚是聪明,见孔雀望着自己鱼尾,知道说的话和自己尾巴有关,隐隐猜到一些意思。她重重在孔雀脸上吻了一记,依依不舍地望了孔雀几眼,尾巴猛地扑腾一下,重新跃进河里。
突然,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力,撞得他向前扑了几步。屁股后面只觉火烧火燎,灼热无比。孔雀反手一摸,从屁股后掏出罪魁祸首。眼睛不敢置信地圆圆睁着。师傅交托给自己的小木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那木猴子身上凹陷下去好大一块,上面嵌入了颗火焰跳动、大如鸡蛋的丸状柔软事物,它里面似乎蕴藏了无穷力量,孔雀双手本就如同钢铁。现在这钢铁似乎都快要融化掉,那灼热感觉痛彻心扉。令他奇怪的还有件事,如此高温下,那木猴子竟然没被烧成灰烬。除了身上凹陷下去,其他部位相反泛出清幽的光,没有一点变化。
“还我内丹来!还我,你们这几个贱种,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舱厅外面,只听那黄龙开始疯狂咆哮,身体盘曲缠绕住整个画舫,粗如巨树的尾巴一记一记重逾千斤,猛烈敲击在船身上,画舫纵然有剑阵防护,仍被“咔嚓咔嚓”鞭出一道道裂痕。
这时候小五身体却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身上凌厉的剑光直冲云霄,猛地将高天之上的阴霾揭开了一块幕布,月光倾泻下来。而他身边的两个矮小胖子,像被戳了洞的皮球,萎缩的身体皮肤皱皱巴巴,全身真元不断涌进小五身体里。
原来小五修行的功法是“藏剑阁”中的偏门,属于门内禁练的“剑鼎之术”。道理与炼丹术相仿,以自己身体为炉鼎,大量服食用河车、云英、铅汞等药物、矿物,身体由内至外坚如金石,大成后身体便如金刚不坏之身,水火不侵,远离身死。只是此术阴毒,练成后七情六欲全无,而且对练习者要求极高,“藏剑阁”开山立派时候,为练此术不知死了多少人,后来阁主便严禁阁内弟子练习。而小五练习此术,却是卓飞出于某种原因暗中授意致使的。
小五三人豁尽全身力量,竭力维持着剑阵。同时对那黄龙展开了一波波的攻击。
那黄龙正为失去内丹而痛心中。刚才它指望用内丹真火将画舫中人尽皆烧死,却不料那剑阵甚是古怪,烤了半天,剑阵护体光芒越来越强烈。竟散发出浓郁丹药味来。而且后来慢慢对那内丹产生无穷大的吸引之力,它慌乱下自然大力与那剑阵吸力抢夺。这丹珠和它性命交关,几乎凝聚了它半成以上功力,哪能让外人夺了去。
岂料“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两股力道正争夺着那黄龙内丹。画舫舱厅里面突然飞出一点流火。看似毫无力量的星火,到了两方力量胶着的内丹处,陡然剧烈爆炸开来,流星雨似的火花四面八方飞散,一会就消失个干净,连带消失在烟火中的当然还有那颗黄龙内丹。
极其戏剧性的一幕,令旁边的扬依看得目瞪口呆。其实这就像两个人角力势均力敌,如果突然一下有第三方在他们角力的力量中心位置轻轻一扯,两人铁定会不由自主地顺着那拉扯之力反向跌去。
孔雀一看那火焰丹球,欣喜若狂。从烟箩的记忆中,他得知这种内丹对修行可是大有裨益的,吸收了这内丹,说不定八门中的前四门会全部一齐开启,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横着走路了!想到欣喜之处,孔雀又听到那一声声龙吟贯彻天地,伴随着一声声力量互相碰撞而产生的沉闷波动,知道那黄龙丢失了内丹,此刻肯定杀性大起,彻底陷入疯狂状态。
反正现在行踪已给敖光发现,自己是决计不能和他回“妖幻秘境”的。大齐国悬赏重金要自己人头,“藏剑阁”少主卓飞又欲对自己杀之而后快,而那胡女扬依不过只是见过数面,将自己和她捆绑在一起大大不妥。
前思后想,孔雀紧了紧系在腰里的乾坤宝袋。透过窗格可以看见敖光和卓超然高空中打得甚是激烈,电枪噼啪,指剑森然,来回穿梭,一旦击落到水面,便激起滔天巨浪。扬依和赶来的胡人侍从正于爬上船的水族激斗。若不趁这当口逃跑,岂不是对不住老天给的大好机会!
拿定主意,孔雀将小木猴和避水珠塞进衣服内袋里,控制着肌肉力量,弹簧般在船栏杆上用力一点,若一只大鸟瞬间虚空中平移出几十丈远,落水时没激出一点水花,平平滑进水里。一入水中,两边自动逼开一条狭长水线。
孔雀一沉入水底,迅速判定方向,向秦淮入江处发力狂奔。他一个小和尚,举目无亲,初下江南又没结交什么好朋,兼之周围危机四伏,一时心里深深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孤独感无比强烈,这时候心里所想的全是如何尽快离开浩京,找一个偏僻荒凉之所吞食内丹,修炼“八门玄法”。他从未如此刻般渴望力量过!
避水珠在身,全身仿佛罩了个透明水晶护罩。水底淤泥深厚,奔跑起来很是不方便。孔雀采撷了几株巨大水草绑在脚底,在水里滑行如风。
东方高空渐渐泛出一线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
秦淮河一入大江,水面宽阔流速加快。一路沿江而下,人烟渐稀。不知过了多久,江水中央突然漩涡流转,蓦然裂开条水线,孔雀由水底快步踏上江岸,抬头向东方张望一阵子,算算自己脚程,应该离浩京百里了。几个撑着小木舟的渔夫盯着孔雀的背影,目瞪口呆,慌忙磕头跪拜,嘴里念念有词。这少年一定是水神了,竟能履水如地。老天保佑,今年捕鱼定会丰收。
这一带临江靠山,兵荒马乱许后休养生息了几十年,仍没有多大起色,方圆几十里外才有一郡县,居民多是樵夫渔人。在荒草小路里走了良久,突然腰间的乾坤宝袋里噼啪地响,他连忙将袋子解开,让阿颜几个依次钻了出来。
萧千秋一出来便见眼圈通红,显然哭了很久。其实在孔雀跃入秦淮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醒了。经过阿颜劝说许久,两兄妹终于黯然接受了家破人亡的事实。萧仁义比之从前,显然沉稳许多,虽脸色憔悴,但神情却是坚毅无比,多了男人气魄。
他带着妹妹和孔雀依依叙别许久,孔雀再三挽留,他们却执意要回浩京。萧仁义是一心想报仇雪恨,屠戮萧府的人都武功怪异高强,他决定去投靠自己在大魏洛阳白马寺出家的一个叔父。而在此之前仍要送妹回浩京,因为大哥萧别离在京城里还有些势力,而且丞相管春秋是父亲好友,相信他不会对萧氏如此劫难置之不理,定会给妹妹安排个安全的住处。而且此去浩京还是要给孔雀洗刷杀人凶手的罪名。
待江面上承载萧氏子女的帆船消失在天际,孔雀和阿颜才转过身去,匆匆沿小路前行,在江底下奔跑了七八个小时,孔雀此刻饥肠辘辘,寻思着找一家酒家好好吃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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