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为药
小楼就在悬在山腰一处突出的山石上，一溜望不到边的云梯一直垂到山下。
就在这时候，小楼上的少女听见楼梯上响起了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匆匆地爬上了云梯，神情很惊慌，呼吸也很急促。
“小姐，老家主要把你嫁出去，那新郎……官好像和梦蝶姑娘的关系甚是亲密……”那丫鬟气喘吁吁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少女青葱十指依旧放在古筝筝弦上，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小姐！”丫鬟见少女不急不躁的样子，自己倒有些急了。
少女手从琴上离开，捋了捋垂下的黑发。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听、不问、不谈的好。关于我出嫁的事，本就是机密，讲给你听只是抒发心郁。你若不知好歹，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小姐！”丫鬟语声哽咽，“自从小姐把生命崔危的我从狐女一族族长手里救出后，我性命就交托给小姐了。小姐若不幸福，也等于是我小四的痛苦。梦蝶姑娘必定是下届的家主，你若和她心上人成婚，以后的日子……”
白衣少女打断她的话，悠然道：“白云之下，水波之上。我们妖界祭师一族从来都是随波逐流，又哪里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难道小姐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才答应老家主的吗？”听了话，丫鬟小四疑惑道。
“哪里，只是我已经习惯了。也许我们能够预见些未来的事情，但事情一关系到自己，却是从来都看不透！”少女叹了口气。
此时日薄西山，小楼里光线甚是黯淡，细若游丝的筝弦已没入阴影里。那少女却未让小四点灯，双手灵巧异常地在筝弦上舞蹈，每个音律都分毫无差。她看东西从来都不用眼睛，因为这也许是上天对她们可以看破天机的惩罚，妖界祭师一族从来一脉单传，都是瞎子。
“你这野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昨天你们又野到哪里去了？浑身湿淋淋的！”老家主手里的龙头拐杖砰砰捶击地面，目光如针紧盯着梦蝶，“一连多少天了？你自己算算！日月湖的老鳖报告我说，湖里的鱼虾快死绝了！而且还经常听到有男人的惨呼之声！真是丢尽了我们银狐一族的脸！”
然而骂了半天，梦蝶却是面带微笑，脸上表情一会害羞一会喜悦，陷入无限遐想当中。但孔雀的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倒没有被骂习惯。在阿拉贡寺，桑木措师傅很少会骂他，一般生气了就操起木棒追着他打。
这个月，日月湖甚是热闹，梦蝶每晚都会邀请孔雀吃酒赏月，开始依然是梦蝶淑女十足，但一当孔雀喝高，肆无忌惮开起玩笑，总是免不了被踹下湖的悲惨命运。梦蝶为救孔雀，自然又是用“水灵波动之术”把湖里鱼虾震出来。两人疯疯闹闹，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如胶似漆。
老家主见梦蝶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暗自叹一口气，就这丫头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能安心把家主之位传给她吗？
“孔雀，我有几句话对你说！”老家主一顿龙头拐杖，厉声道：“其他人都出去！”
这里面就孔雀、梦蝶和老家主三人，其他人不言而喻，是指梦蝶了。梦蝶心里纵然有一千个不情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抗奶奶的意思，怏怏走了出去。
待梦蝶离开后，老家主眼睛里神光闪烁，上下打量孔雀良久，方才缓缓道：“孔雀，你生来无父无母，是被人抱养长大的，对不对？”
“师傅，孔雀是孤儿，自小随师傅桑木措在西羌青海长大。”
“你不用叫我师傅，你我并未行师徒之礼，和梦蝶一样，你叫我奶奶好了。”
“奶奶！不知道你为何有此一问，竟对我来历如此了解！”
“我略通一些相人之术，你下唇略有尖狭，乃遗孤之像。不过虎头燕颌，日月角起，眼含夜光，又是大富大贵之像！”
“奶奶叫我留下来，只是为了帮孔雀看相吗？”孔雀搞不清楚这老太婆肚子里卖什么药，但肯定不只是夸奖自己几句那么简单。
这几天他从梦蝶口中已知道许多妖幻秘境的事情。这里居然是天下妖怪的大本营，而居住此地的五族：龙、凤、虎、狐、野猪就是妖界高级族类，生下的儿女过了十几年就有幻化成人的妖力，只是繁殖能力低下，香火一直不旺。孔雀当时听说后吓得半死，自己现在一点法力也无，掉进这传说中嗜血无比的妖界里岂不是白白送上门的肥羊？后来接触到一些妖族的人，发现他们和常人并无分别，估计是他们知道自己和梦蝶这老家主的孙女关系非同一般，见了自己无不笑脸相迎，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老家主略一沉吟，眉毛一扬，开门见山道：“我要嫁一孙女给你！不知道你可同意？”
孔雀闻言心中一喜，心道：“莫非老太婆以为自己和梦蝶生米煮成了熟饭，怕孙女以后没人要了，所以想急着把她嫁出去？”他却不了解，妖界中人贞洁观念比较单薄，女人的第一次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但对结婚却视为神圣无比的事，轻易是不谈婚嫁的。
老家主不待孔雀答应，悠然望着西首墙壁上的图画，“孔雀，你看看那幅画，有何特别之处吗？”
孔雀停了思考，循着她目光望过去。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禁脸面一红，那画竟是一格格春宫图组成。一小幅、一小幅的画里都是一男几女在山涧水潭边做出各种****野合的姿势。只是那些女人一个个身材高大丰满，而她们身下的男人都是骨瘦如柴。
“如此做法，那些男人恐怕会短寿……”孔雀低声道。
“不错，这画里的男人都是掉进‘妖幻秘境’山野村夫。这里女多男少，居住在‘胭脂泉’附近的狐女、鹤女、蛇女们更是男子奇缺。欲望压抑久了自然会生病，而那些男人就成了上好的治病之药！”
孔雀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后茶水“扑哧”一下全都喷了出来。难怪画里的男人如此瘦弱，看来最后都是做了风流鬼了。心里不禁一寒，幸亏老太婆顾及自己救了梦蝶的情谊，若是自己做了“药渣”，被几个壮实肥硕的妇人压在身下，爽则爽亦，但和小命比起来……嘿嘿，还是小命重要。她要自己娶她孙女，想来自己是没拒绝的余地了。
“你不必担心，你救过我孙女一命，老身是不会拿里去当药引的，况且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恢复法力。这诺言没实现之前，你就在这里安心休养。”
孔雀忙不迭道：“奶奶放心，我对梦蝶一见倾心，能娶她为妻，实在是我三生有幸，祖上积德。我还一直担心如果向奶奶提起娶梦蝶姑娘，你老人家会不答应呢！”
“什么？你想娶梦蝶？好大狗胆！你和她风流一个月，已污了我们银狐一族的声誉。我是念在你的救命之情才没追究，你竟想让她们姐妹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老家主突然十分震怒，衣袍无风自动，整间房子里气流急剧旋转，空气似乎一下被抽干了。
孔雀只觉呼吸一时艰难异常，冷汗涔涔，心念电转：“莫非她还有两个孙女不成？怎么没听梦蝶说过，这老太婆搞什么鬼？”
嘴里连忙辩解道：“奶奶不是只有梦蝶一个孙女吗？怎么……又多了一个？”
老家主一摆手，旋转气流立刻停止。
“我要让你娶的，是我的干孙女——烟箩！你现在身体被雷电击过，体内气息混乱，阴阳混淆，体质接近我们妖类。只要做了我孙女婿，奶奶自然会教你妖族不传秘法——八门玄关秘术！”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奶奶！”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却见梦蝶冲进来，一把抱住孔雀，无畏地向老家主理直气壮道：“奶奶，烟箩姐姐是妖界祭师，祭师一族向来都是喝了‘生灵泉’的泉水天地交感而生，从来就没有嫁人的先例！孔雀不可以……”
“啪”的一记耳光，梦蝶整个人一下被抽飞出几米远，重重跌到门槛外头。一缕鲜血由嘴角慢慢淌下。
“多久没打你了？快三十年了吧？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奶奶叫你出去，你竟然敢在一旁偷听，把奶奶的话当耳边风了吗？”老家主厉声连连，朝梦蝶不断喝道。
梦蝶怔怔地望着老家主，眼神复杂，紧紧捂住脸蛋，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终于“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跌跌撞撞向庭院外面跑去。
孔雀心疼梦蝶，但望着门槛上梦蝶留下的几缕血迹，又是觉得毛骨悚然，心道：“娘的！这老太婆真是狠辣啊！连自己唯一的亲孙女都下得了如此狠手。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小命恐怕就玩完……”
一念至此，心里已有了权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青初、袭人、蓝静君、心魅，你们是龙、凤、山君、封希（山猪）的主事。你们觉得刚刚走的这年轻人如何？”一阵风吹来，铜盏上的夜明珠泛出的光线一阵波动，四个美妇人由珠光里慢慢显现出来。
“心魅不知家主深意。不过小伙子长挺俊！烟箩丫头有福气了！”心魅笑得甚是开心。她居然是野猪一族的主事，只是素来行事由着性子，放浪形骸。
“不得放肆，心魅！”蓝静君是山君——虎的主事，向来稳重谨慎，最看不惯心魅轻佻浪荡的样子，恭谨道：“此子能屈能伸，不为小儿女情怀牵拌，是个人才！”又疑惑道：“他毕竟是人族，为何家主居然把烟箩下嫁给他？况且烟箩是族里的祭师，如没了处子之身，万一失去了预见之力怎么办？”
“对，‘非我同类，其心必殊’，还望家主三思！”袭人——凤凰一族的主事跪到地上，对老家主的决定甚是惊疑。青初也一同跪到地上，一言不发，这四位主事中，数她龙族主事最心疼梦蝶，名义上是她姐姐，其实心底一直都把她当女儿看待，暗自替梦蝶担忧。不过老家主行事向来天马行空，看似做的是不合理的事情，但一到事情成功后，众人才恍悟老家主的深意，无人不佩服她的惊人魄力和深远眼光。
果然，只见老家主扶起袭人和青初，淡淡笑道：“你们对妖族的拳拳之心，我心里有数。”她缓步踱到窗前，手指遥遥指向天空西北方向，声音沉缓，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上个月，也就是梦蝶遭遇天劫的那天。据梦蝶所讲，她昏迷一刻，见到山神庙里光辉一片，击到孔雀身上的闪电尽皆消弭。而那一刻，天空中星芒蔽日，奇景持续了几分钟。此后，西北天空上就多出了那颗星辰和它旁边的一颗护卫的小星！”
“家主怀疑这天象异常和孔雀有关？”众人走到老家主身后，袭人闻言，忍不住发问。
“不错，这两颗星辰，我是终生难忘啊！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老家主幽幽叹道，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众人失色：“一颗是我儿时常常见到的星座，也是那个空间唯一的星座——大命主星！我主孔雀王的命星！其他围绕命星的还有四颗守卫之星，分别代表孔雀王的四大护法！只是不知现在为何只出现一颗守卫之星——让人费解啊！我曾向烟箩讨教此事，而她也只能模糊遇见一些景象。但可以肯定，宿命之轮开始转动，既然我主本命星出现，那么说明几千年的沉睡过后，我主开始苏醒了。我怀疑，孔雀就是引发我主命星出现的因素。”
心魅惊喜道：“我主孔雀王要苏醒了？这可是家主轮回几世，盼了数千年的好事啊！恭喜家主了！”
青初沉吟道：“家主，你让烟箩嫁给孔雀，是想让她和孔雀****之时，用心灵之力窥伺孔雀的未来。那这样一来，祭师的法力可是会转嫁给夺走她贞操之人的啊！不如直接让孔雀昏迷，烟箩近距离不也同样可以窥伺他心灵吗？”
“哪里有这般容易，孔雀一进‘妖幻秘境’，我就命烟箩用预见之力窥伺孔雀。但她说孔雀脑海里没有任何思想波动，未来也混沌一片，被一种神秘力量保护着。只有同孔雀****，趁他射出精华，心里力量最薄弱的刹那，说不定可以看到些宿命轮转的痕迹……”
“家主心思当真如天上风云，鬼神莫测，心魅以后一定以家主为榜样教育我的子女！”
“你是在讽刺我刚才打了梦蝶吗？”老家主突然脸色一沉，语气甚是不悦。
“属下不敢，心魅一时失言……心魅该打！”心魅本想拍拍马屁，不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心中一慌，手疾如电，重重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青初等三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心魅，向老家主作礼告别。心魅见她们几个没等自己就走了，匆匆向老家主行礼告别，手忙脚乱地追了过去。
老家主看着心魅狼狈的背影，眉头一皱，手里出现一条近乎透明的小虫。小虫在空中如若一缕白光，倏地一下贴上心魅背后露出的雪白肌肤，如一粒沙尘跌入水面，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心魅仍恍然未觉……
这几天，峨眉山附近的凤凰湖热闹了。那里就是“妖幻秘境”的后门。车辚辚、马萧萧，一队一队的人马陆陆续续经过峨眉山，由崎岖颠簸的山道过去，地面上碾过一道道灰白的痕迹。
凤凰湖边人声鼎沸，周围大树荆棘尽皆被人砍掉，留下许多灰白的低矮树桩，刚好坐歇脚的凳子之用。许多虬髯满面的魁梧汉子在湖边支起帐篷，以备众人遮阳。
每个帐篷附近都松散放了许多坛酒水、瓜果点心，许多大汉都等了半天，见湖里毫无动静，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拍碎酒坛，狂歌豪饮起来，声动四野。
湖水一阵翻滚，从中裂开一条白色的狭长水线，一个遍身绫罗，插金带银的窈窕少女袅娜走出。她由湖里出来，身上却无半点水珠。众人啧啧惊奇，当她法术已到水火不侵的地步。有见识的却看到她头上发簪别了一颗小巧的珠子，惊奇地发现那竟是避水珠。
众多帐篷里，其中有四顶比周围的帐篷大逾一倍，分黄、白、绿、红四色箕踞东西南北四角。其中黄色帐篷下走出一对男女，男的身材颀长，丰神俊雅，女的娇媚可人。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从湖水里走出的少女，笑道：“那丫头一定是心魅主事的人。”
“三哥又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去过‘妖幻秘境’几趟，勾搭上了心魅不成？”那少女手撒娇地搭上男子的肩膀，随意调笑道。
“嘘，话可不能乱讲！”那男子心下一惊，轻敲一下身边少女的头。他正是敖光，其实这躺来“妖幻秘境”他心里很是矛盾。青初是自己二嫂，而自己偏偏在几百年前，她来东海龙宫游玩的时候就爱上了她。如果二哥是疼她的话，也许他还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这几年，二哥和东阳山那狐狸精的风流事情都传到东海龙宫去了……
敖光身边的少女是他五妹敖月。这次妖幻秘境的老家主嫁孙女，天下妖众都纷纷赶来祝贺，东海龙族身为除妖幻秘境外的天下四大妖族之首，自然要备份重礼前来。其他三顶大帐篷内的分别是北极雪熊一族，居住西方摩崖秘地的鹰族、南方的血鳄一族。
敖光接着道：“只有心魅主事的奴婢才会如此奢华衣装。你看她眉梢含春，显然是跟她主子学过些媚术。”敖月望着一出来就和众妖物调情笑骂的少女，皱皱眉头，“怎么妖幻秘境里也有这种风骚女人，真是令人讨厌！”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这些各山各川的草包们已等了许久，兼之又喝了许多酒，若不是慑于妖幻秘境的威名，早就闹将起来了。她出来和众人打闹一番，也可以调剂一下众人情绪。”
“切！我才不信了。”敖月嘴里说不信敖光的话，心里却啧啧称奇。只见那些聚拢在少女旁边的众妖们慢慢安静下来，有的回到各自的帐篷里面，和同伴交头接耳。不一会，本来唱歌嬉闹，争吵骂架的声音平息下来，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神秘古怪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期盼、兴奋。
敖月不禁有些奇怪，扯住一个匆匆经过身边的大汉。那妖物显然幻化之术还未练好，耳朵仍尖尖的，浑身毛发老长。
“喂，那从湖里出来的少女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怎么一个个突然变得如此乖孙子！”
那妖怪是识得敖光的，见拉住自己的少女和他并肩站着，已猜出她的高贵身份，嘴巴嚅动几下，却不说话。神情尴尬古怪。敖光看在眼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是不方便对我妹子说吗？跟我说总没事吧！”
那妖怪笑嘻嘻地贴着敖光耳旁，嘀咕几句。敖光边听边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妖怪喜滋滋的走了，敖光突然想起一件事，越想越觉得好笑，终于忍俊不禁，哈哈狂笑。
“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听不得了！”敖月白了敖光一眼，嗔怒道。
“你当真要听？算了，你还没嫁人，跟你讲这些不好，不好！”
“你还不是未娶妻！怎么你听得我就听不得了！”
“好，你耳朵凑过来。这些话不宜大声张扬的！”敖光想了想怎么让话委婉一点，斟酌一番后，在敖月耳边细细耳语。
“三哥，你可真坏！”听完，敖月用力捶打了敖光肩膀几下，粉脸红扑扑的。
“那女人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什么谁表现得乖就选几个进去风流快活……这风流快活……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呀，说话注意点。臭男人？你不是连爹爹、哥哥都一起骂了吗？”
敖月却是没理会敖光，脸红红地向帐篷里走去。边走边看着一个个端端正正坐在帐篷前的妖物们，琢磨着哥哥口中的“药物”。妖幻秘境里的狐女们当真如此饥渴吗？居然拿这些人当药……如此古怪的“药”，想到这里不禁“扑哧”一笑。周围的人看见如此娇媚的人儿笑了，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这些‘药’的药引割下来！”敖月语气蛮横，说了这句话后一下愣住了。自己怎么讲出这么羞人的话？突然，她又独自一人格格笑起来。把旁边的众妖弄得莫名其妙。敢情东海龙族的姑娘是有些疯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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