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孔雀之死
自古艰难唯一死。
花非花话音刚落,孔雀便觉不妙。强烈的危机感,他野兽一样的身体已经提前做出反应,但是匹练样的滔天水力尚未从天母巡河板中倾泻而出便硬生生停止住。
昊天玄黄阵法中的五行空间陡然间塌陷,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压力和层层撕扯力量一齐向孔雀挤压过来。孔雀慌忙运转八门玄法,困龙引嗖嗖嗖从身体各个毛孔中钻出,闪耀出的黑色、透明光线将孔雀一层层紧紧裹夹住,空间之中,花非花已然消失不见,而空间里那些花草和悬浮在空中的仙府尽皆在汹涌澎湃无处不在的庞大力量里化作碎片……
破坏与毁灭、狂暴与混乱……困龙引一层层将孔雀包裹住成一团圆球,那混沌之力就在圆球外莹莹流动。先是那能焚烧一切的熊熊烈焰“嗞嗞”烤着,然后黑水精华汹涌澎湃撞击那圆球,随后是狂暴的烈风、玄土之力,最后一缕缕耀眼金光噗噗扎进那圆球里。孔雀竭力将混沌力扩大到最大,但最于是抵挡不住那一轮轮五行之力的轮番攻击,胸口陡然一阵阵窒息,昏眩过去……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但那花非花开辟出来的空间里面,时间流转却异常缓慢,孔雀去那空间只是一日多,在外面不过是过了一个小时。
赤兔崖山腹中,那阴暗的第二层牢笼里此刻已是五光十色。那塔雅等人齐齐浮在空中,攀附住岩壁中那凸出的暗青色玄武岩小石块。此刻牢笼里的地面已然寸草不生,空气中时冷时热的温度,将岩壁上的青苔和蔓藤全部烤焦剥离。
“那塔雅,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坤婆罗面色凝重地问道。那塔雅正坐在夜叉的肩膀上,刚才那烈火突然从地底喷涌出,夜叉第一反应就是将那塔雅抗在了肩膀上。那塔雅手中的云盘里面,色彩斑斓,只能依稀辨别出里面的空间漂浮着的碎石。
“看不清楚,里面似乎发生了重大变动,不知道主人怎么样了……”那塔雅忧心忡忡,柳眉纠结。
“这里五行之力突然间变得混乱无比,肯定会让那白马寺的秃驴引下来。”才小犬静静悬浮在那第二层靠近第三层的精铁梯子旁边,高声道。
“痛快,哈哈哈,痛快啊!烧吧,将这些猪全都烧死冻死才好。”木中同状若疯虎,仰天哈哈大笑,将西海精铁铁链牵扯得哗啦作响。他脚下的土地,一会钻出熊熊烈火,一会儿又是寒气刺骨,就是那些石块也被时冷时热的骤然变化激得纷纷碎裂,但那木中同却是浑然无事,他身上隐隐浮现与那孔雀相仿的透明光芒,那五行之力竟流水样向他身体里慢慢流去。
“这样下去,这疯狗不会逃出来吧?”花形看到木中同疯狂样子,眼里闪出惊惧之意。他身边的狗尾草咧咧嘴,“女人就是胆小,怕什么,他出来了,你还有我哩。”说话时,粗短的手在那花形翘挺的臀部狠狠拧了一把,惹得花形一阵娇呼。
站在花形旁边的那夜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初时还觉得花形明艳动人,现在知道他是男人后,对花形和狗尾草这两人勾勾搭搭很是反胃。
众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盯着不断喷涂火舌的地面,那边又是寒冰冷冽一会儿转成狂暴飓风,吹得砂石飞卷……五行之气混乱无比。同时,地面上豁开了五米长宽的深深洞口,强大而暴烈的气旋从里面喷涌出,地缝中躲藏的老鼠等地穴动物在风暴中像布匹一样被碎成片。
“昊天玄黄阵法,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才小犬喃喃自语道,他背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地火喷涌的时候,他刚巧就站在上方,幸亏慈悲老和尚甚是警觉,一把将他扯了过去。不然那地火之精,直接喷到身上,他纵然有神功护体,起码也要脱成皮。
“不是昊天玄黄阵法!这五行之气如此猛烈,我想和花门主不无干系。”慈悲老和尚声音低沉。那边木中同听了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头若有所思。
混乱的五行之力中,那地面豁开的深深洞口里陡然刮出一阵奇怪的旋风,那旋风势头甚猛烈,周遭狂暴的五行之力竟如同风中杨柳般纷纷被吹至两旁。青色的旋风在地面上越刮越烈,极其有规律地向四周扩散开。旋风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瘦削而高,显示双脚在被五行火力烤焦的地面上显示出来,继而是双腿、身躯……
“才小犬、花形、狗尾草,好久不见。”那瘦削老者淡淡道,那旋风就是以他为中心,将四周五行之力毫不费劲地驱散开来。
“风长老!”花形娇媚的声音里充满惊讶和惊喜。
“还有老夫!”那风长老身后的地面,突然向上喷涌出十几米高的土砂,那玄黄土砂一下便将四周的火力扑灭,将寒气驱散,那空中的阵阵如刀剑般的金光,在暴雨般降落的土砂中,轰隆隆的撞击声音不断想起,金光如火一样渐渐熄灭。
黄土逐渐凝结成一个佝偻背脊的老者。
“土长老!”狗尾草瞪大了眼睛,瞧着那土丘形成的人影,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在五行门中,门主花非花当然是天人般的存在,而在花非花之下,还有四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四大长老,其中以木中同最为抢眼,而风长老、土长老两人焦不离孟,时刻跟随在花非花身边,实力最为神秘,另外一个白长老在与佛道的历次战役中去向不明。
此刻看到风长老和土长老出现,才小犬等人揪紧了心,不约而同地想到莫不是门主要出关了?
那风、土两位长老向花形等人淡淡打过招呼后,目光投向那悬在空中的百鸟王。风长老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小袋,百鸟王一瞧便认出来那正是孔雀的乾坤袋,心里顿时一阵抽紧。
风长老见百鸟王脸上毫不掩饰的紧张神色,露出古怪的神情,却是向他掷出那乾坤袋。
“你家主人就在此袋中,好生看管!”
百鸟王手中流光一闪,那乾坤袋转瞬到他手里。然而他手臂刚一接过那袋子,陡然向下沉去。那袋子如同有泰山般重量,百鸟王差一点连人带物都被砸进泥土里面,幸亏他连忙运转玄功,那风锤同时涌出大股大股的风之力,使乾坤袋重量大为减轻,同时站在他身旁的夜叉感觉到异常,那虚无巨力滔滔涌进百鸟王身体里,百鸟王这才拿起袋子,没有失态。
“这袋子怎么变得如此古怪?”百鸟王当然不相信袋子会如此沉重,不然那孔雀奸猾似鬼,怎可能将如此重量的袋子天天挂在身边。他悄然打开袋子一角,向里面张望。
“砰!”一股黑色火焰忽然涌出,引起一片哔哔啵啵的响声,那百鸟王胡须毛发纵然有玄法护体,也难逃烧焦的厄运。
“居然是五行之力!”百鸟王暗自惊呼,虽然那火焰甚猛,但匆忙间他还是看清楚了袋中景况。那袋子里面竟然流沙滚滚、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同时那火之精熊熊猛烈,将袋子中各种法宝烤得遍体通红,如快融化了般。同时,他也看清楚了那五行之力正中心的事物,竟然是那孔雀!
孔雀平躺在五行之力中央,身上困龙引皆被烤炙得近乎透明,天母巡河板和仙器乘龙化为两道流光,在他身体周遭按照弧形快速流动,不断将那滚滚烈焰和寒风击溃。那乾坤袋原本是妖族至宝,里面有小三千世界,大罗乾坤,老家主将其送给梦蝶,而梦蝶又让其心腹阿颜随身携带,此袋落入孔雀手中后,却成了他此刻遭遇地火水风磨难的牢笼。
“你对我家主人做了什么?”百鸟王勃然色变,说话间,将那乾坤袋掷给夜叉,他手中风锤里狂风呼啸而出,一时间牢笼里面飞沙走石,刮在人脸如同刀割,威势无比。
那风使不慌不忙在自己周身虚空虚虚画了几笔,淡淡的青色符文在空中出现,如同烙印在空中一般,凭空出现一道道风形巨龙,巨龙身高十几丈,将洞穴差点填满,百鸟王风锤中的狂风刚一接近,便被风龙巨爪撕裂,靠近不得。
“上代门主这样做自有深意,我等揣度不出。我只是按照上代门主的意思,将孔雀门主交托给你们。”风长老缓缓道。
见百鸟王脸上的疑惑之色,那边佝偻身躯的土长老又道:“孔雀此刻已被上代花门主承认,成了五行门新一任门主。
“此话当真?”坤婆罗刚刚掠到百鸟王身边,向乾坤袋中看去,见那孔雀惨状心急如焚,听那土长老的话后,心中更加疑窦丛生。
“哈哈哈!”突然间众人耳朵里如有雷电轰鸣,洞穴被震得开始颤抖,只见那木中同仰天狂笑,面连狰狞之色,“拿来!”怒叱一声,那百鸟王脚下土地霎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漩涡,一团手臂样的黄土快若闪电般抓住那百鸟王手里的乾坤袋,百鸟王连忙发力争夺,却不了脚下又缠出几条黄土手臂,滔滔不绝的黄土真元直侵他足下三阳大脉,他整个人真元流转为之一滞,重心失衡,向后一个趔趄,手中乾坤袋已然被人抢去。
“畜生,尔敢!”夜叉和坤婆罗双双暴怒出手,古拙无比的十世无方耀出层层透明白光,那玲珑剔透的镇海宝塔则是不停奔腾蒙蒙玄黄的厚土之力,齐齐压逼过去。那边花形和狗尾草,听风土二行者说孔雀已为五行门之门主,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两条碧油油的蔓藤嗖嗖地缠向木中同手上的乾坤袋。
木中同看似脾气暴躁恶劣,实则心机深沉。这数百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那西海精铁虽然穿了他琵琶骨和周身大脉,令他运转不畅真元,但他精通混沌之力,将周身困住自己的玄土之力一点点凝结在那精铁之上,原本是打算找到时机,脱困而出,但他此刻听风土两长老告知五行门主之位已经传给他人,百年希望又落空了,实在是按捺不住,不惜耗费那百年蓄积的一点点五行力量,将乾坤袋一下抢了过来。
“地火水风,铸炼化身,种玉大法!”木中同脸上表情复杂,似惊似怒。五行门中,五行谱人人可练,而进度全凭个人领悟能力。但门中又有一门秘法,名曰:种玉。此法凶险无比,能用五行之力再造化身,只有本门中的四大长老和门主知晓,练成之后几乎有如青木般的无限重生之力,就算大罗金仙亲至,只要不将那种玉之人碎为虚空,只要有一粒身体碎片,他也能借此重生。
那木中同看到乾坤袋中的五行之力和烈火正中央的孔雀,哪里会不明白里面的景况。那花非花竟然耗费一甲子的力量,将空间打碎化为地火水风,来炼孔雀的身体,实在是让木中同既羡慕又愤怒,当年他苦苦哀求花非花和其他几位长老布下大阵助他练此功法,却被花非花一口拒绝。
“罢了、罢了!”木中同思绪万千,以前出了个花非花一直压在自己上头,现在恐怕这乾坤袋中小儿若是种玉大法成功,出来后假以时日自己也不是对手……越想心中怒火越烈,咬着牙齿咯咯作响。
“木中同,我知你心中不甘。你给我下来吧!”花非花那童稚的声音从地底洞穴中悠然传来,下一刻,木中同脚下出现一个漩涡,那夜叉和坤婆罗的白光黄光刚刚击到那木中同身上,只觉得竟如泥牛入海,一股莫名庞大的神秘力量将法器上的攻击全部吸了进去。那乾坤袋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重新跌落进百鸟王手中。
狗尾草和花形眨眼间赶到木中同消失之处,双双就往那洞中跳去,却不料那洞口倏地消失,只听“通通”金铁交加之声,两人直撞得头昏眼花。
“门主,为什么那木中同你要见,却不见我们二人一眼呢?”狗尾草揉搓着额头,喃喃道。花形也是一脸幽怨,干脆坐在地上不起。
“我已经将门主之位传给孔雀,正要你们几人扶持他。我现在乃一散人,天地无所拘束,我见你们做甚。你们若是有心,日后便辅佐孔雀整合五行门,将那门主信令从南疆总坛取来,也不枉费我心疼你们一场!”
花非花声音至此,便完全消失。那狗尾草和花形在地上叩头不已。
“看来事情确实不假。不知道主人在那底下第三层发生了什么事情?”百鸟王心中疑窦万千。那乾坤袋中既有破碎空间的五行之力,沉重无比,他就将那乾坤袋给了夜叉这天生神力的浑人提着。
“两位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家主人才能够从里面出来?”那塔雅已经从夜叉肩膀上跳了下来,凝望着土长老。
“七七四十九天。孔雀门主的生死,就在这四十九天。”土长老低声道,他佝偻的背脊在说话的时候不停颤抖,似乎显得更加苍老了。
“炼化金丹吗?四十九天……”夜叉不满地砸砸嘴巴,那边那塔雅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不明白花非花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那塔雅还是知道,这事情似乎对孔雀主人挺有好处,前提是如果成功了的话。只是哈玛雅让他们四人保护孔雀安全,此刻孔雀却被那五行之力裹卷脱身不得,那塔雅心里感觉惭愧。
“慈悲老方丈。”风长老向那边隐在墙壁上的老和尚道,“此刻木中同已然不见,你也不必看守这里了吧?上代门主交代我风土二老,务必带走所有关押在此的门徒,还请老方丈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慈悲老和尚长宣一声佛号,“我已不担当方丈之职,此刻白马寺方丈乃天龙我徒。”
“既然木中同施主已然脱困,老衲已没有在这里守护的必要。两位若要救出自己的门徒,只管去就是。我这里给两位一枚信令,见此令如见掌门,只是希望各位不要为难那上面看守的我寺僧众。”
“那就多谢方丈了。”风长老向慈悲老和尚行了个肥诺。
慈悲老和尚甚是知机,既然花非花已不再沉寂,只要他五行门不祸害众生,他实在没有为难那五行门人的必要,况且他实力只是和风土长老中的一个相当。二人如果用强,他也抵挡不住,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那边慈悲老和尚在空中虚虚划过,指间佛火闪耀,虚空中出现一张神秘符文来,只见他凭空又抓了下岩土撒向那符文中,金光闪过,他手上已多出一道神秘令牌,将之交付给两位土长老。然后手中忽然又出现一枚金色小铃铛,摇了摇,那铃铛中发出声声清鸣,连绵不绝,层层叠叠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随后,不断听到远方有清明的钟声相应,那头顶上层出现急促的脚步跑动声,想来是众僧听到钟声号召,正快速赶过来。
“老秃驴你……”夜叉暴跳如雷,蒲扇般的大掌扇向那慈悲老和尚。
“别冲动!”那便那塔雅连忙拉住夜叉。又听那慈悲老和尚道:“各位勿惊慌,我召集僧众乃是为了方便向众人说明事情,以免待会各位施主上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时众人又向慈悲老和尚说了些恭维的话,那边夜叉愣在当场,神情扭捏。那塔雅在他背后,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他屁股。
那慈悲老和尚化为一道金光,首先飞上了铁梯。不一会,只听头顶上佛号喧天,同时夹杂几个嘈杂刺耳的叫嚷声,声音似乎颇为兴奋。
“众施主可以上来了。”一个小和尚小心翼翼地从那铁梯边探出头向下面黑黝黝的空间汉道。不料想他秃头一下碰到一个湿漉漉的爪子,连忙吓得倒退几步,摸摸头顶,却是摸到一手血腥,顿时跌跌撞撞向那红衣袈裟的僧人跑去。
“贼子真是无礼!”那红衣僧人勃然大怒,但见慈悲老和尚没任何表示,只是哼了一声。
才小犬哈哈大笑着从地洞里一跃而出,手上还抓了一只吃了大半的蝙蝠,刚才那小和尚头上鲜血便是他手里的蝠血。
第一层的十九个牢笼,很快便被僧众打开。一时间里面欢呼之声震动天地。那边躺在地上装昏迷的萧仁义赶紧爬了起来,站带白马寺僧众里面。
不一会就有个虬髯汉子叫嚷要喝酒吃肉,很快人们便相应起来,浑然忘了刚才还被关押在那牢狱之中。坤婆罗和百鸟王对望一眼,笑意甚浓,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五行门会被佛道二宗困在此地。如此饕餮之徒,吃饱喝足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就算没那木中同野心家的煽动,恐怕他们也会去打家劫舍,满足自己的欲望,全然没有一点修真的山鬼木客的形象。
才小犬随手拉过一个吓得哇哇乱叫的小和尚。那些小和尚虽然颇有几分法力,但在才小犬庞大的风之力面前,身体被束缚得像粽子一样。才小犬将嘴凑到那小和尚袈裟上,擦干净嘴上血迹,施施然走向那闹哄哄的五行门人。靠近的时候,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透明风绳,将那叫嚷得最厉害的虬髯汉子束缚住,狠狠甩向天空然后砸进地面里。
望着地面上深达一丈的深坑,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不少人立刻认出了出手的才小犬,竟然是那五行门中消失已久,六亲不认的刑堂堂主!
众僧将那些五行门人送出赤兔崖的时候,心中忐忑不定。他们这些年来守着这些凶神,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果这些人将那些崇山峻岭中的五行门人全部鼓动起来,来报复白马寺的牢狱之仇,那委实难对付。只是慈悲老和尚德高望重,又是上代寺主,众僧实在是不敢不听话。
看到光秃秃的岩石和那山崖下一望无际的碧绿,许多人抱在一起欢呼起来。同时里面也有几个人在旁边不停呕吐,因为他们欢呼拥抱的时候,花形凑了上去。
“这些蠢物!”才小犬看到疯狂的众人嘀咕道。其实他脸上笑容不比范老二的少,只是他性格向来如此。
“才堂主,我们现在要去南疆。你去让那些人安静!”风长老遥望远方那连绵不绝的青色山脉,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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