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唐凌涛轻而低沉的说,眼睛深深地看着她,辰辰觉得一阵窒息,唐凌涛这混蛋深谙美男计的精髓——眼神。
她眼巴巴地盯着他,说呀!怎么停住了?!
“跟我回去,就全告诉你。”他突然坐直身子一笑,暧昧的气氛瞬间遭到破坏。辰辰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噎死。
“我不要听了!”辰辰气的拍着床大声喊,瞪着眼看唐凌涛往旅行包里塞她的随身衣服。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真不听?”唐凌涛收拾的差不多,从容地拉上拉链,回头瞟了她一眼。
“对!”幸好刚才吃了粥,她才有力气喊的这么气势磅礴。
“那好。”他放下包,“不感兴趣是吧,我也再不想说了。”他歪着头看她,似笑非笑。
辰辰气的下巴都抖起来,可是……她真的想知道……这个畜生是算准了才这么有恃无恐,好啊,逼她用杀招嘛!
背着他躺下,注意声效,要哽咽,要娇柔:“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了!”抽动双肩的幅度千万不要太夸张,要显得隐忍。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沉默表示这方案可行,他一直非常吃这套的。
他走过来了……坐在她身后,没动。
他不动,她也不动,但要继续抽泣,也不能让剧情就停在这儿了。
“辰辰……”他哑声说,手攀上她的腰。
她本能地一把拍落腰上的手,有些后悔……没办法,习惯了。
他却伸手一扯,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这回一定要好好表现,管好反射性举动。她顺势倒在他怀里低低的哭,来了月经,她算有了免战牌,戏过一点也吃不着亏,他还没变态到那地步。
他看着怀里的她,表情深沉,似乎想看穿她的心思。
“唐凌涛……”被他看的发虚,必须主动进攻了,两眼水汪汪地回看他,唉,这才发现,从丈夫到前夫,她竟然没有喊过他的昵称,比如涛涛,涛哥哥……这种时候全名全姓的叫明显降低些许效果。
肢体语言,双臂柔柔的缠上他的腰,脸贴上去,压在他的胸口,又暧昧又可以避开他的注视。
双臂搂紧,轻声说:“说嘛,你不喜欢我……是因为她吗?”
距离这么近,她听见他轻微的咽口水声,他也搂紧了她,还是没说话。
她撅嘴,“她就真那么重要?!因为她,你向我发了那么大的火!我……我好伤心。”眼泪流下,她惊愕的发现,似乎自己太入戏了,哪句是真哪句是戏?
“辰辰。”他安抚似的轻摇了她一下,“她叫宁翠。”
宁翠?辰辰一愣,那天光顾看照片竟然没看名字,她记得那个服装店的女老板叫宁红,两个人……还真有点像。
“我16岁的时候在尧家的一处买卖看场子。”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眉头皱了起来,那是一段他不愿在她面前提起的过去。“在那里我认识了宁翠,她姐姐宁红和露露。”
辰辰恍惚有些明白那是一处什么“买卖”了,他……居然在那种地方待过?看场子?16岁?
“那时她多大?”
“和我同岁。”
16啊?没成年么。
“我和她……”他顿了顿,辰辰浑身一僵。“在一起过。”
心,很疼,但她忍住,她想听他继续说。
“她和宁红没有别的亲人了,两个小姑娘,没文化,没手艺,只能靠干那个赚钱。我也是个穷小子,根本帮不上她的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她闭起眼,不想看他的表情,他动情的语调已经让她的心难受的快要爆裂了,手不知不觉地抓紧了他的衣服下摆。
“我18岁的时候被尧爷看中了,选去做高级保镖,我高兴坏了,那可以赚很多钱,至少能让她们不再靠皮肉过日子。就在那天晚上,我还没来得及把好消息告诉她,她跟一个男人出台,结果被骗到野外……那个男人抢劫了她,还捅了她一刀。她的手机也被抢走了,周围又是荒郊,我和宁红露露庆祝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时,她就趴在泥土上,绝望的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她从他怀里坐直了身体,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又是那种表情,心痛,沉肃,无奈。为什么他会用那种语调说起宁翠?认识他这么久,她好象第一次听见他不用嘲讽讥诮的语气说话,说的那么动情,那么真挚。
他也看着她,抿了抿嘴,眼神一凛,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辰辰,露露和宁红只是我的朋友,是和我从最苦的时候一路走过来的,就像亲人。”
她瞪着他,朋友?亲人?她看不像!就她俩那如刀似钩的眼神,分明是恨她抢了她们的男人!
“那宁翠呢?”她尖锐地问,这才是重点。
“如果……她还活着,也会像露露和她姐姐一样,和我变成现在的关系。”
“现在什么关系?”她眯起眼,狐疑地瞥着他。
他看着她挑了挑嘴角,刚才的那一阵痛以及在她面前说起他最卑微的那段经历的压抑已经过去,他轻松地淡笑,恢复常态。
探臂搂住她,她照例挣扎,他故意加劲,她终于败下阵,气呼呼地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反正不像你想的那种关系。”他低笑,把下巴撑在她肩窝上。
“你和她们上没上过床?”
“……”他沉默。
一股急火,不出声就等于承认,她就知道!想想,一个在逍遥场所当保安的俊俏小伙儿,三个出身可怜的风尘少女,烈火干柴,又都不是三贞九烈的主儿,干净不了!
“你的爱情也太伟大了点!”她冷笑。
唐凌涛皱眉,她不会懂,她没在那种因为贫穷而连尊严都丧失的环境里生活过。她们每天用身体在各种各样陌生的男人那儿赚钱,老的、丑的、浑身发臭的、性变态的……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上床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虽然说出来显得那么荒唐。
几乎每个看场子的保安都会和场子里的姑娘有些不清不楚……在尊严的最边缘,他们互相需要。
爱情?没满20,无亲无靠……爱情?那是吃饱穿暖以后才玩的起的。他喜欢宁翠,可还是必须忍受她从“客人”那儿赚钱。痛苦、现实、贫穷让很多事都麻木了,和她说,她只会觉得肮脏。
“辰辰……”他把她抱的更紧,“别再揪住过去,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朋友。”
她在他怀里仍旧气呼呼的,他笑了笑,真好,在他有能力拥有爱情的时候……碰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