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盯着承毅送来的礼服冷笑。
那是亲王福晋才能穿的样式。所有旗装里,就数秋装最雍容华贵。尤其是礼冠!柔顺的黑貂皮暖帽,精巧华丽的凤凰顶饰。因为是命妇的最高级别,礼服胸前绣的像龙一样的东西就是蟒吧?至少承毅穿的一直都是蟒袍,华丽耀眼,很配他。托他的福,她的冠上镶的是红宝石,那是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后的东珠外,最高贵的装饰了。
她的格格礼袍也很华贵,但和亲王福晋的比起来相当逊色。
他怎么说来着?
给她自己留点脸,也给他留点脸。
他说的那么掷地有声,说的那么稳操胜券。他想不到吧?她并不是清朝王室里长大的那个势利的姑娘。她也不是因为傻傻的爱着他就一直被他踢来打去搓圆摁扁的那个笨女孩!
他没想到吧?她也有不顾一切的时候!
“给我换上格格礼服。”她有些狰狞的笑了。
“姐!”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梓郁叫了一声,“姐!这样不行啊!”
不行?有什么不行?
“姐!”梓郁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在赌气,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若鸿哥说的对,你不能和承毅哥硬扛上啊!秋阅是所有官员诰命,所有八旗子弟都会出场的重要仪式,你要是穿着这身去,等于是给承毅哥一巴掌啊!他受不了这个的。”
“他受不了?难道他做的那些,说的那些我受得了?”她使劲甩他的手。
“姐!无论如何,你现在不要闹!过了秋阅,你私下再怎么做,做弟弟的一概不拦你,可是,现在不行啊!姐姐,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啊?!”
“知道。知道也要闹!我闹是吧?你们都觉得我在胡闹是吧?好!我就胡闹到底了!”
魏嬷嬷她们都脸色发白地傻站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梓晴自己走过去,自己动手穿衣服。
她的眼直直的,带着血带着刀扫过她们,“你们也不帮我是吧?好!我不用你们管我!”
魏嬷嬷痛心地和青青交换一下眼色,还是默默上来帮梓晴打理。
“姐!”梓郁沉下脸,“姐!梓晴!你别触怒承毅哥!你现在没有本钱和他扛上!他是你男人,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心冷手狠,他是不能靠对着干来收服的!你这么做,只能把自己坑了!”
她的男人?
她浑身一震,血都凝固在血管里了。对,他是她的男人,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冷漠的对她呢?
“我、不、在、乎!”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看着梓郁的眼神是凶狠的。她不是要收服他,也不是要和他扛上。知道她是飞蛾扑火,知道她是自取其辱,她已经铁了心入了魔,她就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一面说爱她,一面自信满满的脸色!
爱她……他就是这么爱她的吗?!
就因为他占有了她,她没了退路,他就是她的天了吗?他就是她反抗不得的人了吗?
承毅骑在马上,试了试缰绳,踩了踩马镫,都很合适。他穿着正黄旗都统的戎装,有点重,但穿上特别精神。她看见这样的他也会露出赞许的眼神吧。
他身后的马队也已经准备就绪了,他一拉马头面向他们,朗声说:“兄弟们,操练了这么多天,就看一会儿那一下子的了!”
连绵到大道尽头的骑兵队伍发出震天的吼声,充满士气。
“兄弟们!”他满意地露出笑容,伸手示意安静。“我知道大家已经很有把握,这里最后说一下,一定保持好马与马的距离,经过午门下三呼万岁时,一定拿出咱们八旗儿郎的气概,让蒙古小王爷看看咱们的军威气势,给皇上长长脸面!”
又是震天的欢呼。
她也会为他感到骄傲的吧。经过午门的时候他要向她微笑,这样她就不会再生他的气了吧?
“承毅哥,”一个戎装少年跑来,扶住他马上的小腿,“皇上召你过去,还有话吩咐。”
“嗯。”他一催马,跑到午门下马拾阶而上。
没预兆地,他的心被重重刺了一刀!
她没在那个位置上!康亲王福晋的位置空荡荡的晾在那儿。所有人都装做没注意到,他却知道,都看见了,都在心里掂量这事!
康熙走过来,一拍他肩膀,兴奋喜悦的高声说:“告诉八旗勇士,表现优异者,连升三级!这是朕特别恩旨!”
“喳!”他冷着脸一抱拳。
放下手,他就看见穆勒冷冷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的笑容让他恼恨!
他不着痕迹的转过身,果然,那个该死的女人就一脸倔强的坐在顺王府的席位上。
城楼下,骑兵、步兵已经陆续集结,礼炮也一台一台推过来。所有人都欢腾喜悦地望着,笑着。他快速地走过去,快到梓晴觉得眼睛一花,他已经扯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把她从一边隐蔽的台阶拖下楼去。他的手捂得那么紧,她呼吸困难。他铠甲上的铜钉隔着厚厚的衣料还是硌得她生疼。
他粗鲁暴虐地把她拖下石头台阶,根本不管是不是弄疼她了。
楼梯下面的侍卫们张大嘴看着他俩,他头也不抬,看都不看他们,冷冷地低喝:“干你们的活!闲事少管!”
她天昏地暗地被他拖行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把她甩进一间小而昏暗的房间。这房间在偏僻的宫道上,里面堆满杂物,应该是间仓库。
“你想干什么?”他凶恶暴戾地捏住她的下巴,疼的她眼泪不受控制的一串串掉落下来。
她倒是对着他可怜兮兮的哭了,可是她的眼泪再也打动不了他狂怒的心!她把他捧给她的一切当成粪土,包括他的心!
“你是想让我难堪?你是想让我丢人吧?”
她从没看过他这样的神色,他简直像是要毁灭身边的一切!她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她怕了,真的怕了!现在他并不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能想到她也爱他的男人,他是一头被触怒的野兽!
他手上的触感细腻滑软!
哦!天杀的!他身体一僵,跨下起了反应!他简直想杀了这个女人,可是,身体却诚实的对她起了反应!他想她,他要她!这么多天,他对她念念不忘!
他根本分不清对副没多少本钱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眷恋!是爱?是欲?他不屑去想。他只知道,他需要这副身体!当她在他身下媚眼如丝,娇吟低叫时,他就疯狂了,好象要化在她的身体里。
没有,对其他女人没有这种反应!
这个该死的女人伤他这么重,可他,还是爱她,要她!真******要命!
他把她压在身后的墙上,她的礼冠掉了,如瀑黑发散落下来。他低咒一声,他疯了,他无法忍耐对她的渴望!
他粗暴地扯下她下身的衣物,她恐惧地看着他,害怕的连一个声节都发不出来。他顾不上她了,他被欲望催逼的已经疯狂了!就算是对她的惩罚吧!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这么激怒他!
他狂乱的抬起她的双腿,不顾一切的冲进干涩的她!她一声惨叫,泪水纷乱。
他的心又抽痛了。可是,他无法停止!
怨恨也好,罪孽也好,爱也罢,恨也罢,他急切的需要这个女人!
在她身体里释放了,他全身轻飘飘的,畅快得简直要喊叫。
第一遍礼炮已经打响,他不能再耽搁了。他心疼的看着她泪痕纵横的小脸,她软软地瘫在他的胳膊上,眼神都是涣散的。
他默默咬了咬牙,最后一次,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伤害她!他爱她,他离不开她!他也需要她!
以后……只要她高兴,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包括耐心和尊严。只要她别再哭了,别再冷漠对他,其他怎么都可以,他都随她!
他匆匆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把她虚软的身体放在一匹布料上。来不及了!他整肃了一下自己,爱怜的看了她一眼。我爱你,这句话到了嘴边,却被第二声礼炮震断了,他跑出小屋,跑到城墙下飞身上马,奔驰向千军万马前那个属于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