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来,瞿西爵在整理颜嫣的遗物。
“律师明天上午会到青阳,我们已经约好了李乾,介时公布遗嘱。”瞿西爵说道。
“好。”荼蘼点头。
颜嫣的遗物大多是佛经,然后就是成套的翡翠饰品,她所有的饰品不多,但每一套都极为珍贵。
颜嫣有抄佛经的习惯,光她抄写的佛经便是十几本。荼蘼坐在地板上,一本本看她抄写她的佛经。
看到傍晚吃饭时才回过神,然后陈用打来了电话。
她嘴角微微一笑,吃过晚上自己开车出去了。
荼蘼在一家俱乐部的VIP包间,点了一杯咖啡悠闲的喝着,直到门打开,丁敏进来。
“你约我做什么?丁荼蘼你看看我的额头,拜你出赐。”丁敏看到荼蘼口气极冲,特别是看她喝着咖啡,一派悠然模样,特别来气。
“坐啊!”荼蘼指指椅子,“姑姑,你今天摔的不轻啊,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出院的,怎么我一打电话你就出来了。”
“我不像你,那么目中无人。”丁敏回道。
“呵呵!”荼蘼笑着,“是担心金民安的烂摊子难收拾吧,姑姑,你这辈子也是够了,忙着给姑父和儿子擦屁股。”
“你什么意思?”丁敏心一跳,有些心虚。
“我什么意思?金民安这次从公司在青阳广场那个铺面逃单一千二百万,而那一千二百万他跟着朋友全砸进股市里,这两天股市连连下挫,应该血本无归了吧!”
“荼蘼,话不能乱说。”丁敏语气结巴起来,有些惊恐的看着她。
荼蘼拿出一个星辉青阳广场店的销售财务单,她指了几个数字:“我知道,青阳广场那边的客流量大,每天销售额都在千万级以上,商场回款有时候会延个三五天。丁仕平让他去青阳广场店历练,他利用这个财务上的漏洞盗了公款一万两百万,他每次都用第二天的单补前一天的空,以为一直不会被人发现是不是?”
丁敏傻眼,本来荼蘼上午说的那件事就让她心里没底,不然一到医院安顿好父亲她就立即出院找儿子。结果儿子真的把那一千两百万给亏了,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没人发现。
“我只要一报警,我保证金民安会以盗用公司公款而吃官司,你知道的现在公司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金民安休想侥幸逃过去。”荼蘼道。
“荼蘼,你想怎么样?”丁敏早见识过这丫头的厉害,却没有想到她拿扭人一拿就是七寸,直中要害。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荼蘼问。
“你妈妈不是病死的吗?”丁敏一听这话,脸皮都变便僵硬,干笑一声。
“我妈妈一开始不过是感冒,但到最后变成肺水肿,没过两天就病死了。”荼蘼的凤眼微咪,露出危险的气息,“姑姑,我今天找你来,手里已经有了证据。你不是我对付的对象,你不过是替人做事的爪牙罢了,说出真相才对你有好处。”
“荼蘼,我们也是你的亲人,你一定要这样吗?”眼前的丁荼蘼让丁敏害怕,她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想着要如何安抚好她自己又能平安过这一关。
“既然你不说,表哥等坐牢吧!对了,姑父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荼蘼不想废话,转而又问。
“荼蘼,你……”
在丁敏话还没说完时,荼蘼已经将照片移到丁敏的面前。
“这是最近在青阳有名的店夜色倾城的照片,你该知道这家夜店很有名,不仅有青阳最美的女公关,还有最俊美的男公关。”
丁敏看照片,竟是丈夫跟几个长的非常秀气的男公关抱在一起亲嘴照片。她一直知道丈夫爱这一口,他们依附着丁家,丈夫大事都没做过,除了男女关系混乱之外。
丁敏看着这些照片眼睛都红了,她怒斥着荼蘼:“荼蘼,你太过分了!”
“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付什么样的人我用什么手段!”荼蘼冷笑,“你好好想想,要不要交待,你不交待也行,我已经找到我母亲的主治医生,人家什么招了。这次,我要让丁仕平身败名裂。”
“你也姓丁,荼蘼。”丁敏害怕了。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荼蘼笑着反问,“如果我还在乎这些,今天我不会约你见面。你想清楚,你招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招,跟他一起死。”
荼蘼说完,起身离开。
她一路开车在路上乱逛,脑海中是自己看到的外婆的日记。不知不觉,她开到了李良臣所在的墓地。她索性停了车,一路进了墓地。
李良臣的墓地定期有人打扫,非常的干净整洁,荼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没动。
她脑海中想起昨天自己看到的外婆的日记,她轻轻的说:“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她为什么坚持要离开你吗?不是因为她真的厌恶你,真的那么恨你,而是因为、因为她被你的好兄弟强~暴。她有苦难言,她害怕,她不想再重复那样的生活。最终,她爱了你!”
荼蘼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因为那对外公太残忍了。
外公三十多年的苦难又算什么呢?结果,他所爱的女人早移情别恋!
荼蘼深呼吸,这是颜嫣内心的秘密,她甚至都不敢向自己承认。可是荼蘼想,她已经去逝了,作为她的外孙女,自己应该来跟这个人说一声。
“你的爱太自私,你的爱太不安全,你掠夺了她却没有好保护她,你没有资格跟她合葬。”是的,这是她的目的,她要来告诉这个人,即使你留了空墓,也不可能等到颜嫣跟你合葬。
荼蘼转身离开,却在出墓地门口时看到李乾。
“荼蘼!”李乾笑着走过来,“你来看我哥哥?”
荼蘼看着这个人,曾一度她很敬重他,很佩服他,也很信任他。所有她是涂老板时,她在李家人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现在想来太好笑,这个人跟爷爷根本是一伙的,所以很早他就把自己的所做作为告诉爷爷。
难怪爷爷会这么快知道了!
“是,不过我已经把我要说的话说明白了。”荼蘼说完,跟他侧身而过。
“荼蘼,我希望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伤害明珠。”李乾在荼蘼背后说,“明珠一向对你很不错,你应该心中有数才是。”
“是,但是谁才是真正伤害她的人呢?”荼蘼冷笑,“是你,你才是那个真正伤她的人。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李乾道。
“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觉得你的虚伪罢了。”荼蘼打断李乾,“以后见分晓吧!”
李乾看着这个女孩儿,她长的跟颜嫣一模一样,但性子却千差万别。这个女孩儿,他得想点办法!
荼蘼开车回家,姒悬已经回家在做饭。
“回来了!”姒悬将做好的菜放在饭桌上,“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恩。”荼蘼去冲了个澡,出来时就穿了个小吊带,擦着头发出来。
姒悬已经把晚餐摆好,荼蘼看着香喷喷的菜色,露出幸福的微笑。
“快来!”姒悬给她盛好饭。
荼蘼坐下,大口的吃饭菜,姒悬做的饭菜好吃,她吃的很有滋味。
姒悬倒吃的很慢,很少,他仔细的看着女孩儿,这几天她像蜕变了好几层皮,一夜成长,有时候看她时姒悬都觉得陌生起来。以前的丁荼蘼,有点冲动,有点狡黠,对自己对家庭有些些的怨意。而此时的丁荼蘼,更沉静,更内敛,怨意没有了,却多了一抹连他都看不懂的类似于坚定般的东西。
这样的改变,姒悬不知道是好是坏。
晚上他从书房忙完时荼蘼在房间的落地窗发呆,他走过去抱她。
“你忙完啦?”她抬起头,对他露出笑容。
“荼蘼,不要这样笑。”他不喜欢,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笑,至少不是对他。他将她拉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荼蘼靠在他怀里,脸贴在他的肩头闭上眼。
姒悬将她横抱起去睡觉,荼蘼趴要怀里,姒悬要去亲她时,她和他亲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好累呢,悬哥哥。”
他也知道这些日子她很累,可以说是身心煎熬。他不应该这个时候闹她,虽然他很有那方面的需要。他抱紧她:“睡吧!”
荼蘼睁开了眼,不一会儿又闭上眼继续睡觉。
次日姒悬醒来时,床边已经空空如也,要平时从来都是姒悬都比荼蘼早起,很早他起来时她已经起来。他想起今天是宣读遗嘱的日子,立即起床。
等他穿好衣服出房门时,荼蘼一身运动装回来,显然是去跑过步了。
“早,悬哥哥。”荼蘼说完过来小跑给他一个早安吻。
姒悬哪经得起撩,扣住她的腰加深了吻。
一个又湿又温暖的吻之后,荼蘼贴着他的唇露着甜蜜的笑容:“我去冲澡。”
“好。”姒悬又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
荼蘼从他怀里离开时,又被他拉回怀里。
“你外婆后事你就继续回去军训?”姒悬说道。
“好。”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元旦你应该有假期,跟我去一趟澳洲,去见见我姑姑和表兄。”姒悬说道。
荼蘼听着这话,笑容一点点收起来,但她看出这是男人的期望,她点头:“好,澳洲离新西兰近,正好我能去看明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