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责怪
“我听见你的曲子了所以过来,没想到你为什么又穿成这个样子?岂不有辱斯文?”霍光上楼就看见了病已,这皇家子弟喜好古怪偏多,看来刘病已也是怪人,竟然如此打扮。
“霍大人,多蒙抬爱,小的不才。辜负大人。”病已说道。这话让人听了分外生气,明摆着就是不服自己管。霍光于是生气了。
上官皇后看见外公的出现,俯下了身子,生怕被他瞧见,她不明白病已这个样子霍大人怎么也认得出,她并不知道霍云他们是早告知外公未央就是病已。如果让外公看到自己不是又横生枝节吗?霍光可不傻,他看见了楼梯口这位头低得很低的女孩,于是用手扶起了她,爱怜地说道:“如果喜欢听,我让人专门乐师来宫中专门为皇后您演奏,这个人怕是有居心,所以皇后娘娘不要见他了。”
居心,什么是居心?病已真有些生气了,自己吹曲给自己听也算有居心?再说了把自己弄得不正常是他家少爷们,凭什么算在自己头上。但是想到了苏大人的话,不觉得寒心,自己毕竟是外人,霍大人怎么能公正对待自己,现在不忍不行,除非……可王奉光也告诫自己,这大侠也要学会忍,否则无论官场还是江湖都只有枉死的份。
“大人,小的知错了,容小的改正。”病已说道。
“行了,”霍光说道,“我家云儿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他还在耍你,他气不消,谁劝也没有,今天这里的事,我不会说,你也别说出去,丢的是大汉皇室的面子,其实我是看宫里的那两位真是可怜,所以带他们出来玩玩,你们年轻人贪玩是正常的,只是这样玩法有损名声,下次莫犯了。”
病已三叩首表示感谢。霍光忍不住再看了一眼他,他在风中站着,容貌清丽秀气,这个王瓮须果真是美人儿,从她的儿子身上就可以看出,刘据哪有什么资格拥有她?翁须一定是一个令人销魂的女人,可惜早不存世了,她至少比自己夫人要漂亮。女人是嫉妒之源,特别是最漂亮的女人。钩弋夫人赵婕妤就是太聪明了,但是聪明不过先帝。先帝饶不过她那是有原因的,她害怕自己失宠,对所有比她漂亮的女子都不放过。卫皇后虽然是自杀,但不能说她没责任,女人会为自己的子女做一切,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真不好找,女人是奇妒的。自己的夫人就是典型,只不过自己心思不在女人身上,那府里任凭她了。
霍家兄弟迎接的是皇上,那位刘弗陵,这大大小小贵眷们也都跑去看热闹。病已下了楼,并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凑热闹,这霍家可是权倾朝野,巴结的人自然不少,病已拉下了红发绳,弄乱了头发,把部分头发盖住了脸,自己整齐的发辫和这容貌太扎眼,免得人盯着他。
园子的中间有免费食物,这里山珍海味都是病已没见过的,病已想到这些都是口福,在其他地方赴宴要注意礼节,而这里却有人自由地大吃大喝,以前这样的痛快是决定没有的,于是他也学着那人,要了很多菜肴和一些美酒吃喝起来,一直吃到肚饱,似乎都难以移动,才停下来,再看满桌的剩余菜肴,不觉得有些可惜。
“伙计,这些能带走吗?”他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这里管吃好吃饱,不许带东西出去吃。”伙计说道。
“可是有那么多剩余的食物,我觉得你们做得很好吃,想带点回去给家人。”病已说道,在他心目中,那些关心他的人也就如同自己家里人。
“你是被少爷们请来表演的吧,连规矩都不懂。”伙计说道:“这些就是丢掉也轮不到下人吃的东西,你知足吧!”
原来这霍家是这么花钱的,这云天居怪不得引来这么多有钱客人,这里真是销金窝,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浪费着这么多好东西。
“这也太浪费了。”
“你这是大惊小怪,我们云天居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从来不吝啬金钱,在这里做伙计还可以得到很多赏钱,不过看你好像不是什么贵公子,举止粗鲁,还有你的衣服,噢,我明白了,你就是在街上和我家公子打架的那个人吧!”伙计说道。
病已说道:“你怎么晓得?”
“我们公子输了后,很痛苦,天天说要还回来,今天我看你穿着红衣,不像女人就知道了。”
“我刚才不像女人吗?”
“怎么可能像?女人有你那样吃东西的吗?还有你的坐姿。”伙计说道,“不过我们私下都很佩服你,你竟敢打我家公子,我想看看你长得什么样,所以一开始就留意穿红衣服的男人,刚才看你过来,零乱的头发加上大步行走,就觉得你不是女人。”
何谓戏,自己就是被霍云戏弄也不能说什么,自己不能放下什么,让自己委屈自己太窝心,其实伙计都知道此事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又能如何,不喝酒能挽回面子?于是病已令人取来美酒,把自己灌醉。
等到人群逐渐散去,霍云这才想起病已,四下找病已,在园子的走廊下面才发现病已已经躺地上睡着了,只是他在睡之前明显做了“化妆”,零乱的头发、满脸的油花酱料,脏兮兮的衣服上都是油迹,就是穿着粉红衣服,也是浑人一个,这小子还真聪明,这样谁来打搅一个睡觉的浑人。
“回家了,臭小子!”霍云说道,并用脚去踢他。
病已挣开了眼,看到是霍云,也就是自己这个样子很成功,至少不起眼,自己这才明白,美人是靠梳妆打扮得来的,加上符合礼仪的举止,这丑人就是不修边幅,加上不合常理的行为。
“你这样不能回去,再去洗洗,梳洗干净,我送你回去,我可不是你想象中贪图美色之人,我只是爱惜英雄,看你功夫比我好,想交个朋友。”霍云说道。
难道自己真误会了云公子,病已于是向霍云行了一个礼,说道:“诺!”
回到先前的雅室,自然有人来服侍洗浴,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霍云说道:“我送你回去!这是大将军吩咐的,他说既然要和你和解,自然要有诚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