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夜宴
病已故意胡扯道:“那京兆尹衙门前的狮子据说就是异物,这天下有不平的事,它就会显灵,只是我不太懂。有人说那门上有两位上仙把守着,不是一般鬼怪可以靠近的。”
小皇后颇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于是说道:“你糊弄我,我不信什么鬼神。”
病已说道:“这鬼神之事我也不信,不过就是听说的。”
“我知道,不过我更好奇是山海经中提到的奇物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小皇后说道。
“我不懂,我都没怎么离开长安。”病已说道,这本书写的都是上古奇事。这本书上的内容他不信,他问过来自西域的那些人,事实上许多事都不符合。
小皇后看了看他,是生气了:“我不要你这样敷衍我。你知道我很孤单,才让陵哥哥把你叫来的,哪知你也和他们一样,不和我说真话。”
病已呆呆看着这个小姑娘,但是不知道如何说,门开了,她的陵哥哥一把抱住了她:“小妹,算了吧,你不喜欢就让他们走吧。”
“不要他们走,我整天面对着那些人,好歹他们是我的客人。我要请未央表演。”小皇后说道。
丝竹之声响起,这是夜宴,这是宫廷的繁华,这民间这个时候恐怕都已入睡了。
“我好想飞,飞到自由自在的地方去。”小皇后说,她望着星空,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这宫里的人真怪,病已不得不那么想。
音乐声中歌舞升平,长袖飘飘,酒香菜美。这里如同仙阁楼台。也不知这殿里哪来的那么多舞女乐手。
“病已,其实这都是我带来的,只要皇上喜欢了,荣华富贵就跑不了。”霍云得意地说道:“你放心,我这里的人都是可信的。”
小皇后却板起了脸,说道:“哥哥你可真是好,带了这么多漂亮的女子进宫,你当别人都是瞎子吗?又要我来承担责任吗?说我任性,被外公教训吗?”
“我说我的皇后妹妹,这里睡敢说您啊,我这不是怕您们俩太闷了,才带人来的吗?如果您不满意,我马上让他们走。”霍云说道。
“不要!”上官小皇后说道,“我是担心这些舞女长得美,被外婆知道了对她们不利。”
“没事的,我知道我那位奶奶醋劲大,所以全用了男孩子。这奶奶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霍云得意地说。
小皇后一下子懵了,盯着霍云看了又看:“你长胡子扮女子怎么看着这么扎眼。”
刘弗陵也笑了,一下上前扯下了霍云的上衣,霍云露出了身上强壮的肌肉。上官皇后却没有笑,一下子转过了头,说道:“非礼勿视。”
病已有些害怕,他裹紧了身上的深衣。小皇后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他身上,小皇后,一把拉过了他,说道:“我们走,让他们疯去,我不想看了。”
他们留在大殿里会做什么?病已很纳闷,不过大殿里的乐声仍然能够穿透几堵墙传到椒房殿。
小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宫女们上来为小皇后换下礼服。病已退出了殿门。
“你不要走,我很寂寞。”小皇后说道。
“你不该让我留在这里,”病已说道:“您是尊贵的皇后。”
“未央姐姐,请允许我依旧这么叫你,”小皇后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说着拉住了病已的手。
“陵哥哥能有自己的快乐,因为他们会想法讨他欢喜,可从没有人想到我的感受,我有点吃云哥哥的醋了,他抢走了我的陵哥哥。”
病已说道:“皇后,这是没有的事,皇上心里应该只有皇后一人。”
“你和他又不熟,你怎么会知道?你也在骗我,就像他们一样,一直在骗我。”小皇后说道。
说实话吗?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小皇后哭泣着,病已安慰道:“皇后娘娘,就算您听奴婢一句话,这空伤心无益于身体,作为天下之母本就不能享受我们这种平民可以有的欢乐,您是尊贵的皇后,将来就是未来天子的母亲,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凡事有得必然有失。”
“不,我不想当皇后了,太无聊了。”小皇后说道。
“您一定行的,就算天子如何,他也需要一位贤惠善良的皇后。”病已说道,但是他明白自己是在敷衍这位皇后娘娘。
“他不爱我,其实他恨我,我感受得到,因为我,他无法见到他心爱的姑娘。”小皇后说道,“他不敢向外公提起想迎娶她。”
难道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了吗?
“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姐姐,你看我像吗?但是我无法说服爷爷,姐姐,爷爷那边我说过了,没想到你还是结婚了。”小皇后说道。
“我结婚关皇上什么事?”病已问道。
“皇上说如今他最羡慕的是你,如果他也能能够双双对对,神仙眷侣般自由自在过日子就好了。”小皇后说。
病已笑道:“皇上不是喜欢我,是羡慕我在外面自由自在,皇后娘娘您误会了。”
“真的吗?真是我多心了,我刚才还以为他是借着我的名义想把你留在宫里。”皇后说道。
“没有的事,你没看见刚才他根本没有留我的意思吗?你喜欢笛子吗?请容我吹上一曲。”病已说道,这女孩的心可真难捉摸。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皇后点点头,病已拿出了随身的笛子吹了起来。在柔美舒缓的笛声中,上官皇后似乎也折腾累了,自顾自躺在塌上睡着了。
病已透过窗子,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就是皇上。
这时霍云跑了进来,说道:“皇上让咱们回去了。”病已于是站了起来,磕头行礼告退。
霍云问道:“你与皇后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病已不愿意再搭理他,霍云也没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