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假冒太子
斗鸡场是王奉光开的,病已一进去就让王奉光逮住了。他坐在高高的台子上,让病已跪在他面前。
“你把我女儿拐到哪里去了,我一个多月没见她了。”王奉光说道。
“师傅,王大人。您听我说嫣儿姑娘好好的在宫里陪太皇太后,她没给您带信吗?”王奉光的确收到过女儿的信,但是他不愿意女儿呆在那里。
“你说你是皇曾孙,怎么如今的皇帝叫刘询,不是你刘病已啊。”王奉光问道。
“我就是刘询,我改名了,师傅,你该还我剑了吧,如今我是大汉天子了。”病已说道。
“混球!来骗我的剑,你那几招早使烂了。”王奉光说道,“当今天子是当年卫太子的孙子,你一天到晚招摇撞骗,从小我看你长大的,别人也就信你鬼话了,你现在竟然拿这种话来骗你师傅,你别给人听见哦,早年有个人说自己就是卫太子,最后不是让人斩了。”
病已没听说过这件事,于是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王奉光让人取来酒食,招呼病已坐下:“臭小子,怕了吧,这么久不来看师傅,最近你们赵大人叫你玩什么。”
病已说道:“师傅,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一件非常特别的事,只是不能说给师傅听。”
王奉光说道:“知道,我不逼你说,你呢也别来骗剑,说好的事怎么能不守信。”
病已说道:“那师傅给我讲讲假冒卫太子的事吧。”
王奉光说道:“那是始元五年的事了,有十年了吧,长安城里来了一个男子,身穿黄色的衣服,头戴黄帽,来到皇宫北阙,自称是卫太子。还乘着黄色的牛犊车,车上插着黄旗,这旗上还有蛇和龟。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当时的京兆尹叫隽不疑。他说太子在逃,那就是犯人,叫人不必畏惧,把那男子捉了起来。当时还引用了什么春秋孔子的什么说法,总之,人家说不过他。”
病已说道:“难道大家不认识太子吗?”
“就是大家认识太子,此人与太子长得太像。”王奉光说道。
“会不会就是太子,否则谁有那么大胆来假冒,假冒某人真是很难的,师傅,我冒充的刘老头的闺女还行吧!”
王奉光这才明白过来,骂道:“你小子骗我钱。不过很多人认为他是真太子,后来这个京兆尹隽不疑让人找到了这个人的家乡,知道此人名叫成方遂,原本是个算命的,听太子的侍从说他长得像太子,于是冒充太子,这就让那位大人腰斩了。从此以后这位隽大人就变得很有名了。所以你小子不要胡说,你们赵大人可佩服这位京兆尹隽大人,你说你是皇帝,那还明摆着骗人吗,他可没那么客气了。”
病已宁可信这位太子是真的,太子仁义,被巫蛊事件所害,有人同情当然有人帮他,自己小小年纪都能享受祖父卫太子的恩惠长成人,何况太子呢,如果他活着,怎么不正常,但是当时他活着,为什么要回来呢?祖父太傻了,他怎么可能取回自己本有的地位呢?他一定是受不了这酷刑才胡乱承认假冒之事的。他好可怜,曾祖父汉武大帝没给他谥号,一定是知道他还活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但是这仅是自己的猜想,自己没有证据说明这点。
“师傅,我不会在他面前说自己是皇帝的,我就逗你玩呗,不过嫣儿在宫里和太皇太后真很谈得来。”病已说道。
“那是没办法,那个太后也是嫁不得的,我家嫣儿也是人家不敢娶的,她们不是一对谁是一对啊。”王奉光说道:“其实要谢谢霍大人了,我家嫣儿能有个好归宿。”
这也叫好归宿,王奉光的两个儿子王舜和王骏就在一边,看父亲这么说王舜说道:“爹爹,我妹妹不至于要老死没人要吧,我们兄弟也可以养她,真没人要,我们也不能把她丢宫里,那里多不自由。”
“嫣儿也说过些日子回来的。”病已说道。
王奉光招呼病已吃了晚饭再走:“你在宫里当差,做什么都要小心点,帮我照顾好嫣儿。”
病已却念着与曹司录他们的约定,去曹家饮酒赌钱,于是坐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直接往尚冠里的曹家来,本来他们两家都住得不远,但是病已是偷着被接进宗正府的,所以曹司录的老婆看见病已反倒问起平君的事,病已还是以搬家为理由打法了他。倒是曹司录精神可嘉,趴在床上收拾着赌具。
“没什么,赵大人打了我三板子,其余人都没事,他把板子寄存了,说要他们跑腿,都打折了,没地方找人给衙门办事。”曹司录说,“怎么说都是我们错。”
这下了班就是一块儿玩,人陆陆续续都来了,酒菜也摆上了,赌桌也摆上了。
病已这才发现,自己没带小钱,身上没钱,玩什么,也就是玉佩,这玉佩是贵族才能用的,一般小赌用不上。金子倒是可以用,不过身上就是一个大金钱,拿出来还不吓死他们。
看病已磨了半天,也没拿出铜钱,曹司录说:“写借条。”说着拿过一个签来。
“急什么,我家里还有钱呢!”病已一下子跑回了尚冠里的宅子,这家里已经都半空了,看他在院角刨开一个坑,取出了一个罐子,里面抓了几把钱,又放了回去。这可是老本钱呢。
这一来一回那边都开局了。
“混混样!”丁老头说道:“病已,你泥土都没抹掉。”
曹夫人替他打上了一盆水,让他擦洗一下。
又玩了一会,大家都散去了。夜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