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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打这以后,楚庄王决心改革政治,调走了一批奉承拍马的人,把敢于进谏的伍举、苏从提拔起来,帮助他处理国家大事;一面制造武器,操练兵马。当年,就收服了南方许多部落。第六年,打败了宋国。第六年,又打败了陆浑的戎族,一直打到周都洛邑附近。

为了显示楚国的兵威,楚庄王在洛邑的郊外举行一次大检阅。

这一来,可把那个挂名的周天子吓坏了。他派出一个大臣王孙满到郊外去慰劳楚军。

楚庄王和王孙满交谈的时候,楚庄王问起周王宫里藏着的九鼎大小轻重怎么样。九鼎是象征周王室权威的礼器。楚庄王问起九鼎,就是表示他有夺取周天子权力的野心。

王孙满是个善于应付的人。他劝说楚庄王:国家的强盛或者衰落,主要靠德行服人,不必去打听鼎的轻重。楚庄王自己知道当时还没有灭掉周朝的条件,也就带兵回国了。

以后,楚庄王又请了一位楚国有名的隐士孙叔敖当令尹。孙叔敖当了令尹以后,开垦荒地,挖掘河道,奖励生产。为了免除水灾旱灾,他还组织楚国人开了楚国最大的河道,能灌溉成百万亩庄稼,每年多打了不少粮食。没几年工夫,楚国便更加强大起来,先后平定了郑国和陈国的两次内乱,终于和中原霸主晋国冲突起来了。

公元前597年,楚庄王率领大军攻打郑国,晋国派兵救郑,和楚国发生了一次大战。晋国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惨的败仗,人马死了一半,另一半逃到黄河边,船少人多,兵士争着渡河,许多人被挤到水里去了。掉到水里的往船上爬,船上的人怕翻船,拿刀砍他们,把许多兵士的手指头都砍了下来。有人劝楚庄王追上去,把晋军赶尽杀绝。楚庄王说:“楚国自从城濮失败以来,一直抬不起头来。这回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总算洗刷了以前的耻辱,何必多杀人呢?”

说着,立即下令收兵,让晋国的残兵逃了回去。

从此,这个一鸣惊人的楚庄王就成了霸主。

从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到楚庄王,前前后后总共五个霸主。历史上称他们是“春秋五霸”。

吴王阖闾在伍子胥、孙武的帮助下,大败楚国,声势很大,连中原一些大国都受到威胁,首先受到威胁的是齐国。齐国自从齐桓公死后,国内一直很不安定。后来到齐景公当了国君,用了一位有才能的大臣晏婴当相国,刷新朝政,齐国又开始兴盛起来。

卧薪尝胆志在复国

春秋后期,吴王夫差带领大军攻打越国,连战连捷,最后把越王勾践围困在会稽山上。

勾践望着山下星罗棋布的吴军营垒,再看看自己身边衣甲不整的残兵败将,不禁想起了3年前自己大败吴军,箭创吴王阖闾时的情景,真是感慨万千。

越国大夫文种来到了勾践面前说:“大王,现在形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看还是投降吧。”

“唉——”勾践长叹了一声,“当年我们把吴国打得那么惨,连吴王阖闾都被我们射死了。这次夫差是来报杀父之仇的,怎么会接受我们的投降呢?”

“吴国太宰伯嚭很贪心,我们可以用黄金、玉璧和美女去贿赂他,让他替我们向吴王求情。”文种说道。

在伯嚭的花言巧语下,夫差果然接受了越王的投降请求,但却提出要让勾践夫妇到吴国来当人质。

1个月后,勾践夫妇在大夫范蠡的陪同下,来到了吴国。吴王夫差把勾践夫妇安排在马圈旁的石屋中,让他们当养马的奴仆。

一天,夫差乘马走在大街上,勾践拿着鞭子,牵着缰绳,恭恭敬敬地走在马的前面。

“看啊!那不是越王吗?”路边有人喊了起来。

“正是他!现在怎么不神气了?哈哈……”随着笑声,一块土块飞了过来。

勾践的身上挨了一下,可他一声不吭,继续向前走着。夫差低头看了看勾践,得意地笑了起来。

3年的时间过去了。勾践任劳任怨地侍候着夫差,连夫差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便把勾践放回了越国。

勾践回到国中,大臣们都来迎接他。勾践看着这些吃尽了苦头的大臣们,流着眼泪说道:“这几年让你们受苦了,这个齐天大耻我一定要报。”

听了勾践的话,大臣们也哭成了一片。范蠡说:“但愿大王从今以后时刻记住石屋看马的耻辱,越国才有盼头啊!”

为了不忘亡国的耻辱和苦难,勾践没有回到王宫之中,而是住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他命人把软绵绵的褥子撤走,拿柴草垫在床上当作被褥。他每日粗茶淡饭,还把一只苦涩的猪胆挂在桌前,每次吃饭前先尝一尝苦胆,还大声地问自己:“勾践,你忘记了亡国的耻辱吗?”

勾践还把越国的内政和军事委托给文种和范蠡来管理。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大臣每日精心筹划,减轻刑罚,开荒种地,操练兵马,制造武器。经过20年的艰苦努力,越国终于强大起来了。

越国的强盛并没有引起吴王夫差的警惕,他一心想发兵北上,与齐国争夺中原地区的霸权。

这一天,夫差正准备下达出兵征伐齐国的命令,却看见大夫伍子胥匆匆赶来。伍子胥说:“我听说勾践卧薪尝胆,发愤图强,一定是想找吴国报仇。越国的存在是吴国的心腹之患,现在大王出兵去打齐国,恐怕齐国还没打下来,越国就打过来了。”

伍子胥的话把夫差气坏了,他指着伍子胥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我正要发兵,你却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快给我滚出去!”

夫差带兵攻打齐国,打了胜仗。凯旋回朝后,大臣们都来祝贺,只有伍子胥反而批评说:“打败了齐国,只是占点小便宜;越国来灭吴国,才是大祸患。”

夫差越来越讨厌伍子胥,派人给他送去一把宝剑,逼他自杀。

伍子胥看着送来的宝剑,气愤地对来人说道:“把我的眼珠挖下来挂在东门上,我要亲眼看看越国的兵马是怎样打进来的。”说完就自杀了。

果然不出伍子胥所料。当勾践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后,向吴国发动了全面进攻,很快就灭亡了吴国。

要达到一定的目的,就必须有恒心壮志,忍辱负重,做长期艰苦的准备。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一举灭吴,就说明了这个道理。

触龙说服赵太后

赵惠文王死后,年幼的太子赵丹即位,就是孝成王,国家大权掌握在赵太后手中。

孝成王即位的头一年,秦国就欺负赵国国君年幼,出兵攻打赵国,一连占领了好几座城池,情况非常危急。赵国向齐国求救,齐王说:“我们可以发兵,但你们得把惠文王的小儿子长安君送到我国当质子。”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为了表示友好或者是弱国向强国表示臣服,常常把本国的王子或王室子弟送到别国当人质,称为质子。

赵太后舍不得把小儿子送到齐国,大臣们怎么劝谏都不管用,最后太后干脆对身边的人说:“谁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送长安君当质子,我就往他脸上吐唾沫。”这么一来,谁都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这时,一个叫触龙的大臣求见赵太后。太后正憋着一肚子气,心想如果触龙再说长安君的事,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触龙进屋之后,不紧不慢地走到赵太后跟前坐下,向太后施礼说:“老臣腿脚不灵便,走路挺费劲的,好长时间没来拜见太后了,也不知太后身体怎么样,所以今天特地进宫拜望您。”赵太后见他没提长安君的事,满肚子气就消了一半,说:“唉,我也是离了车子就走不动道儿呀!”

触龙问:“您饭量怎么样?”赵太后回答:“每天凑合喝点粥。”触龙又说:“前一阵儿,我也不想吃东西,我就尽力去散散步,每天走上三四里,饭量这才一点点好起来,身体也就松宽了一些。”太后叹口气说:“我这身体可比不了你呀。”

触龙看赵太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就转移了话题:“我特别疼爱小儿子舒祺,可他什么能耐也没有,我一天比一天老了,总不能养他一辈子,所以冒死向你请求,给他在宫里找个差使。”太后说:“这好办,孩子今年多大啦?”触龙回答:“15啦。年龄是小了一点,可我想趁我还活着,亲自拜托您更保险一些。”太后颇有感慨地说:“看来男人也挺疼爱小儿子呀。”触龙回答:“可不是嘛,比女人还厉害呢!”太后笑着说:“哪里,女人比男人厉害。”触龙说:“依我看来,您疼爱嫁到燕国的女儿超过了疼爱小儿子长安君。”太后说:“这你可说错了,疼爱女儿怎么比得上疼爱长安君?”

触龙说:“不会吧。一般来说父母疼爱子女都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当初您送女儿出嫁时,紧紧跟在她后面,哭得有多伤心啊!女儿嫁到那么远的燕国,您能不想吗?可是祭祀时您却祷告说:‘千万不要回来啊!’您难道不是从长远考虑,希望她的子孙世世代代继承王位吗?”

太后沉默不语,点了点头。触龙见自己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就继续说:“可是您对长安君呢,给他显贵尊崇的地位,赐给他肥沃的土地,赏给他无数金银财宝,不肯让他担一点风险为国家建功立业。但是您想过没有,一旦您以后不在了,长安君靠什么在赵国安身立命呢?所以我认为您为长安君考虑得太少,比不上您疼爱女儿啊!”

赵太后听明白了触龙话中的含义,说:“好吧,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办吧!”于是长安君被送到了齐国当质子,齐国出兵帮助赵国击溃了秦军。齐威王以才为宝

诸侯日益强大,周朝日益衰微。诸侯越来越不拿周天子当一回事了,每年该进给周朝的贡品也不送了,定时朝拜周天子的礼仪也不遵守了。比起过去,周朝的国都冷落多了。

这一天,周朝的国都中忽然热闹起来。一队车马从国门而入,辚辚萧萧直向王宫驰去。为首的这辆车,驾辕的马身如赤炭,体似骄龙,昂然奔腾。车上的卫士虽然为守礼节已匿戈卸甲,但却仍然是挺胸抬头,威武雄壮。车中,端坐着一位衣饰华贵的王侯,他剑眉环眼,鼻直口方。离王宫越近,他的表情也越虔诚。他就是齐国的君主——齐威王。

齐威王是个很有作为的君主。即位以后,他日日勤于政事,一心想把齐国治理成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可是,他也非常明白,即使自己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治理好一个国家,手下需要一大批人才啊!当此之际,各国为招揽人才,使尽了各种办法。怎样才能吸收有本领的人到齐国来,齐威王确实费了不少脑筋。靠干一番大事业相劝吧,齐国到底没有秦国、楚国大,谁又能相信你的事业会大于他们呢?靠金钱、美女引诱吧,不能说没有作用,可从来也没听说过只要有了金钱美女便投奔而来的人才。齐威王深深地知道,但凡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才,总是要先了解君主的为人与志向。他觉得,应该表现一番,让普天下人才先看清自己。为了引起天下的注意,他决定逆世事常理而动,去朝拜多年没人搭理的周天子。主意已定,齐威王即刻带上丰厚的礼品,命驾起程,不辞劳苦,从老远的齐国,风尘仆仆来到周朝国都。

周朝的天子——周显王姬扁本是天下之主,但这回见齐威王来朝拜他,却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在王宫里,周天子用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了齐威王。

齐威王朝拜周天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哄传天下,诸侯都交口称赞说,还是齐威王贤明。

当时各国的变法达到高潮。变法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废除世袭,奖励耕战。齐威王觉得变法是有利于齐国争霸中原的好事。于是,任命邹忌、田忌等治世良臣在齐国推行变法。一时间,齐国内热闹了起来。有说变法好的,也有说变法不好的,甚至有人竟大胆地议论起齐威王来了。一些大臣把庶民百姓的议论报告给了齐威王,要求下一道命令,不许百姓议论朝政,有胆敢议论国君者,杀无赦。齐威王听了报告,一开始非常生气。这还得了,连国君也议论起来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恨不得立即就派出手下甲胄之士,把那些大胆刁民抓来斩首。可是,他转念一想,又忍住了。他深深地知道,只要自己杀戒一开,便会令天下有能之士寒心。看来不仅不能杀这些议论朝政的人,还要顺着他们的心意来。很多事,他们在背后说,越传越神秘,越神秘越有人传。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有时却能闹得举国沸沸扬扬。想到这儿,齐威王提笔写了一道命令,递给来报告的大臣。那大臣接过这卷竹简一看,原来齐威王诏令天下,凡能当面指出他的错误的,赐予上等奖,写来简策提出批评和建议的,赐予中等奖,在背后议论国君过失的,赐予下等奖。这大臣看罢,不由得不佩服齐威王的胸怀。

齐威王的诏令传遍全国,齐国就像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王宫更是门庭若市。人们熙熙攘攘,有的来提意见,有的来献主意。管收信的官员累得满头大汗,他一天要收到好几百斤批评国君、议论朝政的简策。从收集上来的意见中,齐威王得到了许多治国良策,也改正了一些行为过错,革除了一些政治弊端。其他诸侯听说了,都大吃一惊。心想,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齐国就要称霸中原了,还是提防着点吧!

齐威王一方面诏令全国,革除弊政,一方面抓紧对齐国官员的考察。在考察中,他发现有两个人特别值得注意。一个是所有亲近大臣都说好的,现在在阿(今山东阳容县东北)当大夫(地方负责官员)。一个是所有亲近大臣都说坏的,现在在即墨(今山东平度县东南)当大夫。齐威王觉得,好的就要奖励,坏的就要惩罚,否则,齐国怎么能强盛呢?过了几天,齐威王委派了一个最能干的心腹到阿和即墨去实地了解。不久,心腹回来对齐威王详细报告了自己亲眼所见的情况。齐威王不听则已,一听怒火中烧。他立即招见阿大夫和即墨大夫。他对即墨大夫说:“自打你到了即墨以后,我每天都听到你的坏话。可是,不久以前,我派人到即墨一看,那里田野开垦得很好,人民丰衣足食,社会也很安定,整个齐国的东方都因此而平安无事。看来,你不会在我左右大臣身上下工夫,求他们替你说好话。你治理即墨有功,为人又很正直,封一万户给你为俸禄吧!”又对阿大夫说:“自你到了阿之后,每天都有人来说你的好话。可是,我派人到阿一看,那里田地荒芜,人民吃不上,穿不上。前些日子赵国来进攻我国的鄄,你却坐视不救。不仅如此,卫国来袭击我国的薛陵,你却连知道都不知道。看来,你是花了大钱,贿赂了我的左右大臣,让他们在我面前不停地称赞你。像你这样的人,只该烹了!”说完,齐威王大喝一声,一群虎狼之士应声而至,连推带搡,把阿大夫拽出宫门,扔进烧得滚开的大锅里煮了。

齐威王明察秋毫,众大臣自此戒惧。他们再也不敢装假使诈了,不论出了什么事,都如实地报告给齐威王。这样一来,齐国终于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