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菩萨的智慧超越自我中心主义普照人类!
大菩萨的智慧超越人类中心主义而普照一切众生!
大菩萨的智慧超越生命中心主义而普照整个宇宙!
大菩萨的精神是宇宙主义的精神。大菩萨的智慧是超越一切、融合一切的智慧。大菩萨的光辉无始无终、无边无际!
然而,空有认识论上的般若还不够,必须还有实践论上的慈悲。所谓“修福不修慧,无以成正觉;修慧不修福,不能得菩提。”必须福慧双修,才能实现涅槃。福业在这里就是道德意义上的慈悲。如果说般若更多的是理智色彩,那么慈悲更多的是感情色彩。如果说般若是太阳普照一切,那么慈悲则是大海融合一切。因此,菩萨不仅要修行六度波罗蜜,还必须以“四无量心”为基础修行四摄。
四无量心是:
慈无量心—一予人以无量欢乐,在奉献之中普缘一切众生;
悲无量心——拔人于无量苦难,在救度之中普缘一切众生;
喜无量心——见人戒恶行善,生欢喜心,见人离苦得乐,生欢喜心。在无限欢喜之中普缘一切众生;
舍无量心——舍一切怨嗔,舍一切痴迷,舍一切执着,在无限的舍弃之中普缘一切众生。
四摄是布施摄,爱语摄,利行摄,同事摄,是深入人类,普度众生的实践准则。
布施摄——对贫穷的人奉献以钱财,对精神痴迷的人奉献以真理,对怯弱的人奉献以大无畏的精神,通过无私的奉献普泽整个人类。
爱语摄一一无论根性利钝,都以亲切的语言谆谆诱导。无论圣人凡人,都以和蔼的语言真诚相待,通过充满爱心的语言,沟通一切有情。
利行摄——以自己无私无畏的行为,感化一切同志。
同事摄一一无论贵贱亲疏,无论机缘深浅,在日常生活的琐事之中,广结善缘,随机度化一切众生。
四摄是般若在实践中的具体体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渗透慈悲和喜舍。
如同智慧必须离一切诸相,才能大彻大悟一样,福业也必须离一切诸相,才能大慈大悲。
佛陀说:“东方那无边无际的虚空,可以用人的意识去度量吗?”
须菩提说:“不可以啊,世尊!”
佛陀说:“须菩提,南方、西方、北方以及整个四维空间之上下,可以用人的意识去度量吗?”
须菩提说:“不可以啊,世尊!”
佛陀说:“须菩提,菩萨如果能不执着于有形诸相而奉献,所得的福德就像这无限的虚空一样不可思量。”
般若不可思量,福德也不可思量,不可思量的福德,才是大慈大悲。如同般若的智慧不是客观的有漏智慧,福德也不是作为善恶判断的福德。菩萨的慈悲,是融合一切分别与对立的不可思量的慈悲;菩萨的福德,也是超越二元价值判断的不可思量的福德。不可思量的慈悲,成就不可思量的福德。
佛说:“须菩提,这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有人用三千个大千世界那么多的珠宝用来布施,这人所得的功德,难道还不多吗?”
须菩提说:“很多啊,世尊!为什么呢?这些福德,即非福德性,所以如来说福德多。”
然而,财施不如法施,法施不如无畏施。布施以钱财能度人以困厄,布施以真理能度人以痴迷,布施以大无畏的精神却能度人性之怯弱。
佛说,用三千大千世界那么多的珠宝去布施,其功德不如为人传播四句偈语。
佛说,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大千世界的珠宝去布施,其功德不如为人解说四句偈语。
佛说,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身命去布施,其功德不如受持四句偈语。
佛说,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大千世界的珠宝去布施,其功德不如领悟人天一体的真理。
佛说,用无量阿僧祇(无穷无尽)世界那么多的珠宝去布施,其福德不如发菩提之心。
佛说,早晨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身命布施,中午又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身命布施,晚上还是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身命布施,其功德不如信仰四句偈语。
受持般若的福德不可思量!
信奉般若的福德无有边际!
传播般若的福德不可思议!
菩萨的奉献不执着于相!
菩萨的奉献不执着于法!
菩萨的奉献不执着于福德!
菩萨的奉献不执着于功名!
菩萨的使命就是奉献!深层的奉献,是智慧;表层的奉献,是慈悲。菩萨奉献出自己的一切,都能成就不可思议的福德,然而,菩萨不能执着福德,不能贪受福德。菩萨之心包融一切,然而不着一切相。
对般若而言,通无我法者,是真正的菩萨。对慈悲而言,行无功之德者,是真正的菩萨。菩萨不执着于法,更不执着于功德。
佛说:“须菩提,如果有人用充满大千世界的珠宝去布施,这人以布施因缘所得的福德,难道还不多吗?”
须菩提说:“是啊,世尊!这人以布施因缘所得的福德很多。”
佛说:“须菩提!如果福德实有的话,如来就不会说福德多。正因为福德本无,所以如来说福德多。”
梁武帝曾问达摩祖师:“自我登位以来,建了不少的庙,印了不少的经,也供养了不少僧人,你想我的功德有多大?”
达摩说:“并无功德!”
梁武帝说:“为何没有功德?”
达摩说:“所有这些只是一点人天小果有漏之因,仍然是世俗的,好像随身的影子,看起来像是真实存在的,实际上则是虚空的。至于真正的功德,那是纯净智慧,圆融而神妙,本性本寂,这样的功德是不能用世俗的方法得到的。”
然而,这位有“佛心圣子”之称的梁武帝,却不能理解达摩的微妙精神。达摩所传授的正是佛陀的不可思议的般若精神—真正的菩萨不受福德。
佛说:“须菩提!如果菩萨用无量世界的珠宝来布施,因其心著于相,所以所得的功德虽多却有限。如果有人心不著相,知一切法无我,于坚忍之中领悟无我的真理,这位菩萨的功德远远地胜过前面的菩萨。为什么呢?须菩提!因为这些菩萨不受福德。”
须菩提说:“世尊!为何说菩萨不受福德呢?”
佛说:“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是如其本然地无私奉献,而不应贪求福德之功利,所以说菩萨不受福德。”
默默地无私奉献,而不计功德,这便是菩萨的伟大精神。般若的太阳普照万类,慈悲的大海融合一切。
般若非般若,所以叫般若;福德无福德,所以说福德多。
沐浴着般若的光辉,可以成就无上正等正觉;无限慈悲的实践,可以获得无量无边的福德。
菩萨不执着于法,菩萨不贪求于福德。菩萨无法而成菩提,菩萨无功而得大功。无法之法,是大法;无功之功,是大功。
佛法不可思议;福德也不可思议。
般若与慈悲,同时构成涅槃的现实基础。般若的智慧,使人们认识到一切事物的超越生灭的圆满,而慈悲则是般若的具体实践。超脱生死而又不离生死,实现涅槃而又不住涅槃。
这就是大菩萨哦——大智慧!大慈悲!
大智慧:有与无的统一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老子
《圣经》说,人类之所以有智慧是因为受到蛇的诱惑而偷吃知善恶树上的禁果。智慧就是知善恶,就是对世界的价值判断。似乎可以这样说,善恶的分别演绎出一切二元对立。在人的价值判断中,自然不再作为生命的一部分,而是作为自我的对立面。智慧就是分裂,智慧就是悲剧。
佛教认为,建立在二元论基础上的有分别的智慧,是世间智慧,世俗智慧,有漏智慧,是有为法。而建立在超越二元基础上的无分别的智慧,是般若智慧,无漏智慧,是无为法。
人的生命中具有确信和怀疑两种激情。确信的精神如同一把火炬,照亮对象世界并从对象世界中把握自我。怀疑的精神又如同一只黑色的幽灵,总是越过对象世界而游荡虚无的夜空。人类意识形态中的可知论和不可知论,决定论和怀疑论,正好对应着生命的确信精神和怀疑精神。确信精神使人们相信世界是可知的,世界的本质是有,人可以通过对世界的认识而把握自我,这是决定论,是世间智慧。怀疑精神使人们相信世界是不可知的,世界的本质是无,人所认识的现象是虚幻的,自我不过是虚幻现象的内射,这是怀疑论,是出世间智慧。
般若是世间智慧抑或出世间智慧?也许有人会认为,般若就是出世间智慧,其实不然,般若既不是世间智慧,也不是出世间智慧,而是超越世间智慧和出世间智慧。因此,般若是超越的大智慧。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般若必须克服一切二元对立。有二无分别的智慧,就不是般若。般若不是二元论的智慧,同时也不是一元论的智慧。上帝是一元论的,因此上帝的智慧也不是般若。“两边既无,一归何处?”般若的智慧非一非二,非有非无。
僧肇说:
非有有即无,
非无无亦无,
非有非真有,
非无非真无。
决定论执着有,出世间智慧执着无。世间智慧执着有,怀疑论执着无。而般若即非有,又非无,是有与无的统一,是有与无的超越。般若即非世间智慧,又非出世间智慧,是世间智慧与出世间智慧的统一,是世间与出世间的超越。
有与无的问题,是人的存在的基础,因而也是人认识的基础。人通过观照世界的起灭和有无而确立生死乃至自我意识,人又必须要通过超越世界的有无问题而超越轮回进入永恒。因此,般若的中心问题便是有无,佛教的根本问题是速了先死,超越生死的问题必须建立在人与宇宙共具的起灭(有无)的基础之上。一句话,觉悟自我的轮回,必须同时觉悟世界的起灭;超脱自我的生死,必须同时超脱世界的有无。基于此,佛陀在《般若经》中提出非有非无的智慧。
一切有,都是因缘的聚合,一切无,又都是因缘的消亡。因此,有无的问题,本质上又是因缘聚散的问题。柳田圣山说:“超越单纯的有无两极,从相对的关系中看万物,这是辩证法的立场。视万物为因缘,这种认识既不处于存在的世界,又不处于非存在的世界。这里自有透彻的认识论的否定和维持它的瞑想实践。
人类要获得超越生死的大智慧,就必须超越认识论的生灭是非,超越存在论的有无,认识自我的“如”,回到自我的“如”。“如”的语意就是“原有”,就是“本无”,因为“如”是生命的真实所在,是生命的真实的归依,因此,“如”也称为“真如”,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如其本然”。“真如”的含义类似于道家的“道”。道家认为,道如果可以用语言来说的话,就不是永恒的道,正如同般若不可说一样。
佛陀认为,人必须超越生死轮回,回归不生不死的真如状态。然而又必须从回归之中走出来,重新回到现实人生。这正是“如来”的含义。“如”表示已经超脱生灭回到本来的状态,“来”表示从回归状态中来到现实人生。为什么呢?因为人的真正超越,必须是建立在宇宙共有的生灭的基础上。度了生死不能真正解脱,回到现实人生之中,觉一切有情无情,度一切众生,才能彻底解脱。这就是说,人的本来状态是无,人回归无又必须来到有中。这就是非有非无的般若正智。说有却是无,说无却是有,有无统一,超越有无。如同庄子《逍遥游》中的无人,逍遥于一无所有的旷野,就是指从现实的有的束缚中解脱的境界。然而,从现实的人向本然的无回归,并不是人的目的,回归本然的无而又再返回现实,才能真正从现实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所以,在无所有的世界中,逍遥的至人为了要得到彻底的逍遥,就要重游到有的世界。
有离有,而臻于无。
不离此岸,而得彼岸。
不离烦恼,而得涅槃。
不出魔界,而入佛界。
不离从生,而成佛。
僧肇说:“法无有无之相,圣无有无之知。圣无有无之知,则无心于内;法无有无之相,则无数于外。于外无数,于内无心,彼此寂灭,物我冥一,泊尔无联,乃曰涅槃。”
唐代青原禅师惟信的一段著名的命题清楚地展示了从有到无,从无到有的心灵历程。包含着人类智慧的各个层次:
“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去,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名后,惟信又问:“大众,这三般见解,是别是同?”同样是山,是水,却显出三种不同的智慧。
第一,“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在这里,山和水是独立存在的客观实体。山是客观的山,水是客观的水。山之所以是山,水之所以是水,是自我的客观化所致。这里关于山水的知识,是客观的知识,是主体的我对客体的山水的客观认识。也就是说,客观认识是以主体和客体对立为前题的。困此,这种见解是世间智慧,是“有”的境界。建立在主体与客体对立基础上的世间智慧,以客观为中介,执着于对事物的种种分别。我们见到山不是水,山是山,水是水,就是因为世间智慧的分别。
第二,“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在这里,客观化的过程被扬弃了。客体不再作为主体的对立面,而是与主体混然一体。不存在二无对立,也不存在任何分别,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混沌的整体。这种见解,也就是体认到“色即是空”的智慧,所有的一切都溶入到无有分别“中空”。这是超越主体与客体二无对立的出世间智慧,是“无”的境界。山不是客观的山,山是非客观的空;水不是客观的水,水也是非客观的空。超越客观,无有分别。
但“空”并不是认识的目的,而是认识的中间环节。如果执着于“空”,就是走向虚无主义。在这里,仍然隐含着“无分别”与“分别”的对立,“非客观”与“客观”的对立。因此,“色即是空”并没有彻底超越二元论。所有的虚无主义都不可能彻底超越对立与分别的焦虑。
第三,“而今有个休歇去,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在这里,山不是客观的山,也不是非客观的山;水不是客观的水,也不是非客观的水。在体认“色即是空”的基础上,进一步体认到“空即是色”。在这里,不仅超越了主体与客体的显在对立,也超越了“无分别”与“分别”、“非客观”与“客观”的潜在对立。一切显在与潜在的对立都彻底克服了,于是,人的智慧达到一个空前澄明朗照一切的境界——超越世界与出世间,超越有无的般若正智。
在般若的光辉中,宇宙的真相显示出来了,我的真相显示出来了,一切虚妄的东西都烟飞云散。
般若的智慧,既不是世间的智慧,也不是出世间的智慧,是世间智慧与出世间智慧的统一,是世间智慧与出世间智慧的超越。
超越一切有无!
超越世间与出世间!
超越主体与客体!
超越现实与理想!
超越一与多!
超越色与空!
超越分别与无分别!
超越客观与非客观!
超越一切而又包涵一切!
超越一切而且连超越也超越!
这是宇宙人生最圆满最澄澈的智慧!
佛陀的微笑如莲花一般盛开,大智慧哦!
佛陀的妙音如莲花一般晶莹,大智慧哦!
轻烟飘散……
花香弥漫……
钟声响起……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破译
金刚者,其色光明无瑕,其质坚固而不变形,其形克坚而不变坏,象征着生命中至灵的自性。般若者,智慧也。是照亮迷茫、洞彻真理的明灯,是了悟生死、解脱人生苦难的舟筏。波罗蜜,梵语到彼岸的意思。象征超度生死烦恼的苦海,到达不生不灭,清静极乐的涅槃境界。佛陀所说彼岸,并非现实之外有个实在的彼岸,而是相对现实自我而言的无我的理想境地。标题的理喻就是用生命的智慧照亮生命自身的灵性,从而超度主体与客体分裂的苦难的现实人生,达到圆融一体的快乐的理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