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吕不韦列传》曾载:“《吕氏春秋》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这便是有名的“一字千金”之说。
此书的编纂者吕不韦是卫国国都濮阳(今河南濮阳西南)人,早年通过经商成为大贾,“家累千金”。
庄襄王作了秦王后,拜吕不韦为相,以酬谢其奔走请托的拥立之功。
在秦执政期间,吕不韦不但学习信陵君、春申君的养士风气,还学习信陵君使用宾客著书立说的办法,命宾客综合各派学说之长,编成《吕氏春秋》一书。
《吕氏春秋》分三部分,即《八览》、《六论》、《十二纪》,共160篇。至今有关它的成书年代,大致有三种说法。
第一,作于秦八年说。在《吕氏春秋》的《序意篇》中,吕不韦说:“维秦八年,岁在滩,秋,甲子朔,朔之日,良人问十二纪。”高诱注云:“八年,秦始皇即位之八年也。”古人习惯将序作于书作成后,那么,吕不韦自说《吕氏春秋》成于秦始皇即位八年(公元前239年)当然可信。
第二,作于秦十年说。到了汉代,被誉为“良史之材”的著名历史学家司马迁对《吕氏春秋》作于秦八年之说提出了异议。
司马迁在《史记·自序》中说:“不韦迁蜀,世传《吕览》。”张守节的《正义》说:“即《吕氏春秋》。”
也就是说《吕氏春秋》成于“不韦迁蜀”之后。
司马迁可以用其作《史记·吕不韦传》记载的吕不韦迁蜀的那一段历史证明自己《吕氏春秋》成书于秦十年后的观点,“秦王(秦始皇)十年(公元前237年)十月免相吕不韦,出文信侯(吕不韦)就国河南。岁余,诸侯宾客相望于道,请文信侯。秦王恐其变,乃赐文信侯书,其与家属徙处蜀。吕不韦自度稍侵,恐诛,乃饮而死。”
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又说:“不韦迁蜀,世传《吕览》。”不韦迂蜀在秦十年之后,这一点是很清楚的,而这又与上所证吕氏之书成于秦始皇六年(即秦八年)之说不相符。
如此看来,《吕氏春秋》作于秦八年说当不该怀疑,因为作者吕不韦总不会像他的书中自嘲的“刻舟求剑”的人那样愚拙,搞错成书年代。而《吕氏春秋》作于秦十年说也有道理,因为地下发掘的史料总屡屡证实《史记》记载的正确性。
再细细看看陈奇猷提出的《吕氏春秋》初作于秦八年,《成于秦十年的(吕氏春秋)成书的年代与书名的确立》一文,确也说得不无道理,使人信服。究竟哪一个说法符合历史的真相,这还是一个尚未解答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