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流行,有对待。《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此以流行言;“立天之道曰阴与阳”,此以对待言;其实一也。流行者一阴一阳往来不已之谓。对待者自天地日月山川水火以至于昼夜之明阖,寒暑之往来,皆无不有对,是为对待。然对待者,自在流行之中,非流行之外又有对待也。
摘自(日本)伊藤仁斋《语孟字义》卷上第12页
其万物变化、祸福变故,所以千绪万态者何?以天地活物之故也。其所以活物者何?以气为本之故也。一元生气之所寓之理,心也,故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曰帝、曰道、曰命,皆元气生活之意也。
摘自(日本)中江岷山《理气辨论》卷上第17页
释静为不动者,训诂也。静何曾不动?释动为不静者,训诂也。动何尝不静?
摘自(日本)佐藤一斋《言志后录》第52页
人物之生生而无穷,乃天地之化,运行而不已者也。原夫,太极有动静而阴阳生,阴阳有变合而五行具。于是无极太极之真,阴阳五行之精,妙合而凝,人物生生焉。其已生者,往而过,未生者,来而续,其间不容一息之停也。
摘自(朝鲜)郑道传《三峰集》《佛氏杂辨》
若以天理观之,动之不能无静,犹静之不能无动也。静之不能无养,犹动之不可察也。但见得“一动一静,互为其根,不容间断”之意,则虽下静字元非死物,至静之中自有动之端也。
摘自(朝鲜)李滉《静斋记》《陶山全书》3卷第269页
几阴阳往来消息,莫不有渐。至而伸,反而屈,皆然也。然则既伸而反于屈,其伸之余者,不应顿尽,当以渐也;既屈而至于无,其屈之余者,亦不应顿无,岂不以渐乎?
摘自(朝鲜)李滉《答南时甫》《陶山全书》1卷第390页
“太极之有动静”,太极自动静也。“天命之流行”,天命自流行也。岂复有使之者欤?但就“无极二五,妙合而凝,化生万物”处看,若有主宰运用而使其如此者,即《书》所谓“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程子所谓“以主宰之帝”是也。盖理气合而命物,其神用自如此耳。不可谓天命流行处,亦别有使之者也。此理极尊无对,命物而不命于物故也。
摘自(朝鲜)李滉《答李达·李天机》《陶山全书》1卷第376页
朱子尝曰:“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若理无动静,气何自而有动静乎?”知此则无此疑矣。盖无情意云云,本然之体;能发能生,至妙之用也。
摘自(朝鲜)李滉《答李公浩·问目》《陶山全书》3卷第185页
阴阳无始也,无终也,无外也。未尝不动之时,一动一静、一阴一阳,而理无不在。故圣贤极本穷源之论,不过以太极为阴阳之本,而其实本无阴阳未生,太极独立之时也。
摘自(朝鲜)李珥《答朴和叔》《栗谷全书》1卷第184页
大抵凡物有始则有终。天地至大,而惟其有始,故不免变灭。若使此气之源,实有所始,则其必变灭,而有无气之时矣。其形状何如耶?惟其无始也,故又无终。无终,故无穷无外也。
摘自(朝鲜)李珥《与成浩原》《栗谷全书》1卷第215页
动静之机,非有以使之也。理气亦非有先后之可言也。第以气之动静也,须是理为根抵。故曰,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若执此言,以为太极独立于阴阳之前,阴阳自无而有,则非所谓阴阳无始也。最宜活着而深玩也。
摘自(朝鲜)李珥《圣学辑要》2《栗谷全书》1卷第446页
有物来来不尽来,来才尽处又从来。
来来本自来无始,为问君初何从来?
有物归归不尽归,归才尽处未曾归。
归归到底归无了,为问君从何所归?
摘自(朝鲜)徐敬德《花潭集》《有物吟》
凡物之理,体用相因,方圆相函。
摘自(朝鲜)柳馨远《磻溪随录》《书随录后》
庄周云:“天其运乎?地其处乎?”亦疑及此也。谓天果运乎?地果处乎?安知非天处而地运乎?地运于内,则三光方旋回,如乘舟而舟回,只见岸回,而不觉其身旋也。
摘自(朝鲜)李瀷《星湖僿说》《天地篇》
天地虽久,不断生生;日月虽久,光辉日新;载籍虽博,旨意殊。故飞潜走跃,或未著名山川草木,必有秘灵,朽坏蒸芝,腐草化萤。礼有讼,乐有议,书不尽言,图不尽意。
摘自(朝鲜)朴迹源《燕岩集》《楚亭集序》
天地水火,其质精者在上,其质粗者在下。精者成象而及其变化,则雷风以生;粗者成形而及其变化,则山泽以成,以至日月星辰之象,草木禽兽之形,凡在天地之间莫不变。
摘自(朝鲜)丁若镛《乌犹堂全书》《周易四笺》
天地之间,若大若小,若精若粗,其散殊变化,往来消长,总只是一气屈伸之自然耳。
摘自(朝鲜)任圣周《鹿门集·答李伯纳》
知生于运化之经验,惟知一身运化,而不知交接运化,所知未尽也。惟知交接运化,而不知统民运化,所知未尽也。惟知统民运化,而不知天地运化,所知未尽也。运化有此四等,如年月日时之运,知时而知日,知日而知月,知月而知年,方可谓知年月日时也。然则知到于大气运化然后,方可知统民运化、交接运化、一身运化也。
摘自(朝鲜)崔汉绮《明南楼丛书》《人政》
动中自有静,静中自有动。于比若有,分析度量,动中之动,静中之静,亦可推矣。……在动时而不失其静,在静时而察其攸动,使动静不相隔绝,推及于动之动、静之静,自有其方。
摘自(朝鲜)崔汉绮《气测体义》《推测录》
倏尔跃,忽尔辟,孰使之乎?自能尔也。亦自不得不尔,是谓理之时也。《易》所谓“感而遂通”,《庸》所谓“道自道”,周所谓“太极动商生阳”者也。不能无动静、无阖辟,其何故哉?机自尔也。
摘自(朝鲜)徐敬德《花潭集》《原理气》
既曰一气,一自含二。既曰太一,一便涵二,一不得不生二,二自得生克,生则克,克则生,气之自微以至鼓荡,其生克使之也。一生二,二者何谓也?阴阳也,动静也,亦曰坎离也。一者何谓也?阴阳之始,坎离之体,淡然为一者也。一气之分为阴阳,阳极其鼓而为天,阴极其聚而为地。阳鼓之极,结其精者为日。阴极之极,结其精者为月。余精之散,为星辰。其在地,为水火焉。是谓之后天,乃用事者也。
摘自(朝鲜)徐敬德《花潭集》《原理气》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人和其他一切东西都是由许多成份组合而成的,因而必然处于不停顿的自身运动之中,决不可能永远维持原样不变。如果不注入新的成份,原来的事物就会失去活力,无法继续发展,自己束缚自己,最终逐渐衰败和消失。如果注入的新成份超过了应有的限度,原来的事物就会迅速失去原有的特点,以至最后失去其本来面目。
摘自(泰国)披耶阿努曼拉查东《关于结婚和盖房的风俗》序言
世界是在不停地变化着的,世界的变化是科学技术发展的结果。
摘自(泰国)披耶阿努曼拉查东《泰国的风俗》
生活中有波涛,也有鲜花;既有奋争搏击,也有柔声细语。
摘自(尼泊尔)拉克希米·普拉萨德·德瓦郭达选自《趣味尼泊尔语》第300页
所有的生命正在运行,
所有的事物都在运动,
月亮、星星和生物
还有天空和海洋。
摘自(巴基斯坦)伊克巴尔摘自黄心川著《伊克巴尔的哲学和社会思想》第4页
按照伊斯兰教,生命的基础赖于永恒的精神价值,但生命却以新的模式出现。凡是在这一事实基础上兴起的社会,必须在生命的稳固与变化的力量中产生协调,必须为着生命的秩序履行持久而永恒的原则(启示)。但如果把这些永恒的原则理解为毫无扩展的可能性,那么,天然存在着运动的生命就会因此而凝固。
摘自(巴基斯坦)伊克巴尔引自萨米阿拉·库雷希著《巴基斯坦建立的历史文化背景》第137页
(有人认为:)一切无常,因为(事物都具有)生灭的特性。
(然而这种观点是)不(对的)。因为(所谓)无常(本身就具有了)常住性(,因为如果一切都无常,那么至少这无常性是常住的)。
(有人认为:)这(无常)不(具有)常住性,就如同火在燃料耗尽后就要熄灭一样。
(然而)不能否定常住性,因为(存在着我们所感觉到的那种特续性(,如我们可以感到“空”、“时”、“方”、“我”、“意”等的持续性,因而不能否认常住性)。
(有人认为:)一切常住,因为(作为一切事物质料因的地、水、火、风、空这)“五大”是常住的。
不是(如此),因为可感到(事物的)生与灭的原因。
(有人认为:)不能否定(一切常住的观点),因为(事物具有五大的)特性。
不是(如此),因为可感到生及其因(有产生及因的东西不是常住的)。
不能(主张一切常住),因为(如果一切常住,那就)不会有确定的时间关系。
摘自(印度)乔答摩《正理经》
〔迦那陀:〕手上的业(运动)由与我(灵魂)的合及(与我的)勤勇(的合产生)。
与此类似,棒上的业由与手的合(产生)。
在由撞击产生的棒的业中,与手的合不是因,因为(这个业与勤勇)分离。
同样,(在由撞击产生棒的业时,)与我的合(不是)手中的业(的因)。
(在上述场合,)手中的业来自撞击,来自与棒的合。
而且,我中之业来自与手的合。
在没有合时,下落产生于重体。
〔商羯罗·弥尸罗注:〕在没有障碍物时,(事物的)下落依赖于重力。
〔迦那陀:〕没有特殊的冲击,就没有职业和行业。
〔商羯罗·弥尸罗注:〕在泥块、箭等中尽管有重力,但它们产生的垂直或水平向的业来自特殊的(冲击)。
〔迦那陀:〕特殊的冲击产生于特殊的勤勇。
特殊的向上投掷产生于特殊的冲击。
〔商羯罗·弥尸罗注:〕特殊的冲击产生于特殊的勤勇,而这勤勇的因又是想向侧面、上面或远近处投掷。由于这种冲击等,垂直或水平向的运动在泥块一类的实(体)中产生。
〔迦那陀:〕通过手中之业,小孩的业(行为)得到解释。
〔商羯罗·弥尸罗注:〕持棒之手由于(棒)与臼的冲击而产生的业不以勤勇或法与非法的因为基础。(此处)指出了这种运动(业)与小孩在玩耍时手脚的运动(业)相似。尽管小孩手脚的运动以勤勇为前提,但它却无善恶果,并且不是法与非法的因。
〔迦那陀:〕被火烧的人的发作亦是如此。
睡觉的行为在无勤勇时(发生)。
草中之业来自与风的合。
宝石(向盗贼)的运动,针(向磁石)的接近,是由不可见(力)引起的。
在箭中特殊的非同时的合是箭的业的差别性的因。
〔商羯罗·弥尸罗注:〕此句意为:在以(一定)速度运动的箭等与墙等物结合时,可以见到运动的停止,尽管箭等依然存在。此外,不是运动依托体的毁灭导致运动的毁灭,因为这依托体依然存在。……是箭自己产生的合毁灭了它的运动。……业产生,然后分离,接着是前一个合的毁灭,随后的合与业的毁灭使人们认识了业(运动)的差别性。
〔迦那陀:〕箭的第一个业产生于冲击,后面的业产生于由那个业产生的潜势力,再后面的那些业也是如此。
当(箭的运动的)潜势力不存在时,由于重体,(箭)下落。
摘自(印度)商羯罗·弥尸罗《胜论经注》
〔迦那陀:〕合是随一业(运动)生、俱业生与合生。
〔商羯罗·弥尸罗注:〕随一业生(的合)如鹰与一不动的柱子的合;……俱业生(的合)如两只羊或两个角斗者的合;……合生(的合)如手与树的合产生于手指与树(枝)的合。
〔迦那陀:〕离也以此解释(即离可分为随一业离、俱业离、离离)。
摘自(印度)商羯罗·弥尸罗《胜论经注》
地中之业(运动)产生于冲击(如火对地的燃烧)、打击(如斧子对地的打击)及结合物的合(如马车通过马具与马的合在地上产生运动等)。
以另外的(方式产生的)那种(地的业——地震)是由不可见力引起的。
当(与云的)合不存在时,水由于(有)重体而下落。
(水等的)流动产生于液性。
阳光通过与风的合引起(水的)蒸发。
由于(强风)冲击的压力,还由于(水、阳光和风这些)结合物的合(水蒸发)。
树中树液的上升是由不可见力引起的。
水的凝结和溶解取决于与火的合(的存在与否)。
此外,雷鸣是(火进入云端生成冰雹的)证明。
吠陀(也证明了它)。
(雷鸣产生于风与)水的合及与云的离。
火的业和风的业用(对)地的业(的解释来)说明。
火向上燃烧,风横向地吹,极微(原子)和意中最初的业,是由不可见力引起的。
摘自(印度)迦那陀《胜论经》
合(的观念)产生于(手与)手杖(的合这类合);和合(的观念)产生于(与整体不可分的)特殊(构成要素与整体的合)。
摘自(印度)迦那陀《胜论经》
如是五业(取、舍、屈、伸、行)几有实几无实?一切有实。如有实,依一实、无质碍、无德、无细分、离合之因、能作所作事、不积集、实之标帜、是投掷等所待行之因、非同类为因亦尔。
如是五业,谁依何实?取业,以一切地、水、火、风、意为所依。如取业、食业、行业亦尔。屈业,以极舒缓细分安布差别果大长实为所依。如屉业,伸业亦尔。
如是五业,几遍所依,几不遍所依?一切遍所依。有说,依附极微意者遍所依,依附二二微等者不遍所依。
如是诸业,若在内者,以身及彼因缘身所合鼻、味、皮、眼根并意为和合因缘。此中、身业初者,以欲为先,我合勤勇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亦以行为不和合因缘。如身业,在意及细分业亦尔。鼻味皮眼业初者,以我合勤勇身合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亦以行为不和合因缘。如鼻等业,在杵杖等及在属身鬘璎珞涂香等业亦尔。睡者身堕落业初者,以重性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以重体行为不和合因缘。睡者入出息业,或睡者,不欲故,初者,以命缘为先,勤勇我合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亦以行为不和合因缘。如下流水初者,以液体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以液体行为不和合因缘。火之上燃,风之傍扇初者,以法、非法我合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如前说。四大极微微造身因缘初业,以法、非法我合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如前说。如为造身,为造树等变异及在二微等业亦尔。意趣向及弃背业初者,以法、非法我合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如前说。地足业表众生利益不利益异熟初者,以法、非法我合为不和合因缘。第二等如前说,在地水火掷打相应业,以合重体、液体、勤勇势用为不和合因缘。如其所应,有取等业,若在火除重体,若在风除液体,若在意,除打掷。
摘自(印度)慧月《胜宗十句义论》第1265页
莫从卑劣法,莫住于放逸,莫堕于邪见,莫增长世俗。奋起莫放逸!行正法善行,依正法行者,此世他世乐。行正法善行,勿行于恶行,依正法行者,此世他世乐。视如水上浮沤,视如海市蜃楼,若人观世如是,死王不得见他。来看这个世界,犹如庄严王车,愚人沉湎此中,智者毫无执着。若人先放逸,但后不放逸,彼照耀此世,如月出云翳。若作恶业已,覆之以善者,彼照耀此世,如月出云翳。此世界盲暝,所见此者少,如鸟脱罗网,鲜有升天者。天鹅飞行太阳道,以神道力可行空,智者破魔王魔誊,得能脱离于世间。违犯一(乘)法,及说妄语者,不信来世者,则无恶不作。悭者不生天,愚不赞布施,智者随喜施,后必得安乐。一统大地者。得胜天上者,一切世界主,不及预流胜。
摘自《法句经》世品
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产生于虚无。然而物质世界是永恒的,因为运动是物质的天然特征,所以运动也是永恒的。
摘自(印度)希布里引自库拉姆·吉拉尼·巴尔克著《伊斯兰教哲学家》第283页
我们生命的真谛,除了不停的运动和激荡,还会是什么?……波浪只要在激荡,就是有生命的,充盈的,不存在的。
摘自(印度)阿布尔·卡拉姆·阿扎德引自库拉姆·吉拉尼·巴克尔著《伊斯兰教哲学家》第24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