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哲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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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认识论与知识论(2)

如果在物质理智之中获得从物质中发现的可思事物,那么这种可思事物就成为现实的可思事物。在从物质中发现之前,它只是潜在的可思事物。潜在的可思事物一旦被发现,就获取了现实的可思事物。……现实的思维者、现实现智、现实的可思事物同为一事。

摘自(阿拉伯)法拉比《论理智》第15—16页

人类认识的获得来自于感觉,从对特称事物(具体事物)的感觉,达到对全称事物(整体的抽象事物)的认识。人类的灵魂是潜在的认识者,感觉是人类灵魂获得认识的途径。

摘自(阿拉伯)法拉比《亚里士多德分析篇诠解》第3—4页

认识事物的本质不是人类的能力。除了事物的特征、偶性,我们不能认识事物。我们不能认识事物中的能表示其本质的各个部分,而只能认识其特征和偶性。我们不能认识第一存在的本质,也不能认识理智、灵魂、天体、火、气、土的本质,也不能认识偶性的本质。比如,我们不知道原子的本质,而只知道一点它的特性,就是原子是存在的而不是虚构的,但这并不是它的本质。我们也不了解实体的本质,而只知道它的一点特征,即长、宽、高。我们也不知道动物的本质,而只知道一点,即动物有知觉和行为。

摘自(阿拉伯)法拉比《亚里士多德分析篇诠解》第4页

所感之物并不是所知之物,所感之物只是所知之物的分量而非其全量。众所周知,个别的例子并不是代理者,因此,一条简单的可思的线被设想为实体的一个边,它不是独立于实体之外的。但是,这种事物是理智所思考的。可能有人会认为理智获得事物的形象,是不用通过中介而对所感之物直接的感觉所得到的。事实不是如此,而是需要中介,这就是感觉直接接触所感事物,而获得它的形象,然后把它传送到共感官,使共感官得到它。然后共感官把它传送给想象机能,想象机能再分送到分析选择机能,经过选择机能的修正、调整,再把它传送给理智。

摘自(阿拉伯)法拉比《哲学问答》第27页

人类的知识统统都是必然的,自然的,没有一件是人工的;人类除意志外,没有作用,人类往往自然地完成其行为。

摘自(阿拉伯)查希兹《各教派别论》第52页

心就如同水池,知识如同水,五感官如同河流。通过五感官的河流,和思考、观察,可以将知识引入心中,使心中充满知识。也可以通过独居幽处、隔绝尘世和闭目塞听去堵塞这些河流,通过净化深入到心的深处,揭去心上的各层屏障,使知识的源泉在心内涌发出来。

摘自(阿拉伯)安萨里《宗教科学的复兴》第3卷第19页

人类借其所有的每一种认知力,认知一个世界的这种相对于神经的推动的波一接触到,人们就听见了。

其中有嗅觉:这是一种建立在脑子前部两个类似乳房上乳头的小丘里面的机能,它感知由吸入的空气带进脑子的东西,这种东西来自混在空气中的蒸气所发出的气味,或者来自因一个有气味的形体发生变化而渗入空气的气味。

其中有味觉:这是一种建立在分布于舌体上的神经里面的机能,它感知贴近舌头的形体的溶解了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在适于吞咽的体液中,在这种体液里发生一种引起变化的混合。

其中有触觉:这是一种建立在整个身体上皮肤和肉的神经里面的机能,它感知接触到身体并且凭着相反的性质影响身体、改变身体的形状或者改变其组合的性态的东西。这种机能在有些人看来似乎不是一种最后的“属”,而毋宁是一个包括四种机能的“种”,或者更可以说,这种机能是全都分布在整个皮肤上面的。其中的第一种辨别热与冷的差异;第二种分辨湿与干的差异;第三种分辨硬与软的差异;第四种分辨粗糙与平滑的差异,只是由于它们结合在同一种器官上,因而使人们以为它们在本质上是统一的。

摘自(阿拉伯)伊本·西那《论灵魂》第43—44页

至于在内部知觉的那些机能,有一些是感知感性事物的形式的机能,另一些则感知感性事物的观念。在知觉机能中间,有一些是既感知又发生影响的,另一些则只感知而不发生影响;其中有一些是凭一种第一知觉感知的,另一些则凭一种第二知觉来感知。形式的知觉与观念的知觉之间的不同,就在于形式是内感官与外感官一同掌握的东西;然而是外感官首先加以掌握,然后把它送到内感官去。例如,羊知觉到狼的形式,我的意思是说狼的形状、容貌和颜色,诚然这是羊的内感官知觉到的,但是首先知觉它的只是羊的外感官。

至于观念,则是灵魂从感性事物知觉到的东西,而外感官并未先知觉到这件东西。例如,羊在狼身上知觉到仇敌的观念,或者知觉到使它必须害怕和躲开的观念,而感觉根本知觉不到这个;所以在这里首先以外感官、然后以内感官从狼身上知觉到的东西,就是宜于称为形式的东西;内部机能不必以感觉从狼身上知觉到的东西,则是宜于在这里称为观念的东西。

摘自(阿拉伯)伊本·西那《论灵魂》第44—45页

处于形成和衰退世界之中的可感物体,有些附加在物质性上的特性多些,有的少些,了解特性少的比了解多的容易。

摘自(阿拉伯)伊本·图菲勒《觉民之子永生》第46页

被感物之后,有一种感觉达不到的力量,它就是本质和被感物的各种表现,是源,是目的,是指导者、组织者和筹划者。人只有摆脱了物质的肮脏时,才能理解它。这种摆脱只能依靠逐年经历和积累起的各种经验。

摘自(黎巴嫩)米哈依勒·努埃曼《七十述怀》第3部《纪伯伦·海里勒·纪伯伦》章

不要从愚昧者身边逃开,而要逃离愚昧。因为当你们从愚昧者身边逃离时,你们正是离开了自己的心。如果你们逃离了愚昧,那正是对知识的接近。

摘自(黎巴嫩)米哈依勒·努埃曼《七十述怀》第3部《种子》章

聪明人是敬爱上帝的人。一个人的价值在于他的知识,在于他的行为,而不在于他的肤色、信仰、民族,或血统。要记住,我的朋友,具有知识的牧羊人的儿子对于一个民族来说,要比王位的继承人有更大的价值,如果后者是愚昧无知的话。知识是你的真正的高尚特许状,不论你的父亲是谁,或者不论你可能是哪一个种族。

摘自(黎巴嫩)纪伯伦《主之音》第46页

年轻人看到,自己周围成千上百的人也有同他一样的遭遇和不幸,他们手头也非常拮据,然而他们对这一切却能泰然处之,习以为常。他们认为,富足、安逸和舒适的生活有碍于求学;而清贫则是勤奋努力、求得学问的条件。一个人满肚子学问要比衣袋里装满金钱好得多,有用得多。

摘自(埃及)塔哈·侯赛因《日子》第3部1第1页

这时,他觉得自己是在家乡,和家人们在一起,完全没有疏远痛苦的感觉,他的心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他在全心全意地准备迎接一切……迎接什么呢?迎接他所不了解但是热爱着而且渴求着的东西。他早已听到这个词,渴望了解这个词的内容,这个词就是“学问”。

不知怎么回事,他很模糊然而强烈地感觉到,这“学问”是没有止境的,人们花费了全部生命,所得到的也无非等于是大海中的几滴水。至于他自己,他也愿意花费全部的生命,求得尽可能多的学问,尽管那是多么微不足道。他听他父亲谢赫说过,也听见那些来看望他的有学问的朋友说过:“学问是一个茫无涯际的大海。”他并不把这句话当成警喻,而是当作千真万确的事实。

摘自(埃及)塔哈·侯赛因《日子》第2部3第85页

余信宇宙间有唯一无二之真理。此真理者,乃宇宙之本体,非一人一教所得而私也。

余信世界文明日进。此真理者,必能基于科学,循其逻辑之境,以表现于人类各个之智察,非传说之迷信所得而蔽也。

摘自李大钊《真理》(1917年)《李大钊文集》(上)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61页

历史上一切革命的新思想的产生,首先常是在旧思想的旗帜或形式之下加入新的感觉经验的内容,经过这样的一个阶段,到一定发展时期,革命的思想才取得自己独立的形式,在自己独立的旗帜之下站立起来,而将旧的思想根本改造。这是一般的规律。

摘自艾思奇《关于辩证法论理学认识论的一致性》《解放》第124期1941年2月

就哲学史来看,典型的唯心论的中心问题决不在“看见则存在,不看见则不存在”这个讨论上。哲学史认识论上,不论唯物论或唯心论所注意的是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因此认识论的努力,在于用思想从逻辑上、法理上、对事实上的存在的关系、来源、所以可能的条件,加以证明;这不是主观化,而正是客观化,这不是戴上绿色眼镜看事物,而正是开辟混沌,冲破黑暗,赋予万物以意义价值的意思之光的照耀。

摘自贺麟《柏雷》(1947年)《现代西方哲学讲演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78页

马克思以前的唯物论,离开人的社会性,离开人的历史发展,去观察认识问题,因此不能了解认识对社会实践的依赖关系,即认识对生产和阶级斗争的依赖关系。

摘自毛泽东《实践论》(1937年)《毛泽东选集》(合订本)人民出版社1967年版第259页

在哲学范围之内,有美学,有伦理学,有形而上学,或玄学或元学,也有逻辑学。知识论与前三者都不至于相混,可是,与逻辑学有相混的可能。……逻辑学是纯形式的学问(也许纯算学亦在哲学范围之内或逻辑学范围之内,是否如此,我们不必讨论)。从别的学问之有某种内容说,逻辑学可以说是没有内容的。从别的学问之有某种内容说,知识论是有内容的,这说法也许不清楚。我们可以假设以下情形表示:如果一个人关上门窗不见客,不看别的书,埋头于逻辑学,他可以把逻辑学研究得很好,而对于世界上任何方面的事实的知识毫无所得。即此一点已经可以表示知识论与逻辑学完全是两门学问。

摘自金岳霖《〈知识论〉导言》(1948年)《中国现代哲学原著选》复旦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553页

真的性质是随知识系统而不同,在常识上真就是便(truth asconvenience)。未有便(便利)而不真者,亦无法发见有真而不便者,有真而不便者必待科学而后发见。在科学上真就是实(truth asfact),未有实(事实)而不真者,亦未有真而不实者。有真而不实者必待形而上学乃可窥见。在形而上学上真就是好(truth asgood)。未有好而不真者,亦未有真而不好者。有真而不好者必自他种知识系统以观之而后成。

摘自张东荪《思想与社会》商务印书馆1946年版第43页

据我所见价值问题必须在知识问题以外另行讨论,此外我们又须知思想上一切争论与知识上一切矛盾例如自由与必然之争,本体与现象之争,以及唯心唯物等等,都是由于不分别知识系统为三,而想由一个系统总括其他,遂生此纷纠。所以我说思想上的困难问题大半是由于这三个系统的混淆与乱杂而起。

摘自张东荪《思想与社会》商务印书馆1946年版第44页

传统的知识论如果偏于心理学方面便只注重在知的作用。如果偏于哲学方面则注重在能知。如果偏于科学方面则又专注重在所知。总而言之,他们不以知识作起点,总是不从知的作用来着眼即从所知来着眼。这便是我与他们不同的所在。我是专注重于知识,须知知识是个产物,并且不是个人的产物,乃是集合的产物。所以我讲的这样的知识论天然包括知识社会学在内。

摘自张东荪《思想与社会》商务印书馆1946年版第44页

“应该”这个概念本是在道德上的,但却可在心理上发为一种力量。孔子说仁者必有勇,就是指此。苏格拉底以为道德就是知识亦就是把知识认为有一种力量。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何尝不是见到这一方面。

摘自张东荪《思想与社会》商务印书馆1946年版第83页

两个知识互不相容,于是乃会有一真一假。倘两个知识可以融合,则不生真伪问题。……可见“真”本来是含有“问题性的”(problemic)。如果没有问题即无所谓真不真了。问题是从何而起呢?显然是由矛盾而生。而大部分的矛盾不是出于一个人自己的前后所见所想不一致,乃是起于本人以外另有他人与我所见所想完全不同。因为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人到了超过官觉的界限以上,其心理作用已经是有了共同性,换言之,即为社会的产物了。所以“真之发生”(the genesis of truth)乃是由于社会。评言之,即是由于多数的人心互相交往,互相订正,而后方使人们感着有所谓“真理”那么一回事。故真理是一个文化上的观念(cultural notion)。离了文化便无真理可言。

摘自张东荪《知识与文化》商务印书馆1947年版第8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