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留下了几封书信,一封是给房东的,一封是给工作介绍事务所的,一封是
给同学工友们的。收拾完行李,只是装了几件随身衣服。时间紧迫,剩下的行李会有人过来收拾送到
爱本堡公国。就这样,克劳德跟苏菲小姐一起离开了英国。渡过多佛尔拉斯多海峡,他们首先来到法
国,然后在加来搭乘蒸汽火车,一坐就是八十八个小时。
整个都快要散架了克劳德走出了火车,听苏菲道:“您看,到了。这里就是艾本堡。”浑身疲惫不堪
的克劳德感慨道:“终、终于到了……”真不可思议,一周前克劳德人还在英国伦敦的说……,爱本
堡公国位于南欧的巴索布达雅半岛背靠法兰西,德国,意大利三大欧洲老牌强国,有紧邻伊比利亚半
岛的双雄西班牙,葡萄牙,地处地中海和波罗多特海。是民族大融合国家,火车站内四周八方传来的
不是法兰西语,便是德语或是意大利语,只有少部分人说西班牙语,偶尔还能听到一些英语。克劳德
虽然在大学中学上过法语课,也当过一阵子的法语向导,但德语和意大利语几乎是完全不会。克劳德
只能不知所措地到处张望。
一旁的苏菲,看到克劳德无助的神色,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道:“请您在那边等一下,马车一会
就来。到隆萨鲁城还需要三天时间。”
克劳德吃惊的道:“啊。什么啊。还需要三天。”坐马车,三天,克劳德感觉十几年前做的车都没有
这回多。
苏菲有些十分为难的说:“从这里乘马车到隆萨鲁城要三天时间。对了,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就暂
时告辞了。”中途将人丢开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克劳德微微一愣神道:“……哦,是吗……嗯。啊、不、不会吧!?”得知苏菲不陪自己去,一时犯
了难,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语言有不算太精通的地方。是在很为难啊。
苏菲问克劳德还有不明白的,说道:“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克劳德充满焦虑的问道:“苏、苏菲小姐,您原来不是说要为我带路的吗?”克劳德双眼闪烁着泪光
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苏菲。可怜兮兮的道:“难道您现在要将我一个人扔在这异国他乡!”克劳德有
些慌不择言地叫喊起来。
苏菲瞧着克劳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问道:“对啊、我这可不是按约定将您带到艾本堡来了吗?”
克劳德一听,顿时哭了起来。呜呜。这简直是诈骗嘛……,克劳德对于爱登堡公国完全是睁眼瞎。苏
菲这么一走,克劳德人或许没有到隆萨鲁城,先走丢了也说不定哦。
苏菲望着克劳德可怜兮兮,一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般望着她。她捂着头,无奈的发出
苦笑道:“……哎呀,请您不要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我,像被抛弃的小狗子一般……”
克劳德说:“可是。可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出国。此刻克劳德心里十分没有底,有些埋怨着自己
是不是晚饭吃多了撑着了,溜达道南欧了。
苏菲万分无奈的说:“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走不开呀。”苏菲在爱本
堡公国内的地位绝对不会低。却为何她要亲自道英国接克劳德呢。一路上苏菲是不停的翻阅各种文件
,她带的行李几乎都是文件文档,车上不停写着各种报告信息。
克劳德无语了。或许苏菲事情真的很多,坐火车的这一路上,见到苏菲都是忙忙碌碌的。想必她在爱
本堡公国里面的职位不低。
苏菲一脸无奈,灵气手指卷起额头上的一律秀发道:“爱本堡公国的主要通用语言为法语,而您的法
语课成绩不是得到“优”吗,我想您在语言方面是不会有问题的。你一个人应该能行。”
克劳德额头上顿时生出一团黑线。法语课得分我优,那只是笔试成绩,只要死记硬背课本谁都能取得
优异的成绩。而实际应用上克劳德只能算上合格,和真正以法语为口语的人进行沟通还差太多了。在
四周人们的谈话中,克劳德他也只是勉勉强强听懂了一半左右。
在苏菲坚定的目光之下,克劳德搭着脑袋说:“哎……我认输了……”光凭抗议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了。克劳德无可奈何只能对苏菲点了下头。
苏菲好言相劝,安慰着克劳德道:“好的……道了首都办完事后,我也会过去,我们在隆萨鲁城弗拉
威尼家族的宅院里再会吧!”递给了克劳德一些车费和旅途上的食宿费。苏菲小姐朝克劳恩莞尔一笑
,然后快步奔至大马路上……
克劳德收好旅费望着苏菲在马路上拦下来一辆马车,苏菲挥舞着停车的手势,大声道:“不好意思,
请停一停!我们要搭车!”一辆空马车立刻飒爽地奔来,停在两人的跟前。
苏菲掏出车费递给车夫道:“请带这位先生到隆萨鲁城!”转头对克劳德说:“克劳德阁下,我们在
隆萨鲁城弗拉威尼家族的宅院里再会吧!”咔哒哒哒哒……马车载着克劳德渐渐走远了。
克劳德透过车窗望着苏菲小姐,她一直站在马路边目送着自己,直到彼此都无法在望见对方。才见道
一律青色秀发的女子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就这样,一番周折后,克劳德乘上前往隆萨鲁城的马车,开始了颠簸的三日……
嘶——马儿发出一声长啸,马车夫道:“终点站隆萨鲁城到了,请大家下车。”克劳德的目的地到了
。
克劳德走下马车,坐的太久,屁股麻得好难受啊。望着面前的城市感慨道:“里就是隆萨鲁城啊……
”手中拎着唯一的旅行箱,正式踏上了克劳德故乡的土地——隆萨鲁城。心中如同掉进了五味瓶中泛
起少许激动,一些不安,些许哀愁,万分期待。
克劳德徒步走在大街上,眉头微皱的道:“这里好像……”巡视着没几个人影的街道,克劳德顿时觉
得有点失望。一个城市能否有发展,首先看这个城市是否有足够多的年轻人。和火车上老太太说的话
几乎一样,爱本堡公国的年轻人几乎都去别国打工了。
一路上别的城市多多少少还有些青年人,来到隆萨鲁城,几乎看不见年轻人。无论如何,在城里乱逛
也不是办法……先到弗拉威尼家的宅院再说吧。
克劳德不知道隆萨鲁城的前任领主,他的叔叔耶里库·弗拉威尼是如何治理的,隆萨鲁城的整体经济
情况不容乐观。缺少活力和生机。
克劳德左右观望了一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这样找谁问呢。自言自语道:“这到底,要向谁打听宅
院的位置呢。啊。”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间店前摆放着梳子,小镜子之类的女士用品的小玩意和一些
少量的香肠,肉蛋禽类商品,最为关键的是用法语词汇写着“汉娜杂货店”的招牌,这大概是间杂货
铺吧。
好似发现新大陆水手般兴奋的克劳德道:“太好了,杂货铺,他们或许知道宅院的具体位置。”想到
边做,克劳德走向杂货铺,去去问问店里的人吧,说不定能打听到宅院的位置。
杂货铺门口放置的铃铛,玲玲作响。“欢迎光临。”一踏进门,店员模样的女孩用甜美的声音向克劳
德打招呼,克劳德也心情愉快地微笑着还礼。
克劳德向美丽女店员开口询问道:“嗯,打扰一下,我想问点事情……”一进门不买货只询问问题。
女孩脸色有些微微变化,不解的望着克劳德没有说话。
克劳德脸皮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想打听一下路。”手里中的皮箱有些微沉放在了地上。
一脸歉意的看着女孩。
女孩看着克劳德脚下皮箱恍然大悟的问:“哎呀,您是旅客吗?”笑容好似春天的百合花般耀眼美丽
。
克劳德微微挠了挠头,道:“是的。”
女孩兴高采烈的大声叫道:“原来是旅客呀,您特地到我们这么萧条的小城来旅行,真是万分欢迎…
…啊,对了,我叫汉娜,是这间杂货铺的店主。”萧条的小城,几乎被遗忘的城市。
克劳德微笑说:“啊,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看她轻轻,却能将杂货店管理得井井有条,各种商
品摆放整齐有序,环境搭配平淡富有欣怡,克劳德心想真该向她好好学习,将来开办自己的商店时一
定会用的着。
汉娜内心好像触动了某些往事,叹道:“其实,前前代领主在位时,隆萨鲁城是相当繁荣的,可是现
在……你看,成了这个样子。”脸上写满了无尽的追忆。想必哪位前前代领主深的民心。
克劳德想起“父亲”似乎是担任前前代领主,便随口说出他的名字:“嗯,那领主叫……贝鲁纳德…
…是吧?”想从汉娜口中得知父亲一些生平。
汉娜满怀感激和向往道:“是的,就是贝鲁纳德大人。他是一个很贤明的领主哦!不但修整道路,开
办工厂,兴建学校,建立自来水厂和发电厂,兴建港口,还减轻了许多赋税呢。”汉娜说出了许多有
关于克劳德父亲当领主时做的有利于隆萨鲁城经济发展的工程建设。克劳德进入城市时发现街面上行
人虽然很少,但是街区整洁有序,道路设施铺设完好,路灯林立基础设施相当齐备。
克劳德面露好奇的说:“是吗……”从汉娜这位市民口中得知身为领主的父亲,至少风评还不差。又
有很多经济头脑,他的政策实实在在的令隆萨鲁城市民们都得到了实惠。隆萨鲁城经济有了显著发展
,附近一些农庄的青年没有去外国打工而是来隆萨鲁城兴建的工厂做工。隆萨鲁城曾多次在爱本堡公
国议会中受到当中表扬,表彰,为爱本堡公国的经济发展模范。
正当克劳德听的是飘飘然时,汉娜咬牙切齿,面露憎恶,愤恨仇视的语气说:“可是啊,下一任领主
就烂透了。”话语中充满了对前代领主的不满和愤怒。汉娜是一位杂货店主,城市发展停顿,经济下
滑,市民们没有余钱购买食品衣物,对于汉娜来说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打击。门庭冷清无生意可做的杂
货店只是隆萨鲁城经济崩溃下的一处缩影。
克劳德面露疑惑,好似一位好奇心比较旺盛的游客那样问道:“烂。烂透了。”苏菲小姐曾告诉过克
劳德前任领主已经退位了,好像……是了,叫耶里库,是母亲的兄长。不过具体退位的原因,苏菲小
姐没有说过。克劳德问过几次,苏菲小姐面色难看却不说话只是交给克劳德一些有关隆萨鲁城的信息
资料。经过他父亲和叔父两代领主治下的经济发展情况对比。克劳德叔父几乎是在几年之内将隆萨鲁
城经济治理道崩溃边缘。
汉娜此时气氛异常,俏脸上满是愤怒,不复刚才小脸迎人模样,全然忘记克劳德是一位顾客,好似一
位倾诉对象说:“才他这一任,不过数年光景,就把隆萨鲁城完全搞垮了……没办什么实事不说,居
然还巧立名目滥征税款,工厂垮了,学校关闭了,自来水厂停业了一切都完了。”心中的气愤之言想
要一口气都倾诉出来似的。
克劳德一听,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哪位也算是他的叔叔,汉娜完全没有淑女形象的痛骂着,给人感
觉面前少女完全是两个人。由此可见前代是如何不得人心到何种地步。增税么。大英帝国因为胡乱增
税让北美地区最大殖民地上人们起来反抗,最终美国独立了,大英帝国为此损失了巨额的外交。人口
,国土,经济利益。损失之惨重,所带来的后果现在还影响着英国经济和外交政策。
汉娜稍微放慢了语气,调理了一下心情说:“到最后,市民几乎要集体暴动起来。他遭到中央评议会
的弹劾,被流放到国外……”最终的结局是被驱逐了么。
克劳德叹道:“哎、哎呀……是这样啊……”性命保住了。是好还是坏呢。大家对叔父的评价很不好
,跟父亲正好相反呢……,前两任领主反差巨大让隆萨鲁城市民对领主弗拉威尼家族风评好坏参半。
汉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听说,新来的领主似乎是贝鲁纳德大人的私生子…”汉娜双眼之
中充满了向往,是向往新来的领主,还是向往他拥有他父亲一般领导能力呢。
克劳德知道汉娜说指的是自己。他当然不能这样回答她,心中在想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是新来领主心中
会怎样想呢,是失望,还是绝望呢。
汉娜开口充满殷切期盼的道:“虽说是名领主贝鲁纳德大人的后代,但我们也不敢巴望他会像父亲一
样出色。”子承父业,父亲如此优秀相比儿子应该也会很优秀。很多时候只是美好奢望。
克劳德内心如奔涌之海般不断翻滚着,言语刚到嘴边听汉娜接着说:“虽说是名领主贝鲁纳德大人的
后代,继承了贝鲁纳德大人血脉,但我们也不敢巴望他会像父亲一样出色。现在啊,人们不期望他能
有什么作为,只求别给再给我们添麻烦就好喽。”
克劳德心中猛然一凉,汉娜所言句句发自肺腑,都是隆萨鲁城市民心声,也是隆萨鲁城市民们对于弗
拉威尼家最后的期盼。居然是不要添麻烦。心中惨然悲鸣,嘴上道:“说、说的也是……”心中好似
掉进五味瓶中,怎么也不是滋味。隆萨鲁城整体完全是副烂摊子,最重点的是,苏菲小姐摆明了就是
要推克劳德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谁让他本姓为:弗拉威尼呢,他不收拾谁收拾。
本来克劳德来爱本堡公国半强迫,半忽悠,心中不是很乐意,现在得知这副烂摊子后,克劳德更加不
想成为所谓领主的候补人。果然天上从来没有掉馅饼时候。思前想后一番,总之留在爱本堡公国绝对
没有什么好事。克劳德心中打定主意不想当领主了,思考着是不是立刻掉头返回伦敦好些呢。坐了一
次长途列车也不算白来一回。
克劳德很是随意的问汉娜:“嗯,那请问一下,领主大人的宅院又在哪里呢?”在英国领主家的宅院
可是最为著名的旅游场所。
面前的游客不知为何居然问领主的宅院,汉娜有些好奇的道:“咦,您去宅院有事吗?”爱本堡公国
还是公国领主制度,领主家的宅院不属于旅游景点。
克劳德见状连忙说:“嗯,是啊,稍微参观一下……”难道不允许游客参观么。这样也好直接回去好
了。
汉娜好心的说:“我劝您还是不要去的好,那地方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因为负债,有很多东西被债主
拆走,弄得砖瓦不全破破烂烂的。”领主被流放了,宅院自然没有人守护,值钱的东西瞬间成为无主
之物。
克劳德发现道自己问错了问题:“哦。是么。”话已说出口了。
汉娜指着窗外的马路道:“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会看到一个坡,登上坡后,就到了树林里。”
克劳德听有树林开口道:“哦。有树林啊。”领主宅院离市区很远么。
汉娜接着说:“然后您再一~直往前走,会看到有座教堂在左手边。”过了树林后,看见教堂在往左
手边走。克劳德重复了一遍道:“我明白了,需要度过教会啊。”
汉娜点了点头道:“嗯是的,路过教会后再一~直往前走,弗拉威尼宅院就在右手边。”对领主一丝
敬畏之意荡然无存,直接呼出本命,在中世纪时期这属于对于领主的藐视,在一定时期内是要受到鞭
笞,拘役,罚金等严刑。
克劳德细细一想发现距离不是很近道:“……难道说,要走很远吗?”先出城,过了树林,再过教会
最后才是领主宅院。
汉娜细细思考了一下说:“嗯,大概要花一个小时吧。因为远,走到半路肚子就会饿了,您一定要去
的话,最好先吃点东西吧。”想必汉娜曾经没少去过领主宅院,或许汉娜也是一位债主哦。
不说吃的还好一说,克劳德肚子微微有些饿了,坐了好长时间的马车,一路上都没有好好吃饭,微笑
道:“嗯……那我去找点东西吃。”
汉娜对于克劳德这位游客有些好感,连忙劝解道:“先生,那地方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您还是别花
力气了,不值得呀!”为了看一处破损不堪的宅院需要消耗两三个小时,在汉娜眼中简直是在浪费时
间的举动。
克劳德微微一想叹道:“哎。好的。”汉娜一番言语在克劳德心中微微起伏着,片刻好奇如同刚烧起
的火苗瞬间浇上一桶冰水。还是回英国去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份不错兼职。
走在大街上望着街道两侧十分冷清的居民楼。停止了脚步,心中想:不能这么简单就放弃了,从英国
先是坐船,再坐火车,最后坐马车,一路上不算风餐露宿,也是颠沛不堪,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没有
看到自己出生的宅院,就这样回去了,自己心中万分不甘。
还是吃点东西去宅院看一下,就看一下,便返回。克劳德打定了主意,这会是真正拿定了主意。四周
张望着看看有什么酒店,饭店吃上一口。
走着走着,路过了几条街道发现了一处看似不错酒店。克劳德道:“这酒店看起来还不错……好,进
去瞧瞧。”克劳德推开酒店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老板娘一脸微笑,上来招呼道:“哎呀,欢迎光临。这边走,里面有好多位
置。”整个酒店很大,但吃饭的人不算太多。
克劳德找了一处靠近窗户的位置,将皮箱放到脚边,搬开张椅子坐了下来。长呼道:“呼,累死了…
…”从马车下来,脚一直没有闲着,克劳德发现自己行李箱如此的沉重,在英国时还嫌弃装得太少了
。
老板娘端着托盘来到克劳德面前,放下酒杯,倒满了一杯开胃餐酒道:“辛苦啦,你是一位旅客八。
”看了看克劳德手里拎着的行李。
克劳德微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不错道:“嗯,是啊。”
老板娘一时有些高兴又有些悲伤的说:“哎,几年前每天都还有很多旅客,但现在可是很少见喽。”
以隆萨鲁城两任领主更替为时间点么。
克劳德疑惑的说:“哦,是么。”看来城市经济崩溃,发展停顿,物价飞涨,领主声望荡然无存一切
都那位叫耶里库的领主的错。
闲聊几句后,老板娘开口道:“你要吃点什么?别看我们国家国土面积狭小,各种食材还是很丰富的
。”老板娘详细介绍了一下本店特色,要说整条街,只有这家酒店还在营业,想必必有过人之处。
克劳德寻思了一下老板娘所介绍的本店特色菜肴,没有听说过,抱着尝尝鲜的想法道:“好吧,那就
给我来一份本店的特色……”到领主宅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是喝太多酒喝醉了就麻烦大了。克劳德
特地点了不含低酒精的酒水。“再来一杯餐酒。”
老板娘掏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写着克劳德所点的菜肴,问:“不来点葡萄酒么,我们这里葡萄酒是最
为有名的。”
克劳德摇了摇头道:“不,因为一会我还要赶路。”
老板娘疑惑的问道:“赶路……你要去哪里?”天已经不早了。这么晚还赶路。
克劳德微笑着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我想去参观一下领主的宅院。”
“哦。”老板娘惊讶的说:“啊?你要去那种鬼地方?”眉头皱起的老板娘劝道:“劝你还是别去的
好,那里真没什么东西好看的。”失去领主的宅院早已没有访客了,除了债主以外,没有一个隆萨鲁
城市民去,更别说是旅客了。
克劳德微笑道:“没关系,我只想去看看,话说回来、那宅院还在吧?”生怕债主把宅院拆了变卖。
克劳德有些担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出生的房子。
老板娘有些惋惜和叹息的说:“在是还在,不过里面只剩下一个世代服侍弗拉威尼家族的女仆而已。
”惋惜着哪位忠心耿耿的女仆么,还是惋惜堂堂的一地领主只剩下一个女仆看家么。
克劳德沉没不语。老板娘接着说出了内心心里话道:“看来,这个城市已经不需要领主了。”一个公
国制度的国家,普通市民居然能说出如此之话,很显然领主在市民的心中地位荡然无存了。
克劳德眉头一皱的说:“咦?”如果不需要领主了苏菲小姐那么远找自己来做什么呢。
老板娘气氛的说:“上一任领主实在是太过分了,收的酒税高得要命啊……”酒店贩卖食物和酒水为
生计。领主收税收的过高,无形之中等于掠夺市民的财产。
她叹了口气,好似回忆着几年前那段悲惨的记忆,十分悲伤且无奈说:“说真的,税收提高了我们的
支出也得提高,所以物价根本无法保持在原来的水平,所有的东西都在涨,不停地涨,大家手里可以
支出的钱越来越少,总之那时候真是惨透了,糟透了。”
克劳德用心倾听者老板娘的话。税收过高,物价飞涨,人们怨声载道,纷纷揭竿而起。在学校时候历
史教科书中详细介绍了政府无节制增税,提高税率超过社会忍耐限度的后果。
老板娘忽然放松了心中一块大石的说:“所以啊,全市人都反对他,公国议会下达剥夺了他的领主头
衔命令,他被流放的时候没人愿意看他,更没有人愿意管他。我们再也不想受那份罪了。”老板娘说
的这话不难想到当前代领主被判流放时,全隆萨鲁城市民没有一个人去看他,送他,乃至于骂他,以
全城无音来叙说他执政对于城市和市民的伤害,这要比用石头,烂菜叶,臭鸡蛋夹道欢送更加显示出
市民们的厌恶和仇视。告诉着他以后不要再来了,隆萨鲁城市内没有人愿意见你。
酒店大厅内其他的一些吃饭的年轻顾客们听着老板娘的牢骚后,纷纷站起来附和着。说什么我们再也
不需要领主了,领主只会乱收税,没有领主领导的市政府最好之类的。……人们对领主的印象、好差
道厌恶境地……不过,一些年纪稍大的人似乎仍看重祖上传传下来的古老传统,教训起起哄的年轻人
们……以老板娘的牢骚话为契机,年轻人和老人们七嘴八舌辩论着谁也不让谁,纷纷放下餐具直接站
成两队彼此不依不饶争吵着。
老板娘见顾客们都不吃饭,全部参与这场由自己开头的辩论,无奈的喊道:“哎呀哎呀……一喝酒就
吵吵嚷嚷的,这些家伙真是……”大家都喝了些水酒,却说出了内心最真挚的话。对于前任领主的厌
恶和仇视。延伸至对于新来领主的不信任和不合作。
克劳德听着年轻人和老年人对于领主的辩论,心中生出这个国家还不错的想法。在标榜自己有的欧洲
大陆上能让人们毫无顾虑公然评论政治的国家还是很少,爱本堡公国在这方面上比那些堵着民众嘴巴
标榜民主自由平等和谐的国家好多了。这种言论自由的风气引起了克劳德的好感。克劳德这位准领主
完全没有一位古老领主的意识,在别的国家如果领民如此抨击领主的话,领主会向警察下达驱散,抓
捕甚至收监入狱的处罚。
老板娘微笑的对克劳德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到领主宅院可远着呢。”收好菜单向订餐口走去。
克劳德微笑的说:“好的谢谢你。”老板娘离开时说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去那个地方。”
过了几分钟,老板娘端着装满食物的托盘来到克劳德面前,放下克劳德订的食物,其中有一盘他没有
选的香肠。老板娘微笑的说:“你是我们难得的游客,就特别免费赠送这盘香肠,尝尝吧。”
克劳德微笑接受老板娘的好意道:“啊哈哈、我喜欢吃香肠,那就不客气了。”这盘香肠味道真的很
不错,要比伦敦吃的香肠好吃多了。肉质和味道都不是伦敦香肠厂生产出来的香肠可以媲美的。
三十分钟后,克劳德的肚子已被填得满满的。拿出餐纸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渍,整理一下衣物。掏出
现金放在桌子上道:“真好吃,我吃饱了。钱就放在桌子上了。”拎着行李包走向酒店门口。此时辩
论的双方都各自坐下来继续吃饭和喝酒。
老板娘收好了钱,眼睛一扫数目正确道:“多谢惠顾,有机会的话、下次再来哦。”见克劳德走到门
口时说了一句:“等一下小子。”
“哦。”克劳德疑惑的看着老板娘道:“什么事,是钱不够么。”
“不是。”老板娘微笑的吩咐了一下。吧台里的服务员,他转身走向后厨,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包油
纸包和一个酒瓶。
老板娘拿着油纸包递给克劳德道:“这点香肠和餐酒,你拿着路上吃。今天天气不好,你会用得着。
”
“这怎么好意思呢。”克劳德已经免费吃了一份了,怎可以再拿一份呢。“拿着吧。城里距离领主宅
邸有段距离,你拿着路上吃,下回如果你同学和朋友在来我们隆萨鲁城,可以一定要介绍来我们这里
吃饭啊。”
“一定一定。”克劳德收下了香肠走出酒店,抬头望了望天空。“天都阴了……”咻,有些冷冰冰的
东西触到了克劳德的脸颊。克劳德一抹,手上落下了几片小雪花囔囔自语道:“下雪了……真是糟糕
的天气,得快点走才行。”天空零零星星飘下来无数片洁白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