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栖霞市本霞三中 林世保
(学号:9980684)
人山人海的集上,阿山正忙得不可开交,虎子腆着“将军肚”过来了。
阿山,这只烧鸡我买了!虎子指着阿山摊上那最后一只烧鸡道。
阿山抬起头。哟,是虎子大哥呀!唔……听说大妈病了,这是准备买回家给大妈补身子的吧?
虎子瞪眼一怔:我娘?不,不是,儿子硬吵着要吃……对啦,你还是快称吧!
这……真对不住你,虎子大哥。这烧鸡是给阿健村长留的。
虎子听了,“哦”了一声,说:那好,你忙,我再到别的摊儿转转!
虎子第三次来到阿山的摊前是在三天后。那时摊上只剩一只烧鸡。虎子说:阿山,这只烧鸡给我称了!
阿山笑了笑,有点为难地说:真不巧,虎子大哥!这烧鸡是昨个晚上阿健村长特意嘱咐我给留下的!你看……
虎子听了,又“哦”了一声。说:那好,你忙吧!说完又到别的摊前打听去了。
虎子第三次到阿山的摊上时,还有好几只烧鸡,虎子买了一只后就问阿山:这烧鸡还给阿健留么?
阿山笑着点了点头。
虎子心里面便开始琢磨了:这个阿健,当上村长几个月,就变这么阔了,真是……
村里发展党员。名单上报乡里之后,乡里又多分给村里一个名额,阿山和虎子都提出申请。事情有些棘手,讨论再三最后村长阿健拍板,把名额给了阿山。
结果是在当天傍晚公布的。听到消息后的虎子顿时窝了一肚子火。前思后想,当他想到前几次买烧鸡时的情形时,“恍然大悟”:好你个阿健,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哼,我虎子做不成党员,可你们俩个也甭想好过!
虎子火气冲冲地直奔到阿健的家门口,扯着锣响的嗓门吼:狗日的阿健,滚出来!
虎子的叫骂声顿时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虎子兄弟,你这是……
少他妈的装蒜!我也照样提出了入党申请,你为什么不选我?你说!!
这个……我仔细考虑过了,你的条件还不够。
条件?虑子冷冷地喷着笑。哼,大村长,你的意思我还不知道?阿山他妈的会拍马屁,隔几天就送一次烧鸡,条件当然……
住嘴!人群中爆出一声尖怒的喝斥,斥断了虎子的话。
虎子牛眼里喷着火儿,目光在人群中急速地搜寻着。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老人,拄着拐,一步一蹒跚地走了过来。
娘,你……你咋来了?虎子一下子哑了嗓,心虚似地问。
畜牲!还有脸叫我娘?!老人的脸阴得吓人。这么些年了,你还认我是你娘?
大妈,你的病刚好,就不要说了。我想虎子兄弟也是一时冲动。村长阿健劝。
不!我要说,当着众人的面,我今天非说清楚不可,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话这当儿,虎子娘已挪到虎子跟前了。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自从三年前你爹死了之后,你还把我当娘看待吗?……你一家子搬进小洋楼。可我呢?你愣是把我老太婆一个人住小破草屋里赶;三年来,你整天价逍遥自在,我的冷暖你问过一句吗?……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虎子听着,一声不吭。
……前些日子,我重病在床上,托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却连个面也不敢露。家里没水,我只好带病去挑,几次都差点晕倒……
虎子娘抹了一把老泪,接着说:后来阿健村长知道了,天天来看我,给我买药,请大夫、做饭……像亲儿子一样照料我,还隔着三差五买来烧鸡,说是给我补身子……可是你,自己不学好,还含沙射影说阿健村长是因为吃了人家的烧鸡而嘴短。我要告诉你,不是!我还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静地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了。
名家点评:
本文以对话见长,富有生活气息。“烧鸡”成为一个道具,突现主题的一个道具。前半部分让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觉得常买烧鸡的“阿健”是个腐败村长。但看完全篇,便才明白是弘扬正气、弘扬主旋律的小说。抓其一点,不及其余。你很懂得如何“兜包袱”,制造悬念,让人觉得出乎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
小说偏重于客观生活的描述。它尽可能把生活的丰富性、复杂性,通过各种手段反映出来,使笔下的人物成为丰富的统一体,七情六欲并具,感情复杂微妙,让人看了栩栩如生。
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