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于东晋创派,祖师为铁棱道人,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历史之悠久比之中原大派不遑多让。昆仑派虽远离中原,但收徒有严格规定,必须中原弟子,门中历史当中西域弟子寥寥无几,且掌门之位皆是中原弟子担当,这似乎在告诉世人昆仑派亦是中原门派,这也是为何门中弟子都说中原话的原因。
现在的昆仑派比之当年玉龙子在位期间,实力有很大的下降,主要是二十年前的掌门之争,事态惨烈,门中高手损失惨重,哪怕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亦是难返当年之盛况,虽然如此,但昆仑派在吐蕃江湖亦是数一数二的大派,唯有大雪山大轮寺能够力压一头。
昆仑派虽说位处吐蕃境内,但跟吐蕃江湖的联系甚少,在昆仑山上逍遥自在,尤其是实力大降之后更是如此,如今的昆仑派仅有三位一流高手,除去掌门余云海,便仅剩下两位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都是玉龙子那一辈的,两位长老当年在掌门争夺战中给予余云海很大帮助,地位尊崇,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常年闭关不问门中事务,颐养天年。
三位一流高手坐镇的昆仑派若是计算起来,比之中原那些一流大派不弱分毫,当然比之少林自是相差甚远,中原武林少林乃是执牛耳者,门中高手无数,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段晟了解了昆仑派的情况,知道对付余云海最大的变数便是那两位常年闭关的太上长老,而据姜天河的了解,两位太上长老分别是灵风子与碧游子,二十年前便是一流下品的高手,至于现在实力如何,确是不得而知,当年掌门之争两位受了重伤,闭关修养,自那以后甚少露面,而且身为太上长老,大局已定也没有什么大事劳的他们出手,司马啸林虽在昆仑派长大,但亦是不清楚其底细。
苏凝儿刺杀余云海未果,打草惊蛇,余云海为了保险起见说不得会劳烦两位太上长老出马,按照计划这两位太上长老交给段晟对付,苏凝儿则跟余云海了解恩怨,至于余云海的得意门生由李氏三雄来对付,这样算来在顶端战力上大家基本持平,至于昆仑派其他弟子,只要他们不露败相,基本影响不了战局。
又过了两日,规定的日期,大家准备妥当出了山洞驾马离开,临走时姜天河看了一眼山洞,眼神复杂,他在这里苟延残喘了二十年,终于到了要报仇的一天了。
姜天河单臂拉着马缰,一声长啸率先离开。
段晟与苏凝儿互视一眼,今夜要大战一场生死难料,苏凝儿激动而紧张,段晟给予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不会让她有所闪失。
一行人向着昆仑派进发。
昆仑派位于昆仑山一座名叫玉珠峰的半山腰,玉珠峰距离当日段晟他们所在的小镇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段晟他们驾马而去,由姜天河引路走捷径,不过一个半时辰便看到了玉珠峰,玉珠峰山顶白雪覆盖,云气氤氲,宛若仙境。
半山腰有一座古朴大气的建筑群,正是昆仑派山门所在,司马啸林左臂缠着绷带,脸色略显苍白,神情萎靡,双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瓷碗缓步向着余云海的昆仑阁而去,路上不少师弟见了热情招呼,司马啸林一一回应,关系极为融洽。
昆仑阁是一栋二层阁楼,建造的精丽雅致,是历代掌门居住之所,司马啸林敲门而入,也不用里面人答应,进了屋内一股热气扑面,身上暖洋洋的,余云海盘膝在软榻上,手持一本无名书籍耐心读阅,见了司马啸林问道:“受了伤不好好养着,这些琐事交给其他弟子便是?”
司马啸林将白瓷碗放下毕恭毕敬道:“三位师兄弟都要养精蓄如,为来犯之敌做准备,弟子受伤帮不上大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余云海摇了摇头不在言语,将白瓷碗端起来,闭目轻闻热气,慢慢浅饮将整碗烫汁饮尽。
余云海喝的是一种昆仑山特有草药熬制的汤药,重在延年益寿,吐蕃很多达官贵人都会花高价收购,昆仑派位处昆仑山,近水楼台先得月,门中采集收藏了不少这种草药,余云海只要在门中每日都要饮上一杯。
“你与那刺客交过手,觉得那刺客剑法如何?有何蹊跷?”余云海将瓷碗放下,看似随意的问道。
司马啸林闻言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思索,其实是在想如何应答才能不露出马脚,他手臂上的伤其实是自己弄得,这些都在计划之内,门中九名弟子失踪,他如若安然无恙,指定惹人怀疑,所以他说是被刺客袭击,奋力抵抗,最后只有他侥幸一人驾马逃走,刺客腿脚不便未曾追赶,若是细究,仍会有许多破绽,但只要能够瞒住一时半会便可。
“对方的剑法很高超,弟子无法揣测,但我发现了一点,对方剑法很多招式似乎都克制我昆仑派剑法,不知是不是弟子多想。”司马啸林沉默片刻道。
余云海点了点头,“昆仑四杰”是他重点培养对象,司马啸林能够看出这一点没有让他失望。
得到答案余云海没有继续与司马啸林言语的意思,陷入沉默当中,司马啸林见没有下文,安静退下,余云海看着司马啸林的背影双眸微眯,手指轻点扶手,若有所思。
刺客施展的剑法完全就是针对八卦游龙剑,这一点余云海可以百分百确定,凭此可知对方肯定是对八卦游龙剑极为了解之人,也可以说刺客是门内之人,当然也可能是门内一位高手的传人,但绝对不会是外面的仇家,若是没有对八卦游龙剑细致入微的了解,绝不会创出这样的剑法来,外人做不到这一点。
余云海这两天一直在猜测对方的身份,或者说在猜测对方的师傅是谁?刺客是名年轻女子,这点余云海遇刺当晚便知道,门中女弟子寥寥无几,资质平常,没人由此能耐,而且刺客是男是女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刺客背后的人,教她这套剑法或者说创出这套剑法的人。
“难道没有死?”
余云海自言自语,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