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等人驾马而来,大大方方,给人的感觉就是冲着他们四人来的,四番僧充满警惕,段晟看在眼里,满不在意,原本李子杰是出主意大家蒙面行动,这样可以隐瞒身份,段晟稍稍一想,否决了这个建议。
刚才在酒肆四番僧便注意到了他们,大家蒙面除非将衣服也给换了,不然的话无异于掩耳盗铃,而且对于段晟来说,对付四个小虾米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出手,他们难道还有反抗的余地?实力的提升段晟已经不将二流高手放在眼里,就算是一些一流高手,在现在的段晟眼中也是土狗罢了,这并非盲目自大,而是强大的实力所带来的自信心。
段晟来到四番僧面前,看了一眼姜天河,示意姜天河问话,姜天河点点头,冲着四番僧用吐蕃语交流,无外乎想要确认他们口中的明王是不是鸠摩智。
四番僧闻言,露出恼怒之色,看样子似乎很不高兴姜天河对于明王的不敬,并且偷听他们说话,其中一人似是领头的,双手持大钹,上前与姜天河交谈,双方言语激烈,咄咄逼人,番僧举起兵刃甚至要立马动武,段晟看在眼里,一脸平静。
与姜天河交谈的番僧态度倨傲,趾高气昂,眼中对段晟等人流露出深深的不屑,嘴角挂笑,嘲讽意味十足,李氏三雄看在眼里,半点恼色都没有,甚至露出怜悯之色,遇到段晟算他们倒霉,现在倨傲,一会恐怕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双方交谈片刻,火药味十足,段晟需要知道答案,问道:“姜前辈,那明王可是鸠摩智?”
“正是大轮明王鸠摩智。”
段晟点了点头,四番僧手持武器,看样子有些不耐烦,段晟置之不理,接着道:“问问鸠摩智有没有参与通缉令的事情。”
姜天河闻言一翻白眼,道:“你看人家的架势,人家会告诉你?”
“也是,先让他们吃点苦头,这样问起来便没了难度。”段晟话音一落,身子自马上跃起,如疾风一般向着四番僧冲去。
四番僧见段晟出手,怒喝一声,嘴里嘟囔着吐蕃语,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四番僧本就防着段晟等人,身为宋人询问明王下落,摆明心思不轨,本想动手将一行人擒拿,带到明王面前发落,却不想对面之人先行动手。
段晟一出手便是一阳指,意在一招制敌,连明王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是明王手底下的兵了,不用考虑什么战术,就是赤裸裸的实力碾压。
段晟直直向着最近之人下手,四番僧面对段晟的出击临危不乱,似乎很相信手持大钹之人的实力,没有上前助手的意思,持大钹的番僧也是自持武功,有恃无恐,大钹抬起杀向段晟。
可谁曾想到,大钹抬起刚刚起招,段晟一阳指已经落下,直接将其制服,段晟不去理会此人惊恐的表情,舍了他向另外三人袭去,三人见同伴被制服,露出不信惊讶之色,不过三人的反应着实不慢,同时施展轻功想着与段晟拉开距离,可惜在踏云追月面前,他们的轻功实在无力,有两人身子还未自马上起身,只觉身子一痛,浑身气劲便提不起来,身子一歪重重摔倒在地。
另外一人见同伴毫无反击之力,心中大骇,知道对手强大,万万不可敌,当机立断,拔腿就逃,段晟见了一脸不屑,这番僧倒是机灵的很,可惜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接着是一股巨力自胸口传来,身子直直飞回同伴身边,这一脚段晟虽有留手,但力道也是不轻,番僧倒地吐血,浑身剧痛,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段晟这一脚踢中的是他的胸口檀中穴,一时半会休想提气,四人看着慢慢走来的段晟,脸色如霜打的茄子。
段晟所表现的实力实在太强,四人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是单方面碾压,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段晟回到姜天河身边,道:“姜前辈现在可以问一问咱们需要的信息了。”
姜天河看着段晟抬手之间收拾四个二流高手,比宰鸡屠狗来的还要简单,心中大为感叹,点了点头开始向四番僧问话。
四番僧倒也有几分骨气,硬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做起了哑巴来,姜天河甚是无语,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办法。
李子杰见了摩拳擦掌,道:“不给点厉害是不行的,看我的。”
段晟摆摆手示意道:“李三哥且慢,还是我来吧。”说着抬手施展一阳指点以独特内力手法,点了四人分别一处穴道。
四人只觉全身奇痒无比,恨不能伸手将身上皮肉抓烂,但奈何被点了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挨着,一开始还好说,但越往后越是难熬。
段晟见人不松嘴,也不着急,既然能忍那就让你们忍个够,实在忍不住若是真有骨气就咬舌自尽。
四人的意志力并未令段晟刮目相看,几刻钟便开始求饶,咋咋呼呼的,李子杰嘲笑道:“原来不是一身的硬骨头,而是贱骨头。”
段晟闻言一笑,这倒是跟鸠摩智如出一辙,不修理不老实。
四番僧被折磨的没了脾气,有问必答,很快段晟等人便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悉数拿到,情况与段晟所预料的一样,通缉令的力度加大果然跟鸠摩智有着直接关系,而这四番僧的身份也不简单,是大轮寺四大护法,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可惜今天狼狈如狗,对他们而言定是一生都未想到的。
在通缉令上鸠摩智可以说是强有力的推手,作用极大,当日所见宗赞王子身边的番僧正是鸠摩智的师弟,大轮寺二号人物益西德。
当益西德伤势稳定返回大轮寺的时候,正巧鸠摩智也自中原返回,从益西德口中得知来龙去脉,看了通缉令画像,鸠摩智立马认出通缉令上的人正是段晟无疑,当然这也有从益西德伤口看出蹊跷,毕竟鸠摩智对于六脉神剑颇为了解。
得知段晟来到了吐蕃,本来精神沮丧的鸠摩智立马来了精神,至于什么誓言全部抛之脑后,这里可是吐蕃,是他的地盘,占据地利,只要找到段晟行踪,完全可以将在中原丢失的颜面加倍找回来,他要报仇!
于是鸠摩智立马写信给吐蕃赞普,要求务必缉拿到段晟等人,还将段晟的真实身份告知赞普。
原先通缉令下达之所以检查力度宽松,主要是这个命令出自宗赞王子,并非赞普,下面很多地方根本不买宗赞的账,毕竟现在储位之争激烈,诸王子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别的王子恨不得宗赞被杀,肯定会给底下的人通气,出工不出力,甚至暗地大骂段晟等人为何没有杀了宗赞,也好去一大敌。
但当鸠摩智书信赞普,性质便不一样了,通缉令改由赞普亲自过问,这样的话下面的人自然要出十分力甚至是十二分力办理此事,抓到大理皇子这可是大功一件,诸王子蠢蠢欲动,都在摩拳擦掌欲将段晟擒拿,已好在争夺储位上加分。
四番僧则是从昆仑派而来,是由鸠摩智派遣而去,去见一见余云海余掌门,段晟踏足吐蕃,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找余云海的麻烦,段晟跟余云海的恩怨,鸠摩智曾短暂与余云海联手,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命令中四番僧只面见余云海,若是余云海不露面,不管昆仑派给出任何理由,不用停留立即返程,并用信鸽传递出消息,相约在拓洛山相会,鸠摩智则带着益西德去寻一位好友助阵。
至于这位好友在吐蕃也是赫赫有名,与鸠摩智相交多年,是吐蕃名寺耶罗寺住持耶罗大师。
段晟了解一切,倒也佩服鸠摩智的机智,自己现身吐蕃立马想到去昆仑派证实,而且还找帮手,大轮寺更是高手尽出,这架势势在必得啊。
不过一切不会如鸠摩智预想的那般,段晟现在晋升一流上品,实力更上一层楼,尤其是九阳真经进步极大,已经开窍七十二处,九阳内力已经有了不俗的积累,段晟倒真想去拓洛山去会一会鸠摩智,并且履行自己的承诺,当日在擂鼓山切磋之后,段晟便下定决心,鸠摩智若是敢食言,必杀之!
了解了一切,段晟等人继续赶路,四番僧自然要同行,为的是沿途有他们做护身符,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用担心被官兵检查,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需要做一些措施,段晟干净利落的直接废了四人武功,没了武功四人便是没了牙的老虎,只能任由段晟宰割,当然就算有武艺在身情况一样,只不过是防止他们时间一久生出些心思罢了。
废去四人武功,段晟没有任何心里压力,他们四个本来就是要汇合鸠摩智对付他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四番僧的惨叫声除了让苏凝儿生出恻隐之心,其余之人听而不闻。
大家一同向着边境而行,路上四番僧双眸无神绝望,武功尽废,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四人都是二流上品之境,自小习武,日日夜夜的辛苦化为乌有,任谁都经受不住打击,除了起初的怨恨,慢慢的四番僧便只求能够活命,只要命还在,哪怕武功尽废,他们四人今后的人生也算不得一片黑暗。
路上姜天河好奇段晟为何会结怨大轮明王,段晟将之间恩怨细细说来,惹来姜天河一阵唏嘘,鸠摩智在吐蕃完全是天下无敌的角色,没有想到在中原却是处处碰壁,尤其是在段晟手里,没有捞到一点优势,可怜巴巴。
当得知段晟有意去拓洛山杀鸠摩智的时候,姜天河立马出口反对,鸠摩智是大轮寺寺主,大轮寺在吐蕃的地位如天龙寺在大理的地位,尊崇神圣,不容半点侵犯亵渎,在中原如何跟鸠摩智叫板,杀来杀去无所谓,若是在吐蕃,万万不可,这不光得罪的是一个大轮寺,而是得罪了整个吐蕃国。
“段公子欲杀鸠摩智,我不反对,但决不能在吐蕃为之,这可是打吐蕃的脸,段公子身为大理皇子,难道不害怕引起两国战争?”姜天河规劝段晟,段晟的胆子在他看来实在太大,有点无法无天了。
以四番僧为人质安安全全返回大理才是重中之重,意气用事,此乃莽夫行经。
姜天河所想段晟亦是想到,只不过听到鸠摩智在拓洛山,并无官兵在场,他们去杀个措手不及,斩草除根,吐蕃如何怪到他头上?
段晟有自己的考虑,但李氏三雄与苏凝儿都倾向于姜天河的建议,既然大家都不同意,尤其是苏凝儿苦口婆心,段晟也就不在坚持己见,放弃了去拓洛山杀鸠摩智。
“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么便放鸠摩智一条狗命,将来若在中原遇到,定要取其性命,让他在多活几年。”段晟有些遗憾的说道。
苏凝儿见段晟放弃了原先想法,甚为高兴。
大家则都松了口气,段晟杀鸠摩智,能力毋庸置疑,但现在的形势迫人。
有四番僧做通行证,原本返回大理的路径便需要做一下调整,原先是要绕路的,现在有通行证,自然是挑最短的路程行经。
一想到可以安全返回大理,大家一路略带压抑的情绪得到彻底的舒缓,姜天河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四番僧,四番僧早早没了脾气,什么都听你们的,只要留下性命便可。
对于他们的窝囊样,段晟极为不屑,大轮寺孬好也是吐蕃国寺,怎么出来的都是这般软蛋,要是四番僧宁死不屈,最起码赢得了敌人的尊敬。
四日行进,路上虽有一些小波折,但无伤大雅,大家一路辛苦,终于见到了大理与吐蕃交界的边关重镇——桑格城。
桑格城南面约有三十里路便是大理边关金阳关,两座重镇对峙,大理国小兵弱一直在防范着吐蕃的入侵。
见到了桑格城,离家便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