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探查,得出的结果令枯荣惊讶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段晟小小年纪,经脉竟然如此强韧,可谓武学奇才,若是悉心调教,段家将再得一位一流高手。
“晟儿,你可愿意留在师祖身边侍奉?”枯荣一脸慈爱的冲着段晟说道,语气难掩喜爱之情。
枯荣的话令段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段晟来到这个世界便有了实现儿时武侠梦的目标,更何况称为段家嫡系子弟,可修炼段家绝学,对于他成为武林大侠可谓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枯荣更是段家第一高手,实力之强难以想象。
当年看天龙八部的时候,鸠摩智来天龙寺索要六脉神剑剑谱,鸠摩智武功高强远超天龙寺四大高僧,即便加上段正明五人联手亦是难以战胜,按正常路子,既然输了自然要将六脉神剑拿出来,但枯荣却直接将其烧了,这里面看上去大有无赖的嫌疑,不似一位前辈耆宿该做的事情。
但细细想来,此种行为并非枯荣怕了鸠摩智,而是无奈为之,就算枯荣出手击退了鸠摩智,大理段氏也不会有多少面子,反而被扣上一个以大欺小的帽子,毕竟以一敌五尚不能败鸠摩智,天龙寺已经颜面尽扫,不如索性烧了六脉神剑剑谱,这样处理虽然算不得最为妥当,但传到武林同道耳中,众人只会觉得鸠摩智咄咄逼人,不是真丈夫,六脉神剑被烧的罪名自然按在了鸠摩智的头上,更令武林同道觉得天龙寺为保祖宗留下的东西,面对强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而折服。
在场本因等五人闻言皆露出惊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枯荣大师居然要收段晟为徒!
虽然名义上说是做个侍奉的小沙弥,但实际上就是收为徒弟,只不过枯荣与段晟差了两辈,若直接收为徒弟,那段晟岂不是与段寿辉同辈了?为了不弄乱辈份,所以才会想着做个侍奉的小沙弥,名义上如此,实际上与徒弟无异。
在场五人皆是心思玲珑之辈,他们立马明白真正的意思,各个露出讶色,段寿辉更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但随即兴奋欢喜之色难以遮掩,能够跟在枯荣身边,这可是天大的机缘,整个大理还有比枯荣更好的师傅么?
在场诸人皆为段晟而高兴,段寿辉见段晟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赶忙平静情绪,给段晟打眼色,让段晟赶紧答应。
段晟见父亲给他挤眉弄眼的,立马明白父亲是何意,其实在心内深处段晟也愿意跟随在枯荣身边,说不准哪天伺候的高兴了,就将六脉神剑传给了他。
“晟儿愿意侍奉在祖师左右。”段晟语气诚恳,双眸清澈,不像是在敷衍。
枯荣见了心中大慰,哈哈大笑起来,给人一种欣慰畅快之感,道:“老衲所见的段家子弟当中以晟儿天赋最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众人闻言更是吃惊,一向深沉的师叔居然也有失态的时候,看向段晟的目光越发深邃,原本的痴傻儿居然成了段家最具武学天赋之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离奇。
四大高僧与段寿辉知道枯荣一向不愿意被打扰,此间事了,大家都告退,段晟则先跟着父亲回去,待明日正式入住双树园。
回到自家小院,段寿辉亲自给段晟收拾了衣物,段晟能够留在枯荣身边修行段寿辉自然高兴,但段寿辉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双树院乃枯荣大师闭关之所,除非天龙寺出现大事,不然就算是本因等人都不能随意进入,以后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想要见上一面却不是那般容易。
段晟虽然看上去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但灵魂毕竟是个成人,观察细心,见段寿辉一脸的不舍之色,开口说道:“父亲是不是不舍得孩儿?要不然我去跟祖师说,我就留在父亲身边可好?”
段晟自穿越至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心中对段寿辉却极有感情,这可能受到原本“段晟”的情感影响,还有部分原因是段晟从小无父无母,初次感受父爱,倍感珍惜,再加上段寿辉对他的日常照顾,段晟全部看在眼里,内心也渐渐承认段寿辉就是他的父亲。
“万不可如此,能够在祖师座前侍奉是你的福气,自明日起要谨听祖师教诲,万不可阳奉阴违,若是让为父知道你在祖师面前顽劣调皮,看我不好好惩罚你。”段寿辉听了段晟所言,心中暖暖的,但仍板起脸来做严父之态教导起段晟。
段晟是成人灵魂穿越,自然不可能像小孩子一般顽劣,在加上知道枯荣的厉害,以后能不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可全指望枯荣祖师,所以心中已有计较。
“孩儿自不会令父亲失望,在祖师身边必聆听教诲,好好修行,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段寿辉见段晟一副小大人模样,心中好笑,但面上不露分毫,对段晟的回答极为满意。
段晟自开窍之后,极为听话懂事,而且读书习字学的也是飞快,很多问题更能举一反三,段寿辉心中隐隐期待,不知道待段晟成人会是哪般模样。
第二日一早,段寿辉亲自将段晟送去了双树院,段寿辉没有进禅房,而是在院中说道:“师叔!本明带着晟儿来了。”
双树院一共有三间禅房,居中的正堂是枯荣居住修禅之所,另外两间禅房一直空着,枯荣的声音从禅房当中穿了出来,道:“东面的禅房昨夜已经收拾干净,以后晟儿就居住在那吧。”
话音一落,枯荣所在的禅房便没有了动静,想必继续参禅,本明也没有多言,恭恭敬敬的冲着禅房行了一礼,带着段晟向着东面禅房走去。
东首禅房并不大,布局简单,打扫的极为干净,书架上摆了不少佛经,书页泛黄,颇有些年头,段寿辉先将衣物给收拾妥当,拿起书架上的佛经一看,见都是一些入门的经文,显浅易懂,由此可见枯荣对段晟极为上心。
段寿辉不能在此多待,又叮嘱了段晟几句,随即出了禅房离开了双树院。
段晟目送父亲离开,有点无所事事,枯荣没有召见他,他倒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一下枯荣大师。
就在段晟辗转之际,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晟儿可来禅房见我。”
这声音来的突然,虽然声音并不大,却着实吓了段晟一跳,下意识的查看四周,见周围并没有人,心中疑惑,不过段晟并未困惑太久,稍微寻思便听出声音极为耳熟,心中一亮,这是枯荣祖师的声音。
想到此点,段晟大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音之术?
这东西不是只有在修仙的小说当中才会出现么?难道武林中人也会?
段晟对传音之术并不了解,传音之术其实算不上多么高明的手段,只不过此术对内力要求极高,非内力深厚者不得使用,勉强使用更会扰乱内息,对自身有害无益,但若内力达到一定程度,学习起来并不困难,只不过起点高罢了。
段晟确定这传音之术是枯荣大师所发,心中更加佩服,能跟着枯荣大师修行,简直就是烧了高香啊!
天龙八部里面,年纪轻轻便成为一流高手的人物,每一个身后都必有一位实力强绝的师傅,比如乔峰,分别跟随玄苦、汪剑通习武,两人皆是实力高强之辈,再比如虚竹,真正意义上的师傅是天山童姥,虚竹的武功基本上都是天山童姥教的,由此可见有一位好师傅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枯荣大师召见,段晟哪敢耽误,小跑到禅房门口,正要敲门,枯荣的声音再次响起:“可直接进来。”段晟闻言推门而入。
禅房内有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又因长期不开窗户不通风的缘故,禅房内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昨日第一次来,因为紧张段晟倒是没有发现这些。
枯荣亦如昨日一般坐在软榻上,看着段晟稚嫩的面容笑道:“以后要与父亲分开,可有不舍?”
段晟答道:“没有父亲在身边确实有些不适应,而且前段时间因为晟儿之故,父亲大病一场,现在还未痊愈,晟儿更担心父亲的身体,不知何时才能康复。”
段晟实话实说,倒没有心思刻意去讨好枯荣,段寿辉走火入魔,差点丢了性命,现在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依然没有除根,段晟担心段寿辉的病情会不会反复。
枯荣微微一笑,道:“老衲可不是不通情达理的恶僧,自不会拘束你,只要每日完成老衲交给的功课,你可时长去看望父亲。”
段晟闻言大喜,他还以为以后都要憋在双树园没法出去了呢,原来事情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段晟最高兴的是不用在这里做苦行者,憋闷了倒可以出去散散心。
见段晟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枯荣微微点头,道:“晟儿现在可习了字?”
“这月余时间父亲教了三字经、道德经,偶尔会讲一些经文,只不过晟儿听不懂。”
枯荣闻言颇有些惊讶,段晟可是才开窍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了这么多东西,枯荣哪里想到段晟虽然人小,但灵魂却是成人,古文虽然与现在的文字有些不同,但大同小异,学习起来倒也不算太难,在加上本身是成人,接受能力自然比小孩要强很多。
枯荣发现让段晟留在身边这件事情做得有点着急,首先第一点忘了段晟才刚学字不久,现在就算教给他一些东西估计也不懂,甚至很多字都不见得认识,想到此点枯荣面露苦笑,昨日见段晟武学天赋极佳,却是失态了,考虑欠周全。
不过枯荣让段晟留在身边,主要目的就是教他武艺,至于习字这种事情枯荣自然不会亲自劳神,学武与习字的时间需要安排妥当。
枯荣想了想道:“这样吧,以后每日清晨你回父亲身边学字,下午老衲再教你些东西。”
段晟听了赶忙行礼道:“谨听祖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