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自下午便在苏府暗处候着,一直暗中观察三名可疑男子的动静,观察至夜晚,段晟为了方便,施展轻功偷偷躲在一棵树上,在枝叶遮挡下掩盖身形,距离三人不过十丈之远。
大约到了戌时,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就寝,夜里静悄悄的,皓月高挂,繁星点点,照着大地一片银白,晚风吹拂,倒是一个凉爽的夜晚。
段晟舒服的倚在树干上,颇为惬意,就在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不远处想起了说话声。
“弟子拜见师傅!”三男齐声道。
段晟闻言立马驱赶睡意,凝目向着三男躲藏之所看去,此时出现了四人,其中两人正是白天劫持苏凝儿的卫师弟与杜师兄,另外二人四十多岁,目光深沉,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辈。
最引人注意的是站在中间的中年男子,一身月白长袍,相貌威严,不怒自威,目光深沉似幽井,腰悬长剑,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更重要的是段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此人绝对是一流高手无疑!
这是段晟对这名中年男子的第一判断。
三位年轻人正是向着中间这位中年男子参拜,男子轻捋短须,道:“康儿,苏府可有异常动静?”
“回禀师傅,并无异常。”一位清秀年轻人开口说道,段晟观察了他们三人大半天,知道这位年轻人是监视苏府的领头人,另外两人喊他一声大师兄,至于何门何派,段晟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男子看着苏府嘴角微扬,双眸露出兴奋之色,道:“走,咱们去见一见你们的苏师叔。”说着大步流星向着苏府而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段晟听到“苏师叔”三个字,眉头紧蹙,看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想必这是一场门派纠纷。
七人来到苏府大门口,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入,段晟看出月白长袍男子是一流高手,一直在树上没敢轻举妄动,唯恐被对方发现,见他们进府,段晟才从树下落下。
他现在有些着急,事情的发展有点超乎他的意料,他万万想不到对方居然有七人之多,而且各个都是高手,若是真的打起来,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
段晟第一个念头并非立马进府,而是寻思去寻找丐帮帮忙,万一苏震不敌,有丐帮前来压阵,也可保他们平安,段晟最想保护的其实是苏凝儿。
段晟虽然知道丐帮分舵大义分舵就在城内,但具体位置并不知道,想着动身去寻找一下分舵位置,却担心苏府里面的情况,最后无奈之下,段晟一咬牙偷偷潜进了苏府,他担心自己出去寻丐帮在回来,这一来一回,恐怕苏府已经变了天。
段晟刚刚潜进苏府,立马听到有人冷笑道:“苏师弟,二十年未见,师兄想念的紧,何不出来一叙?”
此时翻墙而入的七人正站在苏府客厅外的院子当中,此时夜已深,客厅却灯火通明,苏震闻声推门而出,只见苏震换了一身劲装,手握长剑,一脸冷峻,看着院中领头之人,露出愤慨之色。
“余师兄,二十年来我不去找你,你却来找我,真是好的很啊!”苏震说着看向另外一位中年男子,鄙夷道:“没有想到苗师弟也来了,姜师弟怎么没有跟着一块?”
任谁都能听到苏震语气当中的怨恨,被称呼余师兄的中年男子轻笑一声,而身边的苗师弟则一脸戏谑的鞠躬行道:“师弟见过师兄。”
苏震闻言脸如寒霜,一点没有师兄弟相见的亲切,反而双眸寒光爆射,恨不能一剑斩了这位苗师弟。
苗师弟被苏震看的浑身一震,收起戏虐,露出惊容,身子微微靠近余师兄。
“师兄弟多年不见,苗师弟给你问好,你又何必恶脸相向?”余师兄微微摇头,露出惋惜之色,道:“姜师弟自小就有武痴之称,自师妹跟你出走之后,心生郁结已至练功走火入魔,英年早逝。”
苏震露出惊容,随即低头苦笑,当再次抬起头时一脸讥讽之色,道:“英年早逝是假,被其毒害是真吧?”
余师兄闻言,面不改色,一副痛心疾首之态道:“没有想到多年过去,师弟对师兄还是带有如此偏见,姜师弟因师妹而死,说起来罪魁祸首其实是你,你又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
苏震见余师兄还是如从前一般厚颜无耻,怒极而笑,抽剑遥指道:“余云海,我置身中原二十年并非是怕了你,而是因为我当年答应玲儿不在去跟你争掌门之位,没有想到我不去寻你,你却来寻我,当年是非曲直莫要再论,咱们今日手底下见高低,清算当年旧怨!”
段晟此时正躲在墙角暗处,闻言中心嘀咕,看样子他们当年因为掌门之位产生了内斗,明显苏震是败方,余云海是胜方,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余云海夺得掌门之位用了不光彩的法子。
余云海身边弟子见苏震训斥家师,被称为康儿的男子戟指怒喝道:“叛门之徒安敢逞凶!”
苏震被年轻人冷喝一声,露出愕然之色,余云海面露满意之色,但还是责怪道:“怎么对苏师叔如此无礼?快快给苏师叔赔罪。”
年轻人露出鄙夷之色,道:“师傅,咱们昆仑派上下都是侠义之辈,徒儿可不认这个弑师之人做师叔。”
昆仑派?现今江湖好像没有这么一个门派吧?段晟心中暗道,他身为穿越者,自是知道武林有这么一个门派,但今日的江湖上却昆仑派的讯息,也就是说哪怕有这么一个门派,此门派与中原武林也没有交集。
苏震见年轻人相貌清秀,气质卓尔不凡,是一位难得的青年才俊,却没有想到居然拜余云海这么一位人面兽心之人为师,为其惋惜,他自认为对方是受了余云海蒙骗,冷哼一声:“若真的是侠义之辈,白日又如何会派人劫持我女儿?”
苏震白日对段晟说的的确是实话,他行商与人为善,宁愿吃亏不与人相争,的确没有仇家,当听说女儿被人劫持的时候,他埋藏内心的往事立马浮现出来,猜测定是余云海所为。
“对付你这种败类何须正大光明?”年轻人冷笑道。
苏震见年轻人强词夺理,印象大打折扣,道一声一丘之貉,不在与年轻人理论。
“你不远万里自昆仑来到中原,想必本门的乾元功已经练至第五层,没有后两层内功心法,武功难以寸进,所以想夺了我手中的乾元功吧。”苏震凝重道。
余云海此次来中原寻苏震的确是为了本门绝学乾元功,当然他苦恋二十年武艺,也是想将当年宿怨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本门绝学自是不能落在叛徒之手,我自知武艺不如你,只得忍辱负重苦练武艺。”余云海上前走上三步,长剑出鞘,道:“今日让我清理门户,夺回本门绝学。”
“你这一番嘴脸真叫我恶心,今日看我取你狗命为玲儿报仇!”苏震冷哼一声,剑吟阵阵,一道白芒向着余云海刺去。
余云海冷笑一声提剑迎了上去,两人战在一起,金戈交鸣声大作,两人师出同门,所使的剑法自是毫无差别,想要分出高下全靠个人在剑法上的领悟高低,不过以他们都是一流高手的实力,想要分出输赢短时间绝不可能。
段晟躲在阴暗处,看着两位一流高手斗剑,不得承认两人皆是剑道大家,其实力之强最少在一流中品,特别是待二十招之后,段晟揣摩若是自己处于巅峰,再不动用六脉神剑的情况难以战胜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