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河的黑鱼洞里,一张新型的水床上躺着黑鱼精和他的老婆。“老婆,我和查海龙、笨笨龟、闪灵鱼素来不和。这回又抢来了拼图,肯定有一场大架要打。”黑鱼精搂着老婆说。
“老公,惹不起他们,咱们还躲不起吗?”黑鱼精老婆推开了黑鱼精说。
“胆小鬼,妇道人家说的话气死我了。这次,我非得跟这几个家伙争个高低不可。”黑鱼精攥着拳头气愤地说。
“你是我老公,我是你媳妇。你死我就死,你活我就活,这就叫做不求同生但求共死。”黑鱼精老婆拍拍微微隆起的肚皮。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那我就放心了。这里有两张拼图,可是宝贝。你要把它好好的保存,千万不能弄丢了。”黑鱼精拿出了拼图说。
“好吧。”黑鱼精老婆接过拼图,把拼图吞进了口中。
黑鱼精全身披挂,坐在黑鱼洞的一块大石头上。“虾兵头领!”黑鱼精大吼一声,震得黑鱼洞“嗡嗡”作响。
“大王,可有吩咐?”虾兵头领抱拳趋前。
“你到黑皮峡谷,那里是玛瑙兄妹必经之路。你调动所有的黑皮石,我要让玛瑙兄妹在黑皮石下做鬼,砸死后曝尸三天。”
“大王放心,小的认真去做就是了。”虾兵头领告辞了。
“蟹兵头领!”黑鱼精这次的声音更大,把坐在水床上的黑鱼精老婆都震到了地下,半天才爬到床上。
“大王,有何吩咐?”蟹兵头领抱拳趋前。
“我信不过这位虾兵头领,这个人剂子剂子:包饺子擀皮揪成的小面团。长得太小,还有点狂妄自大,不一定能挡住玛瑙兄妹。你统帅蟹兵,到羊肠河一线布下水草。不能擒到玛瑙兄妹,也要让他们喂了水草。”
“好了,大王这样信任我。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蟹兵头领说完便转身离去。
“鸟化石首领。”这次黑鱼精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很亲切。
“大王,有何事吩咐?”鸟化石首领抱拳趋前。
“我信不过蟹兵头领,这个人打仗不走直道,哪有不败的道理?我手里就你一支飞行物的部队,你们一定要啄瞎玛瑙兄妹的眼睛,啄尽他们的肉,让玛瑙兄妹亿万年后也成为化石。”
“大王,事不过三,跑不了他们。”鸟化石带着飞行部队飞走了。
黑皮峡两边的山头上,虾兵头领正趴在地上拿着树皮望远镜张望,就套住了前来的玛瑙兄妹的身影。虾兵头领紧张起来了,满山头地跑,告诉虾兵们一定要埋伏好,不要被对手发现了,以免他们跑了。虾兵头领满山头跑完,隐身在一块黑皮石的后面,继续拿着树皮望远镜观察。
查海龙、个把黑、笨笨龟、闪灵鱼走到黑皮峡谷前,没有进峡谷,而是望着远近的崇山峻岭。
“大哥,这山……我看着脑瓜皮有点发麻。”个把黑伸手抄到一只蜜蜂,蜜蜂在他手中“嗡嗡”。
“二哥,脑瓜皮发麻,我给你挠挠怎么样?”笨笨龟抬手要挠。
“三弟,不要闹了。我看这峡谷阴森森的,可能有埋伏。”个把黑舒展开手,蜜蜂就飞到峡谷里面去了。
“我也觉得……三弟,你前去探探路,快去快回。”查海龙看着笨笨龟往峡谷中去了。虾兵头领见到笨笨龟一个人进了峡谷,命令按兵不动。笨笨龟走到峡谷中间折了回来说:“二哥生性多疑,峡谷里好凉快。不要说是伏兵,就连一只飞鸟都没见到。”笨笨龟冲着个把黑吐吐舌头。
于是玛瑙兄妹走进了峡谷,走进了虾兵头领的伏击圈。虾兵头领一摆手,黑皮石就纷纷地滚下来。笨笨龟一见不好,大叫一声:“不好,快跑。”自己是什么也不顾了,撒开腿就跑了。查海龙一见哪还来得及,飞身一杆银龙枪插进了山石,奋力地架住了一块最大的黑皮石。
黑皮石上下翻滚着,砸得个把黑、笨笨龟、闪灵鱼上蹿下跳,不得不拿着兵器阻挡黑皮石,许多黑皮石被兵器打得粉碎。
查海龙猛地一使劲,但见山崩地裂。他拔出了一杆银龙枪,这里已是一片平地,虾兵头领和虾兵们全部葬身在黑皮石下。
黑皮峡通往羊肠河的路上,玛瑙兄妹走进了一片森林。森林里长着高大的树,树叶遮住了阳光,让在树下走的人神清气爽。
“咱们是得罪人了,这是有人在报复咱们,你们猜猜看,这个人是谁?”查海龙看着笨笨龟。
“那还用猜,秃头的虱子明摆着,是那条黑鱼精。那年他往我的头上浇尿,让我打了一个嘴巴,打掉了两颗牙,至今还是个豁牙子,他能不来报复吗?”笨笨龟讲到自己过去的英雄史,那是眉飞色舞。
“那年黑鱼精结婚,送来了请柬,我硬是没去,我知道他的心里记恨我。”闪灵鱼猜测的也是黑鱼精。
“是他,没错。那年龙王举行比武大赛,我一拳差点把他的鼻子砸扁。这个人真是,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怎么还记恨在心。黑鱼精真是个小人,与他打交道,咱们千万要多加小心。”查海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几个人说说笑笑钻出了森林,眼前的羊肠河水闪着光,水里全是绿莹莹的水草。一头驴子误入了河水中,水草飞长缠住了驴子,肥大的驴子很快就被解体了,转眼间随着水向下游流去。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好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赶紧跪下给驴子磕头。”查海龙说。
“一头笨驴,我才不给它磕头。”笨笨龟说着不解恨,搬起一块大石头朝河水里的水草扔去。水草对没血没肉的大石头没作用,大石头静静地躺在河水里。
“三弟,是这头驴救了咱们,这个……”查海龙继续强调说。
“这么好看的水草,想不到这样恶毒。”闪灵鱼百思不解。
“大哥,这一望无际的水草是绕不过去的,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寻破解的办法吧。”个把黑近来是个挺讲究实际的人了。
羊肠河边很快搭起了一座窝棚,窝棚很严实,能遮风挡雨。笨笨龟坐在窝棚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抱着酸果啃,酸的直呲牙。
“三弟,你酸得呲牙,我酸得倒牙,你把青果子扔了吧。”个把黑看着笨笨龟吐着酸水。
“二哥,实在是饿了。土豆刚煮上,没有半个时辰吃不到嘴。”笨笨龟继续啃着青果子。
“二哥、三哥,你们两个就讲究吃的,没见到大哥愁的,瞅人都不是好眼神了。”
“大哥,不用愁。你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我在动脑筋,只是还没想出好的办法。”个把黑摸着玛瑙智慧石,玛瑙智慧石转了半圈就停了。
“水不深,砍点木头扔到里面,踩着木头就过去了。”笨笨龟说得很轻巧,拿出磨石磨着开山的大斧子,准备去砍木头。
“这可不保险,踩在木头上一‘轱辘’太可怕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万一……”查海龙断然否定。
“当断不断,优柔寡断,早晚坏大事。”笨笨龟是越磨斧子越来劲儿。
笨笨龟闻到了土豆的香味儿,就把磨石扔了,打开了锅盖,捏着半熟的土豆。土豆的热气喷了出来,烫的笨笨龟赶忙把土豆扔回锅里。
“让你好吃,烫掉爪子活该。”闪灵鱼说着解恨的话,说完捧着笨笨龟让热气熏了的手吹气。“三哥,烫得疼不疼?”笨笨龟的手烫掉了一块皮,还能不疼?就呲呲牙,把烫掉的皮从手上拽了下来。
落日的余辉洒在羊肠河上,森林、小草、河水如诗如画。一个牧羊的老者赶着几百只羊过来了,不时拿着牧羊的鞭子抽抽河里的水草。
“牧羊老伯,难道你不怕河里的水草?”查海龙走过来问。
“这种水草是吃人的水草,它跟不带血的东西处得很好。”牧羊老伯深谙水草的习性。
“老伯,我们想过河,有什么好办法吗?”查海龙跟在牧羊老伯的身后问。
“这个很难。”
“河里的水草永远存在吗?”
“倒也不是,任何事物都不是永恒的。我活了六十多岁了,算这次一共看过两次河水里有这样的水草。”
“那么上次……”查海龙焦急地看着牧羊老伯。
“嘿嘿,没有几天水草就消失了。”
“几天……”查海龙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模样。
牧羊老伯尿急到树后去小解就不见了,羊群涌进了河水里,迅速地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石羊,一座石羊桥搭了起来。“大哥、二哥、小妹,过河了。”笨笨龟大喊。玛瑙兄妹踩着石羊桥过了河,看见牧羊老伯在云端扔掉了牧羊的鞭子,赶忙跪在地上拜谢,再抬头牧羊老伯就不见了。
一阵热风吹了过来,整个地面热乎燎的热乎燎的:热乎乎的。。“这是什么味道儿,这么不好闻?闹心死人了。”笨笨龟津津鼻子说。查海龙、个把黑、闪灵鱼都津津鼻子。“再不能往前走了,这种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笨笨龟捂住了鼻子。
“到上风口,咱们该休息休息了。”个把黑说。
“三弟,你绕着臭味走,到前面探探路,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儿。”查海龙把任务又摊派到笨笨龟的身上。
笨笨龟往前走出不远,见到猪马牛羊死了一大片,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吃着腐尸。笨笨龟吓得扭头往回跑,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一群不知名的鸟儿飞了过来,仿佛撞到一道墙上又飞了回去,笨笨龟才捡了一条命。
查海龙、个把黑、闪灵鱼坐在草坪上歇息。笨笨龟连跑带颠回来了说:“大哥、二哥,小妹,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三弟,看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坐下来歇歇再说。”查海龙过来扶住要摔倒的笨笨龟。
“太惨了,太惨了,猪马牛羊死了那么大的一片。那群鸟儿……太残忍了。”笨笨龟“呕呕”的要吐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种黑颜色的鸟儿?”个把黑问。
“二哥,你怎么知道?就是一种黑颜色的鸟儿,专吃腐尸。”笨笨龟难受的吐还吐不出来,闪灵鱼就捶他的背。
“我知道这种鸟儿,这种鸟儿叫做化石鸟,已经沉寂了几亿年,复活了还能不残忍。”个把黑这样解释的化石鸟儿。
“那可怎么办?”闪灵鱼问。
“这种鸟儿有个习性,不能飞得太远,只要咱们不进入它们的领地,它们就奈何不了咱们。”个把黑拿出玛瑙智慧石得意洋洋地说。笨笨龟拿出玛瑙勤奋石甩手想扔了,但没舍得。
“这是怎么了,一步一个坎?”查海龙问着自己。
在遮天蔽日的大森林里,笨笨龟只是穿着短裤,露出了浑身的犍子肉,挥着斧子砍着一棵大松树。
“你小点声砍树,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一只多事的刺猬跑过来说。
“你把树都砍了,将来下了大雨,我的家园被水灌了怎么办?”一只田鼠也跑过来说。
“你这个丑八怪太讨厌了,看你长的丑样。你看看我这一身美丽的羽毛,全仗着大树的遮荫,要不早就晒焦了。你把大树砍了,就是毁坏了我的家园,可恨不?”一只山鸡飞了过来说。
笨笨龟擦擦汗,斧子抡的更圆了,“当当当”地继续砍着树。刺猬、田鼠、山鸡全吓跑了。大树就要倒下来了,树上的松鼠吓得乱窜。
“二哥,过来帮把手。”笨笨龟冲着远处做木匠活的个把黑喊。
“三弟,大哥出去探路了。小妹也没闲着,正在做好吃的。我砍了这么多的木头楔也没闲着,你穷喊叫什么?”个把黑抱着一堆木头楔走过来,木头楔砍得有棱有角。
“我的手太笨了,大哥绘的图纸看不明白,还是你组装吧。”笨笨龟坐在地上开始耍赖了,什么活都不干才好。
个把黑扔掉了木头楔,对着图纸组装,一辆轱辘车组装好了。闪灵鱼过来上了车,她的手欠手欠:手不该勤快的时候勤快。,拔掉了车上一个销子,车就飞跑了起来。个把黑、笨笨龟紧紧地拽住了车,累得脚蹬地鞋底子“哧哧”冒着火,还是拽不住车。查海龙跑过来把一杆银龙枪插在车轮毂中,车才停了下来。
带篷的木头车停在了鸟化石布的阵外,玛瑙兄妹钻进车里。查海龙拔掉车上的销子,木头车立刻冲进了鸟化石阵,车轮碾轧着大牲畜的腐尸,车就颠簸的厉害了。
“车不要翻了,翻了就没命了。”笨笨龟抱住脑袋说。
闪灵鱼透过车上木板的缝隙望着车外铺天盖的黑颜色鸟儿,惊恐的赶紧闭上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个把黑是车夫,他的身子左右摇晃的幅度很大,极力地保持着车的平衡。
“二弟,三弟,小妹,操起你们的家伙,把脸蒙严实,车毁了咱们就和黑颜色的鸟拼命。”查海龙做了最坏的打算。
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同天上的飞马一样,车还真的就翻了。玛瑙兄妹从车里钻了出来,个个惊恐地望着天。黑颜色鸟儿不往前飞了,扎成一堆儿像是在欢送玛瑙培兄妹。
玛瑙兄妹相互间拥抱着,不是蹦就是跳,庆祝冲过了鸟化石阵,这可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细河的黑鱼精洞里,黑鱼精面对着报信的小黑鱼人还有老婆,无奈地说:“玛瑙兄妹连破了三阵,这是我意想不到的。老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老公只得亲自上阵了。”
“老公,我还是那句话,死就死在一起。”黑鱼精的老婆对黑鱼精是忠心耿耿,黑鱼精听了很感动。
“你赶紧从后面的洞口跑,跑到河心岛上躲起来,保护好那两张拼图。”黑鱼精推了老婆一把,拿起乾坤圈把那张时髦的水床砸漏了。
“老公……”
“不要婆婆妈妈的,还不快走,没听见水面上的挑战声吗?”
黑鱼精从水里钻了出来,手里挥舞着日月乾坤圈。查海龙、笨笨龟、闪灵鱼将他团团围住。个把黑坐在沙土地上看热闹,水面上是好一场大战。日月乾坤圈左右开弓,但架不住三路兵器的围攻。只见一只乾坤圈被银龙枪挑飞了,另一只乾坤圈被青铜剑挑飞了。黑鱼精丢失了兵器,再无战斗力,不得不束手就擒。
“黑鱼精,我将你砍成三段熬鱼汤喝。”笨笨龟举起了开山的大斧子说。
“笨笨龟,不得无礼,放下你的斧子,把黑鱼精绑了。”查海龙下了命令。
“大哥有令,不敢违抗,只是便宜了这个老小子。”笨笨龟撂下斧子,拿出绳子绑着黑鱼精。绑一圈骂一句:“混蛋,你就该是这个下场……”
河心岛上云雾缭绕,黑鱼精的老婆正在往岛上爬,日月乾坤圈就飞了过来,正正好好套在黑鱼精老婆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老公,救命啊!老公,救命啊……”黑鱼精的老婆一声接一声地呼救。
黑鱼精让笨笨龟捆的结结实实,瘫倒在了查海龙、闪灵鱼的面前。“交出拼图,可以饶你不死。”查海龙开出条件。
“休想。”黑鱼精张开嘴说话,露出了豁牙子。笨笨龟见了,捂着嘴就笑了。
“笨笨龟,拿着斧背教训教训他,看他嘴还硬不硬。”
笨笨龟刚想教训黑鱼精,天空中传来黑鱼精老婆的呼救声,黑鱼精像得了软骨症,一下子软了下来。“你们带我去见我的老婆,我就交出拼图。”黑鱼精露出的是绝望的眼神。
笨笨龟押着黑鱼精来到河心岛上,黑鱼精被五花大绑,黑鱼精的老婆被日月乾坤圈套着,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还难受。玛瑙兄妹拿着武器逼着,仿佛兵器都在喊:“拿出拼图,拿出拼图……”
“老公,我已经怀孕了。”黑鱼精的老婆掉着眼泪说。
“肚子瘪瘪着,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敢骗我。”黑鱼精到了这个份上,还没忘了跟老婆耍威风。
“我骗你干什么,咱们把拼图给他们,咱们回洞府过日子该有多好。”黑鱼精老婆几乎是喊了。
“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想不到败在这几个小儿的手下。实在是惭愧,罢了,罢了。败军之将,安敢言勇。”黑鱼精念起了咒语,乾坤圈脱离了黑鱼精老婆的身上,向着天庭徐徐飞去了。
黑鱼精的老婆呕出了两张拼图,拼图由小变得越来越大了。宝囊张开小嘴吞着拼图,拼图就卡在了嘴上,宝囊是摇头又晃脑,发出了“剪纸狮子,剪纸狮子”的声音,才把拼图吞了下去。查海龙似有所悟,带领弟弟妹妹向着剪纸小镇走去,这就引出了狮子口中夺拼图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