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湖”边“白马庙”的庙门打开,一白衣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望着远远走来的玛瑙兄妹,又缓缓地走进了庙门,庙门是虚掩着的。白衣男子在僧房里打扮起来,打扮停当吞下几粒药,舒缓着躺在了铺上。白衣男子的脸色开始苍白,继而红润,出气急促,但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幸福的样子。玛瑙兄妹来到了“白马庙”前,闪灵鱼轻轻叩着门环,庙里面不见回音。“庙里没僧人,咱们进到里面看看。”闪灵鱼听不见回音说。
“在外面等一会儿吧,擅自进去会出许多的说道。”个把黑制止说。
“疑心疑鬼,小脚娘们似的,我是等不及了,再不吃饭还不饿死。”笨笨龟焦虑地说完,推开了庙门走进去,“啊”的一声又跑出来。
“三哥,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闪灵鱼看出事态的严重性问。
“有个人死在了铺上。”笨笨龟惊慌失措地说。闪灵鱼赶紧往后缩,查海龙拎着银龙枪进了庙门。
“白马庙”的僧房里,闪灵鱼“扒拉”开查海龙,朝铺上看了一眼,心里颤了一下。“这样俊俏的男子,天下真是少见,怎么想不开寻了短见呢?”闪灵鱼叨咕着。
“还有气息,看样病得不轻。”查海龙手伸到白衣男子的鼻子底下说。
“三弟,使劲拍哥的屁股,给哥力量,好救这位白衣男子。”个把黑上前掐住白衣男子的人中,笨笨龟使劲拍着个把黑的屁股,个把黑掐着人中的手就冒了烟,烟飘进白衣男子的鼻孔,白衣男子打个哈欠坐了起来。
“刚才神志不清病倒在铺上,是小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多谢小姐的救命恩情。”白衣男子眼珠不停地转动,抱拳面对闪灵鱼说。
“哼,小姐,小姐,还是个花花肠子。”笨笨龟“哼”了一声说。
“是我二弟、三弟合伙救了你,小妹根本就没有伸手。”查海龙纠正白衣男子的话说。
“你们是个团队,我在这里谢过小姐了,等于谢了大家。”白衣男子很会说话。闪灵鱼就告诉白衣男子,我们不是什么团队,我们是一母同胞,这是我的三个哥哥。
“多谢小姐的救命恩情,多谢三位哥哥的救命恩情。”白衣男子更会说话了。
“听这话怎么酸的溜酸的溜:心里不好受。的,倒牙,倒牙。”笨笨龟吐出酸水说。
“身体既然已经复原了,在这里就不必客套了。我们只是过路人,在庙里吃过饭就赶路了。”查海龙说完,闪灵鱼拿出了面包、香肠、纯净水。
“请问你们到哪儿去?”白衣男子看着闪灵鱼不愿意离开问道。
“途经这座‘白马庙’去柳条边外的清河门。”查海龙说出了目的地。
“这可是太巧了,我就是清河门人,咱们正好同路。”白衣男子看着闪灵鱼有些兴奋说。
“是同路可不是同路人。”笨笨龟还是对白衣男子存有戒心地说。
“你可认识狼牙村一个叫胡核桃的人?”查海龙问。白衣男子摇摇头。“你可是‘白马庙’的住持?”查海龙继续问。白衣男子依然摇着头。查海龙不再问下去了,吃着面包、香肠,喝着纯净水。
“巨龙湖”边的一条土路,随着湖弯弯弯曲曲延伸看不见尽头。查海龙、个把黑、笨笨龟在前面走,闪灵鱼陪着白衣男子在后面跟着。“刚才路过‘白马庙’,庙里面的东西放得凌乱不堪的,住持一定是个邋遢人。”闪灵鱼描述着庙里的状况,推测着庙里住持的生活习惯。白衣男子推脱这个不清楚,若不是生病在身,他不会到“白马庙”里面去的。“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闪灵鱼进一步讨好白衣男子说。白衣男子好像很神秘,说他的名字暂时还不能告诉闪灵鱼,让闪灵鱼称他为赵秀才。还夸下了海口,一旦考上了硕士、博士,爹妈给他起的名字一定要改掉。“那就是赵硕士,赵博士了。”闪灵鱼顺口说了出来。
“但愿这样。”白衣男子脸色微红,显得更加光彩照人。
“清河门有位老秀才叫赵抄(照抄)的,这个人你认识吗?”闪灵鱼说出一句开玩笑的话。
“当然认识,他是家父。”白衣男子回答得很随便,看上去也不失认真的态度。“你的老子叫赵超(照抄),你是他的儿子,你应该有个很可爱的小名?”闪灵鱼几乎笑“喷”了说。白衣男子回答的更随便了,告诉闪灵鱼他的小名叫小超。“家父是赵超(照抄),儿子是小抄。唉呀,你们家都交白卷得了,还什么秀才呢?”闪灵鱼几乎笑得上不来气了说。
“你怎么知道我妈的名字叫白绢(白卷)?”白衣男子一本正经地说。
“真是有意思,笑死我了,笑死我了。”闪灵鱼笑得不得不抱着肚子了。
“二哥,小妹笑得这样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笨笨龟听见了笑声,回头看一眼闪灵鱼和白衣男子说。
“小妹笑笑有什么关系,这是人的一种释放,没有这种释放的人,天下是没有的。”个把黑说得笨笨龟不怎么满意。
“二哥,小妹老大不小了,让这位帅哥黏乎上了。”笨笨龟提着心说。
“这样的事你要是管,这个哥哥算是白当了。”个把黑笑笑说。
“我看这个小白脸就是不顺眼,小妹跟他眉来眼去的,我就是要管。”笨笨龟回头喊一句。“小妹,还不快走,天快黑了。”闪灵鱼看看刚刚西斜的太阳,心想三哥的生物钟可能是乱了。
到了路旁的客栈,已是傍晚时分。白衣男子离开闪灵鱼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酒,拿着纸包包着菜,来到原来的地方找到了闪灵鱼。“公子,我想提个问题,请你回答。”闪灵鱼迎上前去说。
“美丽的小姐,就是提一百个问题,帅哥都愿意回答。”白衣男子把酒和菜放在了闪灵鱼的面前。闪灵鱼提出了一个不算尖锐的问题,你是陪着我们哥四个吃呢,还是自己吃呢?白衣男子认为刚刚接触不太熟识,陪着哥仨吃饭不太合适。闪灵鱼又提出了一个不太尖锐的问题,假如小妹愿意陪着公子喝酒,公子意下怎么样?“帅哥是求之不得的,就是酒菜有点薄,怕不合乎小姐的口味。”白衣男子乐颠颠地说。
“我原本是个乡野的孩子,进城没改变原来的习惯,是什么都吃,吃什么都顺口。公子,请进屋喝酒吃菜。”闪灵鱼挽着白衣男子的胳膊进了屋子。
笨笨龟扒着窗户往外看着,看见了闪灵鱼的一举一动。“小妹太不像话,挽着可恶的男子进了屋子。他敢侮辱小妹,我就一斧子剁了他。”笨笨龟情绪有些激动,蹦到地下抽出一对开山大斧子说。
“这是一本法律的书,你好好读读。小妹要是愿意,我们当哥的也是没有办法。这要靠小妹的自制力,说句好听的叫做好自为之。”个把黑扔给笨笨龟一本书说。
“阅读有障碍,你还是收起来吧。”笨笨龟连书摸都没摸一下说。
“三弟,请你相信我们的小妹。”查海龙不得不说了一句。
闪灵鱼陪着白衣男子喝酒,白衣男子挺爱惜这一口,是一盅接一盅地喝。闪灵鱼仔细地看着白衣男子的脸,谁知白衣男子一会儿变成了驴脸,一会儿又变成了马脸,就是一张很长的脸。“结婚入了洞房,凭这张长脸一宿都摸不到头。”闪灵鱼在心里想着。
客栈的院子里,一棵银杏树如同伞一样罩着下面的石桌石凳。银色的月光如水一样,透过银杏树的缝隙泻在石桌石凳上。闪灵鱼坐在石凳上,手托着香腮在沉思着,是一副秀女的样子。白衣男子拿着纸扇潇洒地走了出来,打开扇子扇了一下又关上,关上又打开扇一下,如此往复,很有功夫。“公子,小女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闪灵鱼很有礼貌地站起来说。
白衣男子来到了闪灵鱼的眼前,那把扇子扇得更勤了。他看了几眼闪灵鱼,月色下闪灵鱼的美貌,能有哪个男子不动心呢?白衣男子玩着男子求偶惯用的伎俩,迈着步子轻吟——
小时不识月,
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
飞在白云端。
“公子博学多才,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千古绝句《古郎月行》小妹略知一二。”闪灵鱼一方面赞誉着白衣男子,一方面显摆自己。
“谈不上博学多才,只是必读的书而已,不过小女熟知这首诗,太让我感到意外了。”白衣男子还是扇着扇子说。
“公子,你这话有误。这是一首词不是一首诗,当今的人诗词分不开,此乃大谬也。”闪灵鱼也是之乎者也了。
“才女,才女,当代的李清照。”白衣男子不断地向闪灵鱼发动进攻说。
“这种比喻不恰当,小女子只不过是学过一些唐诗宋词,哪敢和才女李清照比,说句粗鲁的话,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闪灵鱼这样谦虚恰到好处。
“小妹,院子太小,我们是不是……”白衣男子斜着眼睛说。
“今晚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白衣男子真的不敢相信听到了闪灵鱼说的这句话。
白衣男子算个直白的人,说是白天他就观察好了,“巨龙湖”边有一座凉亭,谈不上琼楼玉阁,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走了,公子。”闪灵鱼搀着白衣男子说。白衣男子脚下轻飘飘的了。
“巨龙湖”畔的凉亭里,闪灵鱼和白衣男子对面坐着。“湖面上看上去模糊不清,凉亭里却是领悟着真谛。”白衣男子绕着闪灵鱼说。
“公子,听你的话很有意思,仿佛是从月球上传来的声音。”闪灵鱼露出一口小白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