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兄妹爬上了瓜里山半山腰,满目的荆棘没有路了。笨笨龟抡着开山大斧子砍着荆棘在前面开路,开出不远已是满头的大汗。
“二哥,三弟已累得屁滚尿流,你就忍心在旁边看着。”笨笨龟一斧子把一块石头劈成两半,一半搬到个把黑的面前,一半坐在自己的屁股底下。
“我现在说明两点,一是我的身体这几天有点囊,二是我的兵器不行,逢山开路应该是三弟的专利,老天注定。”个把黑不客气地坐在石头上,捧起水罐喝了几口。
笨笨龟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又挥着开山的大斧子砍着荆棘。“这样砍下去不行,哪一天才能翻过这座大山,我到前面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捷径可行。”查海龙让笨笨龟不要砍了,坐下来歇歇。笨笨龟回到了大石头旁,捧着水罐喝水,再看查海龙,已经钻进没人深的荆棘棵子。
山间若有若无的小路上,狐狸姐妹走了过来,两个人亲亲热热,实际就是来迎接查海龙。查海龙过了荆棘棵子就看见了狐狸姐妹,连忙躲在一块山石的后面。狐狸姐妹看见前面没路可走了,拣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这几天实在是太寂寞,有点受不了。”狐狸姐颇感兴奋说。
“这个好办,咱姐俩下山,洗洗桑拿,蒸蒸热浴。姐高兴了,还可以找个盲人按摩按摩,盲人按摩的手法好。”一只甲壳虫爬上狐狸妹的脚面子,狐狸妹一口气吹了出去,甲壳虫仰面朝天了,她抬脚碾死了甲壳虫。
“不瞒妹子说,你说的我都享受够了,我是想……”狐狸姐打开了小圆扇子扇着。
“姐,妹子知道,你是想找个如意的郎君陪伴。这也是小妹的日思夜想,彼此之间不都是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人吗?”狐狸妹打开了小三角扇子扇着。
……
查海龙见到姐俩谈得没完没了,心想这样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就从岩石的后面闪身出来。狐狸姐妹一见,连眼仁都亮了。
“两位小妹妹,借问这条路通往后山吗?”查海龙上前问。
“有路就能通到后山,这点常识性的道理你都不懂?”狐狸姐转着眼珠说。
“你看看你的额头,汗珠子滚了下来,拿手绢擦擦。”狐狸妹拿出了小手绢,小手绢香气袭人。
“小妹,收起你的手绢,姑娘家的东西……”查海龙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
“哼,还挺清高。”狐狸妹收起了小手绢,给狐狸姐使眼色。
“山上有寺庙吗,能讨到一碗粥喝吗?”查海龙隐隐约约感到肚子饿了说。
“有啊,有啊,想什么有什么,什么都有啊!”狐狸姐连连说。
“小妹妹,寺庙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吗?”面对两个美女,查海龙在没话逗话。
“叫、叫、叫、叫什么‘灵隐寺’。”狐狸姐的眼珠盯着查海龙,说话有些口吃了。
“小妹妹,你能领我去寺庙吗?”查海龙说。
“小妹妹,小妹妹叫的甜,当然就可以了。”狐狸姐应允了,狐狸姐妹在前面引路,查海龙跟在后面。
“灵隐寺”修在半山腰,已经是破败不堪。查海龙、狐狸姐妹走进寺院的大门,眼前是满目疮痍。查海龙打量着寺庙时,狐狸姐抛出了一张网,就把查海龙罩住,查海龙在网里撕巴。
“这是干什么?快快放开我。”查海龙撕巴了几下,网线又柔又硬,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网线,只好老实的待在网里。
“什么也不是什么,就是想跟你玩玩。”狐狸姐媚眼飞了过来。这个女子太美了,还有手段,查海龙就不敢看了。
“闻闻我香香的小手绢,我就放了你。”狐狸妹拎着小手绢,查海龙不得不闻小手绢,一股奇香的味道钻进了鼻孔。
“妹子,可以放开他了。”狐狸姐手指头掐算着时间说。
查海龙从网里出来了,就变成了一个木偶似的人物,姐妹俩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咱姐俩研究的这种‘迷香致幻剂’看样子管用。”狐狸妹看着查海龙的表现说。
“不知道能起多长时间的作用。”狐狸姐说完,就拿查海龙开玩了。“过来,过来,背上我一圈。”查海龙就背起狐狸姐。狐狸妹见到拍着巴掌笑起来,还嚷嚷着换着背背。
个把黑、笨笨龟、闪灵鱼坐在原地等着查海龙,查海龙很长时间没回来。“这样傻老婆等着苶汉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笨笨龟不耐烦了,开始砍着荆棘,砍着砍着见到了一条窄窄的小路,小路弯弯曲曲向山上延伸,看上去若有若无。
“好了,三弟不要抱怨了。沿着小路上去,准能找到大哥,这是肯定的。”个把黑轻松地说。
“还啃腚,那有多臭。”笨笨龟“哧哧”笑了说。
“三哥,你都想到哪儿去了?心里脏。”闪灵鱼说。
“我渴了,寻口水喝就会回来的。”笨笨龟跳到了小路上,拎着空水罐走了。笨笨龟穿过一片荆棘来到了溪流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猛停下脚步回头看,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笨笨龟返回了荆棘棵子,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狐狸妹趴在荆棘棵子里探头探脑寻觅着笨笨龟。笨笨龟绕到狐狸妹的身后,拍拍狐狸妹的肩膀。“你是什么人,敢跟踪龟爷爷?”笨笨龟问。
狐狸妹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了笨笨龟。狐狸妹花容月貌,笨笨龟搭上眼就傻了。狐狸妹先下手为强,一把小三角扇子横在笨笨龟的脖子上,扇边伸出几把锋利的小刀,小刀“哗哗”地旋转。
“小妹妹,这、这……”
“你老实点,不老实结果了你。”狐狸妹抽出了绳子,把笨笨龟绑上了。
个把黑、闪灵鱼左等右等,不见笨笨龟回来。“大白天见鬼了?”闪灵鱼疑虑重重说。
“小妹,大事不好,三弟、大哥可能出了事,你我要提高警惕!”个把黑抽出一对棒槌。
“二哥,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一惊一乍的:说话不着边。?没事,没事。”闪灵鱼说。
“二哥有预感,瓜里山不是座凡山,里面肯定藏着高人。”个把黑摸着玛瑙智慧石,玛瑙智慧石转了半圈不转了。
“咱们哥俩怎么办?”闪灵鱼问。
“赶紧找人,晚了怕是来不及了。”个把黑背起了东西大步流星往前走,再不说身子骨不硬朗了。
在“灵隐寺”破败的大门前,闪灵鱼走上前去敲门,个把黑紧张地拎着一对棒槌。大门轻轻地打开了,狐狸妹探出了头。
“施主这里有礼了,请问这位尼姑……”闪灵鱼作揖。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谁是尼姑,你才是尼姑。”狐狸妹马上变了脸。
闪灵鱼见到狐狸妹鬼鬼祟祟的样子,知道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怕遭到暗算,赶紧地退下了台阶。狐狸妹走了出来,打量打量个把黑、闪灵鱼。“二位看上去挺般配,是一对鸳鸯吧?”狐狸妹看着黑白分明的个把黑、闪灵鱼,想笑没笑出来。
“你这人毫无修养,这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怎么能……”闪灵鱼质问狐狸妹。
“一个长得白白净净,一个长得像块黑炭,不可能是一母所生。”狐狸妹摇头说。
“山野女人,跟你无话可说。请问,见到我的两个哥哥了吗?”闪灵鱼伸手摸着剑柄。
“见是见到了,不管俊与丑,是我们的夫君了。在这山野的地方,我们姐俩不好搞对象,剜到筐里就是菜了。”狐狸姐从门后走出来说。
“还我的两位哥哥,不然我出剑了。”闪灵鱼抽出青铜剑。
“你们两位的破剑破棒槌就出吧,你们两个人还不出来对付这两个人。”狐狸妹说完,查海龙、笨笨龟拿着武器木头人似地走了出来。“去,把前面的两个人收拾了。”狐狸妹拿着小三角扇子一指个把黑、闪灵鱼说。
查海龙举起了一杆银龙枪、笨笨龟举起了开山大斧子就跟个把黑、闪灵鱼打了起来,一战就是一百来个回合,不分胜败。狐狸姐妹前来助战,个把黑、闪灵鱼就不是对手了,两个人虚晃一招跑了,狐狸姐妹没追。
“灵隐寺”的一间僧房,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酒菜,狐狸姐妹很会享受。“妹子,再让他们闻闻小手绢。”狐狸妹拿出小手绢摁在查海龙的嘴上,刚想摁笨笨龟的嘴。“这个笨蛋不用闻了,时间还短。”狐狸姐提醒着狐狸妹。
“姐,这样闻下去还能有头有脑吗?”狐狸妹拿出一个小瓶,往小手绢上掸着“迷香致幻剂”。
“入了洞房成为夫妻,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会顾忌什么了。”狐狸姐撕着鸡肉贪婪地吃着。
狐狸妹要往查海龙的身边凑乎。“还有个先来后到没有?”狐狸姐抬屁股坐在了查海龙和狐狸妹的中间说。
“我的命苦,你长得怎么这样的丑啊?”狐狸妹哭着陪着笨笨龟喝酒。
狐狸姐满意地举起了酒杯,查海龙也满意地举起了酒杯。“夫君,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夫妻了。”狐狸姐“滋溜”把酒喝了。查海龙复述着狐狸姐的话,“滋溜”把酒喝了。“没喝酒你怎么就蒙了,称呼搞错了?”狐狸姐瞪了查海龙一眼。查海龙复述着狐狸姐的话,瞪了狐狸姐一眼。狐狸姐上前打了查海龙一个嘴巴,查海龙上前打了狐狸姐一个嘴巴。“妹子,‘迷香致幻剂’用过量了,把这个爷们整傻了。”狐狸姐伤心地哭了,姐俩抱在一起伤心地哭了。“这真是自己配的药自己吃。”狐狸姐妹开始后悔了。
月光笼罩着瓜里山,也笼罩着“灵隐寺”。查海龙、笨笨龟被绑在树上,都流着哈喇子憨憨地笑。
“不能用‘迷香致幻剂’了,明天早上看看怎么样?”狐狸姐拍拍查海龙的脸说。
“还做什么夫君,看着都难受,把他们两个杀了得了。”狐狸妹已是忍无可忍了。狐狸姐是不忍心杀了查海龙的,狐狸妹愿意杀就去杀。“我杀了,我杀了你得记恨我一辈子。”狐狸妹知道狐狸姐的脾气,就是傻也得养活。狐狸妹问这样做为什么?狐狸姐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查海龙、笨笨龟听话就行。
夜幕降临了,瓜里山像一口黑锅扣在了地面上。个把黑、闪灵鱼就坐在这口黑锅的底上。
“二哥,咱们不能这样傻等吧?”闪灵鱼问。
“大哥、三弟好像中了什么魔法,是非不分,实在太可怕了。”个把黑茫然地望着远远近近黑黑的瓜里山。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急了呀!”
“小妹,你是女人,你能说说女人对付女人的方法吗?”
“我活了这些年,没想过这样的事。”
“硬拼不行,智取没机会……唉,到寺庙的门口等着,伺机行事。”
个把黑、闪灵鱼趴在“灵隐寺”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死死地盯住寺门,寺门欠开了一条小缝,狐狸妹溜了出来。“小妹,你在后面跟住她,不能放过一切利用的机会。”个把黑贴着闪灵鱼的耳朵说。个把黑还是死死地盯住寺门,闪灵鱼悄悄地跟在狐狸妹的身后。
狐狸妹来到了溪水旁,蹲在小溪的旁边“哭哭啼啼”,拿出小手绢擦泪,擦完了泪是连扭带唱——
正月也是里,
锣鼓也是敲,
大街上扭秧歌多么热闹。
家家纱灯挂,
都把秧歌瞧,
小寡妇逛灯没人领着。
哎哟我那个天呀,
急得小寡妇双足跳,
哎哟我那个天呀!
……
狐狸妹唱完,继续在小溪旁“哭哭啼啼”,竟然哭昏了过去。闪灵鱼来到了狐狸妹的身边,拿起小手绢闻闻,闻到上面有股奇怪的香味儿。闪灵鱼拿着小手绢捂住狐狸妹的鼻子,待了一会儿,狐狸妹就醒了,发现自己被绑着就拼命地挣扎。“跟我走。”闪灵鱼说完,狐狸妹乖乖地跟着她走。狐狸妹跟着闪灵鱼来到“灵隐寺”的大门前。
“二哥,这个狐狸精让我抓住了。”闪灵鱼把狐狸妹推到个把黑的眼前。
“这就好办了,咱们有了讨价还价的砝码。”
“我这就去敲门。”闪灵鱼说。
“小妹,不能敲门,这里的地形不熟悉,动起手来会吃大亏。”
“那么就让她们再消停一个晚上。”闪灵鱼说。
天刚刚放亮,个把黑、闪灵鱼押着狐狸妹来到“灵隐寺”的大门外。“院子里的人都听着,我们不想为难你们,你们也不要为难我们。”个把黑喊。
“你们的两个人在我的手里,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狐狸姐打开大门,恶眉瞪眼地说。
“这个害人的东西,我现在把它烧了。”闪灵鱼拿出小手绢,拿着火镰打火。狐狸姐扑了上来扔出小圆扇子,扇子沿上的刀“呼呼”转着奔向闪灵鱼。个把黑举起棒槌拦住小圆扇子,棒槌险些震飞。闪灵鱼拿出飞镖,一镖打在小圆扇子上,小圆扇子“呼呼”地飞回到狐狸姐的手中。闪灵鱼点着了小手绢,小手绢变成一把灰飞走了。
“你妹子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拿你妹子换我两个哥哥。”闪灵鱼提出交换的条件。
“放臭屁,这个不可能。”狐狸姐手中捏着小圆扇子,随时准备扔出来。
“你不怕我杀了你妹妹?”闪灵鱼不示弱,一柄青铜剑指向狐狸妹咽喉。
“我下不了手的事你们替我办了,感谢还感谢不过来呢。”狐狸姐冷笑。
“这个歹毒女子太狠心了。”闪灵鱼放下青铜剑。
“小妹,你不要怨恨姐姐,都是他们逼的。”狐狸姐一甩手,小圆扇子“呼呼”地直奔狐狸妹。闪灵鱼眼疾手快,青铜剑拦住小圆扇子,青铜剑让小圆扇子磕飞了,闪灵鱼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三脚猫的工夫还想跟我较劲,赶快滚吧。”狐狸姐闪身进了寺院,“咣当”关上门。
个把黑、闪灵鱼坐在大石头上无计可施了。“你们把我放了,我就杀了我的姐姐。她霸占了我的老公,还杀了我的老公,让我成了寡妇。这次她又让我嫁给那个丑八怪,我就是不肯下嫁,她就把我‘轰’了出来。”狐狸妹说话了。
“哼哼,在我的面前敢撒谎,你是不是嫩了点?”闪灵鱼不相信狐狸妹的自圆其说。
“狐狸妹说的可能是实话,我们信她一次。”个把黑的心里防线松动了,这样劝着闪灵鱼。
“放虎归山是大忌,咱们哥俩……”闪灵鱼拿着小三角扇子围着狐狸妹转着圈说。
“我们的名声在社会上虽然不怎么好,可是我们的皮毛是人们追逐的好东西。我们的皮毛为人类防寒保暖,可以说是为人类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向你们哥俩发誓,假如这次我真的死去,我愿意把我的皮毛无偿地献出来。”狐狸妹声泪俱下。
“感动了,感动了。”闪灵鱼说着拿着小三角扇子,扇子边缘的小刀“哗哗”地转起来,割断了捆绑狐狸妹的绳子。
狐狸妹跑进“灵隐寺”,狐狸姐见到大吃一惊。“小妹,你回来了,我正愁着孤掌难鸣。”狐狸姐假惺惺地说。
“两个小毛孩,哪是我的对手,让我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给我松了绑,我就一路上跑了回来。姐,做好准备,他们马上要到了。”狐狸姐马上披挂,狐狸姐俩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个把黑、闪灵鱼来到了“灵隐寺”的大门口,轻轻地一推门就开了,迎面碰见了狐狸姐妹。狐狸姐妹不由分说杀了过来,一个对着一个是杀得天翻地覆,暗无天日。狐狸妹往狐狸姐的身边凑过来,狐狸姐以为狐狸妹要和她背对背抗敌,以防不测,也就慢慢地凑过来,狐狸姐妹就背靠背了。狐狸妹一把抱住了狐狸姐,小三角扇子迅即划开狐狸姐的喉咙。“妹子,你……”狐狸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我要跟着我的姐姐去了,我的皮毛,你们要遵循我的遗嘱去做。你们要的东西在皂荚树上,在‘灵隐寺’的后院。”狐狸妹趴在狐狸姐的身上“呜呜”失声痛哭,拿起小三角扇子自尽了,倒在了狐狸姐的身边。
“灵隐寺”后院长着一棵高大的皂荚树,正是皂荚成熟的季节,皂荚树上结满了皂荚,在风中“刷拉刷拉”地响。玛瑙兄妹齐聚在皂荚树下,笨笨龟脱下鞋就要上树,闪灵鱼拿着一把钩子给了笨笨龟。一个最大的鼓肚的皂荚被钩下来,拨开了皂荚,里面是金光四射的拼图。玛瑙兄妹正在欢喜之时,脚下突然移动了起来,涌上一股暗流将玛瑙兄妹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