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达山顶,一棵半面长得枝繁叶茂,半面长得光秃秃的松树,傲然挺立,老百姓叫他阴阳松。一只老鹰落在枝繁叶茂的松枝上,冲着光秃秃的半面大喊大叫,还时不时地呼扇两下翅膀。
“这也太猖狂了,敢骑在我的头上拉屎,秃老鹰。”阴阳松的阳面被老鹰蹬得不耐烦了,尖声利耳地说。
“雷公让我捎来消息,保护那张拼图,他会助你们二位一臂之力,明白了?”老鹰还是继续大喊大叫,声明自己是雷公的信使。
“胡说八道,雷公那样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与你为伍。你这个黑毛鬼,拿雷公吓唬谁?还不赶快滚蛋。”阴阳松的阳面不客气地吼道。
老鹰听了很生气,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蹬掉了许多的松枝飞走了。看着身边掉落的松枝,“哎哟,疼死我了。”阴阳松的阳面抱头痛苦地说。
一只啄木鸟落在松树光秃秃的半面,“当当当”用尖嘴啄松树里面的虫子。“啄木鸟大姐,身上没了虫子真是舒服极了。对于你的公益工作,我代表松树家族表示由衷的感谢。对于你的人格魅力,我都挑不出恰当的词来赞扬了。”阴阳松的阴面晃晃腰身,满身舒服说。啄木鸟吃足了虫子飞下山去。“啄木鸟大夫,欢迎你再来!”阴阳松的阴面不舍地叫道,气得阴阳松的阳面噘起大嘴。
一片黑云朝着哈达山的山顶压了过来,一会儿过后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一道道闪电撕破了哈达山的上空,无数条金龙在天空中飞舞,一声炸耳的惊雷过后,阴阳松被劈成了两半,变成了两个俊俏的小伙子。阴面的松树光头,阳面的松树梳着披肩发。
“光头的叫黑林是大哥,梳披肩发的叫黑木是小弟。你们两个要保护好翠柏下面的东西,否则我会将你们两个活活烧死,变成木炭。”雷公在天上突然闪现,又忽然不见了。
兵器从天上飘飘悠悠落了下来,一件是长矛,一件是混铁棍。黑林大哥和黑木小弟各接兵器在手,就在山上胡乱打起来。老鹰被长矛吓得远远飞走了,啄木鸟再也不敢近身哥俩。
在劈倒的阴阳松旁,黑林大哥、黑木小弟瞪着大眼睛,拿着雷公赠送的兵器,高高举起笑傲长天。
玛瑙兄妹也来到了哈达山下,一个个热得汗如雨下,懒得再走一步了。这时,迎面来了四只小黄蜂人,看上去很奇怪,一只没了左边的翅膀,一只没了右边的翅膀,一只没了左边的腿,一只没了右边的腿。他们抬着一张树皮,翅膀和腿搭配的也很和谐。他们来到玛瑙兄妹的跟前停下,闪灵鱼伸手接过树皮,上面的字闻闻还有蜜香的味道,不用说是蜂的产品蜜写的字——
哈达山上一棵松,
一面枯来一面荣。
雷劈火燎成人样,
坏水藏在肚子中。
杀人越货称霸王,
玛瑙小人进火坑。
“一首诗,这里面有着什么故事?”闪灵鱼忽闪大眼睛问。
“要热死人了,最好找个地方落脚,吃点凉快的东西。”笨笨龟擦着胸脯上的汗。
“二弟,前面有棵大槐树,你爬到树上看看,离客栈还有多远。”查海龙说着再看小黄蜂人,可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他自言自语:“黄蜂是不采蜜的呀,那树皮上的蜜来自什么地方?这首诗……”
个把黑跑上前去,爬上了大槐树张望,回头喊:“三弟,你小子走运,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客栈。”
大森林里,黑林大哥、黑木小弟站在一棵大槐树上,拿着树叶作望远镜往远处瞭望,很快玛瑙兄妹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几个人不好对付,身上都带着兵器,我们可要提防”黑林大哥放下树叶望远镜说。
“嘻嘻,大哥,那个女孩长得挺漂亮。咱们把其他三个人‘咔嚓’掉,留下那个女孩做我的老婆,享一辈子福。”黑木小弟流着哈喇子说。
“小菜一碟,包在你大哥身上。”黑林大哥拍拍肚皮说。
黑林大哥、黑木小弟在森林中,用长矛和混铁棍逼着一只蜘蛛拉网,一只黄蜂王粘在网上逃不脱了,成了他们兄弟的囊中之物。哥俩抬着黄蜂王进了哈达山的一个山洞。山洞中架着一口大锅,锅的下面燃烧着煤炭,炭火很旺,锅里的水不停地翻腾着。
“看这记性,到底煮了多少只黄蜂王了?”黑木小弟问黑林大哥。
“岩壁上画着道道道道:标记。,数数就知道了。”黑林大哥说完,就往锅里推着黄蜂王的尸体。
黑木小弟数着岩壁上画的道道:“一、二、三……”数着数着数腻歪了说:“哥,道道画的太多,我数不过来了。”
“老弟,你个笨鸭子。”黑林大哥数一段的道儿,然后拿着树枝量,嘴里叨叨:“八百乘八,六千四百只了。”
黑木小弟拿着铲子搅着锅里的水,锅里的水金黄金黄的。黑林拎起一支箭将箭头放进水中,然后提起箭让箭头上金黄色的水滴在地上铺着的兔皮上,立刻兔皮毛“嗤嗤”地冒出了白烟。
黑林大哥、黑木小弟拿着箭狂呼大叫:“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箭头上有了黄蜂的剧毒,这可是如虎添翼呀!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看谁还敢跟咱们牛。”
客栈里,个把黑、笨笨龟、闪灵鱼听着森林里的鸟叫声,谁也没睡。查海龙的伤已经是基本痊愈,他让树皮上的诗搅得心神不宁,打算着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闪灵鱼,你摸摸哥的脚,哥的脚疼,好像有人在烧哥的脚。”个把黑心焦磨烂心焦磨烂:心情烦躁。说。
闪灵鱼摸个把黑的脚,又摸自己的脚,进行着比较说:“二哥,你说胡话,你脚上的温度和我脚上的温度没什么两样。”
“我觉得脸上热乎乎的难受。”笨笨龟摸着脸颊说。
个把黑操起一对棒槌来到客栈外面,谁也没有出来阻拦他。个把黑爬到了一棵树上,望见远处山中有点点的亮光,于是跳下树,朝着亮光的地方走去。
山洞前竖着一根不算高的杆子,杆子上挂着一盏灯笼,上面写着“入夜请勿打扰”六个字。洞内,黑林大哥和黑木小弟正在庆贺毒箭制造成功,喝着蝎子泡的酒,吃着各种腐殖物合成的馒头,是兴高采烈。谁也没有注意到个把黑已悄悄摸进了山洞,贴着洞璧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
“明天早上下山,把那个小女子掳上山,我要和她入洞房。”黑木小弟擦着嘴角美滋滋地说。
“雷公说了,保护好那张拼图要紧。那个女子跑不了,早晚是你碗里的一道菜。”黑林大哥起来漱口,一口吐出来,险些吐到个把黑的身上。
“明天早上下山,不要忘了带上毒箭,定要让他们一箭毙命。”黑林大哥恶狠狠地说。
“对,一箭封喉。”
黑林大哥拎着装有数十只毒箭的箭壶来到一面岩壁前,一只脚踩在红色石头上,轰隆隆一道石门打开了,黑林大哥把箭壶和毒箭扔进去。一只脚踩在白色石头上,石门又轰隆隆关上了。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后,个把黑悄悄地退出了洞口。
个把黑回来后,把山洞探明的情况告诉了大家,然后躺在铺上睡了。查海龙哪还能睡得着,坐在客栈的灯前不断念叨:“毒箭,毒箭,毒箭……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呢?”
“小伙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有什么心事?”客栈老伯拎着灯笼,隔着窗户对查海龙说。
“老伯,是有闹心的事。”查海龙来到门外说。
“外面风凉,受了风会生病的,到屋里说吧。”老伯往屋子里让着查海龙说。
两个人来到老伯住的屋子。“老伯,明天早上,有人来找我们挑战,还是一场恶战,怕是要连累老伯。”查海龙说。
“是不是山上的两个松树怪要来闹事?”老伯已是未卜先知了。
“应、该、是、的。”查海龙说得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两个松树怪心狠手辣,一个惯使长矛,一个惯使混铁棍。”老伯说。
“兵器不怕,怕的是他们射出的毒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的“嗡嗡”声,等到“嗡嗡”声停止了,一只黄蜂婆婆走了进来,她的眼里含着泪悲戚地说:“这位老哥,这位好汉。阴阳松树怪杀死了我六千四百个孩子。可我们身小力薄斗不过,如果你们能替我的孩子们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
“请问黄蜂婆婆,你们可有解蜂毒的良药?”查海龙问。
“自残骨肉的事,我们从来不做,没有。”黄蜂婆婆不哭了,瞪圆了那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