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性不好。自己写过的东西,会时常不记得。甚至有编辑抱怨,一篇文章里的主角名字,前后竟然不一致。
我只能以“伯乐相马”当做“写作健忘症”的借口吧。
但《蓝桉》不一样。它大概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部。
在写《蓝桉》的两个月里,我几乎没有接手过短篇。这在我写作的经历中,是不常见的。我时常以跳跃在各个风格的文字中为一种游戏。然而随着《蓝桉》的故事的深入,我的文字渐渐沉溺在深蓝低暗的基调里,无法跳脱。
我喜欢听着李健的那首《贝尔加湖畔》写《蓝桉》,口琴缓缓推动着悲伤的俄罗斯调子,仿佛印刻着小说中那份柔软的苍凉。
《蓝桉》,是一部有关记忆的故事。
人,亦是一种靠记忆存在的动物。
记忆中的一部分,会教会我们生存,比如英语单词、解题方程、人际关系……你必须学会。因为这些是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手段。否则,你多半没机会体会人类丰富多彩的生老病死全过程。
当然,还有一部分记忆,教会我们逆生存,比如懒、玩游戏、长时间发呆、做白日梦,以及,谈各种各样的恋爱……你不必学会,不必样样精通,因为这些记忆,不利于我们生存,它们会阻碍你成长为一个有知识、有理想、有权利、有地位、有钱的成功人士。
可是,在每一个人的成长里,我们都曾渴望能拥有一段,或者N段逆生存的记忆。
那些记忆通常都带着深刻尖锐的疼。
但这些疼,却也在经年流逝的时光里,真切地证明着,我们也曾年少,也曾莽撞,也曾肆意,也曾张扬,也曾受伤,也曾迷惘,也曾拼尽全力地,用心爱过。
《蓝桉》,就是一部有关逆生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