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星对灵鼠印象最深的,就是它们“噬金碎石”的锋利牙齿。以至于有些忽略了灵鼠另一项能力——能在地底自由穿行。
这一疏忽,加上梓星过份自信他那对“鸿蒙之眼”,已经严密监控着远方鼠群的一切异动。地下忽然钻出来的灵鼠,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梓星应变够快的。双足一蹭,以背部朝着身后的坚硬石壁撞去。
“吱~~”“吱~~”两声尖锐的鼠鸣响起。
那是挂在梓星背部被压成肉酱的两只灵鼠的最后哀号。
紧接着,梓星体内法力涌动,朝着那只“追咬”龙吉的灵鼠,一连释放出三道“火元力”。
两道火元力射偏了,射入了地下。好在第三道元力争气,直接打进了灵鼠张开的嘴巴。
那只灵鼠扑向龙吉,张大嘴正想咬她,龙吉脸上流露出愤怒与无奈交织的表情。
眨眼间,那只灵鼠却变成一砣“金鼠”,沉重地砸在了龙吉的腹部。砸得她气血翻涌。
梓星“狞笑一声”,双手布满火元力,反手扣住挂在他手臂那两只灵鼠的脖子,元力注入,瞬间将之变成“金鼠”。
趴在梓星肩上那两只灵鼠,绿油油的眼睛充满了贪婪与饥渴。它们似乎对同类的死亡毫无感触,无动于衷,仍张大了嘴巴,牙齿闪动着寒光,低头就咬梓星。
那凶狠的架式,不咬掉一块肉绝不罢休似的。
“小心。“龙吉目睹了恐怖的一幕,失声叫道。
梓星手持两头“金鼠”,毫不犹豫往两肩上方一送。
金鼠头颅甚大,又尖,攻向对手既能当利矛,又具备“盾牌”的作用。
肩上两只灵鼠一口咬在了“金鼠”的头部。
它俩没有一点犹豫,“吭哧吭哧”,把“金鼠头”啃得面目无非。
其中一头灵鼠,啃碎了金鼠头,还成功将最长的两颗大板牙插入了梓星的左肩头。
梓星争取到了宝贵时间,往后翻了个筋斗,将二鼠从肩膀甩落到地面上。左肩头仅被鼠齿拉出半寸的伤口。梓星认为这点小伤完全可以不值一提。
随即,他丢掉一头金鼠,两手捧着剩下那头金鼠,下死手狠命砸着那两头灵鼠。
仓促间,没时间凝聚法力,再加上被血|腥刺激了,他悍然采取肉|膊战。
两只灵鼠拼命挣扎,一共八只爪子在地上乱抓,把地面上的那套梓星的衣裤撕成了布条。
不一会儿,两只灵鼠的头部就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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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星找了块较为锋利的石块,迅速剥了两张“鼠皮”。
他一边剥,一边后怕兼庆幸:好在几只灵鼠没冲哥的命根子来上一口。否则一辈子与“性|福”无缘。
他多虑了。幕后黑手正需要他尽展“男儿本|色”,不可能在这当儿指挥精心挑选出来的灵鼠对他实行“缴械”行动。
梓星将其中一张鼠皮当成皮裙似的围在了腰间,草草扎了一个活结。
剩下那张鼠皮丢给龙吉,说道:“没水清洗血污,脏了些,将就着套在身上吧。总好过裸|奔吧?”
龙吉委屈地摊开地上这张鼠皮,捡了块石头,不停刮着皮内的血污。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
梓星催促道:“快些收拾好。咱们马上离开这个洞穴。这里很不安全。”
龙吉瞪了他一眼:“别偷看我。”又继续埋头刮着污血。
梓星可真是急了,一把拽起地上的鼠皮,就往龙吉腰间套去。接口处打了个活结。
“不,我宁死不穿肮脏的鼠皮!”
龙吉脸上流露出恶心的表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鼠皮上打的活结。
“你脑子摔傻了!?”梓星揪紧龙吉的双手。
“别碰我!”龙吉的反应很大。
“闭嘴!”梓星烦透了。
打前锋的上百头灵鼠,只被灭杀了七只,估计大部分还潜伏在暗处。危机四伏的当儿,龙吉还给他添乱。
难道被红颜“祸害”就是他的宿命?
难道妲己这个“大祸水”未出,先要被龙吉这个“中祸水”祸掉小命?!
梓星脾气上来了,狠狠的抽了恶女一个大嘴巴。
龙吉倔强的仰起有些红肿的俏脸,愤怒的盯着男人。
虽然她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但她对危机迫在眉睫的认识,明显没有梓星充足。
“你已经一口气杀了七头灵鼠。危险暂时告一段落。你再去把火堆生起来,只要火不灭,应该就能多抵御一会儿。”
龙吉倔强地坚持:“我要先把鼠皮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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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星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回他吸取教训,释放出来的“鸿蒙之眼”,重点监控地底之下。
刚刚,被他发现在地底三百米处,上百只灵鼠对他形成了合围的阵式。
战事一触即发。
群鼠随时有可能破土而出,对他发动围剿。
梓星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心中升出一股无力及挫败感。
如果能抢先一步离开洞穴;
如果不是龙吉这个恶女拖他后腿……
梓星忽然居高临下,伸手指着龙吉的鼻子,火山爆发似的,泼口大骂:“你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我招你惹你啦?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拿我充当杀敖丙的替罪羔羊,帮你背黑锅;你老子在天界当‘一号’就很了不起吗?竟然教出你这种没家教的狗屁公主,只懂得欺负无辜凡人。你有权有势,也没见你就从龙族手里夺得那件古镜法宝!哼,吃饱了撑的来欺负我!?”
“歇斯底里,乃是心虚恐惧的表现。真不知道《逆乱诀》古卷看上你哪一点?至于吓成这样子吗?”龙吉鄙夷的看着捉狂的少年。
“我又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就算是,在它没修成七十二变神通前,也有恐惧的时候。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感情,不会恐惧那是一种病!承认恐惧,证明我还有人类的感情。”
“反正男人就是不能在女人面前流露恐惧。”
“什么怪论调?没有男人会唱这种高调!!!我跟你说,跟你在一块简单是活受罪。说实话,有人能受得了你吗?你在六界之中有朋友吗?”
出乎意料,龙吉并没有很激烈地予以反驳。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继续埋头去处理她的那件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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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索性坐倒在了地面上。
他忽然想通了。
事情已经险恶到这种地步,跑到洞穴外的空旷地带,受上百头灵鼠困攻,未必就比呆在洞内迎敌要强多少。
龙吉握紧尖石,用力刮着狼皮的血污,不时拿眼睛偷偷去看梓星。
发现少年侧着身子,没往她这乱瞄。芳心略感安慰,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等待未知的结果的一刻最难熬。
少年想调节一下心情,犹豫了一下,还是随意跟龙吉聊了起来:“你有过人生目标吗?”
“你在跟我说话?”
“是。一起共患难,也算一段缘分。我很好奇你们天界拥有漫长寿命之人,究竟是怎样一种生存状态。”
“我有记忆以来,似乎就在做两件事:读书与修练。”
“这种生活,真够枯燥的。”
“我自己倒不觉得。”
“怎么不枯燥?凡人修仙,那是因为有一个‘永生’的最大目标。你们天界之人本身就拥有漫长寿命,修炼那么刻苦干嘛呢?”
“子辛,以你为例吧,你生长在大富大贵的帝王家。有无数小民,一辈子的最大目标就是像你这样有花不完的财富。你一开始就达到了小民奋斗的终点,那你为何还要另外定一个‘修仙永生’的目标?”
“好像有点道理。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这位差不多已经‘永生’之人,你的人生有什么目标?”
“我想不断突破,最终修炼成为‘圣人’。”
“哦。我又奇怪了。龙吉,你说在修真界家喻户晓的几位圣人,他们的人生目标又是什么?”
……
随口闲聊着,两位当事人压抑的心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龙吉把鼠皮上的污血清理得勉强能接受的程度,这才皱着眉头,把它当成围裙扎在了腰间。
嗯,还要解决“上空”的问题。
龙吉捡了一片稍大的布条,密密严严实施了裹|胸。
这一摆弄,很像后世的那些时尚女郎的流行装扮。配以她出尘绝俗的容貌,独霸多期著名时尚杂志的封面,也完全够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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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吉招呼梓星,可以行动了。
梓星刚站起身来,莫名其妙地感觉身子有些发软,彻夜酗酒似地一个趔趄,天旋地转,沉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与少年接触多了,龙吉觉得他有时候的表现挺像一个顽童似的。
梓星直挺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觉得浑身热得像被放到了洪炉内烧烤。
“怎么了?子辛?”龙吉有些不安地看着脸色红得快要滴血的梓星。
“活见鬼啦!突然浑身像有一把火在烧。”
梓星支撑着想站起来,又一个踉跄,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下摔在了干草堆中,把干草弄得四散。
“呀!你别吓我啊!”龙吉满头大汗。失去了强大力量的她,遇事束手无策,貌似也成了常态。
“我的身体…烫得要命啊……”
梓星觉得火烧的感觉,已不仅仅停留在表层;他心里头也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心中那把“欲|望之火”,令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思想及行为。
“这,这要到哪里去弄水给你擦洗身子,降温啊。”龙吉十分为难。
“好热!”
梓星大口喘着气,不停撕扯着身上的鼠皮,那件鼠皮被他三两下就扯成了碎片,显露出沾满了灵鼠血液的健壮躯体。
“呀。你要干什么?”龙吉尖叫声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梓星的面目扭曲狰狞起来,揪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倒在了地上,摔得她背部生疼。
少年在失去理智的一瞬间,没来由地,脑里飘过了前世的一曲流行歌曲——
这不是偶然,
也不是祝愿,
这是上天对重逢的安排!
不相信眼泪,
不相信改变,
可是坚信彼此的请柬!
我应该如何?如何回到你的心田?
我应该怎样?怎样才能走进你的梦?
我想呀想!盼呀盼!盼望回到我们的初恋!
我望呀望,看呀看,在此重逢你的笑颜——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你满脸泪水,那一夜,你为我喝醉!
那一夜,我与你分手,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我举起酒杯,那一夜,我心儿哭醉!
那一夜,我举起酒杯,那一夜,我不堪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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