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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张俭选布

北宋时,北方有个辽国。辽国圣宗皇帝时的丞相张俭,不仅能力超群,而且以节俭闻名。

张俭是进士出身,经人举荐给圣宗皇帝后,因能力超群,一路升迁,一直做到左丞相。但他温良谦和,依然勤俭朴素。他穿衣只穿粗布衣,吃饭只吃一种菜,俸禄只要有节余,就拿去帮助别人。

这可苦了朝上的百官。辽国国力日渐雄厚,奢侈之风也在朝野兴起,官员们比着穿锦缎华服,可在朝中望着左丞相的粗布旧袍,总令他们忐忑不安。了解张俭的人都知道,他是在以身施教,讽喻下属官员,让他们摈弃奢华。

这年冬天出奇的冷,张俭上朝议事。圣宗见他又穿着那件破旧的棉袍上殿,便密令侍者暗中用火夹在张俭的棉袍上烙了一个洞作为记号,看他是不是总穿这一件,也好借此为他换上一件新袍。

可是随后一连数日,张俭仍穿着破棉袍上朝,圣宗终于忍不住了:“张俭,你为什么年年总穿这件旧棉袍?”

“因为还能穿呀!”张俭说,“这件棉袍已穿了30年,每年天暖后将它翻洗干净,入冬后取出穿上,抵御风寒,与新袍没有两样,因而无需再换新袍了。”

“可朝中大臣都穿着华服,你身为丞相,却穿着旧袍,他们心中一定很不舒服。”圣宗说。张俭向圣宗躬身施礼,行完礼后庄重地对圣宗说:“皇上授臣重任,是让臣辅佐皇上兴国安邦。现在朝野上下奢华之风甚浓,这样长久下去,就会伤及到大辽的国体。我身为丞相,只有制止奢风之责,怎么还能随波逐流,也学奢华呢?”

圣宗听后非常感动,他在心里想着:有张俭这样的好臣民是国家的幸运呀!

“丞相以国为重,甘于清贫,今天下人敬仰。”圣宗很想将赞美的话都赐给张俭,但他还是决定实现他早已想好的计划。“可你的旧袍上有了一个洞,再穿上它有损朝廷的尊严,还是做件新的吧。你现在就到内府库房,里面所有的物品任你选取。”

皇上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何况是一番好意呢!张俭只好随侍者到内府。

很快,张俭捧着三端(古时的布帛长度单位)布回到殿上谢恩。

圣宗不解地问:“张俭,内府库上没有锦缎了吗?”

“锦缎的色彩把臣的眼睛都照花了。”

“那你为什么只选了这么点儿布?”

“臣已习惯布袍,三端布做一件袍足矣。”

圣宗听罢,长叹一声,感慨地说:“天下为官者,若都如张俭丞相以勤俭为本,国家何愁不强盛,百姓何愁不富足啊!”

张俭身在高位,躬行节俭,实为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