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保和赵永明回到CD后,向上级汇报了汶山郡的情况,并将从山上收购的药材交给地下交通站,由地下交通站的人送到抗日根据地。
那段时间,李政委也在CD,他是专门到CD接应一批青年学生到延安,他与姜保和赵永明相见,大家格外激动。因为自从红四方面军到延安后,他们就没有联系,李政委参加西路军,九死一生,回到延安,而姜保和赵永明他们却在CD从事白区工作。也很难相见。
三人寒喧后,坐下。
“姜保,青云寨的情况怎么样?”李政委关切地问。
“大家都盼望着红军回去呀,他们让马头人害苦了。”姜保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儿子,心里很是难受。
“我们走后,马头人和赵德华他们对乡亲们进行报复,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人被杀,或者被抓。姜保大哥的父亲和儿子被骗进官寨,马头人他们吊死了红军战士,又把姜保大哥的儿子和死人吊在一起,姜保的儿子落下病根了。”赵永明说。
“唉,我们对不起乡亲们呀。对了,你姐呢?”
“我姐两年前就牺牲了。”赵永明将尔玛吉雄告诉他赵慧芬牺牲的经过讲给李政委听,讲到动情之处,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要难过,你姐是好样的,她的英雄事迹大家都会记住的,也希望你像你的姐姐姐夫那样勇敢战斗。”
“李政委,放心吧,我不会忘记我姐姐和姐夫,他们是我革命的领路人,我会像他们那样的。对了,李政委,我姐在临牺牲前,尔玛吉雄向她提出要加入我们的组织,可是,姐一个人,就算没有牺牲,也不可能批准尔玛入党的,可是,尔玛吉雄依然在我给他们的红旗下宣誓。”
“宣誓,这怎么可能,他连申请都没有写,又没有人介绍他,怎么能宣誓呢?这个吉雄。”姜保不解地说。
“姜保哥,你别激动,我对他说了,我们入党要做什么,我觉得他在羌山坚持战斗,很不容易,所以,我想帮助他。”
“我也算一个。”姜保跟着说。
“你不是说反对他入学吗?”
“谁反对啦,只是说他那样就宣誓是不行的,那样不算入党,不过,这小子我信得过,所以,政委,我也和赵永明一起帮助他。”姜保坚定地说。
“这事我可不能做主呀,你们得听你们直接上级的。”李政委说“对了,他们俩结婚了吗?”政委问。
“连孩子都抱上了,还把我姐的儿子也带在自己的身边,为了我姐的儿子,依娜姐不顾自己的名声,硬坚持说那是她的儿子,要不,我姐的孩子可能就死了。所以我做主,把那孩子送给他们。”
“羌民们对我们红军真是太好了。下次你们回羌寨,请代替我向他们问候,谢谢他们,请他们相信,我们会回去的。”李政委说。
“谢谢政委,我们一定转告他们。”
“姜保,你好像有心事?”李政委问。
“没什么。”
“是不是因为孩子,要不想办法弄到CD来治一治。”
“孩子已经没有什么了,余大爷给他治了。”姜保似乎还是不那么开心。
“我知道了。政委,姜保的父亲见他和我回了羌寨,红军又没有回来,我们又去了马头人的家,所以误会了姜保,这事又不好解释。”赵永明说。
“是啊,我们从事特殊工作的人都有被亲人误解的痛苦,但是,我们要不怕误解,总有一天,亲人会理解我们的。以后你们要格外小心。”
“是。”
就在和李政委会面后的第二天,宋先生派人来到姜保的铺子上,约他到望江公园的茶楼见面。他立刻到赵永明住的旅馆找到赵永明,谁知,赵永明也接到宋先生的电话,也是约他到望江公园的茶楼见面。
两人商量着,他们不知道宋先生为什么要约他们喝茶,觉得这件事情与他们到马头人的府上去有关,宋先生想试探他们两个人,这样一来,他们不去是不行的,不去就是心虚。于是,决定去望江公园与宋先生见面。
两人坐着黄包车,向位于CD东部景江西岸的望江公园赶去,赵永明的舅舅在CD九眼桥一带,离望江公园和川大都不远,如果他和姐姐当年不参加革命的话,他也许就考进这所西南最大的大学了。
当然,他也许会到上海念大学,然而,自从在姐姐那里看到革命书籍后,他的思想发生变化,再加上同学中还有比他更加激进的,他也受到影响,于是,和姐姐到川东参加革命。
对于小时候和父亲、舅舅、表哥去玩过的望江公园,他的记忆还那么深刻,那临江而建的高大的望江楼,还有满公园的竹子,对于孩子来说,最难忘的当然是在江中划船。
姜保虽然到CD来过,但都是为头人办差,只是在CD门部一喧,最多到春熙路,至于什么公园,他是不可能去的。
两人的黄包车来到公园门口进了大门口,然后下了车,向望江楼走去,到了望江楼前,姜保望子成龙了望高楼,叫了一声:“妈呀,这楼好高,还修在水边,真行呀。”
“这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赵永明说。
“我们的雕楼也是几百年历史了,就连叠溪那年的地震,也没有一点影响。”姜保自豪地说,意思是要是CD也来地震,这望江楼不一定存在。
“你们寨子没有雕楼吧,人家龙山寨才有几十根雕楼。”
“我说的就是他们寨子里的雕楼。”
“对了,你们寨子里怎么没有雕楼呢?”赵永明问。
“别问了,以后你到我们寨子,去问余大爷吧,好了,走,我们上楼吧,也许客人都已经等急了。”
“是啊,我们快走吧。”两个人一同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