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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故人已远

叶城回到自己的房里,夜色如水,他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断地告诫自己,那只是杜敏婉,不是霍钰彤。

钰彤已经死了!

可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影子始终都挥之不去,她们俩真的很像很像,一颦一笑,如出一辙。

月光洒进地面,有些冰冷,叶城翻一个身,却还是睡不着。

他回想起那段在苏城的时光,想起初次遇见时,她散落的长发,她明媚的笑容,她甜美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只是昨日。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窗外天空中的繁星,闪闪烁烁,似乎在低吟着一个久远的故事,叶城一晚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依旧去了训练场,才没多久天色就转暗了,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叶城和赵慕云坐在里堂里休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叶城望向不远处,却见一个身影向这边走来,竟是杜敏婉。

杜敏婉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留海贴在额头前,丝丝分明。恍惚间,叶城觉得眼前之人是钰彤,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帮她额前的留海撂开,轻轻地擦拭去了雨珠,关切地问道:“杜三小姐,你怎么来了?”

杜敏婉心中暗喜,神情依旧淡定,指了指手里的饭盒说道:“知道你们训练地辛苦,特地给你们带了些吃的过来,是我叫家里保姆做的糯米团和桂花紫薯糕,很好吃的,你们尝尝。”

说着,便将饭盒递给了叶城,叶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下了,道:“谢谢你,三小姐。”

杜敏婉摇摇头,故作娇羞地道:“叶城,你可以叫我敏婉,不用叫三小姐”

叶城淡然一笑,道:“是。”

三个人一起进了屋,叶城把糕点分给赵慕云和杜敏婉,杜敏婉摆摆手道:“我在家里吃过了,这些点心本来就是送过来给你们吃的。”

赵慕云拿了一块桂花紫薯糕尝起来,说道:“嗯!真是味道极好,我们俩真是有福,二小姐三小姐都不忘来看我们训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杜敏婉沉默了片刻,问道:“我姐姐经常来吗?”

赵慕云点点头,“是啊,她不是和叶城在一起了吗?”

叶城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听他乱讲,上次是因为迫不得已,我才承认的。”

杜敏婉有些听不懂,便问道:“迫不得已?”

“嗯,你姐姐上次肯定有原因,才让我骗杜司令,我们在一起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杜敏婉的手用力地拽着自己的裙子,她知道,她都知道,原因?就是杜敏妍不想嫁给刘照,才谎称和叶城在一起的!

杜敏婉轻轻冷笑了一下,说道:“姐姐是因为……”

“因为什么?”叶城问道。

“因为,她不想嫁给刘照,所以她只能拿你做挡箭牌。你也知道,我父亲偏爱长房,我和妹妹敏姗在家里根本没有地位。刘照花心成性,嫁给他这样的男人也等于毁了自己一生。”

“那……”叶城有些震惊,杜敏婉忙接下去说道:“对,姐姐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在利用你。”说罢,杜敏婉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眼泪汪汪地说道:“叶城,本来是轮到我嫁给刘照的,可是妹妹敏姗不愿意看到我嫁给那种人渣而错过自己的良人,她便挺身而出,代替我嫁给了刘照。”

叶城和赵慕云听罢杜敏婉的一番话,都有些震惊,没有想到那样明媚的少女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叶城气愤地说道:“敏妍真是太过分了!”

赵慕云也是咋舌道:“真是看不出,我总以为二小姐是个好人呢。没想到手段这么厉害,连自己妹妹也算计,害的四小姐嫁给那样的人。”

杜敏婉顺势对叶城说道:“叶城,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可以吗?”

叶城点了点头,和杜敏婉走了出去,外头的雨小了很多,两个人比肩站在屋檐下,杜敏婉开口道:“叶城,你知道我心目中的良人是谁吗?”

叶城摇摇头,道:“我想定是英勇不凡之人。”

杜敏婉“噗哧”一声笑道:“猜不出么?”

叶城疑惑:“这人,我认识么?”

杜敏婉用手指指了指叶城,说道:“那人,就是你。”

叶城一愣,忙尴尬地低下头道:“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杜敏婉说罢,点起脚,在叶城的左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叶城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杜敏婉低下头,道:“我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我……”叶城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敏婉望着叶城,眼中含情,沉默了片刻道:“是不是我太突然了?叶城,你不接受我,也没有关系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个事实。”

叶城也看着眼前的少女,明眸善睐,楚楚动人,那样子犹如钰彤再世,叫他怎么能不触动?!

“我……”叶城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杜敏婉,认真地说道:“敏婉,能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吗?我……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杜敏婉点了点头,叶城继续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霍小姐吗?她虽然不在人世了,可是,我想,她肯定也是希望我继续勇敢地面对生活,不想我一直沉沦下去。我也告诉过你,你和她长得很像,我……”

“你是把我当成她了?”杜敏婉问道,但还没等叶城回答,她直接继续说道:“没有关系的,叶城,我们在一起吧。我知道,也许有些突然,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而我也有幸长得像霍小姐……”

“可是那样对你不公平!”叶城神色激动,打断了杜敏婉的话。

雨突然下大了,杜敏婉望着屋檐上留下的水珠,她伸出手接住,望着水珠在手掌里转动,喃喃道:“叶城,爱情里不需要公平。”

叶城沉默地望着远处,不再言语。杜敏婉紧紧地握着叶城的手,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