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到惊骇的,还有完颜长生自己,这个事端的制造者。
箭矢没有化为一道光芒飞出,仅仅飞离弓身不远,便在爆响声中化为虚无,连木屑都没有留下。铁质箭头也不例外,没有变成铁屑飞洒,俱都化为虚无。
完颜长生晋升八转境界后,输入元力,全力拉开弓弦,已是满弓,距离圆满相差毫厘。
身处龙吟声的中心范围,声波对他的冲击是最大的。颤抖的手勉强握住弓身,两道鲜红的血液,从他鼻腔中渗出,伴随着咳嗽声,便有鲜血喷出。
许久,完颜长生方才恢复过来,骇然的望着手中的长弓。他难以置信,在输入八转境界的土属素元力后,竟然造成如此大的声势。仅仅只是声势,就震伤了晋升八转境界的他。
他不敢再往弓身输入元力进行尝试,但是他并未就此停止。
黄芒闪烁,完颜长生拉满弓,蓦然放开,些微的龙吟声近不可闻。箭矢化为一道黄芒瞬间穿过数棵古树树身,完颜长生没有任何不适。
他走近第一棵被箭矢穿透的古树,长期的习练箭术,他已经能通过观察箭矢射穿的圆孔,来判断箭矢的穿透力度。
当他走到古树前时,愕然发现,树身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圆孔。其中一个圆孔显得粗糙,正是被箭矢穿透过的痕迹。另一个圆孔却是异常光滑,像是刻意修饰过一般。完颜长生想起之前的那一箭,箭矢化为虚无的那一箭,然后向着箭矢射出的方向跑去。
完颜长生跑的飞快,飞快的跑过第二棵、第三棵……在第五棵树身上,他看见了插入其中的箭矢。他继续向前跑去,第六棵、第七棵……第九棵,直到跑过了第九棵古树,方才在第十棵的古树树身处,发现了未被穿透的光滑圆孔。
这一刻的他是狂喜的,他相信将来,只要他达到更高的境界,能够发挥出长弓的巨大威力。射杀天河内的水神不再是虚妄,甚至是那条母亲亦不可敌的庞大存在,他也能尝试射杀。
他为这张长弓命名为噬神弓,就是希望达到更高境界之后,发挥出长弓的神力,射杀所有的水神。有着如意棒与噬神弓的帮助,复仇不再是奢望。看到了复仇希望的完颜长生,至此勤练不休。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转眼寒冬已逝,完颜长生的心里也滋生了野望。
噬神山脉外的修元界,是他所向往的,他也必须走出去,在外界的修元与战斗中,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然而,长生部落虽然呈现欣欣向荣的气象,但是底蕴仍显不足。幼猿还未成长起来,公孙轩辕也未曾获得部落族人的认同,完颜长生暂时还不能离开。
修元界他暂时去不了,但是天河南岸呢?
当年他的长兄,也曾想去南岸见识一番,却因此丢掉了性命。如今的完颜长生有了飞剑,有了如意棒,根本无需强渡天河。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好似猫挠一般,最终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帮助兄长实现遗愿。他把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告之两位长老与公孙轩辕,他们都对他的重情重义,表示高度赞扬。
完颜长生感到惭愧,他对从未谋面的兄长,并没有存在多深的感情。甚至在心里隐隐的怪责与他,如若不是他的鲁莽,也不会造成亲人永隔的下场。但是兄长毕竟是兄长,无论做了多大的错事,也轮不到他来责备。
临行前,他留下了元女父亲赠予他的飞剑,把飞剑交与公孙轩辕,这是对公孙轩辕巨大的诱惑。因为完颜长生临行前对他说,只要他能元气外放,这柄飞剑就交给他使用。
对于带不带小铁角犀前往,完颜长生犹豫了,他想把小铁角犀带在身边,便于照顾。但是南岸也并非全无危险,他虽然不惧,却难以保证小铁角犀会不会遇到危险。最后还是公孙轩辕自告奋勇,由他来照看小铁角犀。
完颜长生考虑到这次的南岸之行,也只是见识一番,并不会花费多长时间,就答应下来。在元力果的攻势下,小铁角犀不再纠缠,摇头晃脑的跟着公孙轩辕走了。
小铁角犀走后,完颜白倒是出了些小状况,畏畏缩缩的不敢跃到如意棒之上。最后在完颜长生极端鄙视的眼神中,方才不顾一切的一跃而上。
驾驭如意棒飞过天河时,完颜长生感叹不已。要是当年兄长选择的是离开玄龙山脉,到修元界闯荡,得到飞剑后,渡过天河就变成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念头方兴起,又被他自己推翻。若是没有元女她们误闯玄龙山脉,他岂能了解玄龙山脉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要是没有护送元女她们离开的经历,从而获得飞剑,才能在得到如意棒时,懂得如何驾驭,他又岂能轻易的渡过天河。
天河南岸在完颜长生看来,并没有多少出奇的地方,无非就是古树粗大些,大型飞禽更多些而已,其他的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这里也有猿人生存,也有部落的存在。稍显不同之处,就是这里的猿人毛发不是棕色的,偏向棕红色毛发。完颜长生没有打扰他们,带着完颜白向丛林深处走去。
接连两日,没有任何惊喜发生,完颜长生颇感无趣,为那从未谋面的兄长叫屈不已。
相对完颜长生的无趣,完颜白却是显得兴致盎然,不时跑离他身边,消失在丛林深处。每次回到完颜长生身边时,总是变得垂头丧气。然而走出不远,又开始东嗅嗅,西嗅嗅的,然后兴奋的一头闯进丛林深处。
这两日诸如此类的现象,时常发生在完颜白身上,后知后觉的完颜长生,也发现了完颜白的怪异。等牠再次垂头丧气的回到身边时,完颜长生表达了他的疑惑。完颜白也解答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出现在这片丛林,牠也只是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