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柯南之记忆的冬天
28938300000193

第193章 番外篇④ 圆满的圆满

傍晚时分,火红的一片映衬着绝美的天空。

洋洋洒洒了几十分钟的越洋电话在耳边回荡,亦诗已经几近程式化地应允、点头、默认。千影热情饱满的声音不知疲倦地介绍着自己的心得,反复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亦诗一面耐心地倾听,一面抬头去看刚寄到的国际包裹。

快斗伸出手去,接过电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说妈,课该上完了吧?……没有,您的关心是少不了的,只是我马上要带你宝贝儿媳妇去医院了……好了,好了,不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吗?……知道了,绝对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看着他挂了电话,亦诗在一旁偷笑着,不得不承认,工藤君那家伙的消息传播速度惊人之极,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连跑去维也纳度假的千影都知道了。

事情还要从大半天前说起。

话说当时,工藤新一抱着一大堆资料,和兰并肩从兰的办公室里出来,刚刚协助FBI解决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回到日本,几分钟前才把相关的事宜处理完毕,顺便接兰下班回家。

可刚一出门口,新一便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那两人似乎也立马发现了他,向着他们点点头,举步向这边走来,动作自然亲切,却十分小心翼翼。

一旁的兰顺着他们身后看去,几个大字吓得她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

——妇产科。

“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亦诗还是如常一样开着玩笑,嘲笑这两人的后知后觉。

“那个,亦诗,你……”兰着急的想要寻求答案,却还是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是啊。”亦诗低下头,手轻轻抚上小腹,眉宇间间或闪过一些温柔奇异的光芒,“我有小宝宝了哦!”

被千影的电话弄得一阵头昏眼花,快斗见状赶紧扶亦诗坐下。

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哪有这么娇弱?

快斗看了她半晌:“从今天起,不许联系FBI,不许做任何任务,不许参与任何案件,不许做剧烈运动,不许熬夜,不许喝咖啡……”

一大堆的“不许不许”,让亦诗目瞪口呆,偏偏这些“不许”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题小做啊。”想调侃几句,话到嘴边却化为了浓浓的温柔,亦诗笑起来。

快斗微笑着不语,看着此刻的她脸上兴奋的表情。

亦诗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腰,忽然整个人被一股感动到想哭的情绪占领:“快斗君,我好开心。”

她以为和他在一起就是完整了,原来完整之外,还能更完整。

快斗任她抱着。

亦诗问:“你呢?”

回答她的是用力却小心翼翼的拥抱。

再次从妇产科检查出来的时候,亦诗总算有了一些初为人母的骄傲与喜悦,快斗在她耳边低语,说路太滑,他要先去停车场,开车过来。

亦诗点点头,他亲昵地一吻她的脸颊的时候,她淡淡的微笑,看见他离去之后,才低头去看那一张薄薄的超声波照片。

指尖是有些颤抖地掠过照片的表面,然后再度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想到刚刚听到孩子的心跳声时,内心的激动与温热,眼眶就不禁湿润起来。

这是多么甜蜜幸福而又折磨人的负担。

她身边有准妈妈们向她微笑示意,她颔首,心间被幸福充满。

于是,十一月份的某个午夜,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变的沸腾非凡。

快斗和一干人等站在病房外,纵使担心的要命,快斗还是强装着镇定,抬头瞥了一眼闻讯赶来的工藤等人——要是在这帮人面前摆出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日后肯定会被笑死。

“黑羽君,很担心吗?”兰毕竟是个女人,在这些方面的观察能力可比某位侦探好多了,压低了声音问快斗。

“没有……”声音闷闷的,明显在克制着什么。

产房里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女子尖叫的声音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

他忽然跳起来,面目近乎狰狞,把周围忐忑等待的几人下了个够呛。

工藤新一笑起来,这家伙果然沉不住气了,不出所料啊,呵,要是以后他和兰也有了孩子,那时候他一定要表现出比黑羽这小子镇定一万倍,这样以后,看这位闻名世界的怪盗还怎么在他面前张狂。

不过日后,工藤才明白了自己貌似太高估自己的意志力,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佛晓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带着口罩的主治医师带着众医生从产房出来,病床上的女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处于昏迷状态,兰熟识的医生告诉她病人醒过来就没问题了。

得知亦诗平安无事的快斗松了口气,听见兰请唤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向兰身后的房间,厚重玻璃的掩护下,特制的看护房。

调试机器的护士转过身去,快斗这才真正看到了,蓝色棉被下的小小身体,这是真正的新生的生命,透明如琥珀。

小小的女婴静静的沉睡,小小的手心紧紧的握着,连同小巧红润的脸蛋,精细紧闭的眼睛。

双手紧紧地贴住厚重的特制玻璃,双眼深深地凝视着襁褓中幼小的婴儿。

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面磕的难受,因此用力地眨眨眼睛,却带动了喉间更加严重的哽噎。

他知道,那不是特护婴儿房里面,过度明亮的温暖灯光的缘故。

黑羽快斗没有转移视线,反复地尝试着开口说话,干涩的嗓音,终于挤出了几个字眼:“我想抱抱她……可以吗?”

兰不等快斗再次请求,飞奔过去,敲响了护士站的房门。

半晌,拗不过兰的护士长取出特制的除菌衣。

在抱住那过分娇小羸弱的身躯时,快斗一阵眩晕,略微的不适应。

因为过于真实而几近幻象。

身上的衣服是质感特殊的材料,隔着这一层,丝毫感觉不到怀中女儿的体温。

小小的婴孩双眼紧闭,小小的手心握紧,只有微微起伏呼吸,强烈的证明着,这是一个生命,那么鲜活,那么可贵的生命。

快斗不禁想,这么小的孩子,有没有记忆,有没有知觉。

他心间有一种十分奇特的,难以言状的幸福感,合着郁结的痛苦,灼烧得眼眶发热……

这真的是他的孩子……

他和亦诗的……孩子……

一瞬间觉得,这就是那些长久的忍耐和痛苦,那么心酸的煎熬,换来的最大的慰藉。

一切都是值得的,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只是他没想到,圆满之外,还可以更圆满。

亦诗醒来时临近中午的事情了。

“我想……看看孩子。”半晌,她幽幽地,略微沙哑,还未完全摆脱虚弱的嗓音。

同一时间,门扉开启,宫野志保抱着水蓝色的襁褓,进了来。

“早猜到了,你要抱孩子,是个女孩子哦,像你一样漂亮。”

她轻轻地将婴孩交到亦诗的手中,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颤动的手心。

亦诗凝视着怀中的女婴,好像是知晓是母亲的怀抱,小小的手心紧握,身子不由自如地往她身上,靠得更紧。

她静静地凝视着,因为极度激动而呼吸不稳。

这是她的孩子……

她和快斗的孩子……

闭上眼,一种心酸和幸福的感觉同时出现。

Wendy,为何此时,你在不在我身边,分享这份喜悦……

然后缓慢地,仿若融化了空气中的凝滞气氛。

亦诗笑了,眼角眉梢动人温暖的姿态,这是一种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温柔,母性的光辉瞬间笼罩了这个原本就无限柔美的女子。

快斗坐在床边,轻轻拥住对他而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两人。

“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吗?”兰微笑着给亦诗递了一杯水。

快斗亦诗对望一眼,四目相对,心有灵犀的一笑,异口同声吐出一个名字:“忆曦。”

永远地忆怀,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