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带着狼群走后我们也便上路了,说实话此行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我曾问过几位牧人他们只是笑而不答,我也没有再加追问。经历了刚才的一战我们死了一头鹿,而且有几头鹿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这样我们只能步行前进,只把行李搭在几头未受伤的鹿身上。尽管风雪很大,但没有了狼群的威胁,我们的心里稍微有一些安全感,尽管这条谷只有十几公里但我们还是走了近十个小时。等我们走出山谷是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尽管到处是雪可以反射光线,但毕竟是晚上而且天越阴越厚雪也越下越大。要知道在西伯利亚高原有无数的河流,这些河流在冬天表面上结冰而冰下却是激流暗涌,并且这些河流时常改道,谁也不知道它们准确的位置,就连中国明代的徐霞客就此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河流每年都会吞噬许许多多高原上的生物,这里的人说是河神再向高原索取贡品,所以这里的人每年都会将鹿场里最肥的鹿投向离自己鹿场最近的那条河以供河神享用。
我们在谷口停了下来,准备安营扎寨等天亮了再走。卡内夫说在谷口右边大约一公里处有一个人工山洞,这时几年前他带人修的。当时他刚在中国回来,考虑到穿行山谷十分危险便带人在这山谷两头一边修了一个,在谷中修了三个,自从修了这几个山洞鹿场再也没有人在山谷丧生。我们牵着坐骑小心翼翼的跟着卡内夫,一路上我们能清楚地听到流水的声音,却始终不见河的影子。是啊,到处都是雪,哪里还能看得见河,卡内夫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我们也只踩他的脚印,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大约走了一个来小时我们便看到前边一块黝黑的地方,在这雪的世界里想找一块其他颜色确实不容易。卡内夫点亮了随身携带的油灯,这种灯的样子很像酒壶,它的底座是铁的其他部位则是玻璃做的,虽然做工简但是在大的风也吹不灭。我们跟着卡内夫走了进去,里面别有洞天。山洞足有四五十个平方,一张宽大的石床,还有一张石桌。把鹿安排在一个角落喂了些口粮后,我们在床前升起了篝火,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鹿肉和伏特加盘坐在石床上开怀畅饮。这一天我们实在是太累了,与狼激战、冒雪赶路,现在确实该好好歇一歇了。卡内夫的堂弟切尔西喝得东倒西歪,没过多久就撑不住了起身去撒尿,惹得众人一顿大笑。我们继续着,我问卡内夫:“为什么你对狼群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莫不是你和其中的一只母狼有关系吧”。此话一出众人更是狂笑不已,正当我们正嗨的时候听到切尔西的惊叫,我们则赶紧扔掉了手里的酒壶跑了过去。
在山洞的一角发现一个巨大的冰坨被夹在山体之间,在夹缝的地方还有水在不停地流着。让我们吃惊的不是冰坨,在山体里到处是暗流,冬天河水里较大的物体流经这里慢慢的便形成了冰坨。然而这冰坨冰封的是十几头巨狼,它们有的身上都有伤,尤其是最大的那头狼,好像是它们的头狼半面脸上的皮都耷拉着。这些狼的面目狰狞,四肢伸直,也难怪切尔西会惊叫。所有人都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我打破了僵局问道:“它们……它们是怎么冻在这里”?没有人回答我,仿佛被这里的场景下丢了魂,最后听到卡内夫骂道:“我找了你两年了,没想到你……你居然在这里”。卡内夫的话让我摸不到头脑我很想问但是忍住了。我从卡内夫的骂声和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中看得出这些狼和鹿场的牧人有很深的渊源。又过了好一会卡内夫才又回到石床上,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我们坐在床上,卡内夫眼里噙着泪水抓起身旁的酒壶狠狠的灌了几口,竟然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其他人也有的落了泪。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们,只能陪着他们,我把卡内夫搂在了怀里就像当初我刚到鹿场他抱我那样。过了一会卡内夫起来擦了擦眼泪恶狠狠地说:“勒斯,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枪下,并且会死得很难看”。然后他又看着我说:“飞腾,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其中的原委,包括你在风雪谷问过我的那些问题”。我听了心里先是一怔接着便是期待,这一路的问题终于可以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