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徐州天同县刘家村人士,家父肖聪原洪州人,因早年受文字狱牵连逃难至此,娶一村姑,自此过上了男耕女织的乡野生活。肖飞十岁时,家中突遭变故,父亲上山打猎时无意中坠落山崖,母亲感染重病没几日也病死,仅留下一间破旧瓦房和一匹瘦弱的老马。
时光飞逝,十年之后,早期的刘家村早已不复存在,在前几年的一次大案中,全村人被一群过路的土匪屠戮殆尽,男子全被杀光,妇女被残忍奸I淫后残杀,肖飞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在加上身材本身矮小,趁着夜色无人注意时逃出刘家村,幸而躲过一难。谁知天不逢时,刚刚逃出虎穴,转眼又落魔掌。
肖飞在跟随乞丐沿街乞讨时,被一路黑衣人掠走,丢到了一座山洞中。那座山洞原是训练死士的地方,每天见不得天日,一日三餐全要靠争抢来获得,慢慢的从抢打到杀戮,只有通过杀人,自己才会活下去。
常年的昏暗生活,让肖飞的皮肤无一丝血色,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看的非常清楚,由于随时会有人想要他们的性命,长期高度集中精神,练就了他的神经敏感身手矫健。浑浑噩噩几年下来,洞里的人逐渐变少,到最后只剩下肖飞及其他三五人时,他们总算看到了一直躲在幕后的人,洞主;而他们,不过是为达官贵族们,专门培养的杀手罢了。
学得初成的杀手都将被送到新的主人身边,几个人不过是些落难的孤儿,有的连姓名也没有,出洞之前,每个人都会收到一副手牌,上面刻着自己的编号,管事的人说,这是命牌,每时每刻都要佩戴,见牌如见人,如果牌子的主人死后,牌子会被回收,直到交给下一任主人。
肖飞的牌号是一,不是武功第一,而是第一个走出山洞的人。而他的主人,很难以置信竟然是一位女子,更加让他奇怪的是这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
肖飞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可他从没有经历过少年时代的热情与梦想,每天都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他,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这个新主人,很明显没有经历过外面的风吹雨打,像是躲在温室里的娇花,看起来很好看,其实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捏的粉碎,过去的自己恐怕就像她似得吧。
肖飞在心里默念。
“你为什么不说话?”少女在肖飞像幽灵似得跟着几天以后,终于忍不住道。
肖飞没有回答,只是遵从开始的任务,“看着自己的主人”。
“不会是个哑巴吧,真是可惜了,你那么帅。”少女丝毫没有惋惜的样子。
帅?那是什么?
肖飞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少女见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着实比平时那死板的样子好看许多,眼睛更加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自己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肖飞从没有看过,出山洞的时候,他也只是像畜生似得,丢到一只大缸中。
“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主人的名字你要牢牢记住,我叫齐蝶,齐~~~~蝶~~~~~”
“。。”
“齐~~~~蝶~~~~~”
“。”
一天里,齐蝶不厌其烦的在肖飞的耳边说自己的名字,好像他如果不叫,就会一只缠着下去一样。
“小蝶,跟下人说话有失身份,他只不过负责你的安全罢了。”一个浑身穿着着一尘不染的白衣男子,厌恶的看了一眼肖飞。
这男人每隔几日都会过来,好像与那洞主也有些相识,到这里除了会来向齐蝶讨要药品,就是用他那细长的眼睛瞪肖飞。
肖飞能感应到,这个男人不怎么喜欢他,不,应该说是非常讨厌他,因为每次形成的队形都是,齐蝶跟在他的身后走,那个男人紧跟在齐蝶的身后说些自以为很有趣的话题。
“小蝶,洞主非常欣赏你这次做的药,你可要抓紧多做出一些啊。”
齐蝶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小脑袋高傲的抬起来,“切,你当这是下蛋啊,说做就能做的么?如果不是我辛辛苦苦种得这些药草,你们洞主早去啃草吃去了!”
“小蝶!说话小声点!洞主是什么人,哪里容得我们说三到四!”男子急忙捂住齐蝶的嘴,眼睛扫了一眼距离他们不远的肖飞。
洞主的确容不得他们说三到四,不过齐蝶的这句话他听得倒是很过瘾。
“那是你们的洞主!可不是我的!我只不过看在婆婆的面子上,才会帮你们炼那破药,既然不喜欢我说话,大可以后不来我这地方!”
齐蝶年纪虽轻,但医术已经到达了已达到了常人穷尽一生努力都无法达到的造就,所以洞主才会对一个女娃娃大加欣赏,更是叫人寸步不离的看守,唯恐那些背地里垂帘的人,将人掳走。
那日,齐蝶一气之下,轰走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肖飞。
他还是平日里的那副样子,没有上前安慰也没有开口讲话,只是如标杆那样呆立在那里,齐蝶起身他就跟过去,她坐下喝茶肖飞就靠到一边看着。
就这么相对无言了几日,没过几天,齐蝶总算是经受不了这么沉闷的空气,生气的跑到了山下,以她没有底子而且还是个姑娘,肖飞不费吹灰之力的跟在身后。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到城里,虽然过去也曾和爹娘来过,但那都是从前的记忆,早就成了过眼的浮云。
街道上人山人海,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难道是有什么节日?
“公子买个花灯吧,今天是情人节,把想对情人说的话放在这花灯上,在放到湖中,愿望就能实现了!”身边的小姑娘热情洋溢的往肖飞身上塞着花灯。
情人节?
那是什么。。
不明所以,但是架不住小姑娘的这张伶俐的嘴巴,到了最后,肖飞还是买了一个小花灯。
看着身旁的人都一个个满怀希望的把小花灯放入河中,远处的齐蝶不知何时手上也有一个花灯,她紧紧的抱着花灯,闭着眼睛心中像是祈祷着什么。
“这位公子,看你独自一人,你没有心仪之人吗?”
肖飞不知怎地看着齐蝶发起了呆,就连身边何时聚过来的妙龄少女都不知晓,等那少女在叫他的时候,身边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
最后,等肖飞逃脱时,好像闹得了不小的动静,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女人又为何突然围过来,但是当那些女人靠到他身上时,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远方传来一股杀意。
接下来的几天,肖飞一直忙于洞主发布的任务,作为洞中训练出的杀手,不光要为自己的主子当肉盾卖命,平时也要鲁行暗杀猎物的职责。
甩掉刀上的血,那是一个刚刚还在人世间绽放的生命,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座死去的烂肉,肖飞面无表情的整理着自己的武器,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是能够这么平和的取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的生命,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一号,最近干的不错!”一同前来的是他的大前辈,洞谷每年都会抓一些流动的孤儿,然后将他们放入黑洞中自相残杀。
今年的战斗想必又快开始了吧,肖飞冲着那人点了点头,继续整理着手里的东西。
这位大前辈的个性好像非常开朗,他不甘寂寞的继续与肖飞调侃,等他们把任上交完后才放过他。
“听说医仙齐蝶最近心情不好,你可要小心点,她虽然不会下药毒死你,但也会把你折腾够呛,听说之前被她整到的洞位不下两位数。”
按照规矩,他们这些护卫不能私下吐槽自己的主人,不过就算肖飞有心,他也没词形容齐蝶,他们左右对话不过那么两三句,而且还都是单方面的。
那位大前辈见肖飞没有搭理他,也不生气,自顾自接着道:“凌公子对医仙一直怀着情分,凡是排到她身边的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都会被列入黑名单。”
“所以说,小子,安定的生活不是靠躲避就能得来,得争取。”
大前辈留下意味深长的话,便独自离去。
显而言之,他是在提醒自己,可如果说是叫他谨言慎行,他已做得无可挑剔,既然不是如此,难道是要让他讨好主子?
肖飞人老实,心更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说好听了是紧守本分,明白点就是一个榆木脑袋!让他去低声下气满脸笑容的站在齐蝶面前。
除非天塌下来。
翌日,等肖飞在回到齐蝶住处时,眼前的场景,竟让二十年都无所动的他,吓得差点跌倒。
“怎么?我穿成这样不好看吗?”齐蝶一脸忍笑的看着他,也不枉费自己这些天苦学装扮,总算是让这木头有点表情了。
原先俏皮的样子全不见了,有的只是那清新脱俗的美艳感,当真是有医仙的模样,他才走了几日,怎么变化如此之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可齐蝶才十六岁吧。
肖飞略微尴尬的躲闪对方的目光,他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尤其是自己的那张脸。
“喂,你说,我现在的样子好不好看?”齐蝶一脸高兴的问道,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娇羞。
“。好。。好看。”
肖飞诚实的说出内心的感触,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齐蝶开口。
虽说不似凌公子的花言巧语,但也算是发自内心最真诚的想法,齐蝶第一次听到这么傻这么笨而且不带花边的夸奖,心念之人的夸奖,就算寥寥几个字也足够她害羞,齐蝶满心欢喜,也暗自立誓此生非他不嫁。
自齐蝶那次的惊人装束以后,每日她都想方设法,变花样的打扮,到底也是年轻,一点没有城里那些妖娆的让人厌恶,反而肖飞越看越觉得新鲜。
“肖哥肖哥,你看,多好看的一株花啊!”齐蝶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摘得花,连蹦带跳的拿给他看。
肖飞无奈的将她圈进怀中,这里可是悬崖峭壁,脚下踩的地方随时会崩塌,刚刚她跳的两下如果在用力点,足可令他们坠入这万丈深渊之中。
“这是。。罂粟。”
此花虽没有曼珠沙华那么妖艳,但却是十分危险之物,听说医者会拿它用药,有止痛止咳和催眠之效,可炼毒之人会将它制成毒药,虽不致命,但长期服用会令人逐渐上瘾欲罢不能,慢慢的身体满目疮痍,不久便会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空壳。
肖飞家乡也有不少罂粟,不过乡间里的人不知他的作用,又觉得好看摘了可惜,索性就任它生长,每到开花之际,山上成片的罂粟花如颜料一般染红了大地,十分壮观。
“肖哥??肖哥?肖哥!!!”齐蝶本想寻他开心,没想到他反到一直盯着这花看而忽视了自己,难不成她还不如一朵花好看?!
一把夺过那抢了自己风头的破花,齐蝶漂亮的小眼睛狠狠的瞪着肖飞。
独占欲大概就是形容现在这情况的吧。说起来眼神犀利这词果然不适合她,脚下的地面越来越向下沉,肖飞暂且不理会这丫头闹性子,赶忙抱起她飞回药谷。
最近他和齐蝶都没有接到任务,日子也越发的悠闲,有时候他们会一起像今天似得上山采药,有时一天都会呆在药炉前,她炼药,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
“肖哥,我嫁你可好?”齐蝶虽然很害羞,但她还是一脸既兴奋有期待的样子看着肖飞。
娶她?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但是齐蝶的年纪和他相差的,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喂,你犹犹豫豫是不是看不起我!!”如果换成了其他人,早美的屁颠屁颠的过来讨好她,偏偏这个臭木头!!实在。。唉!
“我。。”肖飞并非看不起齐蝶,而是他从没有娶妻生子的想法,过去是应为家穷,后来父母都接连死去,他如何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而现在,他不过是个杀人工具,命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又何谈娶妻。
“承蒙抬爱,在下不才,姑娘错爱了!”肖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你!!”齐蝶气的哑口无言,又不忍硬逼,羞怒加心痛的感情夹杂在内心。
忽然她猛然一个抬头,肖飞清楚的看见齐蝶那漂亮的眼睛装满了泪水,委屈,不甘、痛苦全在她眼神中,却唯独没有恨。肖飞惊愕的看着齐蝶,他不明白为何对方没有恨自己,甚至连气愤的情感也没有。她一直是自己任务,应该一直都是的。
“我不会罢休的!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齐蝶哽咽的冲他嚷过后,捂着脸跑回了屋。
望着她那伤心的背影,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好似还看到了一串泪珠从她脸上滑落,肖飞那颗早就死去的内心好像也慢慢的苏醒过来。
齐蝶应为被肖飞拒绝,虽然伤心了几日,但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可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肖飞一没成家二连个心上人也没有,她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开他。
这几日,那个一直纠缠着齐蝶的男人也来了几次。说起来此人在谷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肖飞想了许久才想起这男人应该叫凌风,掌管安排谷主日常起居。
肖飞拒绝齐蝶的消息不知怎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除了第一天到这里与他发生了些肢体动作后被反打到在地以外,之后的几天就一直缠着齐蝶,不到天黑绝不会去,没有谷主诏令绝不离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看到凌风那脸不断的往齐蝶身边凑,肖飞心里逐渐升起一团无名怒火。
“齐蝶~~”
今天一大早,凌风手捧着一大束鲜花又来纠缠齐蝶,他完全无视肖飞的存在,直接往心上人的方向冲。
“得不偿失,小心被她讨厌。”
肖飞一个侧身挡在凌风面前,这几天的连日骚扰已经让他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齐蝶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凌风的信心大增。
凌风看了一眼肖飞,好笑道:“怎么,这会儿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你自己在这里摇摆不定,还不许别人接近了!”
“不!我。。”肖飞本想解释,可满腔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凌风冷冷的看着他:“你一日拖,日日拖,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不想正视还不准别人接近,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与齐蝶纠缠下去!她可耽误不起这些时间!”
说罢,他撞开肖飞径直往齐蝶的屋子走,院子里,肖飞单薄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时间就那么定住了似的。
进到屋子后,凌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肖飞的心里像是被人用利刃深深挖了一块儿空洞,血淋淋的,疼的更是让他想要大叫,脑海里不断出现凌风刚刚说的话。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肖飞用力推开房门,里面是一鼎巨大的炼药炉,齐蝶用吃惊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还有一脸奸计得逞的凌风。
“你们。!!”
“哈哈哈,齐妹看到了吧,对这呆子只能用激将法。”
肖飞被狠狠的摆了一道,也难怪,以他单调的思路怕是永远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你们慢慢聊,洞主那里我先瞒着,可要乖乖的哦。”凌风扇着扇子悠然自得的离开,大方的给肖飞腾出说话的地方。
肖飞瞥了一眼这人,大冬天扇扇子,也不怕闪了舌头。
“肖哥。”齐蝶悄悄的走过来却生生的拽着他衣角道:“肖哥可是还在生齐蝶的气,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实在是。我喜欢你。。”
说罢齐蝶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滴两滴,再然后便是成串的掉落。
肖飞虽气二人,但自己也确是对齐蝶有爱慕之心,哪能见心爱之人伤心却不为所动,当下放下绷着的脸,柔声道:“我自小失去双亲,被带入洞中后只会干些杀人的勾当,老幼妇孺我全都杀过,从没想过哪天去爱一个人,更不奢求有人会爱上我。居无定所身不由己,跟着这样的我齐妹可不会后悔?”
“不后悔!”齐蝶一脸坚定的看着眼前心爱之人,“我随是大夫,却是个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怪医,我医治活人却在下一秒又将他们杀死,我心性不定,反复无常,论心肠歹毒肖哥你嫌少涉及江湖,根本不知这世上还有比你更险恶的人!”
“我。!!”
肖飞还未说完,齐蝶的手放在他的唇上道:“可我也是人,我也拥有爱人的权利啊!肖哥我爱你,作为一个女人去最求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什么错?”
凌风在屋外一角听得起劲,手边就欠放碟瓜子边嗑边听里面说话。当他听到二人互扒黑史给对方听的时候,差点没乐的仰过去。这两个人都太年轻,之前也没经历过爱恨纠葛,虽然之间的感情都很纯粹,就是缺少磨练。
唉,洞主那边不知能瞒多久,希望上天开眼不要给这对小情人出难题了。
肖飞和齐蝶“吵着”比谁最恶毒,比到最后口干舌燥谁也不甘示弱。看着齐蝶堵着委屈的一张嘴,肖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这种时候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啊!”齐蝶羞怒的挥舞着粉拳,可惜打到肖飞身上就像打到一堵墙,吃痛的收回拳头。
肖飞连忙抓住齐蝶收回的拳头,心疼的放到嘴边替她吹吹。
先前几日还在避她如蛇蝎,今天突然会自己如此温柔,齐蝶都有些不适应了,她好歹是个小姑娘,把手抽回来不甘心,不抽回来又不好意思,心里娇羞不已,低着头涨红了的脸。
二人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常态,谁也看不出来之前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每到肖飞任务归来,他都会给齐蝶带些小礼物,齐蝶也会趁他不注意从背后抱过来,红着脸点着脚讨要亲亲。
“唉唉唉,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不知道我现在是单身么?成心刺激我是吧!”
凌风闲得无事总会过来蹭吃蹭喝,明明在组织力地位崇高,可是却和他们这样的杀手结伴,真不知道他是没架子,还是没脸皮。
“谁请你来看了,不知道打扰人谈情说爱会被驴踢么?”齐蝶扬起下巴,高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好不容易可以和心爱的人多相处些时日,这人总是没事跑过来捣乱,烦都烦死了。
凌风被骂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了,他看了看门口忠于职守的肖飞道:“齐蝶,你可是是洞主钦点的制药师,你以为就他一个呆子负责看着你么?”
齐蝶翻了翻白眼道:“你以为我傻啊,那些个背地里藏着的早就被我毒趴下了,盯着?还是关心关心你们自己的人吧。”
“你啊,真是任性!”
原来除了自己洞主还派了其他人!
肖飞表面上没有波动,心里暗想,难怪近日他总觉得四周有人,察觉到他们没有动手自己也没有多上心,好在近日齐蝶没有很粘着他,不然上面察觉到了,齐蝶恐怕。
“肖哥?”齐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面前。
齐蝶扭捏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磕磕巴巴道:“你们洞主这几天一直在催我做药,可是药谷的药已经没有了,你能不能到婆婆那里替我取一下啊。”
“没药了?”肖飞皱起眉头,外面会定期给药谷运送珍贵的药材,近几日也没见断过,怎么突然就没药了?
“哎呀,你不懂啦!”齐蝶一摆手振振有词道:“你们那些药看似珍贵,其实在我们医生眼中不过是些寻常草药,真正昂贵的可是我们自己调配的药方。”
看齐蝶那神气的模样,肖飞宠溺的摸着她松软的头发。想来也听人说过,药材虽珍,但药方却千金难求,更何况是齐蝶这样医药圣手的药方了。
既然洞主要求,自然不能耽搁了,肖飞从齐蝶那里要来地址后,快马加鞭的跑到距离药谷不远的边境旁。
说是不远,但路上耗费的时间却足够他三天的任务量。
历经千辛万苦,肖飞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的入口,虽说齐蝶给的地图上标注已经很详细,但不知为何,这些爱隐居的老前辈们就是喜欢把自家大门设置在最隐秘的位置。
“齐氏一族自三百年前就为历代洞主做事,当代洞主虽说英明神武,但这多疑的性子却让人头疼,这次竟然给蝶儿安排这任务,当真是对我族起了疑心?!”
肖飞低着头没有答应,眼前的这个被齐蝶称为婆婆的人,样子简直像是木头雕刻出来的木人,皮肤黑黝黝皱巴巴,嗓音也沙沙刺耳,实在和人掺不上任何关系。
肖飞不答,那婆婆就继续说,反正屋里也没有人,平时除了自己养的动物,就连齐蝶那死丫头也不过来看她。
一个时辰过后,婆婆说的气喘吁吁,肖飞还是面无表情的低头听着。
婆婆猛灌了一碗水。怪了,就连平时定力最好的也禁不住她这半句絮叨,这人竟然听了整整一个时辰还能面不改色,倒是把她这说的人给累得够呛。
一个人唱独角戏感觉也当真无趣,“臭小子,你是哑巴还是聋子,我都说了这么久你倒是吱个声啊!”
见婆婆的嘴皮都磨破了,肖飞恭敬道:“前辈说话,做晚辈的如果插嘴有失礼仪。不过如果前辈您说够了,就请按照药方抓药吧。”
齐蝶还在药谷等着他,这里到药谷的时间还很长,谷主貌似很关心这次的炼药,他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哼,又是一个讨厌的人!”婆婆狠狠的瞪了一眼肖飞。
由于事关紧急,肖飞不敢怠慢,所以此人走到哪儿,他就跟去了哪儿,寸步不离,就连细微的小动作也没放过。
“这是你要的东西,走走走,看着你就烦。”婆婆被盯的毛骨悚然,实在忍受不了肖飞的盯人攻势,扔给他几包药抬腿就回了屋子,砰的一声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没人理会的肖飞乐得清闲,任务完成家里还有佳人在等待,自然得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家。。
肖飞心里一颤,何时开始他已经将药谷视为自己的家了。
“肖哥好快!我还以为婆婆会多留你一段日子呢!”齐蝶惊愕的看着眼前大包小包的药方。
“那烦人的家伙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肖飞看了看四周,又换了一匹人在监视他们,看来洞主真的很紧张这次的炼药。
“他呀,早走了!”齐蝶忽然看到有一个药包上还绑上了一个奇怪的药瓶,好奇的拿到眼前。
“这个是你那婆婆在我临走前随意丢过来的,好像是给你的东西。”
齐蝶嗅了嗅药包,又打开药瓶,瞬间小脸变了色。
“怎么?难道她给错了?”肖飞担心的看着齐蝶,那老人给他药的时候表情的确怪怪的,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齐蝶快速的把盖子改好,慌慌的跑到架子后面死死的把瓶子塞在最里面,塞好后好像还是很不安心的样子,又将其他地方的书搬过来堵上。
虽说这丫头平时极少看书,但是她这地方所珍藏的书却不少,此时竟然被她拿来当添堵的用具,真不知道要是让那些文人看见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齐蝶紧张的看着肖飞,着急道:“肖哥,你仔细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肖飞虽然话不多,但是所发生的事都是过目不忘,而且最注重细节,这也是他们在做杀手时所培养的习惯。他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告诉给了齐蝶,从近去身边的景色到去拿药的过程,一丝不差的叙述出来。
“虽然她说的大概意思我都不明白,但是好像听得出她并不喜欢洞主,更不喜欢你继续为洞主效力。”还有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齐蝶苦涩的笑了笑,欣慰道:“婆婆还是那么有精神,我平时只能呆在药谷,很少能回去孝敬她老人家,说起来真是惭愧。”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齐蝶根本连离开药谷的机会也没有,她的一言一行,必须在他们的监视下进行,一点自由也没有,甚至会感觉到窒息。
“抱歉。”
“呵呵,肖哥你道什么歉啊,这又不是你能改变的。谁让我们齐家祖先给洞主欠了那么大的人情呢。”每当想起齐家的组训,齐蝶心里就满是委屈,就算是报恩,都几百年了,做牛做马失去自由那么久,多大的恩德也要有个限头啊!
肖飞一想起齐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自由,就倍感惭愧,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多陪陪她,哪怕是在药谷里,也要陪她四处去看看。
“明天我有任务,等到事情完结,我就向洞主禀报,一直看护你。”肖飞一脸严肃的看着齐蝶,样子正经的不能在正经了。
齐蝶故作生气的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也想学你么那个洞主,把我永远监视下去,让我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了?”
“!!”听她这么一说肖飞猛然回醒他这样不是和洞主一样,变相监视了么!连忙解释道:“要。要不然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跟在你身后。。好像也不对。”
任他如何变着方的想留在齐蝶身边,感觉都像是在监视犯人一般。想来齐蝶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医术高超,就算是几个大汉放在她面前也别想讨到好处。
见肖飞支支吾吾话都要不会说了,齐蝶强忍着笑意,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好啦,我知道你其实就是想要多陪陪我,乖,别急。”
肖飞平日总板着一张脸,虽然不是个人能够控制的,但总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再加上话也不多,刚派进药谷的时候简直要闷死齐蝶了。日子就了,齐蝶就会想方设法的找些事来捉弄捉弄对方,见肖飞只是皱眉忍着,就越发不甘心。这男人与过去进来的人不同,齐蝶的心逐渐落在了这个看似冰冷,其实是个可爱呆板的木头人身上。
梦寐。蛊婆让肖飞拿回的药瓶,那是齐家的秘药,不是令人断肠的恐怖毒药,却能让历代齐家人贪而色变的梦魔之毒。
“肖哥。”齐蝶靠在这温暖又宽广的胸膛上,静静的想,就让她在多贪恋一点吧,等事情完结他们就找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
肖飞又被派去做任务去了,这次他要做的,是杀掉一个农户。他很好奇,一个手拿锄头的农民需要洞主大费周章的派几名杀手过去?
还有这次的暗杀计划。
肖飞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作案”工具,连装备都是制定好的。
头上一排乌鸦飞过,再次抬起手上的武器确定不是在做梦,肩膀顿时觉得好重,肖飞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无奈归无奈,上面指派的任务,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再有怨言也只能听命。随意的将手里奇葩的武器装进包里,小心翼翼的把齐蝶给他的药囊放在胸口,这是出门前特意给他的。肖飞心底里付出一股甜甜的暖意。
作完这次任务他就和头儿说,让他永远跟在齐蝶身边,哪怕只是作为一名守卫!
“喂,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看你春心荡漾的样子,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谁了?”
身边的人突然靠过来个人,肖飞微微皱了一下眉角慢慢侧了个身,真不知道为何每次做做任务都能碰见这个前辈,虽说任务通常都是五人一组,但是他每次分开埋伏的时候,身边总能遇到这个人。
肖飞没有搭理对方,只是低着头静静的注视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既然是最后一次任务,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将它做完。可是此时见到任务目标,真的只是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农民。白天天没亮就起来农作,午时是在地里吃的干饼,天黑回家,典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喂喂,别无视我啊,好歹咱们也算是老伙伴了,你这么冷冷的多伤人啊。”老前辈有些不依不饶的继续靠上来。
如果不是为了齐蝶。。
肖飞强忍住想要抽死对方的心,尽量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目标身上,这几天的观察也差不多了,估计今晚就可以收到动手的命令。
“小东西不理我。”
肖飞关注力极强,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就会无视掉周边所有实物。当然他可不会忘记自己是个杀手,感知周围的危险也是他的任务之一,如果不是同这人是合作关系,他早就把这烦人的家伙给解决了!
他们是猎人,他们眼下的是这次的猎物,不过有的时候猎人与猎物有可能会对调过来,这本就是预算不到的,肖飞也经历过很多次被对手逼到绝境差点被反过来杀掉的时候,但是这次,恐怕真的是他多心了。
“命令下来了,子时必须带这人的人头回去!”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狩猎前的兴奋,刺杀对于那些外行来讲可能会不安和紧张,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职业暗杀者来说,举刀杀人割头就像是吃饭那样平常。
肖飞淡淡的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了,越到这时他心里越发平静。
沙沙沙
一阵风吹过,不知是马上入秋了还是怎么,肖飞感觉今夜的风异常寒冷。那农夫果然如前几日那般天刚黑就扛着锄头回了家,时间一分不差。
“一号,可别太兴奋了把猎物弄脏了,咱们得完好的将头带回去。”前辈兴奋的握紧手里的武器,贪婪的看着下面的猎物。
“。”该注意的应该是你吧。
兴奋?杀人也会感到乐趣么?
手里的武器改成了一个玉钗样式的飞镖,由于他平时都是用的剑,暗器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倒是难住了肖飞。
“呦,偃月飞镖,这可是稀罕玩意,全江湖可就这一组。竟然舍得让你用,唉,暴殄天物啊!”那前辈看了眼肖飞手里的武器吹嘘道。
手里的东西的确做工精致,而且入手十分顺滑,即便是他这样的外行人也知道价值一定不菲,再加上这大前辈的眼神。这么好的东西为何要给他?
“嘘声!”
肖飞悄无声息的落在一个角落里,鬼魅般的在屋子里游荡。这个人很穷,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具也没有,虽然隐藏的地方没有了,好在此人连蜡烛也买不起,除了窗前透过来的月光,整个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肖飞悄悄的接近那个农夫,在距离对方最合适的位置举起手里的飞镖。
“呀!看我这记性,媳妇说要吃山猪肉,我得赶紧准备!”
农夫忽然起身走到灶台前急忙将火生起,由于火光燃起,肖飞为了不让自己的影子暴露只能退到屋子的一角。
他有媳妇?
观察他那么多天,此人都是始终独行,情报上也没说他还有个媳妇。
错过了暗杀只能等下次,肖飞第一次感觉到焦虑,以及这么快想要杀死一个人的想法。
既然他不能近身,好在手里的飞镖是用来扔的,就算手里的准头不怎么好,但是只要能将猎物击倒,到时在给予最后的一击也不是难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猎物能有多大威胁。
“动手!”
肖飞脸色一怔,飞镖快速的射出,精准的打在了那农夫心脏的位置,那农夫连哼都没哼一声,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肖飞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见那人还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去,手里握紧飞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即便是目标已经确认死亡,肖飞依然很谨慎,人这种生物绝不能轻信。
“哎呀,这么小心做什么,难道他还能变成僵尸跳起来掐死你不成?你好歹是洞里数一数二的杀手了,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伐!”大前辈轻松的拍拍肖飞的肩膀,虽然这是二人的任务,不过此人多数其实是在打酱油的状态。
肖飞打掉搭在他肩上的手,手脚麻利的与对方错开了一段距离。
一分钟,两分钟。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肖飞无奈冷笑,他何时如此犹犹豫豫了,管他死活直接上前把首级砍了便是。
他表面上面无表情,伸过去的手却在发抖,就好像自己第一次在洞里杀人,内心的排斥让他措手不及。
“轰——!”,强劲的掌力重重的搭在肖飞的左肩膀上,此掌来势汹汹即便肖飞之前有所提防还是被重重的弹在了地上。
肖飞猛吸一口气,身形暴退,手伸进腰上的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在嘴里,瞬间所受的内伤就好的七七八八,摸了摸刚刚被打到的地方除了有些疼痛外无其他异样,不得不佩服,如此神奇的药丸也只有像齐蝶这样的制药高手才能做到。
肖飞心里暗叹,想不到这农夫有如此功夫,竟有如此高的功夫,是他先前大意了!
虽然不清楚为何这农夫有如此厉害的功夫,但肖飞本能的感觉到事情不对,他下意识的看眼同伴的位置。
“你们!!”
只见他们的人一字排开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个农夫的身后!
“哼,都说我药谷医仙顽劣成性不懂人间之情,没想到竟会为你这二流杀手做如此珍贵的药。而给本座,全是糊弄人的泥丸子!”
面具被撕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肖飞面前。
“洞主!”
“啪——!”洞主扬起手,一巴掌拍在肖飞脸上。肖飞不躲,也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洞主没有武功,但是身体却比一般人强壮,却不知为何历代洞主都不能练武,他这一巴掌直接让肖飞的脸肿了半边。
“属下该死!请洞主责罚!”
洞主陆战亭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肖飞道:“该死?本座怎么敢让你死,你现在是医仙心尖上的人,往后这洞中的所有药物来要看您的面子来给我们送呢!”
陆战亭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就将肖飞撕碎。肖飞心中暗想到底是纸里包不住火,不管他与齐蝶如何隐藏终究会被那些挑事的人看出事端。
不过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将他杀掉,难道真是看在齐蝶的面子上而放他一马?既然如此又为何安排今天这虚无的任务?
陆战亭并没有歇斯底里的训斥自己的属下在眼皮子底下和他首席药师搞上了,本来嘛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齐蝶也算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面对肖飞如此英俊的俊俏郎不心动也难说。唯一令他火大的是,齐蝶用他给的药材给肖飞做了一堆保命的仙丹,给自己的确是些看起来很好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假药!
齐家先祖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医药世家,与陆家也算是世代交好,一个炼药一绝,另一家武功一绝,一时间无可匹敌繁华一时,可是在某一天,齐家当时的家主由于嫉妒陆家的威望稍稍高于他们,竟制出了一种足以让陆家断子绝孙的药!
事后,好在陆家人身体比普通人强上百倍,虽性命无忧,但是至此以后都不能习武,以武起家的陆家完了。而齐家,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立誓世代为陆家之奴,何时弟子做出破解陆家体质的解药方可自由,否则世代都要听从陆家的指挥。
“起初我们先祖是很想要恢复从前的体质,但是,忽然发现这么让齐家赎罪简直太便宜他们了,不如留他们慢慢还债。”陆战亭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垂下来,静静的看着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肖飞身上。肖飞虽然看不到头上人的面容,但他却能感受到来自对方那锐利而恐怖的目光,还有这宛如地狱使者般的威压!
洞主真的没有武功么?!
“洞主,齐。。医仙。。不过是个孩子,况且她也在很努力的替您炼药,请您看在她这些年为谷中炼制众多丹药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吧!”肖飞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往事,不过头脑还算清醒的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违逆对方的意思,一时的服软并不是弱懦的表现。
陆战亭玩意的看着肖飞,嘴里念叨着:“一号,啊对了!你真正的名字是肖飞,本座记得齐蝶管叫你肖哥。”
肖飞冷汗直流,洞里所有人的生死都凭洞主的一句话来决定,他们是无权反对的,但是仅此他也要为齐蝶的未来争取一下,哪怕是让他永不得翻身。
陆战亭在那里想了又想,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注意,“你就回去告诉齐蝶,说你一点也不爱她,你不过是看她能给你炼药才勉强顺着她,告诉她你永远都是我的狗,永远都不会背叛这里。说了,我就当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说。我就让你们此生永远也见不了面!”
人生的痛苦,莫过于与最爱之人的分离。
“洞主!请您放过我们!”肖飞惊恐的看着陆战亭,要他违心做出伤害齐蝶的事,他绝对做不到,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废物!让你甩开一个女人就那么难么?!”陆战亭气结冷眸一闪,扭头对身边的原先一直与肖飞行动的大前辈道:“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让本座看到结果!”
“是。”
临走前陆战亭又狠狠瞪了一眼肖飞,想他地位超然,凭什么用的东西连个小小的杀手都不如,传出去他洞主的脸面何在!
“唉,老大也真是幼稚,直接杀了你断了那小妮子的春心就行了,反正洞里又不是没人。”大前辈一脸惋惜的样子,好像这场戏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般刺激。
“。。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是不会跟齐蝶说的。”肖飞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自始至终也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见他硬如石头死脑筋一点也不懂得变通,这位大前辈简直都快给跪了,洞主现在还在火头上,说说好话骗骗他就行了,又不是让你和自己的小情人真的分手。
不过,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大前辈转脸一笑,乐呵呵的靠过来,“好兄弟不如听哥哥一句,你先和那小妮子分个手,等洞主气儿消了自然也想通了就不会为难你们两个,如果你怎么死心眼下去也只会惹得洞主不高兴,到时候你自然无所谓,可惜了医仙那单薄的身板,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齐蝶。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飞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站起身揪着对方衣领怒气腾腾道。
见他总算有点反应了,大前辈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紧张了?你以为洞主只会和你这臭石头硬碰硬,他生气归生气,但不傻,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进行攻击,往往比攻击目标更有成效,应为折磨的几率会增大一倍!警告你一句,别和这里的人玩硬的,最后只会磕的你头破血流,你也不要试图逃跑,应为你根本跑不出去。”
“我的名字叫破,别老你你的称呼我一点礼貌也没有。乖,想好了到外面找我,我带你去认错。”
破宠溺的拍了拍肖飞傻掉的脸,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站住!”肖飞喝止住欲往外走的破,颤颤道:“为何要让我做如此痛苦的选择?为何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难?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们?为何世间总搅合得人不得安生?我们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活着啊!难道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么?!”
肖飞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开始声嘶力竭的吼,从他还是孩童的时候就不断挣扎在生死边缘,填饱肚子都是件非常奢侈的想法,他不过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罢了,既不想大富大贵也不想像其他男儿那样成为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他只是想像普通人那样娶妻生子平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哼,你想平淡的生活?”破无视肖飞的吼叫,他甚至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可笑,“不管你生的富贵贫穷,你的生命里注定没有平静二字,要想活下去就要去争取!你不争取,你想要的东西怎么会到手,你不争取怎么给心爱的人幸福!你不争取怎么维持自己的家园!遇事不是躲就是忍,不懂得变通只能被欺压!。。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破叹了一口气静静的走到外面,他靠在一棵树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肖飞第一字知道原来他的沉默也是种罪过,原来他的忍辱负重都变成了任人欺凌的筹码。
难道真像他说的那般先要抛弃齐蝶?
肖飞重重的甩了甩头,他做不到!他根本不敢去想象当时会是什么景象!
逃!逃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吧!只要他不在了,齐蝶就不会受到威胁了!
自己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杀手,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肖飞已经是穷途末路,他想不了那么多。他没有多想,看了眼还在门口的破,心知强行突破绝不是此人的对手,看了眼手里的偃月飞镖,原本慌乱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破,我想好了。”肖飞无力的走出破屋,缓缓的来到屋边一口水井旁,悠悠道:“洞主那里,还请劳烦多为我们说写好话。”
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破真有些心痛,心软道:“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乖乖的保证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就能保你们后半生平安。”
破见肖飞神色恍惚的如同木头人,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到了洞主面前可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哦,放心吧,洞主也不是爱揪别人小辫的人,日子久了他也就忘了,到时候你们只要小心点别被人碰见,想在一起多久都行。”
肖飞避而不答,心里暗自冷笑,这是提议让他们暗地里偷情么?他以为齐蝶会甘心?真是好笑,这些人自以为可以有点能力就可以掌握他人自由么?!
此时他的内心不再向过去似的那样平静像摊死水,肖飞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越烧越猛好像把一切燃尽了才罢休,他们那副做作的嘴脸不断从他脑海中闪过,那一开一合的嘴真想让他们永远都闭上。
“够了!。。我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赶紧去和洞主交差么?”肖飞强忍住想要抬起的那只手,紧紧把住井口咬牙道。
“。好吧,那你可得老实点,四周的暗卫还没有退,只要你稍有举动齐蝶那里会怎么样,我就不再浪费口舌了。”破“好意”提醒道。
肖飞待破走了以后,紧张的心里总算是可以稍作缓解,他无力的靠坐在水井旁,悄悄的拿出怀里的飞镖。
陆战亭听闻肖飞服软了,本以为那块儿硬石头还会顽固不化几天,没想到,扭脸的速度就投降了。吃惊之余心里不屑的想,果然这天地下果然没有不变的真心。
“。。人呢?”
陆战亭皱着眉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他身后的破茫然的看着四周围,如果说肖飞趁着他回去报信的时候逃走,潜伏在四周围的暗卫会马上冲出了将他拿下,可是看这周围,别说所有的人都凭空消失不见了,就连院子里的草都被推平了。
院子。
“洞主请仔细看周围,我们的人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被人杀死之后溶尸!”破仔细查看脚底的草地,明显有的地方凹凸不平,像是被溶酸溶解过似的,隐约中还能嗅到尸臭味儿。
陆战亭冷哼道:“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损失了本座几名暗卫!破,这责任你要怎么担待?!”
肖飞在洞中算不得高层人物,充其量也算是个安分守己的小杀手,破赶忙跪下认真道:“洞主息怒,此外方圆百里都是平地,肖飞想要逃根本没处躲,我们先将医仙稳住,肖飞这次逃跑一定会先去寻找自己的情人,咱们来个守株待兔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将人缉拿!”
破说的信誓旦旦,但他唯一没有算计到的是,肖飞根本就没离开那个破屋。在他走了以后,肖飞就洋装脱离,做了一个要投井的假动作,陆战亭吩咐过,人要活的,所以那些暗卫自然要出来阻止。
肖飞的身手虽然比不上那些个高手,但是在临行前,齐蝶给了他不少的“小玩意”,这些东西都是她闲的无聊调配出来吓人玩的,不过鉴于肖飞的职业,她稍稍做了些改动。
几十个身手远高于肖飞的人,被一个又一个的放倒,他心里默默的想,如果破带着洞主回来看到手底下的人全被他杀了会是什么表情。
齐蝶的药性远超出他的想象,只要将丸子样的药球抛过去,那些人就像是被施展定术似的,一头栽倒在地,没过多一会儿只见他们被击倒的位置开始慢慢腐烂知道将他们的身体全部溶解掉。当时的景象一时间让肖飞这个已经看管生死的人都为之惊愕。
看着地上的人痛苦的嚎叫,那刺耳的声音哪怕是他们已经化成了一摊血水,也久久环绕在他耳边,成为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接下来,肖飞知道这周围平的就像一片一望无尽的平地,躲是躲不了的,索性就藏在这井面,井里的石壁湿滑无比,用手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他将飞镖钉在井壁上,这样不管呆多长时间都不成问题。
“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最后给本座带来具尸体也一定要把人找到!”
“是!”
肖飞贴在井壁上,摒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烦躁的心冷静下来。他们竟然会以为他会回去找齐蝶,开什么玩笑!在这种时候他明明知道回去会给齐蝶带来危险,又怎么会涉险跑回去,况且他已经做出打算,逃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齐蝶见他不回去必定会和洞主决裂!还是想法给她报个信吧!
这个念头在肖飞脑海中闪过,紧接着又在下一瞬间被抹灭的无影无踪。
任何的侥幸心理都会铸成大错,既然要逃就要逃的彻底,绝不能有些许松懈。
肖飞就这样一边在内心做着痛苦的挣扎,一边在井壁上苦苦的支持,等到他确认四周的确没人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的慢慢探出井口。
这个地方大概是为他提议准备的陷阱吧。很久以后肖飞才想明白,那么荒凉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生活,况且四周围只有那一栋房子足可以令人产生怀疑,可惜当时他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当时他的心满满装着如何与齐蝶共度未来。
逃跑的日子里,肖飞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直到出谷他才明白自己已经与这世界脱离许久,眼前的世界早已不像记忆中的那样单纯。
为了防止被找到,肖飞启程回了许久未归的老家。
背井离乡数载,没想到如今他和父亲一样又躲回了这穷乡僻壤。
本以为总算可以掌握住幸福,没想到又从指尖溜走。
恨。
好恨。
他恨儿时毁去家园盗贼,恨那个自以为掌握他生命的洞主,恨破坏他幸福的所有人!!
仇恨的萌芽不断在肖飞心中滋生,并以飞速不断加剧成长,逐渐的他的心里除了憎恨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知道是肖飞的老家偏僻还是陆战亭放弃寻找,肖飞在外躲藏一年后,并没有其他人跟来,他偶尔会到镇子上打听些有关药谷的消息,可惜他呆的地方实在过于偏僻,别说药谷,连官府都不愿意来这穷困潦倒的破地儿。
没有了四处奔波的威胁,肖飞安心驻扎在这里,一边磨练自己的武功,一边还是干些暗杀的工作。什么都不想干的时候,他会站在满是罂粟花的花田里发呆,静静的回忆着他与齐蝶相识的场景。
肖飞对武功的悟性虽不高,但是胜在刻苦和那永不放弃的恒心,既然破说强者至上,那么他就将他的身手磨练到最高层,练到谁都无法左右到他的地步,到那时,看谁还来打扰他与齐蝶的生活!
肖飞变了,连他自己都能感觉的到,现在的他已经和过去的自己判若两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有时候他丧心病狂的程度连自己都为之震惊,可是这又怎么样,不争怎么会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不争怎么在这世界留下自己的脚印,不争只会任人欺凌,不争只会失去更多。
所以,肖飞不打算沉默下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死亡,就算死,他也要拉着那些人一起陪葬!
江湖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传闻,有个专门接受暗杀的杀手,不管你要活的还是死的,只要雇主需求,哪怕猎物再狡猾也能将他双手奉上!
而且这位杀手行踪飘忽不定,谁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是何组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接到任务,不管你在何方,都逃脱不了他的追击。
五年了!肖飞如一具空壳似的在江湖上飘了五年,除了在做任务的时候他会有些反应,其他的时候他简直就像一具行尸。
快了,就快了!
肖飞每次出行刺杀的时候,刀刃插入人体肌理之时,手上感觉到那筋肉的质感,鲜血喷溅出来的那股热流,那种感觉简直令他迷恋。
“够了!你不要在杀了!”凌风一把夺过肖飞手里的弯刀,那上面已经满是血肉,可是肖飞还像是中了魔般的往上砍。
凌风和肖飞是在不久之前遇到了,那时凌风正在一处庄园休息,赶巧的是,那座庄园的庄主正是肖飞要杀的目标。
“你与其在这里发疯不如冲回去把齐蝶抢回来!”凌风在看到肖飞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难道江湖上传言鬼魅杀手当真是当初他所认识的呆头鹅?
肖飞的兴致被打断了,看了眼已经被他剁成酱的血人,慵懒道:“抢人?为什么是抢,我要让他们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到我身边。”
凌风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变了,早知你们在一起会发生这种事,当初我真不应该帮齐蝶。”
“哼,你应该庆幸,如果不帮下面这团很有可能会是你。”肖飞轻描淡写的说着,他起身抖了抖黑衣上的血迹,最近杀人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就连那些江湖上传言很厉害的侠士如今都成了他刀下亡魂。
鬼罗刹,这称呼还真是适合如今的他。
“你现在的身手的确很厉害,我也承认如今的洞中无人是你对手,单枪匹马没人胜得过你,你以为他们不会群攻么?!”凌风累的简直心力交瘁,“好在是我先发现的你,可以暂时助你隐藏些时日,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早些和齐蝶联络,带着她远走高飞吧!”
凌风苦苦相劝,他想的都是绝佳的办法,洞里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这天地,这二人有手有脚逃到哪里不能活,难不成真要为了这二人追到天涯海角了?
“说起来,洞主这次还真是执着,到现在也没有放过你们的打算,还有破那个家伙,没日没夜的找你,都快把整个大陆给翻个个了!”
肖飞灵机一动,对于破这个人他知晓的也少,只是知道他在洞里是资历最老的杀手,虽然平时一副对主子毕恭毕敬的态度,但是洞主及时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责罚过他。
难道他与齐蝶的事。。
“凌风,如果有破的消息立刻通知我。”说不定此人可以利用一番。
肖飞说完便嗖的一下飞走,留下凌风干站在原地发呆,“他到真会使唤人啊!难道他忘了我也是敌人?。。不过齐蝶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啊。”
凌风喃喃自语,他望着头顶上依然明亮的月光,无声叹息。
肖飞在得到破的消息是在十日以后,凌风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夜猫代为传信。
‘三日后,御园亭。’
御园亭?肖飞哑然,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风雅之地,破一个杀手竟会去那种地方。
肖飞可不认为破是过去享受的,他们这种读书认字少的基本上不与文人雅士打交道,一是读书人太过做作,二就是成天之乎者也,以为文能安邦其实一点效果也没有。
“臭小子!果然是你!”破见到雅间的肖飞时眼睛差点瞪了出来。
“。”
“你为何要走!当初不是说好只是哄骗一下洞主么?看看你这些年奔波都瘦了!”破没有立刻把他绑起来待会洞里邀功,而是一如多年未见的兄长似的问这问那,询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你不绑我回去?”肖飞淡淡的开口道。
破无奈的望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会老老实实的让我绑?”
这话等于白问,别说现在的肖飞狂的已经谁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过去,他也不会轻易让人绑。
“别以为有凌风帮你通风报信我一点也察觉不到,就你们那些小心眼,骗骗洞主就罢了,骗我你还嫩了点。”
肖飞:“.”
破一如既往的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他看肖飞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不明寓意,让肖飞不得不与他再度拉开距离。
“我想要杀掉洞主。”肖飞索性开门见山道。
破没有太吃惊,而是看了眼他手里的茶杯,发起了沉默。
一时间雅间里面静悄悄,外面的喧闹和这里简直犹如两个世界。又过了一会儿,小儿已经往屋里填了三遍水了,破才开口道:“什么时候动手?”
这一年的冬天是江湖上最寒冷的冬天,应为名动一时的陆家被一个来路不明人给灭了满门,当时的家主也就是洞主,被挂在了城外暴尸三天,整个陆家居住的山谷中回荡这瘆人的狂笑。
“疯了,这人简直疯到了一定地步!”凌风看着满是血迹的地面简直让他追悔莫及。
破倒是很平静,对他来讲一切都无所谓。
“他疯了我可以理解,应为他是个死脑筋转过过来,你呢?!难道你也跟着一起疯掉了么?!”凌风还是难以相信,破真的毫无理由的帮助肖飞翻了自己主子。
破抬了抬肩膀,“我给陆家做事,又不是卖命,对我来讲谁是主子都无所谓,我只是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得事情罢了。”
看他那副无所事事的脸,凌风作恶的瞪了他一眼道:“少把这件事推到陆家,别以为你那龌龊的想法没有人察觉的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一一手造成的,你明知道他和齐蝶!”
凌风欲言又止,一想起这件事他就能气得半死,他稳下心继续道:“偃月飞镖也是你给他的吧,以他单纯的思想,你很好就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装出一副拼命寻找的样子,你真是可恶!”
凌风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揍人的冲动,强迫自己把头转到一边,他身边的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你说的,我也是为他出逃想尽了办法。至于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也没有想到啊。”
“哼,等他知道齐蝶的时候,看你要如何收场!”凌风气的浑身都在抖。
看着气冲冲离去的凌风,破扬了扬眉毛,心底暗道:那个女人如何与他何干,反正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肖飞畅快的折磨完陆战亭后,便把他扔进了大牢,陆家他只留下了陆战亭为的就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是如何死的。
陆战亭谩骂嚎叫在他眼中就像是落魄的野狗在狂吠,结束掉他的生命的时候,简直像是在解决一个垃圾,把尸体掉在城墙上后,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去药谷见齐蝶。
“臭小子,你还认得老身么?”
婆婆的样子依旧那么可怕,肖飞对这位前辈还算是有礼貌的,毕竟是齐蝶的族人,自然也是他的长辈。
“你这身煞气,看来在外面倒是杀了不少的人啊!”
肖飞皱了皱眉头,婆婆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不过碍于长辈而且他现在急于去找齐蝶,忍下心中焦急,微微行了个礼:“前辈,请让我去找齐妹,待我找到她随她责骂,肖飞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呵呵,人都死了,你还过去干嘛!”婆婆冲着肖飞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怜我齐家几代人,为陆家生为陆家死,现在可好,为了陆家的一个奴才,断子绝孙了啊!”
死?
齐蝶。。死了?
肖飞一时间有些迷茫,生与死他从来看的轻看的淡,却没想到当他听到心爱之人死讯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眼泪也流不出来,一口闷气背在他胸口,想要大叫却叫不出。
冬天的药谷白雪皑皑,零星还能看到几处绿油油的草坪,那是齐蝶细心照料下唯一剩下的几株珍贵的草药。
齐蝶的墓就在他过去经常靠的树下,那矮矮的一个小山堆,齐蝶说过,她最喜欢看着他靠在树下的样子,安静的像一幅画,如今想想好像还是发生在昨天的样子。
“梦寐,那是齐家不外传的秘药,也是种致命的毒药,听闻中毒之人会在美梦中慢慢死去,呵,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肖飞的身后。
“梦寐?”肖飞将他的话反复读了一遍,搜索脑海,仿佛间回忆起一件事:“难道。。是那时?!”
“现在你要怎么办?陆家已经被你毁了,但是洞主之名依然健在,你。。可以代替陆战亭继续呆在这里。
“有何意义”肖飞的心都被掏空,哪儿还有心情理这些。
破定定的看着他,“我也是个孤儿,我理解你的心,一个不大的院子,一个不华丽但是很温暖的家,还有个你一生中最爱的人,呵,很美的画面吧。”
肖飞没有说话,却无法反驳。
破慢慢走过来,微笑的对肖飞道:“马上又到了孩子们进洞的时间了,要不要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