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将原联掐头易尾,如福州罗星塔上的对联:
朝朝朝朝朝朝夕;
长长长长长长消。
上下两联写的都是海潮涨落的现象:
朝朝潮,朝潮朝夕;
常常涨,常涨常消。
但是,不管怎样改,都没有原作好。可见徐文长构思之巧,文才之高。
柳暗花明
对联里的“绝对”有两种意思:一是指对联极好,相当于“绝唱”。二是指上联出得很妙很绝,甚至达到无人能对的地步。有时是始终无对,有时则是柳暗花明,终得以珠联璧合。明代才子唐伯虎曾在一和尚的荷花画上写了这样半副对联:
画上荷花和尚画;
这个上联构思奇巧,具有谐音和回文的特点,不管顺念、倒念,音皆相同。大约是想不出下句,就搁置在那儿了。
直到200多年后,清代奇才李调元才对出了下联:
书临汉帖翰林书。
上联说“画”,下联对“书”,工整有加。难得的是同样是谐音回文。
数联新绝唱
1953年,中国科学院组团出国考察,著名科学家钱三强任团长。成员有华罗庚、张钰哲、赵九章、朱洗等人。闲暇无事之际,华老出了一则上联:
三强韩魏赵;
大家想了许久,都没对上。还是华老不慌不忙自己对了出来:
九章勾股弦。
这里的“三强”明说是战国时期韩、赵、魏三国,却又隐寓代表团团长钱三强同志的名字,这就不仅要解决数字联的传统困难,而且要求在下联中将另一位科学家的名字也嵌进去。
下联“九章”既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数学著作《九章算术》,又恰好是代表团另一位成员、空间物理学家赵九章的名字。华老的妙对使满座为之倾倒。
空门不用关
佛教和佛门对联,往往理过乎辞,非常乏味。不过,佛联中也有清新可诵的佳句,如福建福州著名佛教圣地涌泉寺山门有这样一副对联:
净地何须扫;
空门不用关。
这副山门对联平白如话,意境深远,在华夏众多名刹古寺对联中实属佼佼。“净地”、“空门”,都是佛教用语。“净地”指佛教净土,本来就干净无垢,何须打扫?“空门”即佛门,四大皆空,如去如来,无遮无碍,何必关它?
同时,这“净地”、“空门”又一语双关,也是写实。寺内一般一尘不染,当然是“净地”。进出寺庙有一个山门,但这山门并无门,只是一个通道,因此是“空门”。“净地”与“空门”,虚实皆有,融常理、禅理、哲理于一体,通俗易懂,对仗工妙。
三元塔谐音巧联
四川内江市城郊的三元塔,塔有十层,用青砖砌成,上刻一副三国人名的谐趣联:
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
鸟在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
此联以谐音法写出了三国时的六位名人:诸葛亮(孔明)、姜维(江围)、吕布(旅步)、曹操(槽巢),以及关羽、张飞。
孔明、关羽、张飞在联中都不作人名理解,分别表示“窗孔明亮”、“闭合羽翼”、“展翅腾飞”之意,切景切物,巧妙非常。
联赠赵子昂
宋亡后,赵子昂转仕元朝,人品自不足道,但其文思才学却令人敬仰,所以有传他仕元实迫不得已,之后便借故辞官,过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式生活,并以菊隐翁自居。是故,南京无人知他真姓名。
一年秋天,他家菊花盛开,他令大开园门,任慕名者前来欣赏。当地一名士也连同多位友人前来欣赏。酒至半酣,赵子昂令人拿出文房四宝,请名士题联。
名士笑道:“主人嗜菊,我便以菊花入联吧。”
当下写出上联:
只以菊花为性命;
上联挥就,却令这名士叫苦,由于未经斟酌,下联难续。当下问道:“主人姓甚?”
赵子昂回道:“在下姓赵。”
来客中有人已觉赵子昂面善,听他所答,叫道:“原来是名噪一时的赵先生,失敬,失敬。”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敬酒。酒过数巡,名士笑道:“这里既是先生雅居,下联也有了。”
于是提笔写下:
本来松雪是神仙。
原来赵子昂又号松雪居士,众人皆称妙。
重庆成都
1946年元旦,抗战刚刚胜利,南京夫子庙六朝居贴出了这样一副对联:
中国捷克日本;
南京重庆成都。
上联写有三个国家。“捷克”,即原捷克斯洛伐克,既是国名,又一语双关,释意为“战胜、打败”。下联为国内三个城市名,“重庆成都”,一语双关,意思是“重新庆祝南京成为首都”。
在抗战开始阶段,首都南京一度被日本攻克,国民党被迫迁都重庆,把重庆叫“陪都”。现在中国“捷克”(打败了)日本,南京再次成为首都,当然是“重庆成都”了。
当时,据说《重庆日报》还征过这样一副上联:
四川成都,重庆新中国;
很快征得下联:
三岛归化,永宁太平洋。
“三岛”指日本。“归化”、“永宁”都是地名,也一语双关。
这两副对联都巧妙地概括了史实,表达中国人民打败日本侵略者之后的扬眉吐气,最好地见证了历史。
盗者莫来道者来
著名河南嵩山道士寇谦,当年在中岳庙修道,很多人慕名前来拜访,以至难以静心修道,甚至还经常遗失东西,寇谦道长对此深为烦恼。
道童们见此情景,就在他修道室门上写了一副对联:
闲人免进,
盗者莫来。
道长看毕,觉得告诉众人不要随便入室很有必要,只是这样写不是很妥当,因为进出他修道室的并非都是闲人和盗者,还有不少是贤人志士以及前来找他研究学问的教友。他略加思索,于是将上下联各续三字,为:
闲人免进贤人进;
盗者莫来道者来。
道童们一见续字后的对联更加高明,都拍手称妙。
中草药名巧对
民间流传这样一副中草药名对联:
稚子牵牛耕熟地;
将军打马过常山。
上联讲“稚子耕地”,下联说“将军打马”,对仗工整。
“常山”,在今河北,三国蜀国赵云的故乡,有“常山赵子龙”之说。全联包含了6种中草药,即稚子、牵牛、熟地、将军、打马、常山。稚子,就是枸杞子。将军,即大黄。打马,藩打马。
孟昶题桃符
春节贴春联是我国的一项习俗,源于古代“桃符”神像可祛邪。唐代以后,渐有书对偶吉语的桃木板出现。在桃符上题写联语,最早见于记载的是五代后蜀主孟昶。
据宋人张唐英《蜀梼杌》载:蜀归宋之前一年,岁除日,昶令学士辛寅逊题桃符板于寝门,以其词非工,自命笔云:
新年纳余庆;
嘉节号长春。
清代学者纪晓岚、梁章钜都认为,这是最早的楹联,历来也被学术界认为是对联诞生的标志。
金庸小说联
香港著名作家金庸曾写过14部武侠小说,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他自己把这14部小说名的首字,集为一联,既新鲜又巧妙。联文曰:
飞雪连天射白鹿;
笑书神侠倚碧鸳。
金庸小说原名为:《飞狐外传》、《雪山飞狐》、《连城诀》、《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白马啸西风》、《鹿鼎记》、《笑傲江湖》、《书剑恩仇录》、《神雕侠侣》、《侠客行》、《倚天屠龙记》、《碧血剑》和《鸳鸯刀》。
宋湘十字街头题联
清代诗人宋湘,以擅书法和工对联名噪一时。传说有一次他外出游玩,经过某一集镇时,在十字街头的墙上写了一上联:
一条大路通南北;
他走后多日,又路过此地,见无人应对下联,于是便自对下联:
两边小店卖东西。
该联的巧妙之处,在于全联嵌有“东南西北”四字。
寿联之肇始
据现在所能知道的文献史料,祝寿联应该起源于宋代。孙奕的《学儿篇》记有吴叔经为庆贺黄耕庾夫人写的寿联:
天边将满一轮月;
世上还钟百岁人。
黄夫人是三月十四出生,故云“将满”之月,而且预祝其能寿及百岁,这是一副地地道道的寿联。
贺光绪大婚
1890年9月,清朝光绪皇帝婚庆之时,收到英国女王交驻京公使转送来的贺信和一座精灵的自鸣钟,钟座上镌刻有中文对联一副:
日月同明,报十二时吉祥如意;
天地合德,庆亿万年富贵寿康。
这件礼品十分珍贵别致。以外国元首名义,向中国皇帝祝贺新婚,在历史上也是第一例。
古代人名趣联
我国古代奇联、趣联很多,这里介绍的,是从历史名人中选出6人,把他们撰成一联,让人为之叫绝。联文是:
邹孟子,吴孟子,寺人孟子,一男,一女,一不男不女;
周宣王,齐宣王,司马宣王,一君,一臣,一不君不臣。
上联中:“邹孟子”,指的是战国时期的思想家孟轲;“吴孟子”为鲁昭公夫人,娶于吴国;“寺人孟子”是《诗经·小雅·巷伯》的作者,系宫中阉人,故称不男不女。
下联中:“周宣王”即姬靖,西周国王;“齐宣王”指田辟疆,为诸侯,故为臣;“司马宣王”指司马懿,魏时谥为宣王,晋时又说为宣帝,故称之为不君不臣。
巧对寿联
乾隆50寿辰时,在乾清宫开了个千叟宴。全国各地寿龄在90以上者都进宫同贺。酒过三巡,问及在座中年龄最高之长者,乃141岁。
有人问他高寿的秘诀,长者言:“饮食节,心气和,知足乐,随遇安。”乾隆趁着酒意,吟道:
花甲重开,外加三七岁月;
60为花甲,重开即120岁,再加三七二十一,恰好是141岁。乾隆说完上联,却怎样也想不出下联,焦急间向纪晓岚连使眼色,纪晓岚便脱口道:
古稀双兴,内多一个春秋。
乾隆大笑道:“对得好,正合朕意。”70为古稀,双兴便是140岁,再加一个春秋,也恰恰是141岁。
外国人名联
用外国人名做对联,比以国人名字做对联自然要难得多。因为外国人名字是译音,字面上没有什么意义,基本上没有潜力可挖。不过,对于对联高手来说,还是有办法的。
此联见于《古今绝妙对联汇赏》:
马歇尔歇马;
华来士来华。
马歇尔,美国前国务卿。抗战结束后,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他曾来中国进行“调处”。华来士,也翻译成“华莱士”,美国前副总统,抗日战争时期曾访问中国。
对联巧将人名前两字倒置造成回文效果,意思也非常清楚。“歇马”,马歇尔作为国务卿,周游列国,到中国只算一站,“歇马”讲得通。下联“华来士来华”就完全是实录了。
师徒对
明朝时云南有个文人叫李元阳,官拜御史,但因正直,得罪了许多权贵。后被人陷害罢了官,他便回乡归隐。
李元阳未做官之前曾经教书,这期间的一个春天,他和几个徒儿郊游,来到一所寺庙。庙中和尚正修葺庙塔,其中一个和尚正提着米汤上塔,不小心泼了出来。李元阳认得和尚叫正法,觉得好笑,脱口说道:
和尚正法,提汤上坛,大意失手,汤淌烫坛;
说完命徒儿们对,却没人对得上,李元阳只好带徒儿们回家。途中经过裁缝老徐家门前,徐裁缝正和妻子下棋,见有人来,推棋起身道:“你下漏眼棋,不玩了。”
李元阳有一个徒儿十分机灵,见状笑道:“下联有了。”跟着说道:
裁缝老徐,与妻下棋,不觉漏眼,妻起弃棋。
众人一听,都拍手大笑。
产妇须上妇产科
1999年的《中国楹联报》曾出一上联征对:
行人应走人行道;
很快有读者应征:
产妇须上妇产科。
上联“行人”与“人行”互相倒置,下联“产妇”和“妇产”倒置。上下联对仗工整,浑然天成。上联告诉人们要遵守交通规则,下联则是提倡去医院分娩,意义很好。
虚词传神
以前有副酒店的门联,嵌进了“之乎者也”,很是巧妙。联曰:
入座三杯醉者也;
出门一拱歪乎之。
之乎者也同是文言虚词,一般用作语气词时,无实际词汇意义。但实词表义,虚词传神,此联妙就妙在这里。倘若去掉这四个虚词,也就索然无味了。
一联多读之奇观
杭州西湖中山公园有一亭柱,上面镌有这样一副联: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这副对联极奇,不仅字字相叠,还分别用行、草两种书体相间写成,因而文人们便用心琢磨,竟发现还可以有另外11种读法。
逐字倒读:
秀秀明明处处山山水水;
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
缩叠字分读:
水山处明秀;
晴雨时好奇。
叠字拆读:
水明山秀,水山处处明秀;
晴好雨奇,晴雨时时好奇。
又读:
水处山处,水山明明秀秀;
晴时雨时,晴雨好好奇奇。
又读:
水处明,山处秀,水山明秀;
晴时好,雨时奇,晴雨好奇。
又读:
水山明,水山秀,处处明秀;
晴雨好,晴雨奇,时时好奇。
跳读:
水处明,山处秀;
晴时好,雨时奇。
又读:
水水处明秀,山山处明秀;
晴晴时好奇,雨雨时好奇。
又读:
水水明,山山秀,处处明秀;
晴晴好,雨雨奇,时时好奇。
停顿分读: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又读: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断句不同,读法也不同,所表达的情趣就有所不同,各具特色,可从不同角度描绘杭州西湖水光山色雨晴俱好、明秀皆奇的景致。
巧撰寿联
乾隆年轻时励精图治,但他在晚年却好大喜功,极中意他人的奉承。在他80大寿之时,下诏群臣,大肆庆祝。大臣们或搜罗奇珍,或撰词写诗,为求得皇上青睐,极尽阿谀之能事,唯独纪晓岚晃晃荡荡,什么也不做。
寿宴那天,乾隆听大臣们歌功颂德,但文诗都不堪入耳,又见纪晓岚站在一旁,不声不响。他心中有些不快,便对纪晓岚说道:“纪爱卿,怎么独不见你的寿礼?”
纪晓岚连忙跪下说道:“微臣的是秀才人情,只有一副寿联,请皇上笑纳。”说完吟道:
八千为春,八千为秋,八方向化八风和,庆圣寿,八旬逢八月;
五数合天,五数合地,五代同堂五福备,正昌期,五十有五年。
原来这年8月乃乾隆80大寿,又是他即位55年。群臣都赞叹他的寿联撰得巧妙,乾隆更是笑道:“爱卿不愧是才子。”
酒店续对
乾隆晚年,一日晚膳后,他召来大学士纪晓岚,二人换上民服走出宫外来承德大街上闲逛。见一个酒店的招牌上书“半联酒店”四字。店前若市,人头攒动。
二人停下脚步,只听掌柜的拱手喊道:“多蒙诸位关照,小店屋内有半副对联,哪位能续上下联,美味佳肴尽用,敝人并愿赠纹银十两。”
君臣二人觉着好奇,便走进店内,见堂屋正中悬的半联是:
一串无鳞,鳅短鳝长鲇大嘴;
君臣二人琢磨半天,怎么也对不出适当的下联来。恰在这时,酒店的伙计抬进一筐大螃蟹来。其中还有一只龟,正仰面朝天四腿乱蹬呢。
纪晓岚灵机一动,吟出下联:
三元有甲,龟圆鳖瘪蟹短头。
此联意境别致有趣,且字句工整。以三元对一串,有甲对无鳞,龟圆对鳅短,鳖瘪对鳝长,蟹短头对鲇大嘴,可谓天衣无缝。老板开开心心将他们迎进屋内。
解缙巧对朱元璋
明洪武二十二年春天,解缙从江西老家吉水到南京参加会试。当时的科举制度规定:会试通过后,要再经一次复试,地点在皇帝的大殿,叫做“殿试”,殿试由皇帝亲自主考。
解缙在会试中,所做的文章气势磅礴,笔锋犀利,言辞质朴,博得主考官刘三吾的好评,要点他为一甲状元。由于有人反对,理由是说他对策言论过高,所以他殿试就被点为第7名进士。解缙的大哥解纶、妹夫黄金华,同时高中三甲进士。
解家“一门三进士”,不仅轰动了江西吉水城,也轰动了京师。万岁爷朱元璋得知这位江西矮子进士不但文章做得好,尤善对对,便召进宫来,亲自出题面试。
朱元璋说:“皇宫中有一大戏台,朕出上联,卿对下联。”
解缙叩头道:“万岁,臣遵旨。”
朱元璋道:
尧舜净,汤武生,桓文丑旦,古今来几多角色;
解缙接口便应对:
日月灯,云霞彩,风雷鼓板,宇宙间一场大戏。
“好!”朱元璋满心欢喜。并再出上联:
日在东,月在西,天生成“明”字;
解缙立即续成下联:
子在右,女在左,世配定“好”人。
朱元璋顿时龙颜大悦,连声赞赏。
老僧巧对宋之问
唐代诗人宋之问被贬越州,顺路到杭州灵隐寺一游。灵隐寺位于西湖西北面灵隐山麓,是佛教禅宗十大古刹之一。始建于东晋咸和元年,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岩洞石壁,景色幽静。宋之问见景生情,便吟了一句:
楼观沧海日;
但怎么也想不出下联来。这时,旁坐念佛的老和尚却信口对出:
门对浙江潮。
宋之问一听,大惊,正欲请教老僧法号,老僧已进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