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的宴会,却因为妞妞的过敏而引发出一连串的狗血剧情,这些,确实让乐彤始料不及。
这时的乐彤端着茶慢慢地呷着,面对着眼前这个让普通人生畏且难以捉摸的老人,乐彤尽量保持着沉默。
只不过,杨老爷子似乎并没有要让她好过的打算。
即使乐彤表现得非常明显,她并不想在父母的问题上深谈,但老太爷还是时不时问她一些相关的问题。
一开始,问题基本围着乐彤的爸爸身上打转,但问了几个话题,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不知道之后,老太爷便没再问此类问题。
而乐彤,并不是故意跟老太爷作对,而是,她对爸爸的印象,已经模糊至近乎于只剩个大概的轮廓,即便是关于他的慈爱和乐观的形象,大概也加了不小乐彤的想像和美化,所以,她嘴里关于她爸爸的事,基本可以忽略不听。
老太爷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后来,便问起乐彤近几年的生活。
乐彤其实并不愿意跟他细聊,但对一个长辈,即使是不太熟悉的,她也做不来冷漠相对。
“你今年多大了?”
老太爷突然问起乐彤的事来,这让乐彤更加抗拒。
“二十五。”无奈之下的乐彤,唯有尽量用最简洁的言语来作答。
“你才二十五?那小家伙怎么着也有六七岁了吧?”老太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乐彤的话,探究的目光细细地打量起乐彤来。
“嗯,宝宝刚满六岁,我十九岁当妈。”乐彤只好耐着性子答道。
老太爷沉默了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朝景叔招了招手,景叔凑过去,两人一阵耳语,乐彤隐约觉得他俩说的跟自己有关,却根本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
老太爷跟景叔耳语了几句之后,又把视线转回到乐彤身上。
“你和纪家那小子十九岁就结婚了?”
乐彤皱了皱眉,这问题,怎么越问越出格了?
脸上虽然还是很淡然,但语气,却多了几分倔强的意味。
“杨董,这些是我的私事。”言外之意,是她不想回答了。
老太爷瞅着她,没有生气迹象,但他看着乐彤的眼神却让她如坐针毡很不自在。
“你妈妈她……是生病?”老太爷似乎亦不想太触碰她的底线,换了个问题。
“嗯。”乐彤已经近乎于敷衍,只不过,脸上看不出来罢了。
“期间也没联系上你爸爸?”
老太爷的问题,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乐彤爸爸身上。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至于我妈妈有没有私下联系我爸爸,我真不知道,她也没跟我提过。”
乐彤能回答的,只有这些。
其他的,即使老人心急火燎想要知道答案,她也帮不了他什么。
“维康离开家里已经二十六年,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老太爷对乐彤说这些,似乎,真的已经认为,乐彤和他嘴里的维康,是有关系的。
乐彤哪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可她,又不能直接否认,只好说,“杨董,巧合而已。”
老太爷听了乐彤这话,久久不言语,许久,才盯着乐彤问。
“你希望只是巧合?”
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任谁都希望能跟杨家沾上点边,而她,却一副清高的姿态。
这是她的本性?抑或是,不过是在装?
乐彤从老太爷那赤果果的探案目光中读到了不小信息,她在心里不屑地笑笑,对着老太爷微微一笑。
“是的,我希望只是巧合。”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点点头
“为什么?”老太爷一脸的兴味,目光,带着强烈的探究。
“没为什么,只是觉得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我不想再有任何变化。”
即使乐彤不愿去想,可她只须对比杨晟的现状就能想明白,如果自己真跟杨家扯上关系,这平静的小日子,怕是到头了。
而且,现在除了那玉珮之外,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跟杨家有关。
“杨家不好?”
这一次,老太爷问得相当直接。
“杨董,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我对杨家不熟!”
乐彤的性子,有那么一些八卦的因子在。
但她的八卦,只限于对娱乐圈那些俊男美女的八卦,对豪门的事,她向来不怎么打听,也不热衷。
即使她现在跟纪叡成了恋人关系,在很多人看来,她整个已经迈进了豪门之内,但她自己,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
在她看来,她依旧是从前那个乐彤,那个靠着自己努力开心快活地过着小日子的乐彤。
“你跟晟小子也不熟?”
老太爷这么问,显然,并不知道乐彤跟他孙子其实很熟。只以为孙子跟乐彤的认识,是因为纪叡的关系。
“一般般……”乐彤有点违心地答道。
她这样回答,并不是觉得自己跟杨晟的关系摆不上台面。
而是,她不想自己跟杨晟之间的关系被眼前这精明奸诈的老人利用。
“你不是纪家那小子的秘书吗,怎会跟晟小子不熟?而且,你好像叫晟小子师兄吧?”
果然,这老人就是个老狐狸,丁点细微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那双利眼。
“我是纪叡专人秘书,不是杨晟的秘书,我们平时在工作上并没没用交集。至于叫杨晟师兄,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恰好在同一间学校毕业,杨董你也知道的,在大集团里生存,也是需要拉些关系的。”
乐彤直觉觉得老太爷想在她和杨晟之间做些文章,于是,极力撇清两人的关系。
“只是这样?”
老太爷看乐彤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探究的意味也越来越浓。
“杨董,您放心,我没有要攀爬杨晟这棵大树的意思。”乐彤刻意曲解老太爷的意思。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老太爷难得地,竟有些急。
“杨董,我去看看宝宝,外面风大,我怕他着凉。
乐彤已经没有耐心再去应付这精明的老头,起身,径自走向偏厅,任性地把那个满眼深沉的老人扔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