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具书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大师莱布尼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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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宫廷幕僚

进入社会后,莱布尼茨首先登上了政治舞台,而且从此之后他一直都或多或少地生活在与宫廷活动有关的环境中。

为了使自己在离开学校后能在社会上立足,他从1666年即开始直接与社会交往,在纽伦堡加入了一个炼金术士团体——玫瑰十字架兄弟会。这是一个由纽伦堡知识界人士组成的秘密社团。莱布尼茨踏进社会后担任的第一个差事,就是做玫瑰十字架兄弟会的秘书,即担任这一团体的临时代理人。关于他担任秘书的职责,他始终未予说明。其实,从事炼金术在当时的学术界并不少见。牛顿(1642~1726)等许多学者都对炼金术十分感兴趣。莱布尼茨终生对炼金术都有浓厚的兴趣,甚至病危卧床不起时,还和医生探讨炼金术。他获得了在当时对炼金术有深刻理论认识的行家的赞誉。

据莱布尼茨声称,他研究炼金术的动机是从学术出发的。如果把一些贱金属变成金银等贵重金属在实践上行得通,那么在这一操作过程中,人们就能获得有关物质结构的知识。

尽管莱布尼茨终生对炼金术兴致不减,但他在这个炼金术士团体呆的时间却很短,不到几个月,他就想到荷兰或其他国家去看看,以增长见识。

1667年夏,他开始了旅行生活。在离开纽伦堡后的旅途中,他意外地遇到了博伊内堡男爵约翰·克里斯蒂安(1622~1672)。他是美因茨选帝侯兼大主教约翰·菲利普·冯·全恩博恩(1605~1673)的首任首相。选帝侯是当时有资格竞选普鲁士国王的德意志各公国的诸侯,地位十分显赫。美因茨是德意志一个十分重要的诸侯王国。博伊内堡男爵作为美因茨选帝侯的重臣,深受信任。在交谈中,莱布尼茨渊博的法律知识,处理公共事务方面的卓越见解,当然还有关于炼金术的宏论,给博伊内堡男爵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觉得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干的年轻人,力劝他接受自己的庇护,与自己一同去莱茵河畔的法兰克福。莱布尼茨接受了男爵的邀请。

在前往法兰克福的途中,莱布尼茨撰写了《法学研究和讲授的新方法》一文,使男爵深深叹服。于是,男爵将这位年轻人推荐给美因茨选帝侯。选帝侯很快任命莱布尼茨担任自己的法律顾问拉萨尔的助手,协助拉萨尔重新编纂民法,具体负责对新法律的条款作理论解释。1668年,莱布尼茨奉选帝侯之命起草了《自然法要义》、《民法要义》。1668年底被提升为上诉法院陪审法官,展示了他作为一位法学家的才华。

莱布尼茨同时为博伊内堡男爵服务。如1670年他为男爵的大量藏书编制了一个目录,并导致了他日后从事图书馆工作。他与博伊内堡男爵的密切关系,不仅对他在政治舞台上的活动十分重要,而且对提高他的修养水平和宗教情感也有重要作用。在男爵的支持下,他撰写了不少有关宗教题材的论文。虽然受母亲的影响,他笃信路德新教,然而他却将教会重新统一作为宗教研究的重要理想,并终生为之奋斗。可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在晚年被人认为是一位“什么都不信”的异教徒。当然,他在法兰克福为男爵服务的同时,也竭力为美因茨选帝侯效力。

作为美因茨选帝侯的重要幕僚,莱布尼茨为其在政治方面做了许多重要工作。这一时期他十分热衷于政治问题,而且表现出了政治才能。刚到美因茨不久,他就发表了一篇关于波兰君主大选的政治文章,有理有据、条理清楚地论证了波兰王位的继承权问题,使人看到他的政治洞察力和说理能力。在如何处理政务方面,他给美因茨选帝侯提出了许多重要而切实可行的建议。由于他对当时大学中的问题看得十分明确,因此他建议选帝侯在大学教育方面应该允许公国内各学校的师生自由交往,鼓励师生在交流学术和切磋技艺的同时,面向社会,解决社会中各种有关民生的现实问题。

莱布尼茨在国家防务、国际关系方面也表现出了敏锐的洞察力和非同一般的眼光。

1670年,他在《评如何把社会内外的安全和国家的富强置于可靠的基础之上》一文中,阐述了他对国家安全的观点。作为一位民族主义者,德意志的安危是莱布尼茨时刻关心的重要问题。他经常提出建议,如提出用大量出售西印度糖酿成的酒的方式占领法国的白兰地市场,作为遏制法国侵略的一种方式。他还曾积极劝说美因茨选帝侯支持由英国、荷兰和瑞典结成反对法国的三国联盟,写过讽刺法王路易十四的匿名文章。他在政治上的这些活动,受到了男爵和选帝侯的称赞。

莱布尼茨利用登上政治舞台的条件,广交各方朋友,与社会各界建立了极其广泛的联系。他把自己所思考的许多宗教、政治、社会、学术等各方面的问题,与有识之士讨论,用书信与熟识或不熟识的人士切磋。这种坦陈己见、与多方面学者书信交谈的习惯,伴随了他的一生。

在参与政治和社会事务的同时,莱布尼茨从一踏入社会起,就以极大的热情,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思考和从事与科学有关的问题,并将自己的研究心得呈交给英国皇家学会、巴黎科学院等研究机构。1669年,通过阅读英国皇家学会《会刊》,莱布尼茨了解到惠更斯(1629~1695)正在与人讨论有关碰撞的问题。这促使他开始思考与自然哲学相关的问题。

从1671年开始,莱布尼茨利用政治、外交活动开拓了与外界的广泛联系,尤以通信作为获取外界情况、与人进行思想交流的一种主要方式。正是从这一年起,他与英国皇家学会的秘书亨利·奥尔登堡(1618~1677),以及巴黎科学院的著名学者们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学术书信往来。

不仅如此,他还将科学、学术活动与社会发展结合起来,发展了一系列科学与社会的先进思想。有一些在以后的岁月中被他付诸行动,大部分则对今天的社会发展仍有积极作用。

“三十年战争”之后,法国日渐成为强国,并且将其边界推进到德意志境内。路意十四对德意志虎视眈眈,使包括美因茨选帝侯在内的许多德意志诸侯坐卧不安,试图在政治、外交上显露身手的莱布尼茨为美因茨选帝侯出了一计:让他上书路易十四,劝他出兵埃及,并讨伐土耳其人,其真正的目的是企图使法国放弃进攻德意志。这一方案获得了博伊内堡男爵和选帝侯的赞许。于是,他们决定派遣莱布尼茨前往巴黎,由他亲自向路易十四全面阐述他的计划。

这样,怀着拯救德国的雄心,同时早就希望“到国外见世面”的莱布尼茨,在他26岁之际,开始了其作为外交官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