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这个该死的陈王!
李耳淡然行礼,不卑不亢。
“小民打扰陈王雅兴,罪过。小民有一支粗野曲子献给陈王,聊表歉意。”
“早闻伯阳先生高才,太好了!”陈王黄百的脸色显粗几丝血色。很欣喜的赐了坐位。
李耳也不客气,敲打着石磬唱到:
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聋;
五味令人口爽;
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声音一出令人神清气爽,心念安静。整个殿中,人人如有所思。
陈王沉吟着,变了颜色。
李耳唱罢起身再拜:“陛下见笑了。”
陈王微笑着说:“伯阳先生不必多礼。久闻伯阳先生是有德之士。寡人不才,使陈国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寡人实在惭愧。今天请先生来,是想听听先生高见。”
我听这几句话暗暗点头,张口不问荣枯事,一看容颜便得知。听陈王沩弱张口先说百姓,可见心里还是有“百姓”两个字的,先不说他做的好不好。
李耳欠身说:“小民不才,高见谈不上。但是陛下提到百姓,我到不能不说说自己的看法。我想我的看法恐怕陛下是不喜欢的。”
李耳平静的看着陈王。坦白真诚。
我在李耳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这的确是个奇怪的男子,他可以不说话,但是不会说假话。
在现代生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是不是时代进步,人类大脑发达的缘故?
陈王微微叹口气:“先生单说无妨。”
“我以为要想天下太平,征战平息要不崇尚圣贤,民众就会不争斗。不看重难得的东西,民众就会不盗窃。不炫示令人满足的欲望,民众的心绪的不会紊乱。所以圣人的治理,就是使民众的欲念少,肚子饱,野心小,筋骨强壮。一直让民众没有贪念没有野心。使民众心不想妄为身也不做。这样没有不和谐平安的。”很少说话的李耳悠悠道来。
陈王听着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五内翻腾,沉吟片刻,脸上现出几丝苦笑:
“伯阳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果然发人深省。寡人也深以为然,言他人所未言,可以成一家之言。如果寡人有一个固如金汤的陈国,没有内忧外患。寡人一定和先生一起打造这样一个无欲无患,无圣无盗的国土。但是我们不尚圣贤,楚国晋国尚圣贤,我们不争斗,人家来打我们。”
他摇摇头,按住太阳穴。
我心里不由也同情他起来,是呀,让他怎么办呢?何去何从?如果我是陈王,在夹缝中,我又如何生存?如何保全我的国家我的国民?
没有强硬的拳头,只有“玄德”、“大道”,可以吗?
“这个陛下不必担心,我们可以试一试。我们只需如此如此。”
李耳轻轻的说了一段话,陈王面现喜色。
对着李耳长揖说:“如此,陈国的百姓有福了。”
嘻嘻,说话的内容不好马上告诉大家。不过,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看看天色已晚,陈王吩咐大夫庆虎、庆寅安排波阳先生的住处。庆虎庆寅两兄弟可以说是陈国的两只虎,很得陈王的恩宠。要我看来也就是两个白脸奸臣。我生生看不得那样的高颧骨,鹰眼鹰鼻,一看就是狡诈之徒,不知道为什么陈王竟然相信他。
这两个小子一武一文,把个陈国弄的象自己的家一样。除了溜须拍马我没有看出多大的能力。
但是谁又敢说溜须拍马不是一种能力呢?
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见人就要想抽人家的筋,看见兽就想吃人家的肉,看见狐就想拔人家的皮,看见男子就想占人家的房子田亩,看见女子就想在人家身上划上圈写上占。
我生生不想见这种人!
但是往往我们不喜欢谁,谁偏在我们面前晃悠。
第二天辰时,两位大夫就齐刷刷来拜访李耳。
几个侍从抬了几个礼盒进来。放下行礼退出了。
真是奇怪,李耳彼时尚名不见经传,他们难道那么有知人之明?
两位长的很象两个毛芋头,不过是一个红芋头,一个白芋头而已。庆虎黑红,是红芋头。庆寅白是白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