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门客论人情】廉颇带领赵军与秦兵在长平对垒。秦兵多次挑战，廉颇固守不出。秦国派出间谍，散布谣言说：“廉颇被打怕了，不敢出战。秦国所害怕的只有赵奢的儿子赵括一人。”赵王正对廉颇固守不出十分不满，便派赵括代替廉颇为将。不久，秦将白起射死了赵括，赵军大败，国都邯郸差一点不保。五年以后，燕国来攻打，赵王不得不再次任命廉颇为将。廉颇大败燕军，被封为信平侯，代理宰相。当廉颇从长平解职回家的时候。他原来的门客全都离开了他。等到又当上将军，过去的门客又都回来找他。廉颇很生气。便说：“对不起，你们还是都给我走吧！”。门客们却说：“交朋友本来就好比做生意。你有势力，我们来依附你，你失去势力，我们就离开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生什么气呢？”■／汉·司马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之免长平归也，失势之时，故客尽去。及复用为将，客又复至。廉颇曰：“客退矣！。客曰：“吁，君何见之晚也？夫天下以市道交。君有势，我则从君，君无势，则去。此固其理也，有何怨乎？”
【褚哀在驿亭的遭遇】东晋时，褚裒由章安县令提升为太尉记室参军。这时他的名声虽然已经很响，但许多人不认识他。一次搭乘商船外出巡视，顺便送章安县的几个老部下回去。经过钱塘，到驿亭去投宿。不久，钱塘县令吴兴人沈充送客过浙江，也来钱塘亭暂歇。驿亭小吏立刻把褚裒等人赶去住偏屋。晚上，沈充酒后出来看潮，便问：牛棚里是什么人？驿亭小吏回答说：“昨天一个北方佬来驿亭寄宿。您是贵客，您来了，我就叫他暂时住一住偏屋。”这时县令酒有点喝多了。便远远地问：“北方佬吃不吃麦饼？你姓什么？出来谈谈吧！褚裒举起手来答道：我是河南褚季野。”县令一听非常惶急。不敢说请褚裒进屋，就在牛棚下递上自己的名帖。马上叫人办酒菜送过来，并当场把驿亭小吏狠狠鞭打了一顿。以此表示谢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雅量》：褚公于章安令迁太尉记室参军。名字已显而位微，人多未识。公东出，乘估客船，送故吏数人投钱塘亭住。尔时，吴兴沈充为县令，当送客过浙江。客出，亭吏驱公移牛屋下。潮水至，沈令起彷徨，问：“牛屋下是何人？”吏云：“昨有一伧父来寄亭中，有尊贵客，权移之。”令有酒色，因遥问：“伧父欲食餠不？姓何等？可共语。”褚因举手答曰：“河南褚季野。”远近久承公名，令于是大遽，不敢移公，便于牛屋下修剌诣公，更宰杀为馔具，于公前鞭挞亭吏，欲以谢惭。
【变形人的苦恼】格里高尔·萨姆沙是一家公司的流动推销员。他忠于职守，循规蹈矩，成年累月劳碌奔波。一天清早醒来，格里高尔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全身长出了许多脚。他因此而失去了职业。格里高尔随着形体的蜕变，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和人的声音，不肯吃新鲜的食物而要吃腐烂的东西，习惯于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爬来爬去。然而，他仍然保持着人的心理特点和思维能力。他自惭形秽，感到十分苦恼。他成了家庭的累赘，家境每况愈下。父亲把家里的处境归咎于不幸的儿子，不断向他扔苹果，其中一只击中他的后背，陷进肉里，始终没有挖出来。房客发现他们竟和这样的东西为邻，便愤然离去。就是最初同情他的妹妹也改变了态度，对他厌烦了。她向父母提出“一定得把它弄走”，并且后来干脆把格里高尔的房门一锁了事。格里高尔在所有的亲人都彻底厌弃了他以后，在寂寞和孤独中悄然死去。他的父母妹妹卸掉了包袱，都因此而感到轻松。/事见〔奥地利〕卡夫卡《变形记》
§§§第七节 奢侈浪费
【南河总督一食50猪】清代南河总督驻在江苏清河县的清江浦。因每年修治河道所拨经费五六百万两，十分之九都是被大小官吏们贪污了的，这些官员便大手大脚地花费。有一位总督宴客，大家吃了都觉得猪肉的味道特别美。酒席中间，一位客人上厕所，看到院子里有几十口死猪，十分奇怪，一问厨师，才知道上桌的一碗猪肉，实际上是割了几十头猪的肉烧成的。他们先把猪关在房子里，然后每人拿一根棒赶着打。猪负痛奔跑，跑得快打得狠。等到没了力气倒下死了。这时，迅速地从背上割下一块肉。再赶打别的猪。就这样要打死50多头猪，才够一桌酒席用的。原来猪在被打时，因为护疼，全身的精华都集中在背上。所以背上这块肉，烧来非常肥美，别的肉便全都不要了。■／近代·徐珂《清稗类钞·豪侈》：南督驻江苏清河县之清江浦。以有岁修费五六百万金，大小官吏常乾没其十之九。骄奢淫佚，乃遂著称于道光时。……某督尝设宴。座客咸赞豚肉之美。酒阑，一客起去。偶见院中有豕尸数十，枕籍阶下。异而询之典厨，始知席次所陈之一簋，实集众豕背肉而成。其法：闭豚于室，屠者人持一竿，追而挞之。豕负痛，必叫号奔走。走愈亟，挞愈甚。待其力竭而毙，亟刲背肉一脔，复及他豕，死五十余，始足供一席之用。盖其背受挞，以全力护痛，则全体精华，皆萃于背，甘腴无比。余皆……尽委而弃之矣。
【挥霍浪费的扬州盐商】康熙乾隆年间，盐商垄断盐业。许多大盐商住在扬州，生活非常豪侈，一年的生活费用，往往高达几十万两白银。有一位盐商，每顿饭都让厨师准备十几桌菜。盐商夫妇坐在堂上，仆人在前面摆席。茶面荤素，一一从面前捧过去。凡主人不想吃的，摇一摇头，仆人立即捧走，再换上其他的菜肴。直到嘉庆年间盐务改制，实行陶澍的票盐法，官盐贩运不给商人垄断，而由盐务司发票收税。盐商收入减少，这种奢靡风气，才逐渐收敛。■／近代·徐珂《清稗类钞·豪侈》：康乾盛时，盐纲遍天下，而以江苏之扬州总其纲。当时业鹾者，竞尚奢靡。无论婚嫁丧葬之事，凡宫室饮食衣服舆马之所费，辄数十万金。有某姓者，每食，庖人备十数席。临食时，夫妇并坐堂上，侍者置席于前。茶面荤素等，凡不食者，辄对之摇首。侍者审色，则更易他类。……自嘉庆时盐务改制，又经陶文毅之裁抑，乃日就衰落，不可问矣。
【石崇有华丽的厕所】晋代，巨富石崇家的厕所，常常派有十几个年青女仆侍候客人，穿着非常华丽。厕所内，香粉香水之类应有尽有。客人上过厕所以后，都要将旧衣服脱下，换上新衣出去。刘实到石崇家作客时，去上厕所。一看，里面有一张挂着大红纱帐的大床，上面垫着华丽的褥子，两个年轻婢女捧着香袋，站在旁边，一阵阵香气扑鼻。刘实吓得赶忙向回走。看见石崇，说：“刚才我乱碰乱撞，跑到你寝室去了，实在对不起。”石崇说：“那不是卧室，是厕所。”■／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汰侈》：石崇厕常有十余婢侍列。皆丽服藻饰。置甲煎粉、沉香汁之属，无不毕备。《世说新语》刘孝标注引《语林》：刘寔诣石崇，如厕。见有绛纱账大床，茵蓐甚丽。两婢持锦香囊。寔遽反走，即谓崇曰：“向误入卿室内。”崇曰：“是厕耳。”
【珍禽奇兽，在劫难逃】北至黑龙江、内蒙古，南到广东、福建，吃野味成了饭铺宾馆用以招徕宾客的手段。活猴、蟒肉、老虎肉、老鹰等等受国家保护的动物均被标上价格出售。据哈尔滨市有关部门对全市农贸市场、宾馆、饭店检查，发现，仅1986年一年就贩卖、吃掉榛鸡（即飞龙）13418只、环颈雉11373只、熊掌1928公斤、鹿肉1116公斤、中国林蛙1033公斤。1988年春节，李苦禅大师的后代、北京画家李燕到深圳后，见不少饭馆中，顾客公然大吃应保护的野生动物，其中有鹫、鹰、蝾螈、穿山甲、果子狸等。在香蜜湖游乐园餐厅菜谱中，甚至有烧猫头鹰在内。有外宾见此，欲出钱买了放生。但饭馆挂牌鹰笼：“供观赏”，以掩人耳目。一个半立方米的笼子竟关了6只鹰，互踏互啄。外宾说这是愚昧没教养的野蛮行为，愤然而去。李燕无限感慨，归而作画，画面是囚在笼中的猫头鹰和鹰、圈养在浅水小盆中的娃娃鱼。■／参摘吴锦才《生态：家园故事》
【挥金如土的“豆腐饭”】豆腐饭，是江南一带丧宴之别称。近几年来，人们有钱了，一俟某家老人故去，往往整个村庄家家户户倾巢出动，筷子直指豆腐饭。所以，办个几十桌，是寻常之事。但豆腐饭可不是家常便饭，有道是“鸡鸭鱼肉赶下台，乌龟王八爬上来”，吃的尽是山珍海味。名副其实的豆腐只有一小碟，没人动，纯属点缀。福建长乐县某镇有一私营企业主老母谢世，大办豆腐饭，赴宴者不下数百人。一进门，每人一包“进门烟”，是长嘴健牌，7元一包。上桌，再送一包“欢喜烟”，短嘴万宝路，6元一包。开宴了，第一道菜，不是山珍，不是海味，而是一碗汤——清水之上飘着10只用美元叠成的小船。派头之大，精美的菜肴何足挂齿。白酒两种，除茅台就是五粮液。啤酒饮料一概是进口的易拉罐。而宴会的压桌菜，则是一盘水晶包，每盘10只，其中一只包着一枚24K金的戒指。■／摘自芬尔《当今惊人的丧葬迷信风》，《中外妇女文摘》1991年第10期
§§§第八节 根除迷信
【陈子亢反对殉葬】齐国的大夫陈子车死在卫国。他的妻子和管家商量用人殉葬，已经把殉葬的名单定了下来。子车的弟弟子亢，是孔子的学生。他赶来奔丧时，他嫂嫂对他说：“你大哥病重去世，到了地下以后，每人服侍，希望你同意我们派几个人殉葬。”陈子亢说：“用人殉葬，这是不合周礼规定的。我哥哥病这么重，要说服侍得好，谁能比得上他自己的妻子和管家呢？我是不主张用人殉葬的，如果一定要用人殉葬，那么最好是你和管家两个人去。”他嫂嫂和管家都不愿去殉葬，结果只好作罢。/《礼记·檀弓下》：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葬。定而后陈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葬。”子亢曰：“以殉葬，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已，则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儿子者之为之也。”于是弗果用。
【范缜著《神灭论》】南朝齐梁时代，佛教盛行。南齐贵族萧子良请高僧说法，讲幽冥轮回的佛教故事，无非是说人死神在，投胎可以再变成人之类。许多人都很相信，独有范缜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他说：“人死神灭，根本不存在鬼神。”范缜是范云的堂兄。萧子良接待文士宾客，范缜有时也在座。他与萧子良公开辩论，萧子良也难不倒他。后来他索性写了一篇文章叫《神灭论》，大力宣传无神论。萧子良动员了许多人写文章跟他辩论，甚至让王融跟他说：“神灭不合理，而你却固执己见，恐怕与名份教化有妨碍。以你这样的才能，作中书郎不成问题，何必故意唱反调，你应放弃你的观点。”范缜大笑说：“如让我以放弃议论取官，早作到令、僕等高官了，何只是中书郎呢？”后来他当宜都太守，宜都有伍相庙、三神庙和胡里神庙，他下令不要烧香。范缜提出人死神灭的沦点，在当时，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唐·李延寿《南史·范云传》：（范缜著《神灭论》，）子良使王融谓之曰：“神灭既自非理，而卿坚执之，恐伤名教。以卿之大美，何患不至中书郎，而故乖刺为此，可便毁弃之。”缜大笑曰：“使范缜卖论取官，已至令僕矣，何但中书郎耶？”后为宜都太守，性不信神鬼。时夷陵有伍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缜乃下教，断不祠。
【宁死不屈的女数学家】公元391年，昏聩的罗马皇帝下令禁止一切异教，不准学习数学、天文学等自然科学。一些人退却了，然而，杰出的女数学家海帕西娅却继续钻研数学，宣传科学知识。一群基督教暴徒威胁她说：“你再宣传邪教，我们就要烧死你！”海帕西娅坦然自若。一天，她在大街上被基督教暴徒抓住了。他们揪她、打她，一个个像红了眼睛的狼，朝她吼道：“你不放弃数学，我们就打死你I”海帕西娅摇摇头。暴徒又给她一顿拳打脚踢，并在街头燃起一堆大火，威胁她，说：“你要数学，还是要命？”数学！”暴徒们便把她投入了熊熊大火。她用自己生命燃烧的火，刺破了宗教的乌云，给人类以光明。■／摘自许嘉利等《名人轶闻600篇》
【让他们赤条条地一丝不挂】《最后的审判》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家、画家米开朗琪罗的杰作。这幅在罗马西斯廷教堂的大型壁画，高15米，宽9米，全画有200多个形态各异的人物。这幅画取材于宗教传说。它一反历来宗教画的常例，不仅那些被从坟墓中召唤出来接受最后审判的死者赤身露体，而且高高站在云端的基督、环绕在他左右的12门徒和圣母玛利亚，以及由太空深处急急飞来的那些吹喇叭的天使，也都是赤条条地一丝不挂。原来。画家在挥毫作画的那些年里，内心深处翻腾着对罗马教廷的极度憎恶。当时，荒淫无度的罗马教会，正在虚伪地提倡什么“贞洁运动”。画家借题发挥，利用基督进行最后审判的宗教题材，将教会奉为神明的基督和圣母的衣服都剥光了，这实际上是在影射当时的教皇保罗三世和作恶多端的大小教士。这幅画深深地刺痛了罗马教会，教皇立即指责米开朗琪罗犯了“渎神”大罪，勒令他将此画涂抹掉。米开朗琪罗断然拒绝了教皇的命令，答复说：“一笔也不能改！”■／摘自吴振标《名人轶事录》
【拆穿占星家的骗术】18世纪初，迷信和欺诈泛滥于英国，宿命论者和他们编造的历书随处可见。伦敦有一个名叫巴尔特利日的占星家，尤其诡诈多端，颇能迷惑人心。小说家斯威夫特决心拆穿他的骗术，他仿效巴尔特利日的占星计算法，编写了一部“预言”历书。在这部书里，他预言巴尔特利日将于1708年3月29日半夜11时得寒热病死亡。届时，他又写了关于巴尔特利日的死亡报告。随后，又发表了殡葬的消息。安然无恙的巴尔特利日大为恼火，广为辟谣。可是，斯威夫特向公众说明：他是按巴尔特利日的占星计算得出的结论；即使不能应验，错误也在巴尔特利日。这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办法，弄得巴尔特利口狼狈不堪。/摘自宋锦秀等《竞争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