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青榆最快乐的人当属何欢颜。身边有了档期男友,楚依王居然没敢来骚扰来她,从此以后,她可以过自由的生活。她可以任意交往朋友。她可以无拘无束的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哈哈,何欢颜幸福而快乐的想,早出此上策,早脱离苦海了。真该好好谢谢李微微呢。要不是她灵感忽现,想出这样的好主意,她都不知道怎么摆脱楚魔王的纠缠。如果不是看在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孩子的份上,上吊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两个人吃完饭,从餐厅里勾肩搭背的走出来。
何欢颜形容李微微的策划是卢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想不到他楚依王也有江郎财尽时。比全国人民打倒四人帮还大快人心。现在,何欢颜嘴里哼着那首从网上淘来的歌儿——
解放区的天,是人民的天。
解放区的天,人民好喜欢
……
心灵的解放就是失去精神的枷索,脱掉思想的包袱,就像此刻,自由的歌唱和欢笑。
让爱自由的成长。
让生命真实的绽放。
李微微用手敲了N下何欢颜的脑门,笑道:
“现在才知我的好,说吧,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我就怎么谢。”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生怕何欢颜变卦,李微微同她像模像样地拉了勾。
“教我学会开车吧。”
“小事一桩。”
“给我介绍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最好是你老爸公司里年轻的副总。我最想和有钱男人演绎一场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游戏。体验一下做贵妇的感觉。”
“喔,这个……”何欢颜面露难色:“要是我老爸知道我的好朋友被他的下属包下,以他的脾气就会开人,估计你这想法实现不了,不过,看在咱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努力。”
“行了,我还没做人家的二奶就把你吓成这样,要是真有不轨,你第一个就得向你老爸出卖我。”
“除了这个……”何欢颜举双手做投降状,“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包括你喜欢上我老公也没问题。”
“切!就那个美国佬凯恩?我才不喜欢呢,依我看,鱼悦男还真是个潜力股,他除了没钱,什么都有。智慧,聪明,优秀,帅气,不如你和他真的爱一次。”
“就你乱点鸳鸯,你知道,凯恩一直等我去纽约。”
“你毕业后真的想嫁给那个美国鬼子?反正我不喜欢凯恩,我感觉他是一个花心男人,不可靠!”
“别自作多情,我也没让你喜欢。”
“要是半路杀出一个金发碧眼的黄毛,你怎么办……”李微微一脸的担心,好像被甩的人不是何欢颜,而是她一样。
“我又没说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爱一天算一天。如果真让我爱他一辈子,我也会烦的。”
“哈哈……我还真没看出你是花心美女呢。”
一说起凯恩,李微微就臭他,她见过他一次,对这个高鼻蓝眼的美国佬没什么好印象,当然,也就不希望万恶的美国把中国最好的美女娶走。
在餐厅通往宿舍的路上,两个人一通说笑后,回到宿舍,惯例午睡。
这些天,何欢颜功课抓得紧张,不想中考考得落花流水。很多天没去打跆拳道了,每隔一段时间不打,就会让她心生想念。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爱好,但她的技术不纯熟。原来以为道馆的师兄是最好的学习榜样,让她意想不到的,鱼悦男偶尔出手,完全是雕虫小技,已经让在场的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惊叹他的武艺,的确,他的一招一式是所有人都不能达到的高度,连教练也略逊一筹。大家像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纷纷用好奇,惊叹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所有人都在问着这样一个问题——
哇,他的武功这么好,是真的吗?
他不是少林寺和尚转俗吧?
下午没有课,一门心思学习,很累。何欢颜不想上自习,约了鱼悦男,要他教她跆拳道。这么好的功夫不传授给别人简直就是浪费。如果说,刚开始的接触,对他的某些坚持还有一些抵触,但现在,她忽然觉得他是一个神秘而博学的人,她从来不知道,有人会把跆拳道打得这么好,又从来没在道馆遇见过他,更没有听说他跟谁拜师学艺,连体育学院的老师都不曾熟悉他。奇怪!
难道他是大师灵光转世吗?
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呢……
何欢颜同样约了死党李微微,对于这样的事情,李微微从来都是热情参与,积极应对。因为外语吃力,上学期挂科一次,只好忍痛割爱,快要放学时,打到震动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正埋头补习英语,是短信,她随便看了一眼,以为是无聊短信,没有理会,但是,她的目光准备离开回到书本上时,忽然又呆呆地定格在手机屏幕上的那两个字上。
啊?
倒吸一口冷气。
没看错吧,或许,阳光晃眼——闭眼缓神,睁眼再看,可是,还是那两个字。
没错啊。
是他。
李微微嘴里下意识的发出那声啊,打破了教室的宁静,使许多人都一齐向她这边看过来,以为她突然遭遇什么不测呢。
是他!真的是他嗳!
顷刻间,李微微的脸郏又红又烫。扑通——!她年轻而稚嫩的心忽然失去宁静,慌乱的跳了起来。他约她在凤凰湖见面。平时,他从来不正眼瞧任何女孩子,哪怕是系花,也不会引起他的一点兴趣,当然,这包括李微微。那么,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他约了她。
——我现在在凤凰湖边的一颗树下,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想见你。
发短信给李微微的人是楚依王。
李微微想不出楚依王约她去凤凰湖有何公干?以前,他有事,会直接派阿三找她,带她去见他,楚依王是一个说话行事硬派的人,从不会有温情,忽然发那样柔软的短信给李微微,让她觉得那好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生,她不排除有人跟她开玩笑,但很快又否定,没有人敢冒充楚依王,开这样的玩笑,让他知道,死有余辜。
所以,李微微基本确定,发短信的人就是楚依王。合上书本,她离开三楼的教室,下楼,穿过操场,往凤凰湖边走去。一路上,李微微的心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中。
还有十几分钟放晚学了。
校园一片宁静,偶尔有不多的行人在路上匆匆而过。远远的,李微微看见一个人倚在一颗合欢树的树干上,仰头,不知道他是看天还是发呆?
那个人不是别人,他是楚依王。
直到李微微走近,他一直没有变换一下姿势。脸上戴着招牌式的墨镜,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悲是喜,她想同他说话,却不知道如何打破沉默。
李微微静静地站在楚依王的身后。
接近黄昏边缘的天空,依然有灿烂的阳光,被茂密的合欢切割得忽明忽暗,打在楚依王的脸上,身上,使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色彩。
一个李微微眼中完全陌生的他。
静静地站在他身体的一侧。
静静地,她不说话,手心和额头,不知不觉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若不是手机响——
楚依王依旧不变的姿势,冷冰冰,硬梆梆,丢给李微微一句话:
“干嘛站在那里?过来呀!”
李微微听到他这样的语气,紧张得不知所措。空气中因他这样的语气,似乎也刮起了一股冷风。就这样大约过了几分钟以后,楚依王没有说话,把脸上的墨镜摘掉。定定地看着她,冷漠而严肃的表情令人生畏。
“你……”似乎是想,怎么样说才合适。“找我有事吗?”
“废话,没事找你干嘛?”
“好,那你请说!”
“用你指教吗?我当然会说。”楚依王的话语里冒着零下一度般的丝丝冷气。
李微微对于楚依王这样蛮横的态度,并不吃惊,甚至是习以为常,他对所有女生说话都是这口气。包括何欢颜也一样。
似乎——
他从不会温柔。
从不会有笑脸。
他从来是冷若冰霜的,蛮横的,甚至是有些固执或者令人生畏的。
就在李微微不知所措时,楚依王伸手拉了她一把。
“你干嘛那样看我?就不能温柔点儿吗?难道我是老虎还是狼,能吃你呀?”
更让李微微大吃一惊的是,楚依王顺势握住她的肩膀。半个身体倾入他怀中,李微微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害怕和慌乱而剧烈的咳嗽起来。以前她和他因为何欢颜的关系,也算是老熟人吧,但是,他从来不会对她有过份言语和举动。更不会这样放肆和粗鲁。
楚依王平时从不对任何女孩子有笑容,你也不会看到他跟任何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女孩子们主动向其示好,他仍然目不斜视,好像他的细胞和情感里与女孩子天生绝缘一样,他从不理会女孩子们对他的好,更不会对哪个系花怜香惜玉。
他很少有朋友,只有阿三,是他不折不扣的朋友,随从,指哪儿打哪,如果有需要,也会有别人,但也都是阿三之流的男生,供他指手画脚。更多的时候,是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不知道是那些阳光男生拒绝和他这样的另类做朋友,还是他原本就是一个孤独的人。
或许,儿时与少年的经历与生活,注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自己也不喜欢的人,但又没办法改变自己。
人,不是说变,想变,就可以变成自己希望,想像的那样。这也许就是人类无法克服和改变悲剧的原因之一吧。
楚依王并不知道,他人生的悲剧是从出生就开始的,是从他父亲与母亲的爱情开始的,他们的悲剧,最后,由幼小而无知的他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始的人生承担着。
从他一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就带着某种宿命。
很多的时候,不!应该说现在,现在在楚依王看来,他是为父亲的讨厌而活着。为所有家人的讨厌而活着。如果说爱,那个唯一爱他的人,已经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永远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楚依王曾有过自生自灭的想法,但是,一想到,那个讨厌自己的人一直快乐的活着,幸福的活着,那个讨厌的人和他爱着的人那样甜蜜的活着,楚依王又很快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这样匆忙离世,他要把这些痛苦全都还给讨厌他的人。
全部还给。
这是他活着的使命和想法,所以,14岁以后,他从何家回到了那个人人都讨厌他,他也讨厌的家。
那时,楚依王年轻的父亲和他漂亮的母亲尹伊然以及何嘉泽,程紫微是大学同学,四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学生会的干部,楚天开与尹依然的相识完全是何嘉泽的结果,尹依然是何嘉泽的红颜知己。当时,何嘉泽已经和程紫微相爱,当然,有机会的情况下,何嘉泽四处为还是光棍的楚天开物色人选,程紫微一句话道破天机,在她看来,楚天开在外形上虽然不配尹依然,但,她一直觉得,如果尹伊然能够与楚天开相爱,一是一桩喜事,二也让她隐隐少了一桩心事。
在她的努力游说下,两个人开始相爱。
只有当事者明白,这段爱情对于尹依然来说,最初是快乐多于烦恼,最后却是烦恼多于快乐。
因为,尹伊然发现,楚天开是一个心细,敏感而多疑的人。
他一直对自己与何嘉泽的关系耿耿于怀。直到他们生下了儿子楚依王。但口水战一直没有停止。这段婚姻,争吵了3年,以尹依然得了抑郁自杀而告终。
楚天开一直不喜欢他与尹依然的儿子楚依王。楚依王的母亲尹依然自杀以后,楚天开和他的秘书静媛结婚了。楚依王一直寄养在乡下的奶奶家,七十岁的奶奶已经无力教育楚依王了,在乡下,他是一个孩子头,爱打架,为这件事,彼临而居的何嘉泽,与楚天开谈过,但不欢而散。后来,程紫微不计前嫌,把在乡下寄养年幼的的楚依王带到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女儿一起养着。
一直到初中毕业,继母才让他回到家里。
可是,楚依王发现,那个豪华的家,于他而言,已经不是家,只是一个冰冷的房子,爸爸和那个女人重新有了儿子和女儿,他是一个多余的人。
他的出现,他的活着,就是为了让他们讨厌。
现在,她也要讨厌自己了。
她和那个男生恋爱了。
她喜欢上了那个男生。
楚依王知道,她现在好幸福,他也答应过她,如果他不能给她幸福,那就祝福她,可是,如今,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不开心,也不快乐,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祝福。
他不会,也不想祝福她。
如果对她有祝福,他希望她不幸福,永远永远也不幸福。
她在幸福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忘记了自己。永远的忘了自己。她再也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所以,他怎么能够坦然地祝福她和别人那样幸福?那本该属于他和她的幸福啊。
原来,他并没有想像的那样伟大。
……
干嘛?他要干吗?
只见楚依王的眼睛带着些许的黯然与强势,还有与生俱来的霸道,定定地看着李微微几秒后,突然凑近她,他的嘴唇……就在眼前。因为距离太近她不得不骇然大睁双眼。
他那样的凝视,他那样的紧逼,他那样的不满与僵硬,又仿佛在努力微笑,努力给她温柔。
似乎是在问——
可以吗?
……
李微微的心底不是一阵滚烫。而是不知所以的茫然,楚依王的强势令她头晕目眩。
她想倒退一步,但!为时己晚。
他的力气好大,险些横倒,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里。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放学了。
路上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身影,有人经过这里,经过他和她的身边,可是,楚依王完全看不到经过的路人一样。
仿佛世界只有他和她。
也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表达他内心的沉痛和想念。才可以有些许的快乐。
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李微微。令李微微怔怔地看着他,大气不敢出,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睁。
李微微想挣开楚依王,好像背后有无数的眼睛在看她。而那双眼睛令自己那样的熟悉……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可是……
有些事情,不是她自己所能决定的,就像楚依王约她来这里,眼前这一切,是她自己所不能阻止的,背后那双似曾熟悉的眼神令她不知所以然。
似乎就在这时,是巧合吗?
楚依王嘴唇里的哈气,瞬间扑到她的脸上。有点儿烫,有点儿清凉,在她嘴唇很近的地方。似乎有人经过,又远远地走开了……
李微微诧异地睁开眼睛。
楚依王似乎不为所动,肆意地,执着地亲吻着李微微的嘴唇,好似他和她是一对分别己久的恋人一样。
任李微微挣扎也不成。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亲吻她,不得要领的咬她。
四周很安静,鸟儿也不来打扰。
时间缓慢地流逝……
慢慢地消失,像空气一样,所有的都消失了。楚依王忽然用力的推开李微微,没有准备,所以,她险些跌倒……
他似乎歉疚地看她。又突然神色一紧,恢复了他原有的冷漠与淡然。
李微微抬起脸来,心乱如麻地看着楚依王,这一切好像是做梦,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阳光洒落到楚依王的身上,他静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思想,也没有表情,面前是一片空冷清寂的苍白。世界在他眼中混馄而虚幻。仿佛跌入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依王,你……”李微微惊呼。
“走啊,我不想见到你!”楚依王忽然暴跳如雷的大吼道。似乎又不解气,补充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是爱你!”
李微微愣愣地看着楚依王。
她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永远是她心中的一个迷团。
“喂,你干嘛还赖在这里不走?”见李微微不走,楚依王依旧对她大声吼道。
一向高贵而傲气的李微微被楚依王吼得不知所措,大气不敢出。今天的他看上去好像哪里不对劲,他又爱又恨的样子一定是心里太过难受。
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该给他如何的安慰。
阳光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往下倾泄着,晶莹剔透。
风吹动树叶,沙沙地响着。
空气里有醉人的花香。
“愣着看我干嘛?没见过男人嘛!”
“……”
“你再不走,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睛!”楚依王越吼越声音越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李微微哆哆嗦嗦说出这句话。
“喂,你是狗皮膏药呀,我说爱你就真的代表喜欢你呀?我说喜欢你就代表我要对你好呀?滚开!你再不滚开……”楚依王瞪着眼睛朝李微微恶狠狠地晃晃拳头。简直就是气急败坏。
“……那……你什么意思啊?”李微微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呆呆地看着楚依王。
“什么意思?听不懂中国话呀,我就是让你滚!滚!”
“……”
晚霞中,凤凰林中的小路上,只有他和她。
楚依王一直用狂怒的眼神看着李微微。又高又帅的身体有些僵硬。每一次他面对她的时候,只会用这样的眼神怒瞪着她。对她说话也是吼来吼去。
可是,李微微好像从来不生他的气。不恼怒,好像她从不知道发脾气,任她喝来喝去,但事实上,李微微是一个脾气很大的女生呢,只有在楚依王面前,她才会变得这样。在别的男生面前,她永远是高贵的女皇。
他的眼底一直是一股深切的恼意,而她,一直,一直微笑着面对着他,即使流泪,也是微笑的。
“这样骂完,心情好一点了吗?”李微微静静地说。
楚依王用手摸摸鼻子,表情闷闷地看着李微微。
李微微见他不说话,她不想让他烦,又不能给他最好的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走掉。楚依王瞪着李微微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一股更大的失落迷漫在心中。
“喂!站住!”
李微微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楚依王。
“哦。”
“你。”
“……”她疑惑地看着他。
“让你滚你就滚啊!你白痴啊。”
“……”
树林里寂静无声。夕阳洒下灿烂的光束。
使树木与绿叶披上金灿灿的色采。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走。
李微微深吸一口气,试图给楚依王安慰。
“我不希望你难过。依王,你知道吗?你不快乐,我也不知道如何微笑,看着你微笑,我觉得好幸福。”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不是很好吗?谁说我难过?”楚依王依然是不耐烦的口气。依然凶巴巴地瞪住她。
“如果你不快乐,请你想起我,可以吗?”
楚依王怒瞪的眼神变得和缓了许多。他望着她,望着她略带高贵而静美的笑容,胸口一窒。
良久,李微微就这样安静地站在楚依王面前,不说话。如果这样被他骂来骂去,他能快乐的话,她想,她情愿被他这样骂下去。
哪怕是这样和他在一起,她也很幸福了。
原来。
幸福,是这样的简单和苍白。
那个人,终于,对自己下了死手。
那个人,终于,要置自己于死地。
那个人……